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 今茜叫了好多声“姐姐”,难耐的,缠绵的, 撒娇的。
“姐姐抱”“姐姐亲”“想给姐姐当破布娃娃……”
最终还是书见瓷掌握着主导权, 满床单凌乱的现金钞票,给室内添了某种特殊氛围, 有别样感觉。
今茜磨人的很, 她想顾及着孕妇的身体,处处点到为止,今茜却要她失控, 要她沦陷。
这场狂风骤雨, 连到半夜都没有熄退,满室都是关不住的景色, 娇艳涟漪。
书见瓷是睡醒后才洗的澡,昨晚她都累到了,先哄今茜睡,哄着哄着自己也睡了过去,没来得及清理。
睡到大中午才起来,进浴室冲凉,手拿着毛巾抬起来擦身,臂弯都酸酸的, 她许久没有这么纵欲过, 虽然有点累, 但那种空虚感有被填满到,包括精神层面。
出来后, 书见瓷去了一楼的厨房, 看了看冰箱, 里面的食材还很新鲜,下了两碗面。
突然想到,昨晚今茜发脾气扔衣服的画面……似乎猜到了什么。
“小懒虫,起床吃东西。”她回到卧室,把睡得迷迷糊糊的今茜从床上捞起来。
睡着的今茜下意识反驳,“唔,我不是虫子……”
她是海蚌。
书见瓷抱着软成一滩的女人,正想抱去浴室洗漱,怀里的娇躯突然无声变轻,直接在半空中化成海蚌本体。
她吓了一跳,急急接住,和平板一样大小的贝壳体掉落进她怀里。
小海蚌丝毫没有发觉,自己睡着睡着变回了原形,睡得可香,咕噜噜吐泡泡。
书见瓷杵在原地凌乱思绪,显然是还没有那么快接受突如其来的转变,她刚真的被吓得不轻,差点把小海蚌摔着了。
这还是只孕妇,摔出个好歹可怎么办?
书见瓷有惊无险,抱着海蚌去刷贝壳,她洗的差不多了,今茜才睡醒,又化回人形,和八爪鱼一样,手脚都盘在她身上,整个人都正面挂着。
她托住今茜大腿,往外走,浅啄那张脸,上面还没有消下去的睡痕,迷糊得可爱。
“姐姐……”今茜趴书见瓷肩上,可能是刚睡醒,头晕乎乎的,有种梦幻感,“我是不是太黏人了?”
思绪回笼,冷静想想,她这段时间真的太黏书见瓷了,还仗着书见瓷答应做她女朋友,有了身份开始闹腾,各种蛮不讲理。
好几次发脾气,都是无厘头的原因。
书见瓷迁就她,对她百般顺从,她忍不住多想,等她哪天不是孕妇了,是不是就不能这样了?
她现在得到的疼爱,还有千依百顺,过分的温柔,会不会哪天因为她不是孕妇了,也跟着失去?
书见瓷把今茜抱到一楼的餐厅,放桌上,倒了杯温开水,“又胡思乱想,嗯?”
今茜有点心不在焉,她喝着书见瓷给她倒的水,那样的体贴,忍不住会想起,这些都是闵树仙教会的。
“没有,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你和会长的事……我在想,会长应该不黏人,你以前那么爱她,现在和她完全相反的类型交往,会不会不习惯?”
她不想提的,她已经尽量不去想闵树仙了,有时候会控制不住。
听说人类,最烦现任提到前任了,不知道书见瓷会不会也在烦她……
书见瓷不知道今茜的脑瓜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她只知道今茜怀孕后就变得很敏感,一会这样那样,一会那样这样,都是常有的事。
她拿小碗,给今茜把汤面分开,这样凉快一点,不解问:“我又不是找替身,为什么要找和树仙一样类型的?”
