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宝台词诚不我欺,果真与这杰克苏小说适配,宋小元此话一出,果不其然全场寂静,所有人都像是被定格一样,直接愣在了当场。
宣太后和李景安一脸惊诧,而叶庭舟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是羞愤,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宋小元,眼神凌厉地恨不得要把她身上的肉刮下来。
宋小元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但没办法,事已至此,就算再怎么拉垮,她也不得不把这出戏演下去,“方才沅沅说是因为驸马的事,其实这件事就是沅沅怀孕了,可是驸马却还是担着一个小小闲职,沅沅担忧自己的孩子将来会因为这而被人看不起,所以染了风寒,驸马……驸马也是因为照顾我,也不小心感染了风寒,一时间卧病在床,所以没能及时请安面圣,还请母后谅解,饶驸马一命吧,您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外孙生下来,就没了爹吧?”
“瞧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宣太后赶紧扶她起身,“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大的事也不给母后说一声?简直是胡闹!”
宋小元暗戳戳掐了把自己的大腿肉,然后把眼泪逼出来,努力装出一副柔弱可怜小白花的模样:“本来是想挑个好日子,欢欢喜喜地告诉母后和皇兄的,谁知道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总之母后就看在您未出世的小外孙面上,饶了驸马这一回吧。要是驸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沅沅也不活了呕!”
说完,她附上那声非常合时宜的孕吐,成功地吓到了宣太后,“好好好,哀家答应你,这次放过驸马,你如今怀着身子,可不许如此大喜大悲的,要好生养着,知道没?”
“嗯,”宋小元捂着心口,眼含泪光地点点头,“那驸马的官职……”
宣太后面露难色:“按照晟朝律法,驸马是不得入中书阁担任要职的,如今能给他一个侍书郎的职位,已经算……哎沅沅你怎么了!好好儿的,怎么又吐起来了!”
宋小元佯装作呕了几下,再次唬住宣太后,“没什么,就是肚子忽然有点不舒服,没关系的母后,您和皇兄不用勉强,这件事沅沅自己想通就好,想来以后有您和皇兄护着,就算以后我们的孩子被其他的孩子看不起,也无碍的……”
“说什么胡话!哀家的小皇孙,怎么可能被其他人看不起!”
果然,一向好胜的宣太后被成功激将,手一挥给宋小元下了保证书,“放心好了,哀家和皇帝想办法,让驸马进中书阁参与议政,就算最后不能,那哀家和皇帝也会给他一个高官厚禄之位,绝不会让哀家的小外孙受委屈!”
“多谢母后!”
计划成功的宋小元乐了,立马腰也直了精神也好了也不反胃了,“沅沅替肚子的孩子给您谢恩!”
“行了,怀着身子,就别行这些虚礼了。”
宣太后拦住要跪下磕头的宋小元,转而叹了口气,“若真想答谢哀家,那就好好和驸马过日子,莫要再闹出事端,让哀家和你皇兄担心。驸马,这次是看在沅沅和我那外孙子的面子上,哀家饶你一命,以后你若再敢薄待了沅沅,哀家绝不放过你!”
叶庭舟仍旧没说话,仿佛成了哑巴,而宣太后却并没在意,她只看了一眼,微微摇头:“说了这么会子话,哀家也有些乏了,皇帝,你在这里多陪沅沅说会话,哀家便先摆驾回宫了。”
“恭送母后!”
“恭送太后!”
把宣太后这尊大佛送走后,宋小元松了口气,然后下床,把已经跪了差不多半章的叶庭舟扶起来,“叶庭舟你没事吧?!我给你说我刚才……喂!你怎么了?!怎么晕过去了!”
她看着只来得及瞪自己一眼便再次晕倒的叶庭舟,大脑一片空白,虽说叶庭舟瘦的跟麻杆似的,但到底还是个七尺男儿汉,自己着实承受不住此等重量啊!叶庭舟你说说你,怎么晕倒也不分时间地点,现在是你晕倒的时候吗?要等也得等你家老攻出来的时候你再晕也不迟啊!你说你晕在一个弱女子面前你算什么?!
然而吐槽归吐槽,宋小元到底不能让叶庭舟的脸和大地来一次亲密接触。她用尽吃奶的力气堪堪扶住晕倒的叶庭舟,然后声嘶力竭地求帮助:“都快来帮忙啊!我快坚持不住了!”
“沅沅!”
“殿下!”
这时。在屋里的李景安和其他人似乎才反应过来,争相跑过去帮忙,然后就在宋小元和叶庭舟即将落地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破门而入,直接伸手,一把将叶庭舟抱了起来!
“裴将军!”
门户大敞,热烈的阳光像是英雄出场时的特效,闪瞎了宋小元的眼睛,逆着光,宋小元看见了那人“坚毅得如同刀刻的眉眼”,腿一软,差点又没给跪下。
说曹操曹操到,果然主角定律诚不欺我。
老攻,你终于出场来救你老婆了!
