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进入了爸爸妈妈的房间?
它为什么要进入爸爸妈妈的房间?
余清韵先前试过打开对面的房门, 可惜的是根本打不开,也没有钥匙,这次它进去了, 余清韵也想跟着进去看看。
余清韵深藏黑暗的角落里,紧紧注视着门缝下的光亮。
它打开了门,接着门缝下的阴影消失, 它进入了房间,却没有响起关门的声音。
它没关门。
意识到这一点,余清韵轻巧地, 不发出任何声音地站起来,她缓步移动, 靠近门板。
她没有贴着门板。
因为她到目前为止根本没见过这个楼上下来的奇怪邪祟, 她不知道这个邪祟会不会只是消失在门口旁,然后站在爸爸妈妈的房门边死死盯着余清韵的房门, 等待她出现。
她也不知道现场会不会只有这一个邪祟。
毕竟血尸的影子是不会在门缝底下出现。
有一个好情况就是那个邪祟真的进入了爸爸妈妈的房间,没有守着她。
坏情况就是那个邪祟守着她, 血尸也跟着进门, 在门口守着她。
余清韵不可能开门就和这两名邪祟硬刚, 因为她要保留体力,爸爸妈妈半夜出去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半夜回来?
余清韵看了眼门缝下的亮光, 又进入房间内部,她翻找着,在背包里翻到了一支笔。
她返回门口边,将笔放在地上, 指尖一推, 这只极为纤细的笔滚碌碌地经过门缝, 毫无阻拦的出去。
笔滚出去的声音其实很小,但四周寂静无声,在余清韵的耳边就被直接放大。
滚了几秒,笔精准地停在刚出门缝的一点位置,余清韵又回到那天晚上在家的状态,她趴在地上,静静注视着那支笔露出的一点笔身和阴影。
一秒。
两秒。
三秒。
……
可能差不多有半分钟过去了,笔仍然好好地呆在外面,无事发生。
余清韵松了口气,想要站起来活动活动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
可还没有所动作。
“嘻嘻”
一道诡笑响起,同时门缝下出现一只眼睛,对着余清韵发笑。
眼睛轮廓极长极大,弯着眼,眼皮好几道褶皱,大范围的眼白,只有一个黑点类似于瞳孔。
余清韵忍不住在这瞬间屏住呼吸,在她快要直接开启【口不能张,眼不能开】模式的时候,那双眼睛和声音突然消失。
连带着被余清韵放下滚出的笔也消失了。
余清韵撑起身子,靠在衣柜边,坐在地上,抿起嘴巴。
那个邪祟极有耐心,居然等了这么久才拿走笔,幸好她没有轻举妄动。
可它为什么不攻击房门?难道只有血尸才能攻击房门?那个邪祟和爸爸妈妈不能进入她的房门?
