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最后得到证实,确实是凌坚的车发生了爆炸,凌坚死了。

    如果是发生普通的交通意外,那倒没什么,城市每天都在发生交通事故,谁发生了事故都不奇怪,有一句电影台词说的是一个人只有一个命运,所以人生的很多事都是已经注定了的,前一分钟这个人也许是总统,但下一分钟就有可能发生交通意外,因为谁也无法预知和避免意外。

    但凌坚的车是爆炸了,众所周知市区行车都是限速的,在市区发生交通事故,一般不太可能有多严重,轻度的挂擦和撞击,都不太可能会导致汽车爆炸,但凌坚的车却在市区爆炸了,这不得不让人联想到他车上本身就有爆炸物品。

    而更巧的是,他是从美濠总部大闹出去之后出的事,外界肯定又会将两件事联系起来,大多数的人恐怕都会在想,这又是凌家内斗的结果,大多数人都会认为凌坚死于凌家的内斗之中。

    凌家再次死人,这样的消息无疑对美濠会有很大冲击,美濠的股票当天大幅下挫,在收盘前差一点就跌停,我的帐面上也出现了大幅的亏损。

    但我坚信美濠两个月以来的连续下跌,已经快要到底,面对亏损,我并没有惊慌。

    现在的形态,我反而认为每一次的下跌都会是我再次买进的机会。

    虽然凌坚已经和凌家决裂,但在法律上凌坚依然还是凌家的人,警方通知凌家的人去协助后事。

    “凌坚那个混蛋死了活该,他又不是凌家的人,死了就死了,凭什么让我们去善后?不去!”欧阳菲立刻拒绝。

    我和凌隽相互看了一眼,这个欧阳菲还真是狠毒,不管有什么恩怨,现在人都死了,怎么能后事都不帮着处理一下?

    “大娘,这事我看还是管一下吧,凌坚不仁,我们可不能不义,大家毕竟一家人这么多年了,现在他都不在了,我们还是给他弄块墓地葬了吧?”凌隽说。

    “凭什么?他不是要股份吗?烧点股份给他就行了,墓地就算了,骨灰直接扔到海里就行,他又不是凌家真正的子孙,干嘛要花钱给他墓地?”欧阳菲说。

    这话着实听了让人心寒,人一死,所有的恩怨就都了了,凌坚叫了她这么多年的大娘,她却一块墓地都不舍得。

    “大娘,这事我觉得我们不能不管,现在所有的人可都看着我们呢,我们如果不管,那会遭到外界的批评的,会说我们太冷血了。”我忍不住插嘴。

    “管是可以管,但不能花钱,一分钱也不要花,你们高兴你们就去帮着处理他的后事,但是不许花钱!凌家不会为这个混蛋花一分钱!”欧阳菲说。

    “大娘,我倒觉得我们不但要花钱,而且还得花大钱,我们要把凌坚的葬礼办得风风光光的,以此来证明我们凌家以德报怨,我们凌家是澳城的大家族,不能小气。”凌隽说。

    “这件事我决定,不能花钱!如果你们要花钱,那你们自己掏钱好了!”欧阳菲说。

    “那好吧,那我自己用自己的薪水来处理这件事,大娘就不用管了。”凌隽的声音有点冷。

    “那你们去处理吧,这件事不要再问我了,我不想再听到你们在我面前提这件事。”欧阳菲说。

    “好吧。”凌隽应道。

    回到别院,凌隽坐着久久没有说话。

    我知道他还在想凌坚的事,看到欧阳菲的态度,确实让人寒心,如果我们中的一个出了意外,恐怕欧阳菲也会用同样的态度来对待我们。

    “隽,你不必想得太多,早点休息吧。”我说。

    “秋荻,你说,凌坚会是谁害死的?”凌隽问我。

    “我也认为不是意外,只是谁会害死他呢?难道是凌锐或者大娘?还是姜尊雄?”我说。

    “我觉得都不像,凌坚已经失势,对大娘根本构不成威胁,所以她不会下手,凌锐现在最恨的人是我,他巴不得凌坚活着对付我,所以也不会去害凌坚,姜尊雄也巴不得凌坚多给美濠添乱,也应该不会害凌坚,所以我认为他们都不是害凌坚的人。”凌隽说。

