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寞好奇是什么事,正要问,谢子商先开口了,“有什么话去静墨轩再说吧。”
秦大少爷也是自己人,直接就被带进了书房,进了书房的小跨院,谢子商这才问道,“秦大少爷找我们何事?”
秦大少爷就道,“子商兄知道的,昨儿家父把初稿呈给皇上过目,关于皇上的部分,皇上不是很满意。”
“家父昨晚想了一夜,也没想出两全其美的法子来,愁白了十几根头发,我今儿来就是想问问世子世子妃有没有什么办法,既能保证真实性,又不让皇上折损威望。”
让皇上不满的是他作为帝王,先是被百官逼着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就下旨抄了忠勇侯府,后又在明确不追究谢子商和苏寞假传圣旨之罪后,太后力压他直接下旨把苏寞和谢子商下了刑部死牢。
前面下旨查抄忠勇侯府的事皇上什么都没说,但后面的部分,皇上觉得左相把他写的昏庸了,因为他推波助澜了。
就是这个推波助澜把左相给难住了。
不写吧,皇上昏庸。
写出来吧,皇上就成阴险了。
昏庸不是好词,阴险就更不是了啊。
左相觉得把修改后的呈给皇上,那就是往皇上手里递一把刀子,让皇上拿来砍他脑袋的。
左相纠结了一夜,修修改改,早上小厮推开书房的门,被一地的废纸给吓傻了。
作为儿子,秦大少爷自然想帮左相排忧解难,只是他也想不出好办法来,就准备找信安郡王他们看看,信安郡王哪帮得了他啊,出馊主意他们一个比一个强,正儿八经的主意,左相那样的老狐狸都摆不平,他们就不费那脑子了,然后把秦大少爷拖着来靖南王府帮着试菜。
秦大少爷想着谢子商或许能帮他,就没挣扎跟着来了。
秦大少爷愁眉不展,沐止拍他肩膀道,“这是真不好写,润色太过,太后必不会答应。”
子商兄和大嫂把太后气的一病再病,颜面尽失,左相还帮他们著书立说,太后气的估计都想把左相一起砍了脑袋,左相要么只能照实写,不偏不倚,要是润色了皇上,太后肯定轻饶不了他。
可要不润色,皇上又不答应。
可怜左相这是在受夹板气啊。
齐宵道,“皇上出于孝道才没阻拦太后下旨也不行吗?”
秦大少爷摇头,“家父原就是这么写的。”
帝王九五之尊,金口玉言,他既饶了苏寞和谢子商的罪,太后就不能再把他们下狱,这是帝王威严。
身为帝王,震慑不了太后,让太后后宫干政,就是昏庸。
孝顺是好事,可身为帝王,只顾着孝道而伤忠臣良将的心,更是昏庸。
真正的明君,会把穷苦百姓放第一,忠臣良将放第二,太后第三,而后才是他自己。
信安郡王感慨道,“难怪著书立说多等人死了之后才动笔,那时就没这么多瞻前顾后了。”
秦大少爷深以为然,他看着谢子商,谢子商也爱莫能助。
他看着苏寞,“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苏寞摇头,“我也没有。”
顿了下,苏寞道,“不过我觉得既然这一段怎么都润色不过去,就不必强求了,照实写就是,重要的是后面,要是能歌颂皇上,让后世人由衷的觉得皇上是个明君,我想皇上也不会计较这一小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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