余清韵又等了一会儿,实在坐不住了。
能进入爸爸妈妈的房间,机会就只有这一次,其他时候余清韵根本打不开门。
她不能再等了,即使那个邪祟在外面她也不能再等了。
余清韵握紧匕首,感受了一下自身目前身体状况,然后按门把手。
“嘎哒”
门被迅速打开。
邪祟没有现身攻击,现场安静得过分。
走廊的光在头顶上亮着,左侧是光线有些暗淡的储物室,门板是随意贴上的棕色贴纸,下部分有些暗渍,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又是在什么时候溅上的。
右侧是客厅,一路直通家门,这扇厚重的防盗门是银色铁质,此刻大开,露出走廊外的一片黑暗。
余清韵总担心另有邪祟再通过大开的家门进入家中。
她将眼睛移到面前掩虚露出一条漆黑门缝的,简直就像在引诱她进入其中的,爸爸妈妈的房门。
从她房间里走去家门处关上家门需要一段距离,她不可能再走过去关上家门,然后才进入爸爸妈妈的房间。
这一点点去关门的时间,距离,过程变数太多。
余清韵只看了一眼打开的家门,压下心中对家门的忧虑,握紧匕首,向前几步,推开爸爸妈妈的房门。
那名邪祟帮她打开了爸爸妈妈的房门,没有攻击她,它肯定就藏在爸爸妈妈的房间里。
它为什么要引诱自己进来?还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引诱。
门被完全打开,余清韵才发现其实房内并没有刚才掩虚时看起来漆黑一片,里面似乎有一点微光,也不知道是不是台灯的光。
余清韵没有贸然进去,站在走廊上,伸出一个手在漆黑门内墙壁摸索一下,很快摸到了房间里灯光开关,她一摁下去。
房间里仍然没有亮起,这个灯开光不管用,看来是打不开了。
打不开就打不开。余清韵进入房间。
她一进去,眼睛迅速适应昏暗的室内。
她向前几步,转身,房间内部所有的一切呈现在眼前。
没有邪祟,余清韵没有看到那个邪祟。
一张大床,暗红色的被套被掀开在床上,上面花纹看不清,内嵌在墙体的米白色衣柜。
最主要的还是那个挡住窗户的一个大白布。
也不知道窗外有什么光透出,透在白布上,余清韵之前发现房间里的微光就是这透亮白布发出的光芒。
余清韵仔细看着这个白布,这有什么用?
“铛铛铛”
忽然巨大的锣鼓声在室内回响,余清韵整个人打跳着就要离开房间。
哪里来的锣鼓声。
接着是鼓声,不是那种现代的鼓,沉重,透露着厚重的气息,鼓点并不密集,缓慢有力的节奏。
随后又是其他的乐器跟着响起,余清韵没顾得上这些诡异古怪之处,她四下左右看着,紧张地防备着有没有邪祟会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
她这是才发现爸爸妈妈的房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了。
同时,室内的光影有所变化,余清韵开始把注意力放在上面。
原来是有一些东西出现在了白布之上。
这个时候余清韵才发现这是一个皮影戏的影窗。
锣鼓喧天之中,白莹莹的影窗是这昏暗室内的唯一亮光。
现在这亮光影窗上放着好几张东西,没有皮影戏的操纵杆,这些皮质的东西就像是凭空出现在上面一样。
余清韵通过这上面的图案勉强认出是一些家具。
沙发,床,几扇门。只有寥寥几样。
余清韵发现它们隐隐勾勒出家里的平面图。
突然右侧出现一个皮影小人,根根分明的骨头,分明是一具骷髅。
这个骷髅肢体僵硬地摆动,走到客厅正中间,双臂摆动,开说。
声音尖锐刺耳,有点像妈妈笑起来的声音。
这词有些文绉绉的,余清韵一些词根本无法和汉字匹配上,但还是奇妙的听懂了。
那皮影骷髅扭动着四只,脖颈一点点的扭动,竟然有点像是转头注视着余清韵。
皮影骷髅说它的女儿马上就要回家了,它好开心女儿马上就要回来了。
接着它突然动作一顿,锣鼓声也跟着低下。
皮影骷髅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慢慢走到房门前,猛地开门。
门外的边缘钻出一个新的皮影小人。
长发及腰,身穿黑衣黑裤,那双眼睛看起来很是灵动,却让余清韵心头阵阵发冷。
在这微弱的荧光下,余清韵的皮影小人眼珠子一转,那一秒和余清韵对上,眼睛形状弯起一瞬,冲着她笑,眼角眉梢说不出的阴森。
小人上前和骷髅说了几句话。
余清韵发现这皮影戏上的小人在重现今天白天的一切。
“她”和骷髅妈妈说完话后,“她”去了储物室拿东西,骷髅妈妈则在房间里悄悄打开了房门一直在窥伺“她”。
骷髅妈妈说:“她是真的吗?她是真的吗?她是真的吗?”
