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双手交叠,贴在额头上,一脸决绝的行参拜大礼:“娘娘,奴婢愿用性命,换娘娘复宠!”
她是李贵人从宫外带进来的,全家老小都在李府当差。
如果背上叛主的名声,她活不成,她全家老小也得死!
倒不如舍她一人性命,换个忠仆的名声。
主子复宠之后,还能念着她的忠心,善待她的家人!
李贵人出神的看着她,许久才摇头道:“不急,你且下去吧,本宫静静。”
秋菊紧张的抬头望着李贵人,有几分焦急:“娘娘……”
主子别是真信了兰香的鬼话,觉得她是奸细吧!
李贵人摆摆手:“本宫知道你忠心,不会苛责你,下去吧。”
听到这话,秋菊才真的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敢放松:“娘娘别急,奴婢这条命是娘娘给的,只要娘娘需要,奴婢随时可以为娘娘去死!”
“嗯。”李贵人点了点头。
看着秋菊离开,她紧皱起眉头。
今天的事,怎么都觉得透着诡异。
皇帝疑心重,但对她素来宠爱有加,没道理连个分辨的机会也不给她。
还有那些莫名其妙出现的字条,算计的太针对,直白的有点不合常理!
且,兰香口口声声直指秋菊。
即便皇帝真的疑心她,第一个要处置的,必然是秋菊!
怎么可能连召见、问责都不曾有?
还任由秋菊跟她回来?
李贵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白锦渊已经将阮灵儿送到阮府门外。
“王爷要进去喝杯茶吗?”阮灵儿问道。
白锦渊抿了下唇。
王府缺这一杯茶吗?
点头:“好。”
阮灵儿欢喜的眼睛都亮了:“一会儿灵儿给王爷煮奶茶喝!”
虽然她和王爷几乎天天见,但最近二人都很忙,真正的相处时间并不多。
问,有一个很忙的帅男朋友是什么体验?
阮灵儿:谢邀,孤单寂寞冷,只能梦里垂涎美色。
白锦渊的唇角微微勾了勾。
他的小灵儿这般粘他,真好……
摄政王作为阮府的常客,阮府的仆从已经见怪不怪了,恭敬的行礼问安后,就准备带着人退下。
阮灵儿却开口叫住了管家。
管家不明所以,上前两步:“小姐有何吩咐?”
“劳烦管家将刘妾室这些年的花用,做成账簿,一式三份送到嘉禧居。”
阮灵儿说道:“还有刘妾室的衣服首饰、金银细软,一并装箱造册送过来。”
管家有些诧异,但并没有多问,应声道:“是,小姐,老奴这就去吩咐。”
阮灵儿:“嗯。”
她转过身,拉着白锦渊的衣袍袖子:“走吧王爷。”
别问为什么不抱胳膊,因为热。
白锦渊垂眸看她:“何必这么麻烦。”
不喜欢,直接杀了便是。
在后宫发生的事,他都知道,自然也知道阮灵儿要这些东西,是要收拾刘芳菲。
阮灵儿读取到言下之意,嘿嘿一笑遮掩道:“有时候,死,是一种解脱。”
她不是圣母,但也做不到眼睛不眨的取人性命。
不过添堵这事嘛,她倒是信手捏来,毫无心理负担!
赤心:“……”
一个狠,一个损,绝配!
回到嘉禧居,阮灵儿将人带到正屋:“王爷先坐着喝口茶,我去给王爷煮奶茶。”
说完,就颠颠的拉着红袖跑向小厨房。
这里没什么饮料,每天除了喝茶还是喝茶。
她实在腻味了之后,自己尝试煮奶茶。
还别说,也不知道是这里的茶叶好,还是很久没喝过,乍一喝的新鲜感。
左右是觉得味道很不错。
再加上些碎冰,简直美滋滋。
阮灵儿忙活煮茶的功夫,白锦渊叫来了吉祥:“如何了?”
吉祥面露难色:“奴婢失职,那个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再没了踪迹。”
这几天她和如意轮流去王府训练堂训练,回来伺候的时候,也都很警惕周围是否有人监视。
但那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再也不露头了。
白锦渊蹙眉:“下去吧。”
吉祥应声退下。
他看向赤心:“鬼那边也没有动静?”
赤心抱拳,如实禀报:“老鬼已经将鬼魅派了过来,除非那个人不在盯着阮小姐,否则不久定会被抓出来的。”
王府暗卫也分很多派,其中负责跟踪、盯梢的一支,因为来无影、去无踪,自称鬼门。
鬼门除了老鬼这个门主之外,鬼影和鬼魅是两张王牌。
如今鬼魅都被派出来了,绝无失手的可能。
白锦渊眉宇间的担忧散了两分:“在挑两个影卫过来,暗中保护灵儿。”
影卫,比暗卫更高一级。
这种阵仗,便是保护领了公差出巡的皇亲国戚也够了!
如今竟只拿来护一个贵女?
哪怕赤心知晓阮灵儿的分量,还是有些吃惊,却不敢置啄:“是,王爷。”
片刻后,阮灵儿亲自端着两杯冒着冷气的竹筒奶茶进来,筒沿上还插着颜色鲜亮的橙片。
她将少糖的那杯放在白锦渊手边,将干净的芦苇听子放进去。
一脸期待的说道:“王爷快尝尝。”
淡淡的茶香,混合着甜腻的奶味,白锦渊有些不喜。
可被阮灵儿那双眸子盯着,他还是低头喝了一口:“嗯,味道不错。”
阮灵儿眼睛瞬间亮了,像是将星辰打碎镶嵌在眸底似的,盈盈光芒,璀璨美妙:“王爷喜欢,灵儿日日都给王爷煮!”
白锦渊喉咙一紧:“……”
倒也不必。
“天太热,灵儿别辛苦了。”他不动声色的将奶茶推远了些,端起冷泡茶喝了口,压一压口中甜腻的味道。
阮灵儿无知无觉:“不辛苦不辛苦!王爷喜欢,灵儿不觉得辛苦!”
白锦渊:“……”
他看着阮灵儿身上的天蚕丝霓裳:“喜欢这衣裳?”
“喜欢!”阮灵儿不设防的被带跑题了:“这料子果真神奇,就算站在日头下面晒着,料子依旧凉爽不热。”
“这种天气穿,最合适不过了。”
能少受许多罪呢!
白锦渊抿了下唇角:“这料子王府库房还有,回去本王就命人给你多做几身衣裳换着穿。”
“好!”
阮灵儿毫不犹豫的点头。
随即又茶言茶语扁了扁嘴:“这料子似乎很昂贵,会不会太铺张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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