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楼下的烧烤摊点了东西, 等老板上菜途中，又去附近甜品店买糖水。
现在这个点，美食街很热闹, 周围有一桌坐着一家三口，一个穿小洋裙的女孩，还有两个大人, 女孩叫她们一个妈咪，一个妈妈。
书见瓷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小女孩想吃田螺, 穿西裤和白t的女人给小女孩用牙签挑田螺肉。
另一个打扮轻熟风一点的温婉女人，在杯子装了清水, 轻声说：“太辣啦, 你放水里过一遍再给小宝。”
对方没有听她的，故意把田螺肉直接拿给小女孩, 小女孩放嘴里马上辣变脸了, 嘴一瘪就快哭出来。
刚刚逗弄的女人笑哈哈的，另一个也是哭笑不得，作势软绵绵地掐了一把女人的手臂, 哄着孩子：“喔小宝不哭, 妈咪给你弄。”
“她自己可以挑。”
“你不要说话。”
“想让我不说话你得亲我才行，那么多人在这里, 你打这算盘？啧啧啧……”
“你是不是不要脸！”
“……”
书见瓷看了好一会, 才把视线收回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低头喝糖水, 吃芋圆, 碗里的东西却一点都不甜, 酸酸涨涨的。
她正在走神之际，手腕被搭住晃了晃。
今茜眉目娇涟，问她：“书见瓷，你要不要也把烤肉过一遍清水？”
今茜一直记着，书见瓷是穗城人，那里的人多大不能吃辣这件事。
“啊、没事，”她轻笑，翻了下桌上的烧烤，调侃说，“微辣没关系的，不用过清水，我又不是小宝。”
小孩子比较脆弱点，她来这里生活那么久，口味虽然还是喜欢清淡些，但也没有不能吃辣，不太重的她都能尝试。
“那你是宝宝吗？”今茜嘴里吃着芒果，含着西米露，“我看别人谈恋爱，谈着谈着昵称就变了，我总不能一直喊你全名吧？”
这话等于间接再问，能不能喊书见瓷“宝宝”？
关于这些亲昵的小称呼，书见瓷其实没大多想法，不会觉得肉麻，不会难受，也不会尴尬，只要是女朋友在喊，她都可以接受。
“你喜欢的话……”书见瓷含糊不清说了这么半句。
今茜接话：“我已经想好了，等我们在一起了，那你就喊我小乖，小宝贝。”
书见瓷忍俊不禁，看了眼今茜，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很闪熠，说起那些话来，好像“蓄谋已久”，仔细筹备，认真到像是会拿小本本记下来的程度。
“扑哧……为什么是这些？”她好奇。
今茜摇头，嘟囔：“不知道，我觉得能这样被你喊的人，你会很爱她。”
书见瓷的性格很温柔，对谁都和和气气，特别恬静，连外貌和衣着打扮也是淑女文艺风。
这样的人，她说话语气柔和，只会客客气气，不会油腔滑舌，如果能被她那样喊，一定是放心里非常有份量的，是与众不同的，宠溺的。
今茜想做这个人，被书见瓷很爱的那一个。
那番话让书见瓷微怔，她笑着，眼眶却湿濡，有风吹来，吹乱她的心房：“今老师，如果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一个，你还会喜欢我么？”
她是不是在占据着，属于另一个人的感情呢，热烈的，和火一样。
今茜小口小口吃烤鸡腿，有点烫，她吹吹气，听到书见瓷又纠结这个问题，困惑：“我知道你和闵树仙的事，你们在一起没多久，她发现你不是她要找的鸢尾花画手，还是跟你在一起那么多年，你以为是什么原因？她当然是爱你，不爱别人。”
那幅画只是一个媒介而已，闵树仙对那幅画的欣赏之情，远不如对书见瓷的感情浓烈。
很简单的道理，对画是欣赏，对书见瓷是爱，所以认错人也没关系，对闵树仙来说不要紧，她爱书见瓷。
“在你看来，我会比闵小姐不坚定吗？”假设真的找错人了，那她喜欢的也是眼前的书见瓷。
那么多年的暗恋，让她喜欢别个她也做不到，今茜难过说，“我没有要拿自己和闵小姐比较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不要轻视我对你的感情，或许你人生中经历过闵小姐，再看别人都不过如此，我还是想尝试一下，说不定哪天你就能看到我闪闪发光的样子。”
发现对方的闪光点，会是爱一个人的开始，就像闵树仙那样，认错画了也不妨碍她后来重新欣赏上书见瓷的作品。
今茜突然发现，好像有哪不对劲，“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找你？”
书见瓷该怎么解释，今茜一脸来报恩的样子，交流会上有目的性的接近，对她长达多年的关注，还是个粉粉糯糯的小精怪，套两句话就傻乎乎一股脑倒出来，自己还发觉不了，以为伪装得天衣无缝。
她没有解答那个问题，怔然问：“你喜欢……现在的我？”
今茜摸摸她脸，捧住，两人面对面，“像你这种，高中参赛就超越十多万人，省馆展览内画手年纪最小，十个名额里占其中之一的才女，做美妆主播销量热冠，让高奢品牌破例印在包装盒的网红，你很强的好吗？会喜欢上这样的你，简直不要太正常。”
她发现书见瓷似乎对自己有很大的误解，在她以前读的高中，书见瓷迷妹可多了，好多同学跑去书见瓷学校的画室偷偷看，回来一个劲讨论书见瓷。
连最近几年，书见瓷做美妆，做穿搭博主，还有曾经的同学发朋友圈感叹：［不愧是我高中女神，跨那么大行都没难度］
书见瓷人气很高，追求者不多，身边有闵树仙后基本没桃花了，闵树仙气场太强，脸好身材好，家世好，成绩也好，哪哪哪都强，站人群里永远是最出挑亮眼的一个，有这样的女朋友，谁还敢自取其辱。
面对那些夸赞，书见瓷不知吃烧烤辣的，还是怎么，脸又热了起来，含蓄道：“……谢谢。”
今茜凑过她耳边，小声说：“不要害羞，你那方面技术也很厉害，虽然只有过一次，我会想念好久。”
她嘴上说着让书见瓷别害羞，自己说的面红耳赤，咕咚咚喝糖水掩饰，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看。
书见瓷：“……”
这只小色蚌。
吃完宵夜，书见瓷帮今茜打车，把人送了回去。
她回到公寓，用红纸手工做了一个红包，在上面用金色颜料画了两束很大的百合花。
小毛笔在红包左右两边写上两行楷书：［红妆带绾同心结，碧树花开并蒂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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