锣鼓声极有节奏的停顿,迟缓。
“我感受到了它,我感受到了它,我感受到了它。”
余清韵心头发凉。
接着,骷髅妈妈随手拿着一个文件放在客厅外,然后走到“她”的身后。
整个过程骷髅妈妈的动作非常的迅速,“她”无知无觉。
影窗上的光开始闪烁,骷髅妈妈这个皮影小人将自己的一根尖锐的肋骨拿出,就要刺向“她”。
即使知道后面会发生的一切,余清韵还是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之后“她”转过了头,骷髅妈妈把手背到后面,随手把肋骨卡在自己的骨头之间。
几个互动下来,骷髅妈妈走了,只剩“她”在家,“她”自以为妈妈不在家,在家里查看了一遍然后回房间,余清韵就看到家门口再次打开,伸出一个骷髅头。
原来妈妈一直都没有离开。
之后锣鼓起,两个骷髅回到了家,“她”和两个骷髅吃完了饭,回到屋内。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就很有意思了,余清韵发现自己白天在房间里偷听到的和这皮影戏上的完全不一样。
其中一个骷髅皮影说:“她好像发现了。”
看位置,应该是爸爸。
骷髅妈妈说:“她怎么会发现?”
骷髅爸爸神经质地说:“她怎么不会发现?”
“她一定,一定是发现了,”骷髅爸爸突然把头扭向正在影窗之外的余清韵,“她知道我们想要杀她,她知道我们想要杀她。”
“可我们是爱她的,”骷髅妈妈也扭头看向余清韵,“我们对她那么好。”
影窗之中,“她”已经躺在了床上,也冲着余清韵笑。
“我们该不该告诉她,”骷髅爸爸说,“我们是为了她好。”
“不能告诉她,”骷髅妈妈说,“它在她的身边,我们不能告诉她。”
“那我们该怎么办?”骷髅爸爸说,“我们这样算是告诉她了吗?”
三个皮影小人异口同声,在这锣鼓之中显得极为诡异:“它在你身边,它在你身边,它在你身边。不要相信它,不要相信它,不要相信它。”
然后影窗开始不断闪烁,整个室内有些光影缭绕,余清韵的神情捉摸不透。
影窗彻底暗下,上面的所有皮影小人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房间里也彻底陷入黑暗。
余清韵以为这样就算完了。
突然影窗再次亮起,“她”出现在了爸爸妈妈的房间里,而那两个骷髅皮影,此刻就站在门外。
影窗在告诉余清韵,爸爸妈妈现在就站在房门之外。
余清韵来不及有什么想法了,赶紧打开房间里衣柜想要钻进去。
可是一打开,余清韵就看到一个骷髅就在衣柜里,莹白色的头骨正好对着打开衣柜的余清韵,像是知道她打开衣柜。
余清韵从这幅骷髅身上感受到了之前在门缝地下对着她微笑的气息,没有奇怪这幅骷髅怎么和刚才在门缝下冲她微笑时不一样,余清韵直接将骷髅扯出,在骷髅来不及攻击自己时,藏入衣柜里。
衣柜刚一关上,余清韵就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两道脚步声凌乱且匆忙。
“哐当”余清韵藏身的衣柜被撞击,心下打鼓发跳,它们发现自己了?
衣柜被撞击之后,余清韵听到一连串东西落地的声音,好像是刚才那个骷髅邪祟。
两道脚步声,外加一个拖着什么东西的声音再次离开房间。
余清韵一动不动静静呆在衣柜里,猜测刚才可能是骷髅邪祟被爸爸妈妈发现了,现在爸爸妈妈带着骷髅邪祟不知道要去哪里。
它们应该是把骷髅邪祟处理了。
余清韵出衣柜,趁着这个空挡离开爸爸妈妈的房间,回到自己房里。
她再临走之前看了一眼那个出演皮影戏的影窗。
影窗黑暗已经没有了亮光,上面也没有任何皮影小人,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什么东西。
余清韵回到房间,反锁房门,渐渐平复下来。
差点就被爸爸妈妈发现了。
“风霁月,”余清韵轻声呼唤,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叫他,“你能看到我在客厅里,那你刚才能看到我在它们房间里吗?”
