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小家伙,你来这里干什么的?”七海夜问。
她有注意到夏目直树背着的书包顶端鼓了起来,两个棱角分立在两侧,看得出里面应该是装着某种方形的物件把书包给撑得如此。
第一眼她便猜到了里面是一张画板。
作为一个顶尖的画师,七海夜对于画板的熟悉程度跟筷子差不多,反正都是吃饭的东西。
不会姬野在电话里说的那个通过关系找进辅导班学习绘画的,就是夏目小家伙吧?
前不久刚跟姬野通了电话过来,夏目直树便身上背着个画板出现在这附近,也不怪七海夜会这样怀疑。
或许是觉得自己来这里跟nana老师学画的事情稍微有些羞于启齿,夏目直树并不打算实话实说。
他思考了片刻,想到了附近优美的风景和那些枫树。
“我是来写生的。”
他摘下书包和画板,然后又打开了手机相册,把刚才拍摄的枫叶照片给七海夜看。
“这里的风景很漂亮,枫叶也很好看。”夏目直树一边展示一边说道:“本来想找个地方临摹东京塔的,看小区里面枫树很红,就进来逛一逛,没想到除了火红的枫树之外,小区里还有一个园内湖,秋高气爽,湖水也格外的蓝。”
“我是情报理工学科的,这个校医你应该知道。做游戏是我的梦想也是未来的职业规划,昨天的电玩展让我了解到了自己目前最大的不足是缺乏美工,与其花钱外包或是为团队请一个美工,不如用剩下两年的大学生涯去学。之前在往上看过了一些视频,所以先从临摹风景开始学习透视。”
他爽朗一笑:“虽然两年听起来不长,但是只要不拖沓,想到就去做并且为之坚持,两年时间能学会很多东西的。”
七海夜闻言嘴角轻扬,也是展颜笑道:“这一点我很赞同,毕竟你的每一寸肌肤我都了如指掌呢。”
夏目直树:“?”
怎么突然蹦出这么一句来?
况且校医你不要乱说啊,大庭广众之下凭空污人清白,什么叫每一寸肌肤都了如指掌……我可不记得跟你发生过这种事。
见夏目直树神情微怔且眼神越来越古怪,七海夜笑容更甚:“小家伙看起来阳光帅气一表人才的,心理却不太健康呢。”
“我说的是从入学开始,我便周期性给你做体检,对你身体的变化很熟悉。你能坚持锻炼一直塑造体型,这一点在当今社会难能可贵的。一个人能掌握自己的体态也能掌控自己的人生,我相信你有这个毅力。”
绘画这个东西极其考验毅力,唯有多加练习才是王道,真正靠着天分是走不远的……因为凡是走上绘画这条路,几乎都是有着这样那样的天分,一群比普通人本就高一节起跑线的天才比拼的就是努力了。
听闻七海夜的解释,夏目直树却一本正经:“您明显是在误导我想歪,这种陷阱我见多了。而且我觉得会想歪才是正常且健康的心理。我今年才二十岁,我只是想涩涩我有什么错?”
七海夜的嘴角微微上扬,略有玩味。
几天不见,小家伙抗性变高了不少呢。
以前可是会被自己几句话就调戏的脸红,今天脸皮突然变厚了。
不过……
“心里怎没想的谁也管不到,可是随身背着好几本内容不太健康的漫画书又该怎么解释呢。小家伙?”
夏目直树一愣,然后看向身旁的书包。
刚才解下书包拿出画板证明自己是真的在采风写生,居然忘记了将拉链拉上!
此时《骑师蠛祖》的封面若隐若无暴露在七海夜的视线中。
衣衫不整的小师妹和师娘栩栩如生,吐着舌头的表情惟妙惟肖。
七海夜笑得很开心,莹莹的笑意让人仿佛产生了风铃的幻听,但实际上她并没有笑出声。
只是在用“这下没法狡辩了吧,你这个小变态”的眼神揶揄着夏目直树。
何等挑逗和调戏啊!
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有社死的一天,喜欢的本子被学校的老师看见什么的……而且还坐实了自己大白天书包里背着本子到处闲逛的变态露出癖。
啊……好丢人。
可是为什么莫名其妙有点爽到呢?
好像每次被浅井用言语取乐,自己还能据理力争反抗一下,可在校医面前,自己不是不能反抗,而是觉得不想反抗。
有种被大姐姐挑逗的爽快感。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跟校医搞这些暧昧的话术,自己总是有种解放天性的感觉,顺其自然,怎么舒服怎么来。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夏目直树身为一个男人,还是得挽救一下社死的局面。
“这是给我朋友买的。”他一本正经,也顾不得七海夜究竟信不信,反正自己得解释,不然跟往那一躺让女孩自己来的渣男有什么两样!
“真的是朋友不是替身使者,北原隼人,校医你见过的,那个五大三粗的大块头。别看人模狗样,但实际上是个涩批,今天去打工了没空,得知我外出写生,就强迫我顺道给他去买本子……这种不耻的行为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干了,不跟他这样的人为伍!”
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关键是脸色还十分严肃,看起来真的正气凌然。
一边说着,他一边悄悄把书包拉上拉链。
远在名古屋的北原隼人打了个喷嚏,后坐力差点让他连人带梯子从墙上歪下来。
趁着校园祭最后一天没什么事,他跑来名古屋给装修队打工粉刷墙壁。
“难道是感冒了?”北原隼人挠了挠头,“不应该,最近我也没淋雨也没洗澡啊?这么大个人了,应该不会因为晚上蹬被子感冒吧?”
涩谷高档小区里,夏目直树在心里给北原隼人道歉,心想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兄弟,是时候该你发光发热了!
七海夜的表情根本看不出信或不信,或者说她根本就不关心这件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这并不影响她从小家伙身上找乐子。
“你平时不看这些吗?”她眉眼带笑,问夏目直树,“正值青春的男孩心里有多脏,我可是能窥到些许的。”
夏目直树正义凌然:“我读春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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