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忍足侑士的帮助, 幸村精市等人想要的一间空屋子很快就安排下来了。
负责这件事的青年医生在带领他们前往目的地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几人一眼,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口,而是温声地告诉他们有什么别的要求都可以提, 只要在他的能力范围内。
等他走了, 五条悟才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幸村精市。
“那个贼眉鼠眼的家伙, 和帮你空出这间屋子的人有着亲缘关系, 极大可能就是父子!”
幸村精市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忍足侑士。
方才那个青年医生从外貌上看来和对方十分相似, 更别提对方那指向性特别明显的名字。
忍足碤士, 不出意外的话, 就是那位忍足君的爸爸了。
这几乎只要是和忍足侑士熟知的人都可以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情。
但是,幸村精市不由多看了五条悟一眼,表情温柔地询问着:“五条先生平日里会看网球吗?”
被五条悟抱在怀中的幸村奈奈趁机在自家哥哥面前说五条悟的坏话。
“他之前说, 网球就是小孩子的玩具。”
将网球视为生命的幸村精市下意识皱眉, 但下一秒就展平了眉宇。
像五条先生这般优秀的人, 自然是将全身心都放在破案上面了, 就算碰过网球也是正常,他不该将自己的思想强压在其他人的身上。
这会还在体现着自己大气肚量的幸村精市全然忘记自己平日里是怎么让那群训练中途偷懒的队友们“自愿”加训, 自己又是如何在真田弦一郎按着部内所有人进行高压训练的时候,如何推波助澜让真田弦一郎的行动更加没有阻力的。
五条悟才不在意幸村精市这会对他比起其他人有多么宽容。
在听见幸村奈奈主动跳出来将自己先前说的话又在幸村精市的面前重复了一遍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网球确实是小孩子的玩具。”他笑嘻嘻地逗着小姑娘,“像我这样成熟稳重的大人一般都是拿小孩当玩具。”
说着说着, 他还朝着幸村奈奈做了个鬼脸,把人家小姑娘吓了一跳。
小姑娘的哥哥站在一旁哭笑不得。
五条先生, 您这行为看上去可一点也不像是成熟稳重的大人。
倒是与谢野晶子开始赶人了。
“五条先生,麻烦你带着小奈奈去找其他人玩吧。”与谢野晶子语气听上去倒是很温顺, 实际上却说着赶客的话, “这里恐怕不太适合小孩待在这里, 最好是走远点。”
她的异能力特殊,虽然身为医生,她是知晓如何才能快速让幸村精市陷入濒死状态再快速愈合,但是动手的时候难免凶残了一点,传出来的声音被小孩听见了就不太好了。
听到与谢野晶子的话,五条悟看了对方一眼,却是突然笑了一声。
“既然如此,那么就祝幸村君好运啦。”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他这话,向来以温柔面具待人的幸村精市差点没能绷住自己脸上的表情。
总觉得马上就要发生不妙的事情了,而且与谢野晶子把她带到这里来,也没见到有其他帮忙手术的医生。
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的手术的样子。
“不用再找几个医生吗?”他如此说着。
却见与谢野晶子从口袋当中掏出了一双手套给自己戴上了,闻言扭过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为什么要再找几个医生?虽然正经的手术也会做,但是五条先生可没打算让我在这里给你做一场长达几个小时的手术。”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与谢野晶子,一名稀有的治疗型异能力者。”
“虽然是治疗型异能力者,但是因为治疗的条件过于苛刻,一般需要把患者打到濒死为止才能使用异能力。”
“不太会用麻醉剂,不过我的动作很快,你应该可以忍忍的吧?”
——
五条悟抱着幸村奈奈朝着楼下走去。
他动了动耳朵,没能听见惨叫声,小小地扬了扬眉毛,有种意料之中却不免感到看戏落空的遗憾感。
明明他都特意离开了,这样都不发出一点惨叫声,也不知道该不该吐槽幸村精市到底是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明明他们侦探社的那群人接受与谢野晶子治疗的时候都会发出惨烈到极点的尖叫声呢。
不过也有可能是前者被放水了,后者与谢野晶子有意让那群人认识到生命的美好,学会如何保护自己不要轻易受伤吧。
他们下楼的时候,又撞上了立海大的人。
这次他们不是在楼下花坛里了,而是在另外一个人的病房前。
五条悟十分顺手地捂住了想要喊人的幸村奈奈的嘴,轻门熟路地脚步就往那边的病房们前拐,吃瓜看戏地十分自然,看得幸村奈奈目瞪口呆。
你不觉得你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吗?
