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田中刑事觉得自己真的为羽生结弦操碎了心。
真是上辈子欠他的……田中刑事看着许久不见的小竹马幽幽叹了口气，莫名有点哀怨。
半小时前还在眼巴巴问他为什么和怎么办的羽生结弦，现在黑着一张脸在冰上狂练四周跳，哐叽一下摔在冰面上滑出去长长一段距离就做个鬼脸，一边自己嘀嘀咕咕一边爬起来，叉着腰缓了几口气，又开始新一轮的跳跃。
田中刑事低头看了眼半小时前twitter上新刷出来大合照，在他印象里都快记不清模样的羽生结绫众星捧月一样被围坐在中间，长发披散在肩头，虽然看上去就有点勉强但还是冲着镜头笑，莫名有几分像小兔子。
是这个吧……田中刑事放大了照片内容，看了看坐在羽生结绫身侧的那个男孩子，金色头发，鼻梁高挺，欧美十几岁的男孩向来个顶个的好看，他没有看镜头，眼睛小狗一样直勾勾看着身侧的女孩，那一点小心思简直昭然若揭。
这眼神太明显了，哪怕羽生结绫没有回应，也不能怪别人会觉得他俩不对劲。
尽管看上去完全是单方面的。
田中刑事又抬头看了看冰面上的羽生结弦，思索几秒后没忍住抽了抽嘴角——有本事你就别跟人家吵架陪人家过生日啊，在这边闹什么脾气。
他放下手机，远远喊了一声：“yuzu！”
羽生结弦顿了一下动作回过头，表情疑惑。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田中刑事说着还挥了挥手机，“我们半小时前说的计划你还要吗？”
那个别扭的孩子咬了咬下唇，别过脸，过了一会儿又把脸转了回来，看上去还没消气：“不要”
说着就鼓了鼓腮帮子，低低喃了一句：“不过，反正她也不来看冰演，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吧……”
话说，这次几个冰演里面，可能会见到真央姐姐啊……要不要避一避？
但是也没必要吧。
羽生结弦低头看着冰面，若有所思。
田中刑事端详了一会儿他的神情，莫名有点不好的预感：“我真心建议，你不要乱来啊……”
——
生日过后两天，我启程返回了中国。
离伦敦奥运会还剩下一个月时间，我没赶上他们选拔赛的时间，抵达训练基地的时候只能看到几位已经通过选拔正在进行训练任务的运动员。
他们是生面孔，见我进来的时候也是一愣，似乎是不太明白怎么回事，也是听到议论声以后没多久才有人从里面的房间走出来，后面还跟了台摄像机。
见到摄像机的第一眼我就下意识绷紧身子，表情不由自主地凝在了脸上。
先前在日本指导过我一段时间的唐阳老师就跟在摄像机后面，看见我的时候挑了挑眉：“来的挺巧”
我茫然啊了一声，被他揽过去，直面摄像头：“要介绍一下吗？”
摄像机后面的老师点了点头。
唐阳懒洋洋搭着我的肩头：“羽生结绫，青少年组的天才，上一届世青赛的冠军，我们队的乖宝”
我疯狂眨眼，僵硬地笑了一下，没吭声。
“别紧张，他们其实是来拍摄一些关于赛前采访的事情”唐阳老师拍了拍我的肩膀，“放松点”
我干笑了一下，想要扯开话题，绞尽脑汁半天后终于找到个话题，小小声地喊他：“老师，您参加奥运会吗……”
“我都你老师了怎么可能没通过选拔赛”他嚯了一声，挑起半边眉，表情很不赞同，“小朋友你是不是小看我”
我瞥了一眼，发现摄像机挪到另一边去拍训练的选手，莫名松了口气——好紧张。
“你这一段时间就跟着我们训练好了，等下一届奥运会应该可以参加了，反正先提前熟悉一下环境嘛”唐阳看了看那边的摄影，轻声跟我说话，“转国籍可是会积分清零的，还好你转的早，不然就亏死了”
说完，朝我招了招手：“进来训练室，我看下你现在怎么样了”
他知道我不爱晒所以领我去室内的训练室，场地不算小，看上去还算不错。
我挠挠脸看向他，后者示意我上去试两下让他看看。
我想了想，把手里的行李箱随便踢了一脚扔到墙角，肩上的包轻轻放下，打开，露出里面白色霍伊特的一角。
把弓拿出来简单组装以后又往里面掏了掏，护指和护胸被裴幼真收拾好安放在里面，护臂则在另一侧的小包里，除却这些以外还有响片那一类辅助配件，我顿了一下，有点懒得把其余的拿出来。
准备好之后我大概活动了一下，目测了一下距离半晌，有点疑惑：“50米？”
“先50”他笑了声，眼睛眯起来，“不急，70米的一会儿来，少不了你的”
我瞥了一眼唐阳，欲言又止——话说一个二十几岁的人，怎么说话跟我爸一样……
站立，箭搭在箭台上，我盯着箭身上“hanyuyuaya”的刻印看了一会儿，松了松手，把箭取了下来：“换个训练箭给我”
唐阳看了我一眼：“新箭舍不得用啊”
“不是，我想试试没有箭羽辅助的”
我甩了甩手腕，把箭放回去，接过唐阳递来的训练用箭，掂了掂，再次搭箭。
扣弦，预拉，箭矢落在十环区域内，但是距离圆心点还差了点。
唐阳没说什么，看着不远处的靶子眯了眯眼。
看来还是不太够，如果七十米距离的话可能会更没把握，五十米大概十环边缘位置，七十米的话可能就会偏到只有七环到八环……我叹口气，转过身的一瞬间，和几乎快要贴到脸上的摄像头面对面。
……拍了多久了？我怔怔的，半晌，慌里慌张地用手捂住脸，拿弓的那只手下意识举起来，霍伊特差点打到摄像头。
唐阳回过神走过来笑着撸了一把我的头发，一边挡掉摄像头：“别逗小姑娘啊，看人家都害羞了”
我切了一声，又有点不确定地抬头：“我真的可以跟队去看奥运会？”
“给你省票钱你还不要啊”唐阳嚯了一声，捏捏我的后颈，“臭丫头进步很大嘛……跟队去的话还能找老蒋给你拿一件队服，要不要？”
我缩缩脖子，嘿了一声：“那当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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