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晗,  陈晗,嘿,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没撞着哪里吧,  怎么忽然就发愣起来了?”

    东阳连连唤了好几声,  陆涵才猛地回过神来,  摇摇头表示“没事”,视线便下意识地寻找着刚才那个像是大猩猩似的高大身影,  但视线范围里,却是没再见着刚才那个高大哨兵的身影了。

    “东阳,刚才那个人呢……?”

    “哪个?是刚刚和你撞上的那个高大哨兵吗?离开了啊,说起来,那个人还真没礼貌,明明是他不小心将你撞倒的,但对方不仅没有道歉,还沉着一张脸‘啧’了一声,  好像我们是什么肮脏的虫子似的,可把我给恶心坏了,要不是那人看起来实在是不太可怕,  估计我刚刚都忍不住冲上去了,  对不起啊……”

    后面那句话,是东阳压低了声,  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的,少年的脸上还带上了好几分‘没能为好友出头’的歉意。

    对此,  陆涵却并不觉得有些什么。

    别说是东阳,  在刚刚那会儿,  陆涵都明显能感觉周围的人猛地往退后了三尺,  显得都对那个大猩猩哨兵身上骇人的气势,  有着十分的忌惮,并本能地不想招惹像是这样的家伙。

    东阳刚刚没后退,而是一直都站在自己身边,便已经做得很好了。

    像是这样的情况,陆涵也觉得东阳不为自己出头更好,只是撞痛了一下,没什么大碍,用不着将事情闹大。

    而且……刚才那个长得像是大猩猩似的高大哨兵,看起来并不像是什么普通人,从周围人都忍不住窃窃私语,对刚才那个高大哨兵议论纷纷这点,便能看出来了。

    这么想着,陆涵便摇摇头,将过去那些不太好的画面重新压回心里,这才朝东阳安慰地笑道:“没事,我身体好着呢,我们继续逛吧,你不是要带我去淘好货吗?”

    “对对对,那家店是很久就存在的老店,我以前常去,就不知道现在人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多,走走,那家店就在前面不远了,跟我来,我带你抄小路……”

    见着陆涵对此事并没有放心上,东阳这才安心下来了,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来了,便朝着陆涵招招手,让她跟在他身后走,他现在就带她抄近路过去。

    当下,陆涵也并没多想些什么,很快就顺着东阳挥手所示的方向跟了上去了。

    然而,陆涵不知道的是,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维修巷’转角上,刚才和陆涵撞上的那个高大哨兵,此时正用着光脑和对面的人在说着些什么,而且脸色还很不善,语气全是不耐烦和烦躁,仿佛就像是吃了苍蝇般难受。

    “该死的,果然‘外围’就只有五洲辖区的星卡能看,这天行辖区究竟什么玩意儿,到处都充斥着一些难以入眼的低级星卡,还以之为豪,恶心死了,要不是出来一趟回去后就能得到我梦想中的战灵卡,估计我都不愿意出来呢,也不知道你在这种地方究竟怎么呆下去的,低级,实在是太低级  ……”

    只是这边大猩猩的话说还没完,便被对面阴柔、像是毒蛇般的男性笑声给打断了,只听光脑对面是这么嘲讽着开口道的:

    “但你现在可就在这里哦,再不怎么情愿,也就只能让这里的制卡师帮你修复手上的那张‘飞行卡’呢~谁让你就这么粗鲁地将这飞翔卡给损毁了?还有……别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外围’这个词,要是让我再听到一次,我并介意让其他人过来顶替你的位置。”

    若说前半段话,对方的语气虽刻薄,但还是有几分温柔的,那么,到了后半段,便全是充满寒气和警告的严厉语气。

    听得这边的大猩猩哨兵,嘴上虽然还是有点忍不住不服气地‘啧’了一声,但他脸上放肆的表情,确实似瞬间收敛起来了,似乎对对面的人有种说不出的顾忌。

    最终,这大猩猩也只是埋怨地念叨了一会儿,便没有好气地和光脑对面的人道别了,表示等他的飞行卡一修复好,便会立刻从这边赶回去之类的。

    要是现在还是在天星黑市里的话,那估计现场的人,便立马认出眼前这个像是大猩猩似的高大哨兵是谁来了,他们不是别的,除了那天在情报酒吧里狂吃的一壮一瘦,还能是谁?!