五条悟当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有乐子不看是蠢蛋。
以五条悟的能力,他想要悄无声息听人墙角简直再简单不过。
他很快就搞清楚了这群人堵在这间病房里到底是为什么了。
方才切原赤也从天台上下来后,觉得傻站着无聊,就随口跟柳莲二说自己要上厕所,结果回来的时候就找不到路了。
本来想要到处转转看看会不会运气爆表找到那群学长们,结果没想到在这间医院里面遇上了不久之前,刚巧输在自己手上的手下败将。
以他的性格当然是大大咧咧走上前去和人挑衅了。
然而手下败将的身边也不是没人帮他的,刚巧买了果篮来看望橘吉平的不二周助当即就刺了对方几句,顺便表达了一番对切原赤也的行为很不满的话。
再然后,发觉学弟已经失踪很久了的柳莲二准备出来寻人,同样无聊的仁王雅治扯着原本想要待在原地等人却硬是被仁王雅治拉走的柳生比吕士就这么跟在柳莲二。
刚好就在不二周助和切原赤也放完话后找到了自家一不留神就会跑丢,一跑丢就开始到处找事的自家小学弟。
紧接着就是不二周助指责立海大的一干学长不会教养学弟——也就是目前的现状了。
只是站在门口,仗着身高的优势将病房里面的人的微表情全部收到眼底就推算出大概的前因后果的五条悟在听见不二周助的话后,没忍住嘴欠说了一句话。
“谁规定年纪小的就一定要被年纪大的管束?”
向来只有自己管别人没有别人对自己指手画脚的五条悟觉得不二周助的话相当不对劲。
“他们只是队友吧?又不是父子,有必要管这么多?”
不二周助下意识皱了皱眉。
“身为前辈,本就有约束好学弟的义务。”
“放屁。”五条悟吊儿郎当地说道,“谁规定的?凭啥?有这个必要吗?”
不二周助终于注意到这个老是插话的人其实并非是立海大的人。
他皱了皱眉头,表情很是不解。
“这位不知名的朋友,我们应该不认识吧?”
因为并非是立海大的人,不二周助好歹也是冷静下来了,说话的时候也多加组织着措辞,话语听上去倒是好听,实际上听懂他的意思的人都知道他在暗示什么。
我们素不相识,你也不是立海大的人,他与立海大的人争辩关你什么事?
换做知趣的人,这会定然是会离去了。
但是曾经被他三言两语说破黑历史的立海大众人面色却是古怪了起来,随后相当主动地给这位空出了走进病房的一条道。
倒是切原赤也一副傻呆呆的样子。
“你怎么在这?”
“无聊闲得不行啊?”五条悟翻了个白眼。
见他与立海大的人聊的和乐融融,病床上的人和病床边上的不二周助眼底都不自觉地闪过了一丝不喜。
他们不喜欢立海大的人,连带着和立海大亲近的人也没有那么喜欢。
不过五条悟也用不着他们喜欢。
他一走进来就比在病床上的橘吉平还要自在,论能把人逗毛,他比切原赤也还要厉害。
随手给自己扯了一把椅子,五条悟舒舒服服地坐下来,这会才看向了不二周助。
“我们不认识不是很正常吗?世界上那么多的人,没有几个人值得我记住的。”
如此张扬的话让本就对他初始印象不好的不二周助更加无语,更别提这个抱着一个小姑娘的白发高个子行为处事都不像是个正常人。
有哪个正常人会在室内戴墨镜的?
“那你进来坐什么?”不二周助睁着眼睛看着他,表情极快地闪过一丝嘲讽,“该不会是为切原赤也出头吧?”
“我为什么要帮他出头?”五条悟很疑惑,转头就露出一副嬉笑的表情,“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挺有意思的。”
“曾经的施暴者意外伤害到了亲近的人,便开始收敛自己的爪牙,在装了两年的乖兔子,便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一只纯白无暇的兔子,受到伤害后又开始觉得其他人不对。”
“而另外一个双标而不自知的蠢蛋凭借着另外一只蠢兔子的片面之词,就开始针对起所谓的施暴者来,甚至觉得自己站在道德的至高点,觉得自己的行为没有任何错处,实际上确实给自己那比自己要强大不少的对手找出自认为的错处,以此激励自身达到鼓舞士气的效果。”
“你不觉得这是一出相当有趣的剧目吗?”
看着那个说着说着就开始笑得开心的少年,不二周助皱着眉头看着他想要说些什么。
“你难道觉得暴力网球很对吗?”
他的表情逐渐嘲弄起来。
“你在认同切原赤也利用橘君的伤势打出暴力网球,是对的吗?”
“利用那种卑鄙的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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