    “其实从利益角度来说,有一个人最有可能。”我说。

    “谁?”凌隽问。

    “你。”我答。

    “秋荻你开什么玩笑,我当然没有害凌坚,他虽然处处与我作对,但我从没想过要害他性命,在利益上我也许会和他争斗,但我肯定不会去害他的命,那样的事,我做不出来,他毕竟是爸爸的养子,我名誉上的二哥。”凌隽说。

    “我当然知道这件事不是你所为,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但要说你直接要他的命,我知道你没那么狠,你要是有那么狠,你早就让尚云鹏把他给做了,也不用等到现在了。”我说。

    “那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从凌坚死后谁会获利这件事来看,外界会认为是我害了二哥?”凌隽说。

    “没错,我甚至在想,明天的媒体上恐怕就会有凌坚之死的分析,肯定会有人操纵这件事,让媒体说凌坚的死与你有关。”我说。

    “可我当时根本就没在现场,他们如果污蔑我,我可以告他们诽谤。”凌隽说。

    “媒体报道很多事,都根本不管真相瞎报道的,他们收了别人的钱,可以先报道再说,等以后你告他们,他们的钱已经装包里了,大不了向你道歉就是,他们不会有多大的损失。”我说。

    “也就是说,他们可以先抹黑我再说,反正影响也达到了,至于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对他们来说其实也不重要了,是这意思吧?”凌隽说。

    “没错,我就是这意思,所以这件事对你会很不利,肯定会有很多的负面报道针对你。”我说。

    “那我你觉得该怎么办?”凌隽问我。

    “前一阵陪大娘出席新闻发布会,后来大娘设宴招待参会记者,我趁机认识了一些记者朋友,我答应过他们,如果有什么新闻,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他们,现在不就有新闻吗,我不妨打电话给他们,告诉他们你因为凌坚的死非常的伤心,甚至在哭得几次晕倒。”我说。

    “这消息听起来未免也太假了吧?都知道我和凌坚一向关系不怎么样,要说我对为他的死哭得晕过去,恐怕也没人会相信。”凌隽说。

    “现在的报纸上报道的消息,又有几条是能让人相信的?反正大家都是为了炒作,也没人会当真,如果报纸上出现一些抹黑你的消息,又出现一些称赞你的消息,那就会真真假假搞得外界难于分辨是真是假,这样最好。”我说。

    “听起来这主意倒也不错,只是这样炒作,多少有些恶俗。”凌隽说。

    “媒体时代新闻本来就是真假难辩,大家都这样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说。

    “好吧,那你看着办吧,这件事由你来处理,不过不要搞得太过了就行。”凌隽说。

    “好,你你放心吧,这件事我肯定办好,不会太过。”我说。

    正如我所料,第二天澳城各大报纸几乎都报道了凌坚的事,一部份媒体含沙射影地指责这是一次有预谋的事故,虽然没有具体点名,但矛头直指凌隽。

    另一部份媒体则报道了我透露给他们的消息,说凌隽在听到凌坚出事之后,万分悲痛,几度哭得晕倒,并盛赞凌隽重情重义,是凌家最有人情味的少爷。

    那些报道得好的,当然就是我认识的那些媒体,和媒体打好交道,是真的很重要。

    两天以后,警方对凌坚事故给出结论,称事发当场找到了烈性爆炸物品的残屑,证明当时凌坚车上确实有爆炸物。

    这与我和凌隽的猜测倒也相符,凌坚确实是被人所害,但也有可能是他本身在车上放了易爆物品准备害别人,却没想到自己会出了车祸,导致了车上的物品爆炸。

    我和凌隽更倾向于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将爆炸品放在了他的车上,最后导致了这场灾难,车祸也有可能是人为的。

    这件事案子短时间内恐怕不会有什么真相,如果真是幕后有人做的这件事,那幕后的人肯定不会让警方很容易就找到线索,人已经死了,而且是死在爆炸中,要想寻找到证据,确实很难。

    只是凌坚已死,当初到底是不是他在万华勾结其他人害我和凌隽,现在又死无对证了,现在唯一的线索,就在那个铁老三的身上,如果能抓到铁老三,肯定能问出一些线索,这件事如果我让尚云鹏和雷震海的人全力去做,以他们的能力,要做到其实也不难,但目前的任务主要是保证在股东大会前我和凌隽都能平安无事,要保证凌隽一定能当上美濠集团的掌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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