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承认了,眯着眼睛笑,“出远门谁不开心,若是你们不来烦我,就更妙了。”
佳宁、瑾瑛忙问:“怎么就烦了?”
太皇太后便笑着向桑珠解释,道:“人说三个女子一台戏,你瞧她们,又爱闹腾话又多。成天叽叽喳喳地,没个消停。”
桑珠忙说:“谁家小孩子不闹腾?我入京来见过许多人,观来格格们各有风姿,最大的好处,却是能说俏皮话,逗长辈开心。须知有些在人前事不关己不开口,或是一问三不知的。”
太皇太后自豪道:“这话倒是,她们个个活似开心果。在我跟前虽稍显娇纵,可外人跟前很端庄,规矩是不差的。”
又互夸道:“你儿子也不差。他今日打马在我跟前路过,很有少年将军风采。论年纪,他只比太子大三岁,骑马倒稳。”
桑珠笑道:“我们游牧人家本性如此。何况,他胎里便成日在马背上,不会才丢人呢。”
这会儿午膳上来,众人忙止住话头,专心用饭。
又陪着老祖宗说了会儿话,听见前头要拔营出发,瑾瑛等人这才退回去。
此地已离京城渐远,但还在官道上,车马走得平稳。
瑾瑛她们一早起来准备,这时个个都累得够呛。
车马虽稳,架不住车轮滚滚犹如催眠曲。
眼下不在长辈跟前,玉璃终于忍不住先眯了眼,“我先补觉,有事再喊我。”
佳宁也有些撑不住,跟着躺下。
都是娇养格格,哪里走过这么远的路?几时在不甚宽敞的车厢里待过这么久?
倒是后来的瑾瑛兴致不减,她专心观看山野景象,目光所及又被春色堆满。
及至傍晚,可算赶到城镇。只是时辰已晚,康熙下令不许扰民,就在城外十几里地远的河边驻营。
瑾瑛兴奋不减,还要扶着太皇太后一道往河岸上走。
东风习习,杨柳垂波。
太皇太后赞叹道:“这才是初春之景。”
于是便命人在河边摆宴,趁着夕阳尚好,共赏美景。
康熙忙完朝政,开宴时亦赶过来。
瑾瑛等人侍奉太皇太后,本在跟前,因他过来,才退回席上。
瑾瑛看时,只见他满面春风,似是捡了个大好处。
有宴不可无酒,有酒不可无令。
兴致上来,康熙又命随行乐官敲鼓行酒令。
说来说去,也只是比捷才、比诗词。
旁人自是手到擒来,可尹湛又落了第。
康熙调侃道:“过年时便赏了你诗词,命你好好研习。可如今看来,并没什么长进。”
太皇太后却说:“我们满蒙搞不来那些湿的干的。想来他这样的身份,又做了武官侍卫,纵使文采差些那有什么?世上多的是文武两难全。”
康熙本要说什么,见太皇太后转身赏了尹湛美酒,方把想说的话吞回去。
瑾瑛乘机便道:“两头能有一头做好已是难得。前前后后都数六十年,也只有皇阿玛一个文武双全的奇才。”
太皇太后忙笑道:“出宫来你倒放得开,越发会吹捧了。”
瑾瑛还真不是吹捧,后世来看,这一百来年间,也只康熙一个文治武功均有建树。
三格格亦借机道:“听闻皇阿玛骑术颇为了得,儿臣好像还未见过呢。”
她眼睛提溜一转,计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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