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星星的雪花从天空飘落下来。
“又下雪了呀。”，林乐晴摊手去接雪花。
“嗯。天气预报说，最近雪量会比较大。”，厉景阳抬头看向阴沉沉的天空。
“明明飘落下来的是冰冷之物，可雪天的阴天，确不似雨天那般阴沉压抑。”，林乐晴抬头道。
“是啊。”
厉景阳伸手帮林乐晴带上帽子。
“谢谢。”
“谢谢。”
两人同语道。
林乐晴眉眼浅笑：“嗯？明明是你帮我扣上了帽子，怎么还反过来谢我啊。”
厉景阳笑指了指她的手腕。
“谢谢你肯带上它让我看一次。”
林乐晴抬手抚出腕间的翡翠镯。
“这一定是你千挑万选出来的吧。”
厉景阳点点头：“嗯。言之那小子还让秦氏送过来好些珠宝，最终我俩竟都在这翡翠镯前挪不动步子了。”
“你俩？”
“嗯。这是言之同我一起挑的。”
林乐晴点点头。
“想着这只翡翠镯一定是从万千宝贝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所以怎么样也要让你看看它被带上时的样子不是。不然不就白费了你的心思。多可惜啊。”
凤眸忽闪，水色依旧难掩“你带上确实很好看。”，他拂了把鼻子强将那情绪按捺下去。
“是您二位少爷眼光好。”
厉景阳微垂，从螓首蛾眉一路扫到娇柔樱唇：“是啊，我们眼光一向很好。”
林乐晴扁扁嘴：“这就不谦虚上了。”
厉景阳垂笑，抚了抚鼻尖：“那个，雪下大了，你快进去吧当心着凉。”
“哦，好。雪天路滑，那你车开慢些。”
“嗯，知道了。”
林乐晴走后，亓言之同方霏不作一声地规规矩矩收拾起碗筷。
亓言之一直耐心等着方霏开口，可方霏似有躲闪。
直到两人同时拿了一个盘子，亓言之才忍不住开口。
“方霏，……”
“我先说。”，方霏急口而出。
亓言之一愣。这还是方霏第一次打断他说话。
方霏深吸了口气“少爷，您还是让我先说吧。不然，……”，她咬了咬唇“我怕听您讲过之后，我就没有勇气再开口了。”
亓言之垂眸笑笑：“好，你先说。”
方霏心如擂鼓，紧攥着手中的盘子，一咬牙闭眸开口道：“我喜欢你。”
亓言之淡然一笑：“嗯，我知道了。”
终于说出来了。好似一直哽在心口的骨头，终于滑落下来。
方霏深舒了口气，睁开眼：“我只是想把这句话亲口说给您听一次，和过去做个了断，并没有其他非分之想。”
亓言之点点头：“嗯。我知道的。”
方霏深深呼了口气，嘴角这才如释重负地弯了弯。
“方霏，是我太过粗心了，才让你产生了这样的想法。我很抱歉。”
方霏摇摇头，“这可怪不得您。我一直都知道您对少夫人的心意，却还……，是我自己想入非非了。”，她羞愧咬唇“一直以来您和少夫人都待我极好。您这样说，我可就真要无地自容了。所以，还请您千万别自责。”
“嗯。方霏，谢谢你默默为我付出那么多。谢谢你喜欢过我。”
方霏笑了笑：“也谢谢您一直把我留在您身边，照顾有加。谢谢您能听我说出这句话。”
“哦？这谢意我可不好冒领啊。”，亓言之勾了勾嘴角。
方霏微微抿唇一笑：“少夫人的饭后茶点我在厨房备好了，有劳少爷为我送上去？”
“乐意效劳。”，亓言之浅然一笑。
“少夫人，您的饭后茶点到了。”，亓言之笑眯眯地端到林乐晴面前。
“嗯，放那吧。”，林乐晴明眸不抬地看着手里的画，语气不咸不淡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有你爱吃的酥饼哦。”，亓言之捏了一块，到林乐晴嘴边。
林乐晴掀眸看了看他。
皓齿如贝，星眸眯扬，再明显不过的讨好之态。
林乐晴推开他的手，呵呵扬了扬嘴角：“油太大，晚上吃了要不舒服的。”
亓言之嘿嘿放下托盘，凑到林乐晴跟前。
“我在厨房忙活了大半天，喜盈盈端菜上来，就看你俩有说有笑地拿着一幅画站在窗边观赏，那画面不要太温馨。”，亓言之嘟嘴卖萌靠到林乐晴肩头。
林乐晴抬手一拨：“人家割爱把画送给我，我还不该拿给人家欣赏欣赏？”
“该是该。可你明知道我吃味儿了嘛，也不说追上来看看，所以人家才被你气到了呀。”
林乐晴点点头，“那小女子在这给您赔个不是。”，说着就要躬身。
“我的错我的错。”，亓言之忙拉住她。
“嗯，错哪了？”，林乐晴掀眸问。
亓言之低头抠着手指：“错在不该如此后知后觉。”
“唉，看来你还是没有真正认识到错误啊。”，林乐晴叹息一声。
亓言之挠了挠脑袋：“错在桃花太旺？”
林乐晴叹气，将画摆在壁炉上。
亓言之眨巴眨巴眼：“错在乱吃飞醋？”
林乐晴无奈抚了抚额。
着实想不到错在哪儿，亓言之老老实实躬身作揖：“还请夫人明示。”
“那你听好了啊。”，林乐晴伸出手“其一，不懂得给予我配合。”
“我一直都很配合你啊？”
