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最先说话的周家贵女,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温顺的说道:“臣女来贺县主立府之喜,县主赏脸,臣女自然是要留下来用饭的。”
阮灵儿扯了扯唇角。
最先发难的人,把别人推出去挡箭,自己反而不愿意闹僵。
顿时没了继续看戏的兴致,懒懒散散的喝了口酒水。
李静姝意味不明的轻笑:“你倒是个左右逢源的。”
周家贵女脸有些发红:“县主说笑了。”
“是不是说笑,你心里清楚。”
李静姝说着,收回了视线:“既然没有人要走,那就开席吧。”
随着婢女来回穿梭着上菜,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也缓和了许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桌上的酒壶见底,许多人也都吃饱喝足,放下了筷子。
阮灵儿吃的也算尽兴,停了手,感慨道:“这时候,真该来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
李静姝忙道:“你说下做法,我叫婢女去煮。”
阮灵儿想了想,摇头道:“红袖会煮,你让人带她去厨房,咱们等着喝就成了。”
李静姝也没有坚持,点头道:“也好。”
随即喊了个婢女过来:“你带红袖姑娘去厨房,她需要什么,你只管取。”
“是。”
婢女应了一声,转身之际,手臂不小心碰到了李静姝的酒杯。
酒杯斜倒在桌面上,滚到了地上。
婢女忙跪下请罪:“县主息怒,奴婢不是有意的。”
“无妨,换一个杯子就是了。”李静姝并没有没往心里去。
婢女连连谢恩,一旁候着的婢女,也忙取了新的杯子过来替换,还贴心的满上了酒水。
墨绿的冰裂纹杯盏,配上琥珀色的酒水,瞧着竟格外好看。
傅玲珑看着喜欢:“这杯子好看,在哪买的?改明儿我也叫人去买几个回去。”
“都是下人采办的,待会儿给你问问。”李静姝说着,端起酒杯要喝。
阮灵儿微微皱眉,抬手制止了她的动作:“我怎么闻着,酒水倒进这杯子里,就生出了一股子香味?”
这么一说,李静姝也闻到了,不确定的凑近闻了闻:“还真是,一股很淡的花果香?”
“花果香啊,这就奇了。”
阮灵儿似笑非笑的看向刚才换杯子的婢女:“方才喝时,还没这个味道呢。怎么换了个杯子,味道还变了?”
“阮小姐有所不知,奴婢是用花瓣水烫的杯子,倒入酒水,自然有股香气。”
婢女镇定自若的施礼:“但宴席上人多,奴婢不知谁过敏,谁不过敏,因此只敢用净水烫洗宾客所用的杯子。”
“你倒是心灵手巧。”
阮灵儿轻轻一笑,目光落回到李静姝身上:“你这婢女不错,可我怎么记得,你原先的婢女并不是她?”
李静姝见没什么异常,喝尽酒水。
才继续道:“我原本的婢女,身契在李家。她们是宫里赏下来,身契也一并记在我这个县主名下。”
“这样啊。”阮灵儿了然的点头。
李静姝这种情况,贴身丫鬟的选择上,身契要胜过感情。
“若是吃好了,咱们也去后院玩会儿?”
李静姝询问道:“后院设了投壶,得头筹的还有赏品。”
傅玲珑眼睛一亮,丢下筷子道:“那还等什么?咱们快去啊!”
“不是我吹,投壶有我参加,在座的各位没有一个能赢得了我。”
她兴冲冲地说道。
傅雪云好笑的揭短:“亏了是投壶,若是换了旁的诗词歌赋,你怕是没得玩了。”
“这话听着像是在骂人。”
阮灵儿挑了挑眉,玩笑的怂恿道:“玲珑,这你都能忍?”
傅玲珑撇撇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是想挑事。”
“却也只能是白费心机。”
傅雪云笑道:“你还不知,我有那几只鸽子在,便是叫她往东,她不管往西。”
鸽子用来做什么的,阮灵儿心如明镜。
啧啧了两声,叹道:“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李静姝听得云里雾里,却也没有打探什么。
几人起身,朝后院走去。
从花圃旁穿过时,李静姝的婢女低声劝道:“县主,您的裙子污了一块,不如回房换一件?今个是大日子,不能叫人瞧了笑话。”
李静姝低头检查着裙子,并没有看到哪里脏。
阮灵儿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刚才想问你来着,我好像瞧见了安子或?”
李静姝微微一愣。
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身侧的婢女,回道:“嗯,安子或是王爷的人,自然也有邀请。”
阮灵儿笑道:“正好我找他有点事,你去换衣裳吧,我去寻他。”
顿了下,又补充道:“玲珑先前不是好奇,皇家赏赐的宅院,闺房会不会是金粉糊的墙壁,不如叫她去见识见识?”
傅玲珑:“???”
她肚子里的墨水或许不多,却也不至于如此愚蠢吧?
但是对上阮灵儿的眼神,无奈的顶上了蠢货的头衔:“我还没见过县主的房间呢,也叫我开开眼。”
“二位小姐说笑了,哪里有用金粉糊卧房墙壁的。”
李静姝身侧婢女忙道:“再者说了,县主是去换衣裳,玲珑小姐跟着同去,怕是不妥。”
“无妨。”李静姝摆手道:“玲珑小姐是阮小姐的好友,自然也是我的贵客,请吧。”
一句话,堵了婢女的嘴。
二人转身离开,婢女也只能快步跟上。
待她们走远,傅雪云才来到阮灵儿身边:“你刚给了县主什么?”
“解药。”阮灵儿眨了眨眼睛。
傅雪云惊愕的睁大眼睛,随即猜测道:“方才那杯酒水里,有毒?”
“算不上毒,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阮灵儿厌弃道:“走吧,咱们去见见军师大人。”
随便找了个府里的下人,询问了安子或在哪后,便摸索着寻了过去。
安子或独坐在一处僻静地方,见到阮灵儿等人过来,丝毫没有惊讶。
起身道:“阮小姐、傅三小姐,怎的没去后院玩耍,反倒来了这么个僻静地方?”
阮灵儿翻了个白眼:“别演了,你不就等着我呢吗。”
否则,旁人都在一起玩,何故他要寻个无人的地方?
既寻了无人的地方,为何还要告知下人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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