祁一遇,他不理我了!
哪怕是我故意制造相遇,他都像没看见我一样。
我其实还在安慰自己,让自己看清楚现实,太子爷不都是这样的,玩够了也就不玩了。
祁一遇他就是那种,即便是他再顽劣,他也依旧闪耀的人,在他面前,我不可否认的有过自卑。
他不需要怎么努力,就算是一次抬手,那都是别人无法触及的高度。
许是因为他觉得我无趣,不识好歹,所以就不玩了,放弃了。
我应该就是那种曾经拥有的时候不懂得珍惜,等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
直到那天我在器材室看到他蹲在角落里哭的时候,我懵了。
在我的意识里,他不是一个会哭的人,很难想象有那种笑容的人哭起来是什么样子。
那天,他哭得很伤心,眼蛋白也充斥着红血丝。
“祁……”
我刚开口,甚至连我自己都没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就突然被他推开。
我因为没有提防,整个人被他推了撞在后面的架子上,撞得我后背硬生生的疼。
等我追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他为什么会哭,是因为我还是因为其它的。
可是不管因为什么,我都不想看他哭,我喜欢看他笑,他的笑里带着甜。
我以为他不想见到我,所以我也尽可能的避开他,毕竟一个大男人被发现在哭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直到他把我堵在洗手间门口。
“你,跟老子出来,有事情跟你说!”他的声音,他的语气,还是那个骄傲得不行的祁一遇。
看来,我这些天,是白担心了。
学校顶楼,他一来就威胁我 。说有些事情让第三个人知道我就死定了。
我其实明白他说的什么事情,他躲着哭这件事,即便是他不威胁我我也不会说的。
看他那么紧张,我就产生了一个恶劣的想法,把那件事情重复一遍。
“你说的是在篮球馆器……”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冲过来捂住我的嘴,还把我推了抵着墙。
我被壁咚了,对象是祁一遇。
他左右观察情况,而我一直看着他,他应该是没发现此时的我们距离有多接近。
他的掌心覆盖在我的唇上,暖暖的,松开后,我竟有些不舍。
我们四目相对,呼吸开始碰撞。如果往前一不,那么事情会不会是朝着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展。
但是我怂了,我别过头。
我们的关系好像也没到那种地步。仓皇而逃的是我,对他恋恋不忘的人也是我。
在我想着想和他进一步的时候,理智又告诉我不要冲动。
我走到楼梯间听到脚步声。
“邡南洲,等等!”我想我是喜欢这个人的,只是我们之间还有一道坎我没跨过去。
“还想说什么?”我问他。
他抬起手,一副很可怜的样子:“洲洲,你看我受伤了,还有没有创可贴。”
我仔细看了一眼,还真是,手上有些细小的伤口,祁一遇他皮肤白,一点红痕都会尤为醒目。
“怎么又受伤了?”
他撅着嘴,像是在撒娇:“还不是因为搬宿舍,当天晚上搬出去我就后悔了,我想搬回去你说可不可以”
我双手不由自主用力一握。
好几个晚上了,每次我看到那张床空荡荡的我都会想他会不会回来,什么时候回来。
现在他跟我说他要搬回来,我甚至激动得都快要破口而出的说好!
我忍住了那种躁动的情绪丢下一句:“这是你的自由。”
他当天晚上就搬回来了,他朋友帮他一起搬来的,两人一起打闹推搡,实在让我有些羡慕。
不过我们之间注定不会有那样勾肩搭背的情况,因为从一开始,发展起来的就不是能勾肩搭背的友谊。
晚上在宿舍,躺下之后,我会下意识的看向对面,刚好就和看过来的祁一遇碰对眼。
他朝着我呵呵的笑了一声说:“晚安。”
我在想要不要翻身不理他这种行为来着,他却先比我翻身背对着我。
看着他的后脑勺,我感觉到了一阵阵的失落。
他还是原来的那个他,只不过对我的态度不一样了。
隔天,我才洗过的床单我又换了洗一遍,我掐着时间点,等他回来的时候才拿去洗衣机洗。
可是他依旧对此表示无动于衷。
看着洗衣机的盖子,我突然就笑了,所以我自己在期待什么呢。
我们也不是什么也不说,起码碰到的时候会打招呼,在宿舍碰到的时候也会讲几句。
但都是一些类似于“去上课啊?”