    眼前这个大猩猩,就是那个一下子将情报小老头的脖子给瞬间捏断的高大哨兵!

    至于另一个,一边脸丑陋、一边脸俊美的那个家伙,并没有和大猩猩一同出现,但只要仔细辨认,并不难辨认出光脑对面那个男声,就是当初那个阴柔男的声音。

    也就是说,造成前段时间‘焰虎佣兵团团灭’  事件的其中一个犯人,现下竟也出现在天行辖区里了,陆涵刚刚浮上脑海来的某种直觉,竟然是对的。

    但这一切,陆涵却是一点都不知情。

    因为她并不知道造成事件那些犯人的具体样貌,她甚至对当年那件事的细节都不是特别清楚,不是不想知道,而是打探不出什么消息来,只知道灾祸在一夜之间就发生了。

    她现在所知道的所有细节,都是荆棘佣兵团团长提供给她的,但对面并没有给到她具体的犯人影像,只传达给了她两点信息。

    一是灭了焰虎佣兵团的,仅有二人,他们只会是高手中的高手。

    二是这两人中,有一人能徒手捏断那么多人的脖子,那定然是提高异常高大、并十分擅长格斗的哨兵无疑。

    除此之外,就没有更多的信息了,陆涵估计也想不到,自己在路上不小心碰上的高大哨兵,竟还真的那两个犯人中其中的一个。

    毕竟这样概率实在是太低了,更想象不到对方竟然会出现在天行辖区里。

    因为按当时给出的信息推断,荆棘团团长认为对方最终的目的地应该是五洲辖区,所以地理位置与五洲辖区距离最远的天行辖区,应该是安全的。

    所以,在这之后,陆涵也并没有怎么多想,只是跟着东阳拐了几个弯,便走到这传说中能掏到三四星卡,‘星卡维修巷’最出名的老店来了。

    不得不说,老店真不愧是老店,别的什么都先不评价,但客流量确实是一顶一的,周围那些商店看着都感觉很繁华了,但这家老店,客人却比周围的商店多了五倍客人之多。

    就在东阳拉着自己努力从里头挤的这会儿,又陆陆续续来了好些人,差点儿就要将陆涵给挤成肉饼了,要不是由老手东阳在前面轻功熟路地带着,估计陆涵都要被挤得晕头转向,不会动了。

    但陆涵的嫌弃,在看到商店后方一整个房间的残破星卡时,便全都消失了,忍不住兴奋地往里面望,并催促着东阳快点、再快点,不然等会儿有意思的残破星卡都被淘走了,那就没意思了。

    难得见到陆涵这般猴急的模样,东阳都有点忍不住想笑出声来了,虽然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就算东阳以前已经来过很多次了,心里也清楚淘到好东西的概率非常低,但看见里面的制卡师学徒都在挑货时,心里就会忍不住跟着焦急起来,更是忍不住想着,万一真有张好卡在他们前面先一步被挑走了呢,那还真是郁闷得吐血了。

    这么想着,东阳报名提交入场费的动作便更快了,每个人交了200星币的入场费后,就能得到一个放东西的小篮子时,这个小篮子便是到时候挑选好残破星卡后,装着过来结算用的。

    可以说,在可以入场的瞬间,东阳和陆涵两人便已急急地跑进场内了。

    并且在走进去,完全看清这间老店全貌的瞬间,陆涵的内心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震撼。

    大家应该有看到过小型图书馆吧?上面书架子上放满了一层又一层书本的那种小型图书馆,眼前这间老店就像是小型图书馆那个样子,唯一不同的是,那些书架子上面放的,不是什么书本,而是一排又一排的星卡。