——
“臣观驸马脉相,中气不足,肾气亏损,且心火郁结,加之又受其外邪攻身,又少补养,又一时急火攻心,所以这才昏迷不醒的。”
公主府内,徐太医收回自己把脉的手,而后站起来,向宋小元和李景安告知叶庭舟的身体情况:很脆弱,很危急,再这么被气几次,可能李景沅真就要守寡了。
此时宋小元似乎是察觉到了太医言语中的危机,她看着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叶庭舟,摸了摸下巴:“那照您这么说,他这身体……还能治好吗?”
“回殿下,驸马此乃是心病,心内郁结,急火旺盛不得纾解,这才致内里失衡的。所以,臣只能用药佐助补给,能否复原如初,还需看驸马本人。”
此时徐太医躬身解释道,“正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驸马是否能够康复,还是要看自身心态,还有那……系铃人了。”
他说完,便和其他两人一起,不约而同望向了宋小元本人,宋小元感知到那三道审视的目光,身体不由得战术性后移。
虽然知道是原主的错,但这样被审视着,她还是有点心虚。
好像仿佛主角变成这死样儿完全就是她的错似的。
当然这的确也跟她脱不了干系……
宋小元握拳,心虚地轻轻咳嗽几声,而后转移话题:“徐太医,你刚才说,驸马他……肾气有亏?”
徐太医一愣,随后点点头:“不错,驸马肾气的确有些亏损。”
“那不就是肾虚?”
徐太医闻言再次愣住,而后有些僵硬地回答道:“……是,诚如长公主所言,不过更重要的,还是驸马心病……”
“怎么可能啊。”
没等徐太医说完,宋小元便立即否认了这一点。
拜托,这可是小说里的男主角。
男主角哪有肾虚的?
更何况是在耽美小说里,就算叶庭舟是在下面不用动的那个,肾虚,那也会让读者养胃的啊!
太医绝对是弄错了吧弄错了!
“徐太医是宫里资历最深的太医,医术高超,怎么会弄错呢?”
此时男二李景安看着宋小元一脸“徐太医是庸医”的样子,站出来替徐太医主持公道,“不过你也听见了,庭舟这病乃是心病,而他的心病是什么,想来你也是清楚的。你既是庭舟的妻子,也是晟朝的长公主,论情论理,都应当大度识礼,况且这也是你亲选的驸马,既是你自己的选择,就该好好与驸马过日子才是,所以以后,你切莫再耍小孩子脾气,为难庭舟了。”
他说完,转身望向身后的那个高大男子:“裴逸,你说是不是?”
“是。”
此时宋小元看着那高大男子“刀刻般深邃的眉眼”,默默往后退了几步,不说话了。
虽然这人现在沉默寡言地像个背景板,但到底是小受的官配老攻,作者的亲儿子,就算现在她是公主的身份,也断断不敢得罪的。
上将军裴逸,是这个小说里的另一个男主角,也是叶庭舟的官配。不知道作者是不是有什么执念,每一次裴逸出场的时候,她都会着重刻画一下他那“刀刻般深邃的眉眼”。例如看到叶庭舟受欺负的时候,裴逸就会皱起那“刀刻般深邃的眉眼”,叶庭舟受重伤昏迷不醒的时候,裴逸“刀刻般深邃的眉眼”就会满是不安与忧伤,和叶庭舟见面的时候,裴逸“刀刻般深邃的眉眼”就会舒展开来……由于描写次数太多,以至于最后宋小元对老攻裴逸唯一的印象,就是那“刀刻般深邃的眉眼”,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在看见这人第一眼的时候就立刻认定这是裴逸,因为那“刀刻般深邃的眉眼”,实在是太印象深刻了。
鉴于现在不能得罪主角,所以这锅宋小元只能是背着,“沅沅知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做了,皇兄、裴将军,还有徐太医,你们就原谅我吧。而且你们光在这里审我也没什么意思啊,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想办法医治好驸马的身体吗?”
见三人若有所思,宋小元赶紧趁热打铁转移话题:“驸马病重,本宫知道责任在我,可现在不是责备的时候,我们应该集思广益,想办法努力把驸马的身体治好,你们没听见徐太医说的吗?驸马他肾虚唉!肾虚,多严重的病症啊!你们忍心看着驸马肾虚吗!”
……
屋子里瞬间沉默,只有一只乌鸦在他们头顶飞过。
宋小元看着眼前忽然就沉默下来的这三个人,不禁有些奇怪。
为什么你们要露出这么怪异的表情?
同为雄性,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肾虚的可怕吧!
正疑惑时,她低下头,赫然看见原先昏迷不醒的叶庭舟已经睁开了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殿下,”他看着李景沅,沙哑开口。
“您方才说臣怎么了?”
宋小元:“……”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