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意思,是让我这个县主,还按照婚约,嫁给如今已经被废为庶人的白宇飞?”
李静姝无声深吸口气,再看向李侍郎时,眼底那一抹期盼也消失殆尽。
“静姝啊,皇上封你为县主,可并未曾说过婚事作废。”李侍郎故作无奈的叹息道。
他上前两步,企图拉住李静姝的手。
被李静姝借着端茶杯的动作躲开,却也不恼。
保持着慈父模样,继续笑着说道:“父亲的意思,与其等到皇上下旨完婚,倒不如你主动请嫁。”
“如此,也能博取一个忠贞的好名声。”
噗嗤……
阮灵儿一个没忍住,喷笑出声。
李静姝和李侍郎等人下意识看向她。
她尴尬的摆摆手:“不好意思,突然想到些好笑的事,无意冒犯,你们继续。”
李侍郎:“……”
“阮小姐,我与静姝父女之间说话,你在这儿不合适吧?”他不悦的开口道。
不等阮灵儿开口,李静姝便抢先道:“她是本县主的贵客,有什么不合适的?”
“事无不可对人言,父亲光明磊落,何惧是否有人在场?”她呛声道。
李侍郎怄的心口疼。
但话已经说到这儿份上了,也断无改日再议的机会。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静姝,父亲这都是为你好,你可不要辜负父亲的一片爱护之心。”
为她好?
李静姝冷冷的撇着嘴角。
为她好,叫她去嫁给一个被贬为庶人的皇子!
可真是为她好!
“我如今是县主,白宇飞只是个庶人。父亲叫我嫁他,不知父亲打算叫我以什么身份嫁他?”
她阴沉的看着李侍郎询问道。
先前白宇飞还是皇子时,她得了香囊,香囊,只是侧妃之位。
如今白宇飞不再是皇子,只是个庶人,庶人可没什么侧妃不侧妃的。
“这个父亲自然想过。”
李侍郎道:“他如今的身份,你做他正妻出绰绰有余,本就是下嫁,自然不能在委屈你做妾了。”
“不过父亲的意思,是让你以李府嫡女身份下嫁,而非县主身份。”
也不等李静姝发问,便自顾自的说道:“静姝你看啊,左右你都是要嫁给白宇飞的。他如今只是个庶人,你若是带着县主的尊贵嫁他,未免可惜。”
“不如,你去求皇上,求皇上将县主之位改封给你\/妹妹婉容。”
“这样你\/妹妹便是尊贵的县主,将来即便是嫁给皇子,也可做正室。现在你帮衬你\/妹妹,以后你\/妹妹飞黄腾达,自然也不会忘了你的好。”
李静姝:“……”
拿她的后半生,博一个忠贞的名声。
再将她搏命拼来的县主,给李婉容做嫁衣。
还真是一点都不浪费啊。
阮灵儿实在听不下去了,起身冲李静姝开口道:“县主,我许是喝了些凉风,有些恶心难受的,这就出去寻个僻静地方歇会儿。”
若是刚才,她要走,李侍郎求之不得。
可现在,李侍郎哪敢放她离开?
李静姝还没点头答应,阮灵儿出去若是一通乱说,叫人听了去,影响他名声不说,万一李静姝本想答应,在因此反悔,岂不得不偿失?
忙快走几步,挡在她面前:“阮小姐和静姝也是闺中好友,我这个做父亲的苦心,想必阮小姐也能体会一二。”
“阮小姐可要帮我好好劝劝静姝啊。”
阮灵儿挑了挑眉,一脸看蠢货的眼神打量着李侍郎:“李侍郎。”
“嗯?”
阮灵儿讥讽的扯了下嘴角:“我没替她啐你便已经够给你颜面了,你还想我替你劝她答应?”
“阮小姐这话是怎么说的,我这是为人父的一片爱护之心!”
李侍郎厚颜无耻道:“你们年纪小些,体会不到我这做父亲的深意,可为人父母者,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得,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糟践了。”阮灵儿啐道。
“你既然是爱护之心,不如这样,今个来的贵女众多,咱们出去叫她们都听一听,评评理,如何?”
李侍郎没想到阮灵儿这般耿直,一时竟说不上话来。
阮灵儿继续道:“你若直接坦言,想叫县主为你那个庶女铺路高嫁,我到还敬你几分坦率。”
“可你,心里的算计非要扯张爱护的虎皮,真叫人恶心!”
“滚开,在拦着我,担心我对你不客气!”
说话间,阮灵儿身侧的吉祥、如意已经跃跃欲试。
讲真的,她们是暗卫出身,出任务时免不了动刀动枪的。
可她们从没有这般迫切的想要教训过谁。
李侍郎是第一个!
如意性格更直率些,上前两步护在阮灵儿身侧,一双眼睛死盯着李侍郎:“小姐,只要您一声令下,奴婢定将此人胳膊、腿卸了!”
迎着如意森冷的眼神,李侍郎惊恐的后退几步:“你!你们放肆!我!我是朝廷命官!我是官身!你们……你们怎可对我不敬。”
“我呸!”
阮灵儿白眼都要翻天上去了:“就你?还朝廷命官呢?杀了你,等同于为民除害了,滚。”
李侍郎被骂的怒从心起,下意识扬手便要好好教训教训阮灵儿。
“父亲!”李静姝一个箭步冲到阮灵儿面前。
对上李侍郎愤怒的眼神。
冷着脸提醒道:“父亲可要想清楚了,这一把掌若是落在阮小姐身上,父亲非但保不住这手爪子,项上人头能不能保得住,还两说呢!”
动手打阮灵儿?
是真不把摄政王当回事啊!
李侍郎陡然回神,手在半空僵了许久,最终一个转身。
‘啪!’
一记耳光,狠狠摔在一旁爱妾脸上,怒骂道:“贱\/人!”
阮灵儿:“……”
李静姝:“……”
那妾室被打的懵怔,条件反射的跪倒在地:“老爷息怒,都是妾身的不是。”
阮灵儿:“……”
她的国语是无语。
珍妮玛利亚弹琴,珍妮玛离谱!
“李侍郎,你是真恶心到我。”
她偏头看着如意:“他丑到我眼睛了,懂我意思吗?”
如意一愣,随即咧着唇笑的乖张。
“奴婢明白!”咔咔活动着手腕,一步步靠近李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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