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其美自香港机场转机过来,陆长安是不想离婚的,并且现在还见不到宋眉山,他问吴霈:“眉山情况怎么样?”
吴霈正在吃pizza,这刻抬起头,擦了一下嘴,“宋小姐全权委托给萧启庆先生了,我也没见到宋小姐。”
吴霈看过宋眉山履历,其实算起来,她与眉山是同龄人,她还大眉山一个月,但宋小姐这份家底,她是望尘莫及。
早前留学纽约的时候,家里情况只是平常,到了美国之后,她努力刻苦,不该花的钱一分不会多花,不需要的衣服,一件也不会多买。
毕业老老实实地进了纽约很有名气的律师事务所,最早是复印小妹,即使你法学学士,有基本的法学概念,也没人让你分析,你就勤快打开复印机就好。
刚进律所一年多,完完全全就是开复印机,碎纸机,后面因为表现勤快,话不多,被允许参与一个需要很多律师,但简单单调的起诉案里。
一家装修公司申请倒闭,但很多已经缴费的家庭还待装修,也有一部分是装修了一半,还没完全完工的家庭。业主们组成一个团队,到律师楼请律师,业主们虽然是请同一个律师团队,但官司要一个一个开庭。
上庭不复杂,但非常忙碌,吴霈就是在这里展露了她的耐劳属性,差不多连着开了三个月的庭,终于被康友德大律师团队选中。
康大状还是一家知名大学法学院的荣誉教授,德高望重,资源非常好,所以吴霈的起步就很高。她没代理过零散的小案子,可以这么说,从她出道开始,接触的案件就非常有质量。律师衡量质量,一个是标的额,一个是案件的赢面,有理还是没理,在康大状的团队,吴霈已经让很多法律界的新人羡慕了。
康大状七十岁就正式退休了,到了洛杉矶养老,吴霈也可以独当一面,拥有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律师楼很多律师只有工位,是没有办公室的,因为办公室要租用,律师事务所与其他公司不同,用的每一支笔每一张纸都是自己付费。
在吴霈三十出头的时候,她就大大改善了自己的衣着质量,她买了跑车,租了律师楼旁边的公寓,在office穿的拖鞋也有名有姓,大多时候拖鞋都叫prada。
本来已经很有希望竞逐主任,那她的案件资源会更好,和凌序霜一样,直接就在la进阶成中产了。
但今天再看宋眉山小姐的资产,用壮观形容也不为过,她和宋南雅两个人来回梳理了三个礼拜,才堪堪理出大纲。细纲还待整理,就她吴霈,跟着康大状的时候也见过不少有钱人,有钱成宋眉山女士这样的,平生罕见。
与陆长安先生的律师坐在一处吃饭喝酒,吴霈问了一句:“陆长安先生的资产您清楚吗,清单有没有,我们要不要对接一下。”
陈其美被这女律师逗笑了,他先是笑了一下,才回答:“我有些话想见到宋眉山小姐才能说,能不能请你跟宋小姐转达一下,看她愿不愿意见我。其他后续,我们可以邮件接洽。”
吴霈觉得也对,点了点头,“不知道您会在芬兰待多久,因为我不确定宋眉山小姐什么时候。”
“我可以等,请吴律师转达就好,这是我的名片,随时等吴律师回复。”
陈其美起身,要买单,吴霈说:“我来吧,我来买。”陈其美回头,笑了笑,“不用客气,我和眉山也是好朋友,你和她说我来了,她会见我的。”结账之后,拿起自己的外套,推门而出。
吴霈吃的饱,陈其美走后,她还在吃,等宋南雅打电话给她,她才道:“一起吃饭,街角咖啡店。”
宋南雅回住处洗了个澡,吹干头发,衣服塞进洗衣机,晾好衣服还没见吴霈回来,才打电话问她是否还在工作。结果吴霈在咖啡店吃饭,她裹着大衣推门进来的时候,吴霈抬手,“南雅,这里。”
“我本来想约你吃法餐的,这边也一样,我来一份三文鱼套餐,一杯莫吉托,加一道蔬菜汤,就这样。”
叫来服务生,点餐之后,吴霈自己叫了一杯白诗南,宋南雅说:“外头起风了,感觉这几天会下雪。”
“我刚刚见陆长安先生的律师了,这是他名片,他也到了赫尔辛基。”名片递过去,宋南雅看了一眼,“陈其美,陆先生的律师?”
