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着火锅去的,以为会见到很多人一起团聚吃火锅,结果并没有,只有莽天骄和陈其美在,又是小美律师主厨。小美是顾小姐喊的,莽小姐来来回回,‘你你你,’要么不带称呼,像和小美律师有仇的样子。但又能坐在一起吃火锅,着实奇怪。
到了饭店,火锅是鸳鸯,吴霈解开自己的皮草,说:“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忙?”陈其美指手边土豆,“削皮会吧?”
“会。”吴霈削土豆还是削得很干净的,她只是不喜欢下锅爆炒这个环节,油烟四溅。见她将土豆弄得干净漂亮,陈其美点头,“不错。”
“莽小姐呢?”莽天骄的手袋还在沙发上,却不见她人。
“在里面打电话,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陈其美也不知道,新宋家大业大,莽天骄一个人做主,有得她忙。
莽天骄果然在说公司决策,见了吴霈,同她打个招呼,就坐在了沙发上谈事情。电话里说:“不要这么迂腐,宁折不弯?不行,该打折就打折,该降价就降价,早春款七折,旧年的六折,还买三送香水。谢氏不是研发了新的香水吗,叫他们做成小样,我们做赠品。我记得莫斯科之春早年在俄罗斯的布拉戈维申斯克的农贸市场订制了一批毛线织物,也都拿出来,清仓赠送。”
一切都是她做主,好像还做了莫斯科之春的主。吴霈疑惑,恰逢陈其美望过来,他道:“这点小事,她可以做主。”这也不是小事了,吴霈抬眉,莽天骄挂了电话,同她打招呼:“来啦,一起吃火锅。”
鸳鸯锅,一边是山泉水鸡汤锅,一边是正宗滚烫的重庆麻辣锅,陈其美问:“还有什么想吃的?”吴霈很想吃小米糕,又觉得很麻烦,她问:“随便点?”
陈其美觉得好笑,又问了一遍,“你想吃什么?”莽天骄开酒,“随便点,他厨艺不错。”
莽天骄爱喝酒,吃饭时喝酒,吃牛排喝酒,就差喝粥也要米酒黄酒了。吃火锅,她开的不是红酒,仿佛是黄酒。莽天骄道:“糯米酒,农村那种老式口味,谢氏刚研发的,味道很怀旧,仿佛老奶奶在农村的自酿酒。”
浅酌半杯酒,吴霈空腹,有点上头,抬头对陈其美道:“劳烦陈律师,我想吃小米糕,很麻烦的那种小米蒸糕。”
“这就喝多了?”莽天骄点了吴霈一下,同陈其美说:“满足她的愿望吧,到赫尔辛基也没吃好,看这黑眼圈都出来了,小可怜。”
还一唱一和起来了,陈其美看了一下红薯和紫薯,说:“香芋地瓜丸喜欢吗,或者南瓜饼,我都可以。”
“好好好,”吴霈又饮一杯酒,鼓起掌来,“喜欢喜欢,非常喜欢,就南瓜饼和地瓜丸,我真是再不想吃pizza和牛排了,吃的够够的了。”
“别喝了,吃鸡。”莽天骄端了调料过来,“香茅泰式口味,青红双椒口味,还有我最喜欢的酱油泡指天椒,非常辣,非常好吃。”
吴霈穿着一件高领毛衣,松了松领口,问:“大家怎么都不在,只得我们三人,他们人呢?”
莽天骄在她身侧坐下,说:“沈小姐生日宴,他们赴宴去了。”
“是今天?”吴霈还听上官婉提过一嘴,上官婉还说要不要买衣服来着。
“是今天。”
陈其美将南瓜红薯紫薯上蒸笼,莽天骄招呼他,“过来吃,那个当饭后甜品。”陈其美依言坐下,坐在两位女士对面,他话不多,莽天骄现在话也不多,好像自宋眉山小姐住院之后,莽小姐就越发沉默,话越来越少。
三人沉默以对,面对面的吃东西,吴霈觉得沉默,但也不需要说什么话,没什么话好说,就沉默好了。她自斟自酌糯米酒,甜甜的,与麻辣火锅搭配,滋味十分美妙。
“还有没有?”吴霈一个人喝完一整瓶酒,朝陈其美晃了晃酒瓶,陈其美起身,换了一支青梅煮酒给她,又去看红薯和紫薯还有南瓜,端出来。“这样就好了?”吴霈很少下厨房,煎蒸煮炸,样样不通。
“还没有呀,晾凉,要不要吃甜,吃甜就要加糖。”陈其美已经解开袖扣,要揉香芋地瓜丸的外层,吴霈说:“已经够甜了,还加什么糖。”
莽天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什么也没说,拿起手机拍了张照,吴霈与陈其美站在一起,完全是岁月静好的样子。关键这二人还同职业,搞不好志趣相投,能凑一对。莽天骄一拍照,吴霈就转过来了,“发给谁?”
“我还以为你醉了呢。发给眉山,让她准备结婚礼包,给你们凑份子。”
“胡说什么呢,不许发。”吴霈要来夺手机。
莽天骄笑着避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当什么真,眉山也不会当真的,已经发了。”
“真的?”吴霈道:“我不信,给我看看。”
果然,宋眉山回了个很登对的表情包,还加了一句话,“赏心悦目。”是说照片赏心悦目,也说陈其美和吴霈看起来很登对。
“我说吧,眉山也这么说。”莽天骄招呼陈其美,“你们这照片,像一幅风景画,我想到了一首诗,不知该说不该说。”
陈其美怼她一句:“不该说就别说。”莽天骄道:“有人与你立黄昏,有人问你粥可温,不就你们这样吗。”
吴霈坐下来,不肯站陈其美旁边,莽天骄还笑她,“害羞了。”
晚餐吃到十点半,吃完了火锅,他们又喝酒,终于还是开了红酒,喝完红酒,陈其美下厨炸丸子。接着是甜品时间,一直等到十一点,去沈家赴宴的众位也没回来。
莽天骄专门在这儿盯着陆长安,她明日还要去和宋眉山汇报工作,这十一点半了,怎么还没回来。她怎么汇报,说陆长安乐不思蜀,十二点的钟声敲响,辛德瑞拉和南瓜马车都要回家,陆长安先生怎么还没回酒店下榻休息。
吴霈都困了,莽天骄让她直接睡,陈其美住隔壁,告诉她们:“有事随时叫我,我就在隔壁。”
吴霈吃得好,睡得早,可苏律师担心她。苏银鞍也一直等,在酒店大堂坐着,可时针指向凌晨二点,吴律师都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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