“你今天有课吗之类的问候。”
我才觉得我们之间是不可能发展成为兄弟的时候,他和我所有的交流方式就是一般同学之间的交流而已。
我在想,他是不是放弃我了。
以他太子爷的脾性,他应该是放弃我了。
学校放假,小叔说是要约我吃饭,我以为会只有我和小叔,等我到包间了才知道,还有他的交往对象。
小叔有男性//交往对象这件事,家里的人一直不知道,却偏偏被我撞了个正着。后来小叔他也没瞒着我。
我想着这事每个人的自由,就算是别人想管那也管不了。
那位先生很绅士,小叔跟我说那是他的老板,也是同学。
看到他时,我想到了祁一遇。这两人有种莫名的相似,而且也姓祁。
我觉得这应该只是一种巧合。可是往往巧合更令人意想不到。
他告诉说他儿子和我是一所学校的,也是我这一届的。“我那儿子,比较顽劣,有机会带你们认识一下。”
我大脑像是被敲了一下,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巧合。
“您儿子是不是叫祁一遇?”
“啊,对啊,难道你们认识?”
我回答认识,好在祁先生并没有继续问更多。
那天晚上我并没有回去,而是住在叔叔那里。
祁先生没怎么提祁一遇,倒是小叔提了。
“祁一遇在学校里挺胡闹的吧?”
要说胡闹倒也没有,嚣张是嚣张了点,总归他是有这个资本嚣张的。
“你别看他大大咧咧的,其实那小子内心脆弱得很,他要是闹你,就让着他点,小孩子脾性,但本质是好的。”
怎么说,他也是我小叔,应该是站在我这边才是,但是他呢,还说要我让着他点。
不过他说的对,他就是个小孩。
第二天一早,我刚准备回家就接到祁一遇的电话。
开口就浓浓的起床气,浓厚的鼻音:“洲洲!”
“我想你了!”
昨晚说什么来着,小孩子脾性,这不是小孩子是什么呢。
这个人好像就应该得宠着。
“南洲,你要是再不来看我,我们可就要天人永隔了……”
我眉头皱了皱,哪有这么咒自己的。
我听到他在吸鼻子,察觉到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
“南洲,你过来抱抱我!”
他这话可不不像是在开玩笑说出来的,像是梦呓。
“祁一遇”
之后还胡乱的说了许多,我没心情去研究,而是一个劲的赶往学校宿舍。
我推开门,宿舍没什么人,出奇的安静,我还以为祁一遇不在,殊不知他蜷缩在里面贴着墙。白皙的脸是通红,头也是烫的。
我把他背到医务室,医生给他量了体温,都烧到39度了,要是再烧下去,脑子有可能就烧坏了。
我看着躺在病床人,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背他过来的这一路,他说了好几次的抱抱我。
我收紧双手,想把他紧紧搂着,护着,或许……
我想守着他,一直在一起。
他在输液,我就随手拿了旁边的一本杂志在看,等在旁边。
这里安静,一点点的动静我都能感觉到,更何况,我随时注意着他,他刚一睁开眼我就知道了。
本来是想听听看他想说点什么的,但是他却安静的看着我,一开始还好,但是时间长了,我自己就装不下去了。
把书挪开去看他,他忙得又闭上眼睛。
“醒了,感觉怎么样,有哪儿不舒服的?”
我可不会再让他继续装下去了。
烧退了,精神起来,他整个人又开始吊儿郎当起来。
“我看到你,就哪里都好了,没有不舒服的,你就是我不治而愈的良药。”
这话要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我都觉得自己被深情对待了。可他那一脸的荡漾的笑容,又让人很难去相信。
我送他回宿舍的路上问他为什么不回家,昨晚和叔叔聊了一些,多少知道他和齐先生有些不愉快。
我的问题他很随意的就避开了。
“你不是回去了么,怎么又来了?”
我把通话记录拿给他看,让他看看我留下的证据:“那你别打电话给我呀,还一连打好几个。”
他撇了撇嘴:“我不打给你打给谁啊,别人也没你那么关心我。”
可怜兮兮的,我知道他这样有假装的成分,但我还是心疼得想给他一些安慰。
回到宿舍,他乖乖的爬上床,像个乖宝宝:“我好多了,今天谢谢你!”
我坐在椅子上,我们对视,相互看着对方,这是我为数不多的和他对视。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他能看到我眼里是有他的。
“你真不回去?”
“回去也是我一个人,在宿舍挺好的。”他眼神躲闪,我知道他在回避,当然我也不会去拆穿他。
他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他不缠着我,但又依赖我。
这是以退为进?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是不是该给他一层台阶让他走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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