书见瓷不是很理解这个思维。
今茜想到她们的第一次,越发郁闷,“你得问你自己了,是谁在床上喊前女友名字的?喊了一宿。”
女生吃醋的时候,果然都一个样,会翻旧账出来,继续拉扯。
书见瓷莫名被问责到之前的事,哑然失笑,“又不是真的醉,我有意识好不好?那次不是默契的……约?我状态不好,想放纵一下,没有要找替身的意思。”
今茜吃不下东西,没有胃口,缠着书见瓷吵那晚的事,“因为会长无可替代,你不想把两件事混在一起,不然太对不起会长了,是吗?姐姐真好,你是个好人。”
饭桌上的气 氛变得阴阳怪气,书见瓷起来就给今茜做吃的,忙一中午,什么都没吃上,还被刺了好几句。
她食指轻扣桌面,没说什么,昨晚缠绵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书见瓷的沉默并没有安抚到今茜,反倒让今茜的情绪渐入焦躁状态。
“书见瓷,我一直想问你,要是会长现在找你复合,你还会和她在一起吗?”今茜幽幽看旁边的女人。
脑子里自动回放上一次书见瓷给的答案,不知道这一回,她又会得到怎么样的话。
“先吃点东西。”书见瓷摸摸今茜的额头。
今茜别开脸,胸口酸闷酸闷的,“一句话的事,你直说就好,我又不小气。”
找话题岔过什么的,最差劲了!
书见瓷根本没往那方面想,单纯是怕今茜饿着,才提出来的话,她认真道:“不会。”
简单明了两个字,没有多余的话,可偏偏这样的干净利落,更让今茜觉得,书见瓷是怕露出马脚,才少说。
她两手撑桌上,眼眶热热的,追问:“如果会长离开你的事,另有隐情呢?”
今茜的声带在颤抖,她还是做不到太自私,这几天总是浑浑噩噩,老想着,书见瓷发现这件事后会怎么样。
她还那样瞒着……岂不是要恨透她了吗?
她藏不住的,她的心跟书见瓷碰撞在一块,冷静下来就会不受控制朝书见瓷靠拢,以爱书见瓷为中心,不想书见瓷后悔。
书见瓷看今茜掉的眼泪,那泪珠子一颗一颗掉在碗里,溅起汤面,和以往的哭泣不一样,现在的哭,沉闷酸哭,无声。
“你是指,和闵叔叔,闵阿姨有关的事?”
今茜茫然顿住,湿漉漉的眼睛凝看书见瓷。
书见瓷拿纸巾擦掉今茜脸上的泪液,“我知道的,我真的知道。”
作为一个在十年前,就被闵夫人找上门威胁过,逼她和树仙异地的受害者,她怎么会不知道。
闵树仙也能猜到,只不过她们彼此不提而已,心照不宣,努力经营这段感情。
可惜这段感情,树仙不想坚持了,她患上的病,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树仙承受不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愧疚,让树仙羞愧难堪了吧。
书见瓷垂眸,抿了口温水,温度适宜的白开水抚慰着她隐隐作痛的胸口,“起初我不理解,我还憎恨树仙,后来想想,她这么多年都过着愧疚难安的日子,不和我分开,也没办法继续下去,以后的日子更不会好起来,我争取过了,树仙还是不想要我……嗯,我在努力开始新的生活,刚刚回答你的话,都是真心的,不要对我说反话好吗?我会难过。”
那些藏在阴暗角落的事,她知道,树仙也知道,她们以为不说出来,就能看到破茧成蝶的美画,实际上画布里,全是密密麻麻的毛毛虫。
她们的感情,早就千疮百孔,再高超的画技也修补不回来,分开是唯一的选择。
书见瓷平静述说着,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她娴雅而柔软,就这样淡淡地,不紧不慢地道出那些事。
仿佛被打压了那么多年,被剥夺掉的荣耀,被蒙尘的珍珠,都和书见瓷无关紧要一样,没有对闵树仙父母,有半字评价。
她深知,树仙已经替她鸣不平过,已经替她讨回公道,那晚扇在树仙脸上的耳光,就是树仙保护过她的铁证。
树仙已经用尽全力去爱她了……
她没什么好遗憾的,释怀只是时间问题,或许很久以后,不小心打开和树仙的匣子,也仅仅只是感慨,拥有过树仙这样的女朋友,真有够幸运的。
书见瓷长长舒出一口气,转过脸,迎面就是今茜柔若无骨的拥抱。
今茜扑了个满怀,抱住书见瓷,“对不起,我脾气太坏了。”
她吸吸鼻子,情绪异常低落。
书见瓷搂她腰,轻哄安慰:“今老师怀孕了,比较敏感,脾气反复无常是正常现象,再哭鼻子,刚洗完澡还得回水里泡着呢。”
她收拾好心情,打趣今茜,蹭蹭今茜身上的体香,馨甜馨甜的菖蒲花味,很好闻。
今茜坐书见瓷怀里,为自己刚刚阴阳怪气怼的话,一阵后悔,她怯声嗫嚅:“书见瓷,我想你爱我。”
很爱很爱的那种爱,不是小宠小疼,不止于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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