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神色微僵。
既然要陷害白锦渊,自然要提前做好完全的准备。
不成想,这点竟然成了疏漏。
不过……
皇帝眼神冷厉,有人起疑又如何?
他才是皇帝!
只要除掉白锦渊,他便是真正的皇帝!到那时,谁敢多说什么!
白宇飞冷笑道:“父皇勤政,皇叔何必以此诛心?”
阮灵儿皱眉:“王爷不过是随口称赞,五皇子未免太紧张了些吧。”
白宇飞一噎。
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想到过犹不及,到底还是忍住了。
片刻功夫,内侍就准备好了印泥、纸张。
将玉玺拿过去盖上印泥,用力压在纸张上。
白宇飞和皇帝死盯着那张纸。
只要玉玺的字印出来,白锦渊,必死无疑!
大概是事情发展的过于顺利,二人都不由放缓了呼吸。
连内侍都有些手抖。
白锦渊淡定的看着他们,抬手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细微的水声,成了殿内唯一的声音。
内侍缓缓将玉玺拿起来,纸张上的字,吓得旁边几个内侍忙跪了下来。
皇帝只以为成了,大喜的站起身。
呵斥白锦渊乱臣贼子的话就在嘴边,余光扫到字迹,却说不出来了。
白宇飞奇怪的看过去,脸色顿时一僵。
怎……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亮起来,让众人看个清楚?”白锦渊说道。
白宇飞咬了咬牙:“栽赃!这定是栽赃!”
赤心快步走上前,将那张纸拿起来,亮在众人面前。
红色印泥,赫然印着—白宇飞帝印。
阮灵儿挑眉,好笑的扯着嘴角。
皇帝和白宇飞,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五皇子只凭物件,就断定王爷谋逆,如今玉玺刻的是五皇子的名讳,五皇子却说是有人栽赃了。”
她讽刺的说道:“这般双标,还真是令人不齿。”
“你放肆!”白宇飞厉声呵斥道:“本宫乃是皇子,你怎能这般对本宫说话?”
“王爷还是你皇叔呢,你还不是一样不尊他?”
阮灵儿冷声反驳道:“臣女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五皇子怎么还急了呢?”
白锦渊纵容的看了眼阮灵儿,继续说道:“将那龙袍,也给五皇子换上,看看是否合身。”
白宇飞紧张的浑身冷汗直冒。
一个帝印,就已经断了他的活路。
再加上一套合身的龙袍,那他当真是没了生机啊!
皇帝终于回过神来,清咳了两声:“此事,事关重大,这里也不是审案的地方。且先将老五压下去,待回京之后在做查问。”
“皇上此言差矣。”白锦渊放下酒杯,优雅的站了起来:“事情既然出了,自是要即刻查问清楚的。”
说着,直接喊来侍从:“来啊,给五皇子换上。”
几个侍从闻声上前,不由分说的抓住白宇飞,脱去他身上的铠甲。
白宇飞想要挣扎,可侍从碰到他时,他便浑身不能动弹了。
只能像个木偶一般,任由侍从将衣服一层层套在他身上。
片刻后,侍从退到一旁。
白宇飞一袭明黄龙袍站在正殿中间。
肩宽、臂长,没有一处累赘。
显然是按照他的尺寸做的。
皇帝心里大惊,只感觉后脊背阵阵寒意。
这个计划,是他亲手策划。
陷害白锦渊所用的龙袍,也是他吩咐人早早开始准备的。
而在龙袍准备好的当天。
无论是缝制龙袍的人,还是知晓此事的人,以全部杀干净了。
绝无可能泄密!
可如今,白宇飞身上的龙袍,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也就是说,白锦渊早就知晓此事!
却秘而不宣,等待今天!
一念至此,皇帝额头上沁出一层冷汗。
看向白锦渊的眼神,带着压制不住的恐惧。
这人,竟恐怖如斯!
知道他的全盘计划,却没有流露出任何反常,与他虚与委蛇到现在!
心思何止是深沉可以形容!
白锦渊迎上皇帝的视线,淡淡的扯了下嘴角:“皇上,五皇子私造玉玺、龙袍,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白宇飞脸色铁青:“父皇,这是构陷!”
察觉自己能动,忙脱下龙袍,跪在皇帝面前:“父皇!儿臣对父皇从无不臣之心,怎么可能会私造这些谋逆的东西!”
想到什么,忙又补充道:“何况,这些东西可都是从皇叔住处搜出来的!”
“这倒是怪了。”白锦渊轻笑一声:“从一个分派给本王,本王却从没去过的宅子里搜出的东西,就能扣在本王头上。”
“东西的主人是五皇子,五皇子却口口声声诬陷?构陷?”
阮灵儿嗤笑一声:“莫不是五皇子想要陷害王爷,结果自己手下会错了意思?”
阮阁老皱眉呵斥道:“灵儿,不得无礼。”
这话岂是能随便说的?
阮灵儿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五皇子谋逆,请皇上处置。”白锦渊失了兴致,直接说道。
皇帝骑虎难下。
德妃突然惨叫一声,双手捂着肚子:“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啊。”
皇上眼里一喜:“德妃身体不适,快,扶德妃下去休息,传太医……”
话没说完,就被白锦渊打断了。
他眼睑微垂,冷漠的扫了眼皇帝和德妃,说道:“白宇飞谋逆,押下去,听候发落。”
皇帝动作一僵。
不等他想说点什么,侍从已经扣押着白宇飞退出去了。
德妃死抓着皇帝的胳膊:“皇上,皇儿他……”
“德妃,后宫,不得干政。”白锦渊轻声提醒道。
德妃一噎。
闹剧来的轰轰烈烈,散的倒是快。
德妃被带下去,皇帝也跟走了。
殿内的官员家眷,也悄悄退下。
眨眼的功夫,殿内只剩下白锦渊和阮家父女。
阮阁老脸色也不好看,敷衍的冲白锦渊拱了下手:“敢问王爷,此事可是王爷设计?”
白锦渊:“顺势而为罢了。”
阮阁老脸色更冷:“臣冒昧,王爷可是有问鼎天下之心?”
白锦渊有些诧异的挑眉,随即摇头:“本王不曾有此心。”
那个位置,他不稀罕。
阮阁老:“既无问鼎之心,王爷可知,过刚易折。”
如此嚣张,他日如何护的住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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