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静止两秒，就在我下定决心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他迅速加快脚步，背影看上去像是逃跑一样，语气有点崩溃：“不用了！”
诶……诶诶诶？我茫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静坐了几秒以后后知后觉地挠了挠脸，犹犹豫豫地从口袋里捞出手机，点开桥本葵的line界面，输入一行字，在发送前夕又给他全部删掉。
……算了，这种事果然还是当面聊吧。
卫生间响起水声，我敛下眼，慢慢把手上的护指摘了下来，又一点一点摘去身上的防护装备，犹豫半晌，还是站起身往那边走。
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声，握着门把手向下，缝隙就随着门打开的咔哒声一点一点变大。
没有水汽。
十月的仙台已经有点凉了，他把额前的刘海撩上去，水珠顺着鼻尖连成串落在地上，转头看过来的一瞬间他愣住，下一秒忽然慌张起来：“你怎么……”
我尝试握住那个东西的时候他就像被卡住脖子一样说不出话来，冷水打湿我半边身子，手心里的物什却是炙热的。
有点奇妙。
我感觉像是被烫了一下，微微松了松，又收拢掌心，指尖僵硬着不敢动。
悄悄看了他一眼，羽生结弦几乎是马上就别开脸，侧着头不敢看我。
“我，不太会……如果一会儿弄疼的话，你要跟我说”我轻声开口，有点控制不住声音里的发抖，“……请让我来吧”
水流从衣领的空隙钻进来，衣服打湿一半粘在身上，心跳有点不受控制，过快跳动的后果就是我有点喘不上气，凭着仅存的意识慢慢跪了下来。
只不过下一秒就被人一把捞了起来，他的脸是凉的，可是唇瓣却是热的，水流打在脸上让我睁不开眼，眯着眼睛也只能从模糊的水雾里看见他不怎么清晰的样子。
背脊抵在墙上的同一刻他拉下了我的外套拉链，把粘在身上的衣服剥了下去，吊带背心也已经全部湿透了，我察觉到他的呼吸停了停，惩罚性质恶狠狠咬了一下我的下唇。
我嘶了一声，理智稍稍回归，抬起眼，略有不满地看着他。
“不要乱来”他抵着我的额头，呼吸喷洒在颈肩，有点发痒，迷迷瞪瞪听着他接着说：“不要那样，很脏”
我艰难想了想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然后笨拙地摇头：“不脏……”
想了想又补充：“yuzuru的不脏……”
羽生结弦呼吸停了几秒，手握成拳不断地调整呼吸，手臂上的经脉暴起，语气却还是温和的——
“不要乱来，交给我，好不好？”
他向来知道，这种情况下哄小姑娘就得用哄小孩的招数来，语气要放软，必要时候可以撒娇，表情变得迷迷糊糊的小姑娘基本没什么攻击性，他说什么她都会乖乖听话。
我眨眨眼，茫然又迟钝地点点头，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角，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没有说话，直勾勾盯着他看。
很难讲那是种什么感觉，茫然里面带着不易察觉的天真，碎发贴着脸颊形成鲜明的黑白对比，眼神涣散却又是无条件信任的模样。
羽生结弦不得不承认自己有被这个表情蛊到，却有不知名的情绪忽然翻腾起来。
他咬在侧颈上，有点痛，动作像是幼兽，舌尖舔在齿痕上，又转而重重咬了一下。
不要被别人发现玫瑰的美丽。
不要用这样的表情对待别人。
不要让第二个人见到这样的你。
永远看着我，永远属于我，永远爱着我，永远陪在我身边，永远都要在一起。
混沌里，他吻在我的耳后，声音微不可闻：“我们要永远……好不好？”
永远在一起，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一抖，乳白色液体溢满掌心，这次他的吻落在唇角，带着笑意，声音蛊惑人心：“乖”
——
我在仙台又滞留了几天，那天过后我倒是没怎么再看见他了，只不过媒体天天喜欢追着他跑，一来二去倒也有不少新鲜咨询可以看。
八月底，我启程返回了多伦多，落地没几秒就被羽生结弦的电话疯狂轰炸，他似乎对于我这种行为很不满意，叽里呱啦说了一堆以后忽然就阴阳怪气起来：“原来你走的时候连我都没有想起是吗，看来我不过就是你可有可无的人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你去找你的小师弟吧，我没有——”
“你闭嘴”我哭笑不得地打断他的话，“闹够了？明明是你说九月份才回来的我也就懒得通知你”
“什么叫懒得？”他声音骤然拔高，似乎很不敢相信，“懒得和我说？你认真的？”
我掏掏耳朵，实在是没他办法，扯了个理由安抚：“幼真教练找我安排接下来的训练计划表啊，我还得把十月份的时间空出来陪你去比赛呢对不对？”
那边静了几秒，传来不太自然的咳嗽声：“咳……这样啊，你说的哦”
“那这样的话，要陪我的，对吧？”
别扭的臭屁鬼。我皱皱鼻子，做了个鬼脸：“知道了知道了……所以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他似乎心情变得很好，说话都带笑：“离开前想去拜访一下奈奈美教练还有菊地爷爷”
坏了……我忽然明白自己遗漏了什么，心里咯噔一跳——
地震前我打算离开的时候可是被爷爷小小的责怪了一次，结果这次回去居然忘了去找他……
“那个，羽生”我急急开口，“别跟爷爷说我回去过噢，我想等nhk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去拜访他”
那边没吭声，我莫名有点心虚起来：“……不行吗？”
他拖长声音，了然地哦了一声：“你是偷偷回来的呀？”
我诡异地沉默下来。
“怪不得rollo那小子跑来仙台，还问我你在哪呢”羽生结弦哈了一声，“除了幼真老师，还有别人知道吗？”
我捂住脸，抹了一把：“……还有父亲”
他笑起来，破有种循循善诱的味道：“还有呢？”
“……还有你”我低头，抠了抠怀里□□熊的耳朵，开始破罐子破摔：“还有你，行了吧”
他很是好心情地“嗨”了一声，顿了几秒，忽然幽幽叹了口气：“诶，不太妙啊……”
我疑惑地嗯了一声，听见他轻轻的笑声，还有低喃一样的回话：“现在就想见你了怎么办？”
大脑卡机两秒，我机械地拿下手机，面无表情挂掉了电话。
静止了两秒后，我在裴幼真见鬼的目光下崩溃样地捂住脸，发出意味不明的嚎叫——怎么可以这样，他犯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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