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愧对皇上、愧对祖宗,若非臣妾舍不得皇上,臣妾真想后半生青灯古佛,忏悔臣妾不能为皇上诞育子嗣之过。”
皇贵妃哭的真情实感,皇帝心疼的连礼数也抛之脑后了。
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将人揽进怀里好生安慰:“这是什么话,你哪里有什么过错了。”
“子嗣之事,乃是缘分使然,或许是上天垂怜,不忍你受怀胎分娩之苦。”
皇帝仔细的为她擦拭泪水:“快别哭了,叫人瞧了去,还当朕欺负你呢。”
说话间,皇帝丝毫没有一国之君的气势。
全然像个爱重妻子的丈夫。
阮灵儿眸光微闪。
皇贵妃没回宫的时候,德妃也能称得上受宠了。
如今和皇贵妃的待遇一对比,那简直没法比啊。
不过,这都是皇帝的家事,与他们无关。
安静的低头候着,一副温顺守礼,等待差遣的样子。
皇帝好不容易哄好皇贵妃。
看向神医谷等人时,见他们如此识礼,心里不免也多了几分好感。
“既然皇贵妃想看,你就给皇贵妃好好看看。”皇帝冲阮灵儿招了招手。
阮灵儿:“是。”
刚要上前,皇贵妃却不依了。
推搡着皇帝的手:“皇上,妇人瞧病,皇上怎好在旁守着?”
半个时辰后,阮灵儿带着神医谷一行人出宫回药铺。
香芋担忧的看着她:“主子,您从宫里出来神色就不好,可是皇贵妃身体有什么不对?”
“她很健康。”阮灵儿摇头。
健康的不正常。
四十多岁的人,保养的跟个二十多岁的人一般。
甚至,有些二十多岁的人,都不及她身体好。
虽说宫里锦衣玉食的养着,却也不可能违拗‘天命’的衰老。
“健康不是挺好的吗?”
香芋狐疑的拧眉:“可是也不对啊,若她身体健康,又盛宠优渥,因何一直没有子嗣?”
听到这话,阮灵儿冷笑一声:“你瞧她年岁多大?”
香芋微怔,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个。
但还是如实道:“看着颇显年轻。只看面相,至多三十出头。”
“可她已经年过四十。”阮灵儿沉声道。
她偏头看着始终一言不发的元鹤长老:“长老可有看出什么?”
元鹤长老性子素来温和,此刻,脸色却也有些冷凝之意。
听到阮灵儿的问话:“未曾给她切脉,不好下结论。但她身上的气息,却是叫我有些恶心。”
香芋心头一跳。
恶心?
这话若是旁人说,倒也没什么。
可这话是从元鹤长老听到的,不亚于旁人问候祖宗的狠了!
毕竟,整个神医谷的人,内心都有几分桀骜。
唯有元鹤长老一人。
是真正的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温柔。
越是不知道的东西,越是让人抓心,香芋有些催促道:“这位皇贵妃,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你可还记得,当初你是因为什么,才被我救下的吗?”阮灵儿不答反问。
香芋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轻\/颤。
无论过去多少年,无论她如今有多安全,提及当年的事,都会叫她控制不住的手脚冰冷。
当年她随父母访亲,路上遭遇劫匪,父母当场身死,她也被那伙歹人抓了回去。
同她关在一起的,有好几个同她年岁相当的小女孩儿。
那伙子歹人每隔几天,就会提一个女孩儿出去,而出去的女孩儿,也就从来没有回来的。
直到牢里只剩下她和另一个稍大几个月的兰姐姐。
兰姐姐生的好看,跟画里的仙女儿似的。
那伙儿歹人抓了兰姐姐出去。
香芋原以为这一别就再也见不到了,也没多久,他们又把兰姐姐扔了回去,还骂她是下\/贱\/胚子。
兰姐姐白着脸,也不反驳,只等着那伙人离开后,死死抓着香芋的手,把一切都告诉了她。
那伙歹人抓她们,并不为钱财,为的是她们这身血肉!
对,就是她们的血肉!
是要用她们的血肉,做什么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把她们关在简陋、暗无天日的地方。
给她们的衣裳、褥子,却是顶好的丝绸段子!
是为了保护她们的皮肤!
而兰姐姐因生的美,被人欺辱过,破\/了身子,不能用了。
兰姐姐抓着香芋的手,把她看到的路线全都告诉了香芋,让她一定要逃出去。
去报官,去带人来把这群畜生千刀万剐了!
做完这些,兰姐姐便勾\/引了那伙子歹人进来寻\/欢。
大概是他们窝在囚她们的地方,也是憋得救了,加上兰姐姐当真是生的美。
一时间,看守香芋的人,都有些心猿意马。
香芋趁机逃了出去,误打误撞遇到了跟着师父去神医谷的阮灵儿。
那个魔窟的所有人,一半被阮灵儿毒死了,一半没等毒发,被香芋活活捅死。
但她们紧赶慢赶,找到兰姐姐的时候,她终究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阮灵儿用力抓住香芋的手,盯着她的眼睛:“香芋!别怕!你已经安全了!”
“你现在是安全的!”
香芋瞳孔一震,眼底的惊恐褪去,被憎恨取代:“主子的意思,皇贵妃用的便是那种东西?”
“对。”阮灵儿点头。
“而且,我猜测她应该不只是外用,还有内服的东西。”
“这才是她为何得盛宠,为何身体康健,却不能孕育子嗣的源根。”
香芋咬着牙花子啐道:“活该!这等心如蛇蝎的贱\/人,便是该断子绝孙才好!”
阮灵儿没说话,眼里却是同样的憎恶。
她不是切身体会的人,可她也是亲眼见证的人。
天知道她两世学医,前世学医时,解剖大体老师也是一把好手。
却在看到那种地狱场面时,吐得脸都绿了。
“她在怎么位高权重,也不过是个后宫妇人,自己绝对做不到害了这么多人,却还不留下痕迹。”
“必定有人,或者有组织为她卖命!”阮灵儿舌\/头顶着牙根,满眼煞气。
元鹤长老叹了口气:“此事不宜太多人知晓,少谷主要谨慎行事。”
马车停在药铺门外,元鹤长老率先下了马车。
下一秒:“怎么回事!”
他焦急的看着瘫倒一地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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