青年墨发垂髫,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仪态风姿绰约,可能是因为余清韵主动喊他,如水墨画般走出的眉眼透露出主人的一丝笑意。
“它们房间里似乎有着她的气息,”风霁月嗓音像是竹林之中飘散的竹叶,“就连刚从那个房间里出来的你,身上全都是她的气息,我看不见那个房间里的景象。”
所以说,那个皮影戏上面的演示都是风霁月的故人弄出来的?
余清韵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彻底细致地搜索爸爸妈妈的房间,只顾着看皮影戏了。
【它在你身边。】
【不要相信它。】
目前看上去就是要余清韵别相信风霁月,那这么说的话,爸爸妈妈反而可信?
不,也不可信。因为皮影戏上的骷髅爸爸说过【她知道我们想要杀她。】
这说明爸爸妈妈也想要杀余清韵。
那为什么这个皮影戏要借上面三个皮影小人之口告诉她不要相信风霁月?这明显就是一个提醒。
余清韵想了半天,然后发现自己想岔了。
她发现自己把皮影戏和爸爸妈妈挂钩了,其实不是。
现在家里其实是分有风霁月这个它,还有爸爸妈妈和风霁月故人操纵的皮影戏。
皮影戏只是告诉余清韵,风霁月有问题,别相信它。最后皮影骷髅对余清韵的提醒不是现实里爸爸妈妈的立场,是那位故人的立场。
正是因为这个皮影戏,所以风霁月进不去爸爸妈妈的房间,说看完皮影戏后的余清韵身上有故人的气息。
那个故人难道不想杀死她吗?余清韵疑惑,而且更让她疑惑的是,风霁月说她身上沾染了那位故人的气息,但是她自己却完全没有感觉到。
她身上自始至终只有自己的气息。
“可否告诉我,”风霁月说,“你在想些什么?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或许我能帮你分析一下。”
余清韵说:“我在里面看到了刚才那个进入家里的邪祟,然后我藏进衣柜里,爸爸妈妈进入里面,讲那个邪祟揪出来。剩下的你也知道了,我回到房间里了。”
风霁月眼睛轻眨,说:“是吗。”
他意味不明,知道余清韵仍然有所隐瞒,不紧不慢地说:“我知道,你对我有所顾虑,这是人之常情,我相信等过了一段时间你会相信我的。”
余清韵说:“可你现在就是上下嘴皮子一碰,除了那次寺庙里你能帮上点忙,现在你能给我带来什么?”
“那是你一直没问我,”风霁月说,“我知道你一直不相信我,但信任是要靠双方相互促进的,你不问我,我主动说,你会相信我吗?”
余清韵没有按他话里面的逻辑深想,因为他先前本身就对她有所隐瞒,这类人最会巧言善变,一般说的话不能进脑,一旦进脑就很容易顺着他色逻辑走了。
不过这也不能妨碍余清韵从他这里捞到好处,余清韵说:“那我们现在做个交易吧,你告诉我你现在能帮到我什么,等我这次解决掉家里两个邪祟以后,我先帮你找到一个身体部位。”
风霁月说:“可以。我可以告诉你,那两个邪祟在什么样的情况会直接想要杀了你。”
“当你不听它们的话时,它们就会选择杀死你,然后再找一个新的孩子。”
余清韵说:“你怎么知道的?”
