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德是侄儿府中客卿,人品、秉性,侄儿也是知道的。”
白宇飞拱手道:“他是断然不敢谋害父皇的!”
“此人自称神医谷的人,一不是官差,二无官职,随便拿个补药,就说求德要谋害父皇,实在荒唐。”
他指着香芋,厉声道:“侄儿以为,此人居心叵测,其心当诛!”
香芋本就是个犟脾气,管你什么皇子不皇子的。
开口便呛声道:“草民从求德药房找出这药,是诸位差爷亲眼所见!”
“这么多人证,难道也做不得数吗?”
顿了下,想到什么,又道:“五皇子不相信也无妨,其实,这药是否是从求德房里找出来的,又有什么关系?”
“皇上服用过这药,想来宫里还有些存留。”
“便是没有,多找几位太医探查脉息,也能分辨出,皇上所服用的药,是不是草民手里的这药。”
“草民愚昧,却也知道,重点不在草民手里这药从哪来的。”
“重点在于,五皇子呈给皇上的补药,于草民手里的补药一样,损伤龙体!”
话已至此,香芋便不再多言。
想保求德,就要担上谋害皇上龙体的罪责。
白宇飞断不会为了一个求德,而将自己置于险境。
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本身已经不安全的情况下。
白锦渊欣赏的看了眼香芋。
不愧是灵儿身边的人,果真聪慧伶俐。
他冲跟着回来的赤心招招手:“将这药收起来,稍后本王亲自去见皇上。”
白宇飞默了默,再抬头时,眼里一片冷漠。
他看向刘芳菲,一耳光甩了过去:“贱\/人!”
刘芳菲疼的浑身发抖,感觉脸皮像是被生生撕\/扯\/下来了一般。
噙着泪,哑着嗓子:“殿下……”
“住口!”
白宇飞厉声道:“本宫敬你、爱你、信你,不成想,你竟如此恶毒!”
“竟诓骗蒙蔽本宫,伙同求德一起谋害父皇!”
刘芳菲脑袋嗡嗡作响,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殿下,不是这样的!”
这个罪名可是万万不能背的!
谋害皇上,那可是斩立决的死罪!
白宇飞哪里肯理她,冲京兆尹拱了拱手:“这二人,本宫就交由你处置了。”
话落,利落的转身准备离开。
丝毫没了先前袒护的意思。
阮灵儿冷冷的扯了下嘴角。
没伤及自身时,都是可以慷他人之慨的。
真要伤及自身了,也就顾不了这么多了。
看白宇飞方才看到药匣子时的紧张,想来他是早就知道这药的后果。
难怪当时刘芳菲去店里找麻烦,王爷没有要收拾她的意思。
是等着今天的诛心呢。
“五皇子。”白锦渊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白宇飞转身拱手:“皇叔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只是有一言,希望五皇子听一听。”
白锦渊淡淡一笑:“你府中客卿所言杀人全家、灭人九族,这乃是帝王的权,面圣前,五皇子还需想想,如何想皇上解释这话。”
白宇飞眸色阴狠的看向求德。
“此人张狂跋扈,侄儿被其蒙蔽,却也是识人不清,自当向父皇请罪领罚。”
他斟酌了下,说道。
被人蒙蔽,父皇最多治他个识人不清的罪。
比谋害皇上,意图谋权篡位,可轻许多!
白锦渊扯了下唇角,没再多言。
白宇飞躬身告退。
刘芳菲和求德,见他如此果断的离开,哪里还不明白自己是被舍弃了。
求德回过神,忙膝行上前,冲着京兆尹不断磕头求饶:“大人!大人饶命!”
“草民炮制补药,都是听命办事啊!草民……草民也是被逼无奈……”
没了白宇飞的阻拦,加上牵扯出谋害皇上的罪责,京兆尹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偏私。
阮灵儿就没有在待下去的心思了。
她征求的看向白锦渊。
白锦渊微微颔首:“京兆尹,此案全权交由你审理。”
京兆尹闻弦知雅音,冲着白锦渊行礼:“是是是,下官定查清实情,请王爷尽管放心。”
白锦渊也没理他,转身带着阮灵儿离开了。
将阮灵儿送回阮府,自己则调头进宫。
当天,京兆尹就将案情呈到皇帝面前。
皇帝盛怒,求德、阮芳菲斩立决。
太医院院首也险些被推出午门砍了,还是皇贵妃出面求情,才捡了条命回来。
挨了五十大板,丢了半条命,算是小惩大诫。
阮灵儿听到消息,并没觉着奇怪。
那种明摆着伤身的药,太医院都不肯说出实情,皇帝能不恼吗?
要知道,皇帝能否活的长久,禁军护卫周全是一方面,太医是否忠君,也很重要!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刘芳菲下了大狱,竟用全部身家买通了狱卒,传来消息,想要见她一面。
她皱着眉,看着来报消息的添香道:“你听清楚了?刘芳菲要见我,不是见母亲?”
添香:“奴婢问了好些遍,送信之人的确说她想见小姐。”
阮灵儿一脸茫然。
这就有些看不懂了。
刘芳菲想见阮母,她还能理解。
阮母心软,若刘芳菲卖惨哭求,在发发毒誓什么的,或许还真就愿意救她一命。
可刘芳菲想见的人却是她?
“小姐在想什么?”添香询问道。
阮灵儿:“在想她为什么要见我。”
添香脸一冷:“管她为什么呢,小姐才不要去见她!”
“阮家养她一场,她不知感恩,反而恩将仇报,屡次加害小姐,现如今难不成还想求小姐救她?”
说到这儿,添香有些担忧,抓住阮灵儿的胳膊:“小姐,您可千万不能心软啊!”
“刘芳菲那种心如蛇蝎之人,死了才好呢!”
阮灵儿好笑的捏了捏添香的脸:“对她,我才不会心软。”
“只是见一见,倒是可以。”
她眨了眨眼睛:“走,换衣服,咱们去看戏。”
“看戏?”
添香茫然:“不是在说刘芳菲的事吗?怎么又要去看戏?这个时辰,戏园子早就关门了啊。”
阮灵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也没解释,回房间换了身衣裳,坐着阮家马车正大光明去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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