“那今天我扮成女助理和你去拍卖会，你配合我了吗？”
亓言之抚了抚脖颈：“这个……”
“那你是觉得我扮的不像？”
亓言之忙摆手。
颦眉微蹙，林乐晴搓摸搓摸下巴：“诶，我冒昧问一句啊，你小时候是不是没玩过过家家啊？”
“玩过啊。”
“那怎么代入感还这么差劲儿的。”
“欸，我那都是被……”，差点儿脱口而出，亓言之吸气抿紧唇线“逼着玩的。”
林乐晴压压手：“行吧行吧。”
“其二，也是你今天所犯最大的过错。”，林乐晴竖起两根手指道。
亓言之立正身子，手贴裤线：“请夫人赐教。”
林乐晴插腰深运了口气：“你知不知道，眼看一大桌子好吃的，一口都动不得是什么感受啊！”
亓言之忍不住捂唇扑哧一声，清了清嗓子“这个确实是我不好。”，在她头上抚了抚，以示安慰。
“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啊。”，林乐晴拨开他的手，抬眸斜了一眼。
“嗯，谨记夫人教诲。”，亓言之拉她到怀里“所以，你一直都没有因为方霏的事而生气？”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林乐晴抬眸眨巴眨巴眼。
亓言之深呼了口气。
“那，你还和景阳跟诗词大会一样，你一句他一句的，疯狂内涵我，还一点儿申诉机会都不给我。”
“哦，那是被厉董勾出诗性来了嘛。就……，稍微配合了一下下而已啊。”，林乐晴笑着在他头上一戳“真是不禁逗。”
亓言之在她头上轻轻回了一棒栗：“哪有你这样逗的。吓的我半死。”
林乐晴轻抚着他胸口：“谁让，亓公子陌上人如玉，惹得一众淑女好逑呢。”
亓言之笑笑，“林姑娘才是，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修长的指轻抚过她鬓间的长发。
林乐晴浅然一笑：“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林乐晴莞尔，揽过亓言之脖颈，看着那樱唇踮起脚尖轻啄一吻。
“夫人这般热情，为夫有些受宠若惊啊。”，亓言之笑抚着唇边。
林乐晴指了指窗外啊：“因为下雪了啊。”
亓言之走向窗边。
林乐晴看向壁炉上的画。
“不知悦溪在做这幅画时，是不是也下过这样一场大雪呢。”
“下没下过雪我倒是不得而知，不过那时悦溪姐确实迷茫在风雪里。”
“问世间情为何物啊。”，林乐晴轻叹一声。
亓言之转过身，上前拉过林乐晴：“不说这个了。早上不还吵着要看雪嘛，现在雪量正大，快过来看看。”
临近圣诞，望向城下，各色装饰灯已经开始点亮。
“圣诞节打算怎么过？”，亓言之将林乐晴圈在怀里问。
“额……”，林乐晴抠了抠嘴角。
听她着迟疑，亓言之一愣。
“嗯？你该不是不和我一起过吧？”
林乐晴咧了咧嘴“那倒也不是。就是吧，”，转身揽住亓言之脖颈“那会儿和心儿通了个视频，她说和少峰在餐厅碰上了张扬他们，也要在这边过节。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把米米和乐天也叫过来，大家一起过。”，戳着他的胸口“你没意见吧。”
亓言之眯眼哼笑。
“哪儿敢有意见啊。谁让那不争气的臭小子，是你亲弟弟呢。”
“嘿嘿。我就知道你能懂我的。”
“好，都依你。”，樱红的唇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在她头上揉了揉。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城下的灯光在雪中好似点点星子。
雪中缘，雪中结。对方霏来说这大概也是最好的句点了吧。
林乐晴轻划着玻璃窗清浅莞尔。
“你回来了。”
“彦小姐好兴致啊。”，厉景阳转着手里的车钥匙勾笑过来。
彦音音笑推过一旁的酒杯：“一起喝一杯？”
厉景阳坐下身，拿起酒杯浅尝了一口。
“spirytus。”
“嗯哼。”，彦音音挑着酒杯媚眼一合已显醉态。
厉景阳抚了抚唇：“居然加了波兰的伏特加。看来彦音音小姐很喜欢追求刺激嘛。”
“比不上厉董。”，那双桃花眼有些开始迷离“追求有夫之妇来的刺激。您说是吧。”
厉景阳垂眸笑笑：“彦小姐这是在吃醋？”
迷离的双眼浅媚一弯，彦音音晃晃悠悠站起身。
“唷，当心当心。”，厉景阳连忙上前扶稳彦音音。
白皙的臂腕顺势攀上厉景阳的脖颈。
“不行吗？”，一汪柔泉深情望着厉景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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