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王好笑道:“我实话实说。”
“闭嘴!”
阮灵儿一个眼刀恨不得捅死他。
磨了磨牙:“你不是来给我解蛊的吗?这蛊能解吗?”
蛊王眸光潋滟:“自然可以。”
阮灵儿的白眼快翻天上去了:“可以就可以呗。”
发什么那啥。
直觉敏锐的蛊王眯了眯眼睛:“别再心里骂我。”
阮灵儿撇嘴,我就骂。
蛊王:“我有读心蛊。”
阮灵儿:“……”
妈\/的,不讲武德!
蛊王抖了抖袖子,一个胖嘟嘟的白色虫子出现在掌心。
阮灵儿咧着嘴角假笑:“没骂你,我在想事情。”
蛊王眼尾微挑:“在想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阮灵儿笑意一僵:“咳咳,我在想……”
说着,倒真是想到了几个要紧问题。
“灵蛊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中蛊的时间里,简直就像是变了个人。”她正色道。
她是在白宇飞府里‘清醒’的。
那时,她一直以为,她是在那个时间段魂穿过来,借‘原主’尸体还了魂。
当时还觉着奇怪,‘原主’为什么会性情大变,连带着喜欢的医术也能舍弃。
直到解蛊后,恢复记忆,才得知,她就是原主。
是带着21世纪的记忆,胎穿到了阮母腹中。
如果‘清醒’时,是因为记忆错乱,误以为自己刚刚穿越。
那么,中蛊的时间里,她又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突然性情大变,完全像换了个人。
又为什么会在没有解蛊前‘清醒’。
而且,至今为止,中蛊那段时间的记忆,她始终觉着很陌生。
就像是别人的记忆,硬塞进她脑子里一般。
蛊王挑了挑眉,目光带上了一丝探究。
阮灵儿被他盯的头皮发麻。
正想说点什么遮掩一番时,便听到他开口问道:“你知道蛊,为什么又叫巫蛊吗?”
他唇角上扬,邪气肆意:“巫师使用的邪\/术,为巫蛊。”
“巫这个字,就不用我给你解释了吧。”
他站起身,来到阮灵儿面前,伸手按在她额头上。
悠悠道:“来时,我也在好奇,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苗疆圣物,乃是灵蛊。”
“此蛊会散尽中蛊之人的魂魄,将其身体变成一具活傀儡,受下蛊之人手中子蛊操\/控。”
“但这也是有时间的。”
“受外力散了魂魄,躯壳就像是断了根系,不能再吸收养分的浮萍。”
“仅存的生机,也只能短暂维持生命特征。”
“至多,活不过半年。”
闻言,阮灵儿倒抽一口凉气。
蛊王弯下腰,对上她的眼睛:“听不懂?”
“换个说法,你可有见过被砍了头的蛇?”
蛊王冰凉的手指,摸上她的眉眼。
指腹描绘着她眼睛的轮廓,声音缥缈,没有温度:“你可以试试,砍掉它的头,它的身体还会动,有些甚至还会活几天。”
“这都是因为它还存有生机,待生机耗尽,就会彻底死透。”
“人的衰老,也正是因为被消耗的生机减弱。”
阮灵儿只感觉头皮发麻。
这已经不是医学范畴了!
蛊王的手指,顺着她的脸颊,落在她下颚上。
两指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抬起头。
四目相对,蛊王笑的邪性十足:“你中了灵蛊,能活到今天就算了,竟还能能保留全部神志,实在奇怪。”
“你的意思是,我中蛊那段时间,身体里可能住进了另一个魂魄?”
阮灵儿咽了咽口水:“这个陌生的魂魄,维持了我的生机?”
蛊王眉尾挑了挑:“有这种可能。”
阮灵儿用力咬了下舌\/头,才忍住想要颤\/抖的身体。
哑着嗓子道:“那为什么,我会在没有解蛊之前,恢复神志?”
蛊王看着方才还张牙舞爪的小姑娘,此刻吓得脸色惨白。
心里有些不忍,松了手,温声道:“刚才我检查了你的身体,你的魂魄并没有受损。”
“如果是有另一个魂魄占据过你的身体,你本身的魂魄必定会收到双重打压,不可能如此健康。”
“所以还有一种可能,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在中蛊之后,护住了你的魂魄。”
“你提前清醒,很有可能是你的性命受到威胁,求生欲迫使你冲破了那道枷锁。”
阮灵儿陷入沉默。
这个解释,倒是说得通。
那么,是什么东西护住了她?
她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或许,这件事可以问问她父亲。
整件事情,奇怪的地方,一个在她身上。
一个就得在她父母身上。
她中蛊后,和‘清醒’后,两次性情大变,就连玲珑都觉着她像换了个人似的。
可她父母,却丝毫不觉着奇怪。
这本身就很奇怪。
若说阮母没有察觉,倒还有情可原,毕竟那时候,阮母和刘芳菲走得近,对她多有怨怼。
可父亲并不像粗心大意的人。
“我始终觉着中蛊时的记忆,很生疏,这又是为什么?”她抬头,继续问。
蛊王嘴角一抽,有些恨恨的咬牙:“你是不是没有听我说话。”
“灵蛊!中了灵蛊的人,会受子蛊操\/控!”
阮灵儿:“……”
“哦。”
撇了撇嘴:“没认真听而已,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蛊王风轻云淡的表情有些龟裂:“……”
咬了咬牙:“把拥有子蛊的人交给我。”
“七七四十九后,我会过来给你解蛊。在此之前,我不想再见到你!”
缓过那阵心惊,阮灵儿恢复如常。
听到这话,她冷哼一声:“你当我愿意见你呢。”
等等。
刚才这个狗东西,是不是占她便宜了?
她眨了眨眼睛,脸上挂上乖巧的微笑。
起身来到蛊王面前,一脸讨好的抓起他的手。
蛊王皱眉:“你做什么?”
阮灵儿莞尔,笑得愈发甜美。
握着蛊王的手抬起,送到嘴边,猛地张嘴狠狠咬了上去。
蛊王吃痛:“嘶……”
他忙伸手掐住阮灵儿的下颚,威胁道:“松口!”
阮灵儿纹丝不动,直到嘴里尝到血腥气,才松了口。
朝地上啐了口血沫子:“敢占我便宜,你以为我的便宜这么好占的!”
蛊王:“……”
他深吸口气,抬起自己还在流血的手:“你以为,我的血是这么好尝的?”
阮灵儿目光落在他有些黑沉的血液上,嘴角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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