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儿抿了抿唇,这也算是……过关了?
“还不拖下去!”白锦渊冲门外呵斥道。
莫寒立刻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上前抓人。
“别,等等。”阮灵儿这才回过神。
白锦渊拧眉:“灵儿。”
总是这般善良,殊不知,人善被人欺。
无声叹了口气,他还是要多看护灵儿几分才行。
“王爷,她有错,但罪不至死,让她下去吧。”阮灵儿开口道。
至于责罚,花厅外面有船上的护卫,这里的事,管事妈妈怕是早就知晓了。
这会儿虽没过来,但他们离开后,管事妈妈也定是要责罚的。
不会要了性命,却也少不了皮肉之苦。
尽够了。
她看向歌姬:“你也看到了,你用尽心机手段,也并没有得到你想要的。”
“下去吧,以后别再这样了,没有意义。”#@$&a;
闻言,歌姬突的不怕了。
红着眼眸冷笑:“贵人当真是仁慈,可叫贵人失望了,奴家天生下、贱,这次失了手,是奴家技不如人。”
“可奴家不信,奴家会一直技不如人!”
“贵人也不必在这儿假仁假义的说教,奴家也不是那等子听得进去的人。”
莫寒拧眉:“放肆!”%&a;(&a;
“叫她说。”阮灵儿挑眉:“我好心救你,却成了假仁假义了。”
“贵人高高在上,生来富贵无极,自是觉得奴家自甘堕、落。”
歌姬深吸口气,从地上爬起来站的笔直:“可,以色侍人,难道是奴家愿意的吗?”
“你们生来就是贵人,我却生在穷苦之家。被爹爹卖掉换些银钱,才能给兄长娶媳妇,我……”
“瞧你年龄也大了吧。”傅雪云突然打断歌姬的话。
她眉目清冷,抿了口茶水,才继续道:“若再找不到替你赎身之人,就要被妈妈安排着卖、身了,所以才这般着急。”
“我说的对吗?”她盯着歌姬的眼睛。
歌姬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却强装镇定:“是又如何?我便是不服,不甘心,想放手一搏,难道也有错?”
傅雪云叹了口气:“你想自救,这没错。”
可,踩着旁人往上爬,就是错了。
“既然如此,我给你两个选择。”
她竖起两根手指:“其一,我替你赎身,你跟我回府做工,何时将赎身钱还上了,何时放你出府。”
“还会替你抬籍,叫你做个平头百姓,再不是贱、籍女子。”
“再者,还是替你赎身,给你找个婆家。聘金我留一半,你们自去过日子去。”
“你也放宽心,我既然要救你,便不会将你在推、进另一个火坑。”
“必定给你找个你愿意的,只是多富贵就不用想了。”
“你选哪个?”她问道。
话落,便自顾自的喝起茶水,也不再多言。
白锦渊眼里闪过一丝玩味,走到阮灵儿身边坐下。
这傅雪云,不愧是傅尚书的女儿。
瞧着文文弱弱,心机手段却不输于男子。
倘若生为男儿身,进官场,成就断然不会低于傅尚书。
傅玲珑拍碎了桌子,连口茶水都没得喝。
本身性子也急躁,哪里等的了歌姬这般沉默不语。
“怎的?给你机会了,选啊。”她催促道。
歌姬被吼得身体一颤,脸色更白了几分。
她暗暗打量着傅雪云的神情,原想看出点什么,可那张端庄高贵的脸上,半分情绪也是没有的。
不由得,手指收得更紧了。
若是前者,兴许能做个陪嫁婢女,跟着这贵人去到夫家,在用点手段,可挣个姨娘的位份。
可……
想到傅雪云的聪慧机敏,她不敢赌。
她能想到的,贵人自然也想得到。
一步行差踏错,或许这辈子真就断送了。
“敢问贵人,若我选第二条路,可否不去给人做小?”她询问道。
做个平头百姓的正头娘子,总好过给人做妾。
倘若有些福分,得个有出息的儿子,说不准还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傅雪云眸底深处的冷意散去:“既然要救你,便不会叫你给人做妾,这般作践你。”
听到这话,歌姬心里松了口气,俯首跪拜:“奴家多谢贵人搭救之恩,奴家选第二条。”
阮灵儿淡声道:“倒是聪明。”
若歌姬选第一条,且不说雪云能否容她,便是自己也是不能容她的。
“这就聪明了?做人正头娘子,好好经营过日子,自是比做婢女好啊。”傅玲珑随口道。
阮灵儿:“……”
傅雪云:“……”
阮灵儿叹了口气:“玲珑,你我相识多年,听我一句劝,跟安大人好好的,莫要作妖了。”
安子尘好歹是心悦玲珑的,总归会护着她。
又不会武,玲玲也制得住。
要换个会功夫,头脑有好的,玲玲以后怕是哑巴吃黄连了。
“这脑子,也难为叔父发愁了。”傅雪云叹息道。
说起来,叔父征战沙场,一身武艺自是重中之重,可领兵杀敌,头脑也格外重要。
怎的玲珑半分脑子也是没有的?
傅玲珑:“???”
“我又怎么了?”她不满的嘟嘴:“你们就会欺负我,瞧安子尘如今不再,无人护着我是吗。”
傅雪云:“是啊。”
阮灵儿:“对啊。”
傅玲珑:“……”
“过分了啊!”她嚷嚷着:“回去我就给他写信,叫他回来给我报仇!”
傅雪云:“啧,不巧了,这两日想吃鸽子,回府就叫父亲将家里鸽子尽数宰了吧。”
阮灵儿:“诶,最近也不知怎么的,不愿看见安子尘。王爷,您说怎么办?”
白锦渊:“外放的差事繁多,叫他一一去办,没个三年五载,且回不来的。”
傅玲珑:“……”
憋了半晌,憋出一句:“你们真狠,我错了还不成吗。”
三年五载,她可就成老姑娘了!
“好了,叫人进来换张桌子。”傅雪云轻笑。
歌姬缓了缓心情,冲着几人规规矩矩一礼:“贵人,叫奴家为贵人唱个曲儿解闷吧。”
“奴家身无长物,唯有歌喉尚可,算作答谢。”
“可。”
换上新桌子,歌姬重新拿起琵琶。
开口,嗓音灵动婉转,比方才不知好了多少倍。
恍惚间,似置身烟雨江南……
…………
离国,楚皓几经辗转,才回到离国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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