风霁月说:“父母对孩子总是那一套,不信,你现在可以试试。”
试试就算了。
余清韵睡下了,第二天起床是被妈妈叫醒的。
她走出房门,没有看到客厅里有什么变化,似乎昨晚的骷髅被无声无息地处理了。
这个慈祥的母亲为余清韵准备了蛋炒饭做早餐,爸爸早一步就先出门去上班了,妈妈看到余清韵开吃也就放心的离开了。
余清韵慢条斯理地吃完蛋炒饭后,又把锅里剩下的一些全部吃完,这才慢慢下楼出门。
他们家是在居民区,楼下有着几棵大树,树下时常会有老人和小孩在底下乘凉,旁边的道上人来车往,看起来一派祥和,虽然最近邪祟渐起,但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在现实里引起大的动乱。
居民区里也经常有店铺开张,隔壁居民楼一楼开着一家咖啡店。
余清韵走进咖啡店,坐在靠窗的位置,从这网上看可以看到爸爸妈妈的窗户。
从家里开门进入房间是不太可能了,而且那个为她开门的邪祟也被爸爸妈妈不知道怎么处理掉了,所以余清韵在思考要不要从窗户上爬进去。
一位服务生过来,拿着菜单询问:“客人,您好,需要点什么。”
余清韵并不喜欢喝咖啡。
她对服务员说:“麻烦来一杯香草拿铁。”
服务员离开,她又把视线继续放在那扇紧闭的窗户上。
或许可以试试,窗户关闭并不是问题,匕首可以弄开,不是吗?
太阳下,人们走在路上说着话,不远处几个老人还在唠嗑,阳光透过咖啡店的玻璃橱窗,眷顾着窗边的女人。
余清韵等来了她的香草拿铁,低头垂眸喝了一口,对她来说有点甜了。
她想,白天行人多,晚上会是一个好机会。
余清韵没喝完那份香草拿铁就走了。
她在楼下水果摊买了些水果,腰间插着绑了绷带的匕首,提着水果上楼。
她上三楼,打算看看自家对面那户人家究竟是怎么样的,昨晚那名邪祟反复敲门,那户人家却没有打开门,感觉像是知道点什么的样子。
或者说,这户人家也是邪祟?
余清韵先前出门下楼没来得及注意对面那户人家的春联,现在上楼查看才发现春联上面的字变了。
那个【戏说真言应】变了,变成了【人和财运旺】。
看来昨晚的一切都是那位故人在暗示余清韵。
余清韵用没提着水果的左手上前敲了敲那户人家的门。
“扣扣扣”
里面没有声音。
余清韵继续敲门,说:“你好,我是你们对门的邻居,想送些水果给你们,请问有人在吗?”
里面仍然没有任何人的回应。
难道这户人家都不在家吗?晚上骷髅给他们敲门,他们不应,到了白天余清韵给他们敲门,他们仍然不应。
余清韵又看了看这幅春联,这幅春联一看就是今年贴上去的,他们肯定没有搬家,或许这户人家旅游去了也说不定。
而与余清韵一门之隔的这户人家房间里,那位手拿皮带的中年男子却没了抽打自己老婆和小孩的勇气。
他面前的中年女人头发凌乱不堪,浑身都是被抽打的痕迹,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中年女人身边的女生是他们的孩子,瘦弱不堪,明明是十八岁,却比同龄人更瘦弱,看上去就像十五十六岁的孩子。
女生衣服上汗水早就浸湿,好几处血水透出衣服布料,她已经被打得没有了反抗能力,蜷缩着抱住自己的膝盖,将头埋进怀里,深深的把自己脸上的惊恐藏起来,仔细一看,那放大的瞳孔深处隐藏着一丝恨意。
此刻手拿皮带的男人却比自己的老婆和女儿更加恐惧。
因为他一直都记得自己对面那户人家早就去世了。
但是在十几天前的深夜,他喝酒醉走上楼,看到了两个人影站在自己死去的邻居家,拿着钥匙开门要进去。
钥匙被拿出,发出碰撞的声响,刚插入家门,还没扭动就被家里面的人打开了。
家里面的人帮他们开了门,伸出一个脑袋说:“爸妈,你们今晚回家是不是太晚了点?”
声控灯因为那家里人的声音亮起,男人看到了那对死而复生的夫妻和他们不知何时多出的女儿。
三个人的脸相互凑近着,在声控灯橘黄色的照耀下就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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