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杜鹃不可置信的看着阮灵儿质问:“小姐这是要舍弃奴婢吗?!奴婢对小姐忠心耿耿,小姐怎么能舍弃奴婢!”
她仗着嘉禧居只她一个大丫鬟,没少欺负院里的其他人。若是被降为二等丫鬟,院里的小贱\/人们还不知道要怎么作践她呢!
“住口!”阮灵儿眯起眼睛冷呵:“你这是在质问我吗?”
对上小姐那双清冷的眸子,杜鹃心里没来由的生了几分惧意。
可想到往日小姐对她的百依百顺,又定下心来:“奴婢没有,奴婢只是想知道自己因何被罚。若这都成了质问,那以后这院里,岂不人人都要当个哑巴?”
“话都不能说,大气也不要喘。免得呼吸吵到主子,要受责罚的!”
闻言阮灵儿嘴角一抽,险些被气笑了:“你还知道我是主子?”
“你一个丫鬟,对主子不敬,主子还不能责罚了?”她淡淡的看着杜鹃,都懒得跟她多费口舌,直接道:“红\/袖,将杜鹃送去苏嬷嬷那里,叫苏嬷嬷好好教教她规矩。”
“若她不服,你也不必来回我,直接去爹爹那里禀明情况,拿了她的身契找个人牙子发卖出去。”
“不敬主子,以下犯上,这样的奴婢我可用不起。”
说完,她转身进了房间。
杜鹃这会儿是真的知道怕了,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小姐!小姐奴婢错了!奴婢知错了……”
苏嬷嬷是阮阁老的奶娘,最看重规矩,府里丫鬟下人没一个不怕她的。
被主子送去苏嬷嬷那学规矩,不死也要脱层皮。
可……
可若是不顺从,顶着不敬主子的罪名发卖,正经门户都不会要她,只能被卖去那些以色侍人的地方。
红\/袖到底是苏嬷嬷一手带出来的婢女,先前碍着身份,不得不低杜鹃一头。
如今她高出杜鹃一头,收拾起杜鹃来丝毫不费力,见杜鹃死活不肯起身,直接喊了粗使婆子将人拖了出去。
房间里的阮灵儿终于得了清净,待下人备好热水,美美的洗了个澡就睡下了。
刚穿越过来就被折腾了一番,她着实也是累坏了。
等她一觉睡醒,天都快黑了,坐起身哑着嗓子对外面喊道:“来人……”
“小姐您醒了。”红\/袖推门进来,体贴的倒了杯热茶递到阮灵儿面前:“小姐先喝口茶水润润嗓子,奴婢这就给您备水洗漱。”
阮灵儿还有些懵怔的点点头。
喝了水才觉着喉咙舒服了一点,但脖子受伤,到底还是影响了嗓子。起初是没什么感觉,这会儿却难受的紧。
她暗骂了白宇飞两句,无声叹了口气,现在要有个润嗓含片该多好。
记忆里,原主院里是有个药房的,还在院子后面开辟出一个药田。但后来不知为什么,原主就不碰这些东西了。
“我想去药房看看。”她对红\/袖说道。
虽然药房和药田荒废已久,但与她而言,有现成的,总比无中生有来得方便。
红\/袖为她整理裙摆的手一顿,抬头诧异的望着她:“小姐怎么突然想起这茬了?先前小姐觉着草药味道太重,让人将里面的东西统统丢了出去,房门还上了锁,如今里面只怕进不得人。”
阮灵儿:“……”
“你让人收拾一下,我以后要用。”她也没解释原因:“稍后我写张单子,你着人将单子上的药材给我补齐。”
红\/袖点头:“好,奴婢服侍小姐用了饭,就去安排。”
阮灵儿点了点头,结束了这个话题。
但心里还是觉得奇怪,原主的行为也太怪异了。
能在家里开辟个药田,想来是对药草、医术格外热衷的,可突然之间又将悉心照料的药田全部拔除?
怎么看都不合常理。
想不通。
但她素来不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想不通就不想了。愉快的吃了饭,又躺回床上睡觉,开启了每日吃吃睡睡的咸鱼日常。
前世她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只能拼了命的赚钱养活自己,从没有好好休息过。直到后来中医有了复苏的趋向,找她的患者多了起来,才有底气每月休息两三天。
现下有条件了,可不得好好睡够本。闲暇时,还自治了些日常用的药丸。
…………
“小姐,尚书府下了帖子,请您两天后去尚书府参加桃花宴。”红\/袖从二门回来,将手里朱红色,用墨描绘着一支桃花的帖子递到阮灵儿面前。
阮灵儿吃掉手指上的果脯,撅了撅嘴:“这段时间,宴席还真是多。”
养伤的这段时间,她已经收到过不下五封请帖了。
“小姐,春日里正是年轻男女互相相看的好日子,宴席自然多了。”红\/袖觉着好笑:“这次下帖的是尚书府,不然小姐去看看?”
阮灵儿思索了片刻:“那就去吧。”
正好她也没见过古代的宴席。
再者,原主没什么朋友,她将来若是回不去,只能在这里生活的话,还是需要结交闺中密友的。
“那奴婢去给小姐准备宴席穿的衣裳。”红\/袖笑着点头:“既然是桃花宴,不如就穿那件翠青色绣粉白桃花的裙子?”
“不妥。”阮灵儿摇头:“那件裙子多少过于华丽,咱们是客人,不好喧宾夺主的。”
红\/袖没想到这茬,连忙行礼请罪。阮灵儿倒是不会在意这些事,摆摆手刚要说话,就见阮夫人从院子外走了进来。
她擦净手指站起身:“母亲来了。”
阮夫人笑盈盈的走到她面前,将她腮边垂下的发丝撩到耳后:“嗯,来看看你。尚书府下的帖子,你可要去?”
“去得,女儿正和红\/袖商量那日穿什么呢。”阮灵儿应声,挽住阮夫人的胳膊:“母亲也帮女儿想想?”
阮夫人眸光怜爱:“我的乖宝穿什么都好看,就穿前两日新做的翠色浮光锦吧。好看却不张扬,不会失了分寸。”
“那件确实合适。”阮灵儿喃道:“发髻上簪个翠玉,也精巧别致……”
“灵儿。”阮夫人打断了她没说完的话,犹豫的抿了抿唇:“母亲想着你一个人去,未免孤单,不如……”
阮灵儿眸光一冷,松开阮夫人的手正面看着她:“不如叫表姐陪我同去,母亲是这个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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