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妹妹混说什么呢!”
刘芳菲咬牙切齿:“我自然认可德妃娘娘美貌倾国倾城,只是担心皇后娘娘知晓你那番话,会生德妃娘娘的气而已。”
德妃冷着脸:“本宫的容貌,用得着你认可?”
言外之意:你算个什么东西!
阮灵儿细微的勾了下唇角,满心欢喜。
好家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该!
她故作懵懂的又添了把柴火:“皇后娘娘身为国\/母,怎会因这点小事生气呢?难不成在你心里,皇后娘娘是个心胸狭隘的人?”
刘芳菲下意识反驳:“没有!怎么可能!”
开什么玩笑!
那可是皇后娘娘!
当今国\/母!
她胆敢认下这话,别说回皇子府了,皇宫都出不去,就得成为后宫里的孤魂野鬼!
就在这时,一道着红色宫装,头戴凤钗的女子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两个婆子,四个宫女,八个内侍。
阮灵儿正揣测来人身份,就看到德妃忙从主位下来。
她快步走到来人面前屈膝行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阮灵儿:还真是皇后啊。
她也按规矩行礼:“臣女参见皇后娘娘。”
“都起来吧。”
皇后微微抬手,身旁的宫女忙伸出胳膊,搭在她手掌下面。
她走到主位坐下:“德妃妹妹也坐吧。”
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尤其刻意打量了一番阮灵儿,才偏头看向德妃:“妹妹不会嫌弃本宫不请自来吧。”
“娘娘哪里的话。”德妃笑的虚伪却得体:“娘娘能来,妹妹欢迎之至。”
皇后浅浅一笑:“本宫也是听宫人说,妹妹请了个有意思的小贵女前来作客。一时好奇,就过来看看。”
说的轻松,德妃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
她宫里竟还有皇后的眼线!
是谁!
或者该问,是什么时候投靠皇后的!
但面上不动声色,笑的温婉:“就是这位阮家小女。”
她冲阮灵儿招招手:“快来见过皇后娘娘。”
阮灵儿上前两步,再次行礼问安:“臣女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仪态万千,令臣女拜服。”
皇后笑着打量阮灵儿。
容貌、身段、礼数都不差,不愧是阮大学士教养出来的女儿。
“快起来吧。”
她笑容温和,贵气,却没有攻击性:“果真是个好孩子,以后可要常来后宫走走,也好给本宫解解闷。”
“皇宫规矩多,但你也别怕,有本宫在,若有人欺负你,你只管告诉本宫,本宫替你做主。”
听到这话,阮灵儿有些诧异。
皇后的善意,未免也太明显了吧?
她规矩的又施一礼:“多谢皇后娘娘厚爱。”
一旁,刘芳菲一口牙都快要咬碎了。
阮灵儿这个贱\/人!
先前哄得德妃团团转,这会儿来个皇后,也宠着她!
凭什么!
看着阮灵儿,眼里闪过一抹怨毒的恨意。
面上又故作惊讶的诧异道:“诶?灵儿妹妹没给皇后娘娘准备礼物吗?”
“灵儿妹妹给德妃娘娘准备了礼物,却不给皇后娘娘准备礼物,这……”
说着,装作失言的样子,赶忙捂住嘴。
德妃:“……”
皇后:“……”
阮灵儿:“……”
这人怕不是把别人都当成傻子了吗?
这么明显的挑拨拱火,真当座上那两位后宫原住民是傻的不成?
皇后喝了口茶水:“无妨,本宫原也没通知会过来,阮贵女没给本宫准备礼物,也属正常。”
刘芳菲:“!!!”
这就护上了?!
小贱\/人究竟走了什么狗屎运!
阮灵儿哪管她脸色好不好看,左右皇后抛出了橄榄枝,不接白不接。
她咬着下唇,为难的看向皇后:“娘娘恕罪,臣女并非不懂事。”
“给德妃娘娘准备的礼物,是用臣女高价购买的奇花研制,虽有些配不上德妃娘娘的身份,却也合乎规矩。”
“但皇后娘娘身为国\/母,臣女想着,唯有牡丹方能配得上娘娘的规格。”
“可牡丹是国花,臣女……”
她为难的撇着嘴角,一脸委屈。
摆明了告诉皇后,她也很想送给皇后礼物,但是……她没有材料,她做不到哇。
皇后真被逗笑了:“瞧瞧,瞧瞧这委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呢。”
“可不是委屈嘛。”阮灵儿娇憨道:“原本见了德妃娘娘,灵儿就惊为天人。虽心里敬佩,却准备十足,也没失礼数。”
“可……可这会儿又见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灵儿是满足了,可没能在初见时给皇后娘娘留下个好印象,灵儿心里……”
“诶……难受啊……”
皇后和德妃相视一笑。
这丫头真是个妙人。
别说本就不打算为难阮灵儿的皇后,便是打算为难她的德妃,也有些真心喜欢这孩子了。
聪明乖巧,且不媚\/俗。
哪怕有个皇后这个高枝,也进退的当,没有把德妃当垫脚石踩。
这样聪慧有懂事的女子,又一身本事,如何不叫人喜欢?
“好了,也不必如此难过。”
皇后笑着摆摆手,对身边宫女说道:“你们回去,多采些牡丹给她带回去。”
“动作快些,可别叫她久等。免得待会儿真哭了,阮阁老怕是要心疼的。”
调侃意味十足,却也亲昵。
“娘娘身份尊贵,却也真是叫人烦恼,想给娘娘送个礼物吧,都要再三斟酌,生怕配不上娘娘的身份。”
德妃突然说道:“前两日皇上还与臣妾说起,快要到娘娘寿辰了,实在头疼不知该送什么礼物给娘娘呢。”
皇后秀眉微挑:“哪里用得着这般费神?”
“若妹妹心疼皇上,不如妹妹替皇上为本宫舞一曲,作为寿辰礼?”
“听闻妹妹当初就是靠一曲宛若惊鸿的舞姿,得了咱们皇上的青睐,本宫可眼馋的紧呢。”
德妃笑着接话:“那有何难的?”
“只是要为娘娘献舞,舞衣就得加急赶制了。不过也无妨,左不过废些银钱的事罢了。”
皇后眼波流转,笑容失了几分真切,却没说话。
在后宫中十数载,敏锐的直觉救了她许多次,就像现在,她总觉得德妃突然提及这事,事出有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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