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发展成这样,到是我和尚云鹏没有想到的。

    这个来自日本的东力公司还真是厉害,开始的时候缠着美濠,现在改过来和振威纠缠了,感觉就是要么找凌隽的麻烦,要么就是找尚云鹏的麻烦。

    一家来自日本的公司,不但在万华政界有强大的人脉,而且还敢公然挑战美濠和振威,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家公司?

    清风茶楼。

    难得凌隽有时间,约了我们几个喝茶,当然了,这在以前没有过。

    我把和东力的事情详细地说一遍,也谈了自己的看法,然后大家就是一阵沉默。

    “拜托各位给点反应啊,难道我说的不够清楚?”我说。

    “清楚了。”凌隽优闲地喝了一口茶。

    “那你们怎么看?”我说。

    “这是振威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不方便插手啊。”凌隽笑着看齐秋荻。

    “你娇情什么?我几时不许你干涉振威的事了?”齐秋荻说。

    “咦,嫂子和和隽哥为什么最近喜欢斗嘴?难道真的有七年之痒?这不是还没七年么?”尚云鹏说。

    “不是,是凌隽更年期了,经常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秋荻姐笑道。

    凌隽笑了笑,并没有反驳。

    “嫂子曾经到日本调查过东力,这家公司到底什么来头?”尚云鹏问。

    “我当时没有调查出什么名堂,只知道这家公司主要从事生物科技研究开发,在很多国家都有业务,而且还是和一些知名企业合作,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妥,但越是外表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公司,往往越有很大的问题。”秋荻姐说。

    “我好奇的是,他们为什么一直盯着美濠和振威不放?我们和他们严格来说没什么仇恨吧?现在他们竟然挑起我们的供货商来给我们找麻烦,而且扬言要弄垮振威,他们哪来的自信?”尚云鹏说。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今天要约你们来这里喝茶吗?”凌隽忽然说。

    “我也奇怪呢,你这两天不是很忙吗?为什么会有空找我们喝茶?”尚云鹏问。

    “因为我昨天在这里和一个客人见面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我们的老熟人,他在这里和人谈事,我想让你们确认一下,和他密谈的人,是不是振威的合作方?”凌隽说。

    “哪个老熟人?我们的老熟人可多了。”齐秋荻说。

    “你的学长,周宣。”凌隽调侃地说。

    “周宣?他从招商局长位置上下来后,不是没露面了吗?你昨天在这里见到他了?”我问。

    “是啊,后来我问了这里的经理,他们说周宣最近一直在这家茶楼活动,几乎天天都来。而且会见不同的客人。”凌隽说。

    “周宣以前会客,都是在官邸会所,现在怎么改在茶楼了?”我说。

    “这就不知道了,约的人多,也许就不想在会所了吧,以前他是局长,当然要隐秘一些,现在他不是了,就没必要躲藏了。既然他最近都在这家茶楼,也许他今天也会来,你们看看他约的人你们是否认识,或许会有些线索。”凌隽说。

    “可我们在包厢里,如何能看得到他约的是什么人?”我说。

    “我知道他在哪个包间,一会他们来了以后,云鹏装着走错房间进去看看就行了。”凌隽说。

    “这样太过明显了吧?”齐秋荻说。

    “如果觉得太明显,那就让人在外面看着,一会他们经过的时候看看就行了。”凌隽说。

    “我坐大厅去吧,一会他们出来的时候,我通知你们。”雷震海说。

    “这也行,那辛苦震海了。”尚云鹏说。

    “动脑子的活我不如你们,只有干一些辛苦活了。”震海笑道。

    “隽哥,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我问。

    “我觉得你们现在面临的问题,还是周宣在搞鬼。他之前就恨我们入骨,后来又被你们弄得他臭名远扬,被迫辞职,现在他肯定更恨了,当然得报复。”凌隽说。

    “我也觉得奇怪,如果说东力真的那么厉害,那周宣就不应该辞职,可以先调到其他单位缓一下,等这些负面消息淡化了,再出来不就行了,很多有背景的官员不也是这样吗,在这里犯了错,就调到其他地方暂避,等风声过去以后又出来兴风作浪了。周宣混迹官场也有些时间了,难道这样的招都不懂?”齐秋荻说。