“嗯,”吴霈手指在厚重有光泽的桌上点了点,“我忽然在想,眉山和我一样年纪,我甚至还大她一个月,她已经拥有这么多,我有什么,我甚至连一场美丽的爱情都不曾遇见。”
“你是不是想谈恋爱了,看上哪位先生了?”宋南雅觉得自己的思维也很有意思,那日听宋眉山与萧启庆聊天,觉得也不需要什么爱情。这回又听吴霈感慨,仿佛不曾拥有一段浪漫爱情也很遗憾似的。
“南雅,你不知道我,我很单调的,我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就谨小慎微,不怎么和男同学说话,当时有个法国男人在学校见到我,要了我的电话,连续一个月约我吃晚餐,我都没有答应。”
“为什么呢?”宋南雅侧目。
“可能是因为不喜欢法国男人吧。”吴霈仰头,“我不是遗憾那个法国男人,我是遗憾我自己,不会爱,也不知何人值得爱。”
“我一直觉得,爱人是一种能力。”宋南雅总结。
“对,你说得对,就是一种能力,我听了莽小姐的故事之后,觉得自己的青春好像白过了。钱没有,爱也没有,最最重要的是,连眉山的指甲盖的资产也没有。”
“吴霈,你看,那个是不是孟君诚律师?”
“谁?”
吴霈还以为自己喝醉了,她根本就没喝酒啊,就喝了一杯热可可和一杯热牛奶,孟君诚她不熟,但苏银鞍她熟。老对头了,他们怎么也到赫尔辛基来了。
白诗南端过来,吴霈说谢谢,孟君诚与苏银鞍也推门进来了。
一同到赫尔辛基的还有律师范自怡与萧荷,两人在酒店放行李,苏银鞍却已经见到了吴霈,同她打招呼,“吴霈,好久不见。”
孟君诚不熟悉吴霈,但他与宋南雅是老熟人了,这刻也走过来,“宋律师,好久不见。”
“两位在等人吗,能不能一起坐?”孟君诚就是这样性格,已经在宋南雅对面坐下了。
吴霈赶紧道:“没有在等人,相请不如偶遇,一起吧。”然后准备叫服务生。
宋南雅的三文鱼套餐也上来了,正当时,她拿起刀叉,萧荷与范自怡也来了。
范自怡眼里只有孟君诚,正要跟过去,却见孟君诚面前已经美女在前,有些眼熟,但没想起来。
萧荷见到宋南雅,一股委屈并着怒气升起,她不知道宋南雅怎么回事,明明与她们萧家四姐妹亲成家人,怎么能够说走就走,只言片语也不留。
纽约那边的律师将梁惠风购房的补偿金转交给自己,便也没再说什么,问宋南雅的消息,凌序霜律师一概说不知。怎么不知,如何不知,不正在和孟君诚大律师打得火热,原来是南雅姐姐早已变心,不再关心萧瑟,也不再关心萧瑟的妹妹们,是想有新欢了。
萧荷像个桩子矗在那里,范自怡拉了一下,引得苏银鞍回头,“一起吧,这两位是吴律师与宋律师,她们两位也都是很优秀的女律师,可以一起。”
吴霈不知道萧荷与宋南雅关系,如果这时候是莫书枍在这里,就会知道萧荷差点管宋南雅叫大嫂。
“认识的?那就一起吧,拼桌不介意吧,”吴霈起身,安排加两张椅子。
萧荷百般不愿与宋南雅坐一处,正好六人一起很拥挤,她道:“我坐那边就好,你们不用理我。”
孟君诚先是看了宋南雅一眼,同范自怡道:“正好我和苏律师有些话要同吴宋两位律师讲,你过去陪萧荷吧,她还是小孩子,你多照应。”
范自怡嫌萧荷造作,又得听孟君诚的话,只好拉开椅子,“那我失陪了,四位律师你们慢慢,我和萧律师到那边坐。”
空间又重新空泛下来,孟君诚本该往苏银鞍身侧移,他却没动,侧过去同宋南雅耳语,“萧荷我可是看你的面子照顾的,你们怎么了,吵架了?”
孟君诚不动,苏银鞍略拉了一下椅子,与吴霈空出间隙,与她聊天,“到欧洲出差?难怪很久在la的shoppingll没见你。”
苏银鞍这人不错,就是对女士没有情人间的浪漫,缺少一些浪漫的细胞,吴霈过去单独和苏律师吃过饭,两人各吃各的,全程没多余交流。最后苏律师说送吴霈回家,吴霈表示不用,苏律师就真的自己走了。吴霈记忆犹新,也不知过了几年,苏银鞍律师有没有修炼爱情,加强他的爱情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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