    “我认为周宣是自己想放弃官位,所以辞职,我们连续对他进行打击,让他的名声很烂,带着这样的包袱以后要想升上去很难,所以他索性不做官辞职算了。”凌隽说。

    “那他不做官,他要做什么?”齐秋荻说。

    “这就是我感兴趣的事了,他一方面辞职不干了,一方面又约见很多的客人,他到底想干什么?”凌隽说。

    “所以你认为他约的客人就是振威的合作方?他要暗地里使坏?”我说。

    “这是我的猜测,你们认为有可能吗?”凌隽说。

    “我觉得很有可能,其实我也在这样想,我只是想不明白,东力到底给周宣多少好处了,让他如此地忠于东力?另外就是东力到底有什么样的能耐,可以使得动那么多的部门来配合他们?”我说。

    “这些都是我们解决的问题,我个人感觉东力现在是我们面对最大的难题,也是振威将来上市最大的阻碍,东力这家企业好像就死盯着美濠和振威一样。真让人费解。”凌隽说。

    “其实我当初查东力的时候还发现一个问题,这家公司其实成立的时间不长,应该是两年都没到,但是扩张却非常的快,目前他们在东亚几乎所有的国家都有业务,他们表面上主要以生物科技为主,但到底做些什么却没人知道。”齐秋荻说。

    正说着,雷震海进来了,“周宣送走几个客人,你们出来看看。

    “我去看就行了。”尚云鹏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尚云鹏回来了。

    “隽哥猜得真准,周宣约见的几个客人,都是振威的合作方!这个周宣到底要干什么?真是要和振威斗到底吗?”尚云鹏说。

    “果然是这样,这是好事。”凌隽说。

    “我也觉得是好事,如果我们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那对我们来说反而有些难度,我们现在知道是周宣在搞鬼,那我们的目标就清楚许多了。”我说。

    “这倒也是,如果知道谁是敌人,那总比不知道的好,这样一来,我们可以盯着周宣,就好办多了。”尚云鹏也说。

    “我觉得,周宣不做官了,去东力了,你们信么?”齐秋荻忽然说。

    “这个假设很大胆啊,周宣一直都混的官场,忽然舍弃自己混了很长时间的官场,但出来后还在为东力做事,这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要说他辞职后就加入东力了,这倒也确实很有可能。”凌隽说。

    “虽然我现在没有证据,但我相信我的判断是正确的。”秋荻姐说。

    “如果周宣真的加入东力,那对东力倒也确实有用,周宣现在虽然不是官了,但他在官场混的时间长啊,他也有自己的人脉关系的,他的关系肯定能给东力带来很大的好处。而且他本身也是因为东力的事而下课的,东力给他一个职位弥补他的损失倒也说得过去。”凌隽说。

    “看来周宣和东力还真是成了紧密的合作伙伴了,以后要想对付东力,那还得先把周宣搞定,这样也好,仇人的朋友就是仇人,他们勾结在一起最好,一起搞定。”凌隽说。

    “周宣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他也是认为我们的仇人就是他的朋友,所以他才想要把我们的合作伙伴都变成我们的仇人,我们可不能上他的当,我们不要和那些提出要涨价的合作方轻易翻脸,要给他们一些时间,让他们看清楚是和我们合作有利,还是和我们翻脸有利。”齐秋荻说。

    “也没准备马上和他们翻脸,但他们提出涨价是我不能接受的,如果他们想涨价就涨价,那就没有必要签合同了,既然大家签了合同,那就应该有法律约束力,不能随便他们来。”我说。

    “濛濛是律师,所以爱犯职业病,生意上的伙伴,有摩擦很正常,能通过协商解决问题的,就尽量不要上法庭,打官司既耗费时间,又消耗精力,官司赢了,其实损失还是巨大,还是输,两家有过纠纷的合作方要想合好容易,但如果两家打过官司的合作方要想合好,那就太难了。”秋荻姐说。

    我赞同秋荻姐的说法,其实我虽然是律师出生,但我也厌倦对簿公堂。

    “我也没想过要和他们打官司,我只是认为不能同意他们随便涨价,现在我正在让采购部门联系外省的原料供应商,希望能够从外地进货摆脱这次危机,只是成本比较高,所以这个季度的盈利可能要受影响了。”我说。

    “没关系,不必盯着眼前的盈利问题,要着眼大局,濛濛的处理方法很好,我绝对支持,虽然暂停和那些合作方的合作,但也要保持沟通,不能让他们都真的变成我们的仇人,站在周宣的那一边去就不好了。”齐秋荻说。

    “这是当然。”我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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