    这些星卡并没有任何标记,有新的,也有旧的,有的只是轻微损毁,也有的看上去损毁很严重,就和废卡差不了多少,一排又一排地叠了上去,异常的壮观。

    来淘卡的制卡师学徒,都可根据自己的兴趣,和自己喜欢的方式进行淘卡,所以在这里面,你能看到有不少制卡师学徒骑在梯子上面,挂在半空中进行淘卡。

    只不过和老店外面拥拥挤挤、吵吵闹闹的场面相比,淘卡场地这边却是要安静得多了。

    虽然也有很多制卡师学徒在会场上拥拥挤挤挤压成了一堆,但他们都十分专注在一堆残破星卡里翻找着,偶尔才会低声咨询同伴几句,问手上这张残破星卡,应该会是哪一类的星卡之类的。

    东阳的动作也很快,一进来,他便直接扎到前面人最多的残破星卡堆里,那边是人最多,残破星卡看起来也是卡牌最新的星卡堆。

    用东阳的原话来说,便是,这里是最容易出二三星星卡的星卡堆,因为这边大多数都是店老板从外面收购回来的一些残破星卡,也是现在最接近主流星卡的一堆残破星卡了。

    虽然在这里能淘到什么稀有卡、高级卡的几率很低很低,几乎是没有,但却是回本的几率最大的,原因不是别的,只因为在这里面淘到的星卡能修复完好、再次成功卖出去的几率比较大,所以大部分制卡师学徒都比较偏爱在这边淘货。

    陆涵也是想跟过去看看的,但因为这边扎堆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就在陆涵晃神的这么一会儿时间,剩下来的一点空地也被其他制卡师学徒给占了,她又没东阳那般老辣的身手,能够见缝插针地钻进去。

    没办法,陆涵便只有朝东阳做了几个手势,便表示自己到边上,别的星卡堆里淘货去了。

    不得不说,这里面的制卡师学徒真的很多,比陆涵之前在公会里见到的都还要多,就这么一眼望去,几乎每个角落都挤满了人,只除了最里面最角落的一个书架子无人问津,落满了灰尘。

    陆涵不过是稍微用力扇了扇而已,这边灰尘便已直接扬起来了,吓得陆涵连忙闭上了眼睛,捂住了嘴巴,就怕自己不小心将灰尘给吸进去。

    等灰尘没那么严重时,陆涵才好奇地抽了一张卡出来看看,擦干净了卡面上面的灰尘,侧着看了看卡面上结构,她才猛地明白为什么这边的书架子会这么不受欢迎了,原来这边书架子放的,竟都一些年代很久远的星卡。

    别的什么都先不说,就单说陆涵手上的这张星卡,就不是一张符合近代星卡体系的星卡。

    这不是从它的能量结构上去判断的,而是从它的星卡外形尺寸上进行判断的。

    她手上这张星卡,比现下主流星卡都要略大一点,大约大了一厘米左右吧,厚度也比主流的星卡要厚上一倍,大概就是一张旧星卡的重量,能比得上两张主流星卡的重量了,感觉要重手很多。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至少得是一百年前的星卡了吧,现在主流星卡的规格和配对的卡器,是一百年前就改版了的,就是为了减轻大家携带多张卡片的负担才进行改版的。

    也是,从手上这张旧星卡的重量和手感上来进行比较,确实能感觉到主流星卡能操作得更方便一些。

    而且……这应该是一张旧时代的低级能量卡吧?

    陆涵抓着星卡,用精神力丝线透过卡面观察了一下部分结构,并不难分辨出其中还算完整的结构,和二星能量卡大部分的能量结构都很相似,基本能找到八成以上相似的能量结构。

    不过,陆涵尝试编织了一下,便发现手上的这张旧时代能量卡,能量结构上多余的结构有不少,似乎还没有一触即发的迅发结构,也就是说,这张旧时代的能量卡,是需要提前进行激活才能使用的,有一定的蓄能预热期,并不像是现下主流的能量卡那般,使用得快捷又方便。

    这便是这张能量卡,经历了一百多年的演变后,得出来的结果。

    不得不说,虽然手上这张旧时代能量卡已没有任何修复价值了,但陆涵的兴趣还真被这张旧时代星卡给拉起来了。

    仿佛透过这些星卡,她就能从窥见到过去无数制卡师沉醉在此道,一次又一次优化改良星卡结构,那段无人所知、却又倍是迷人的星卡历史。

    于是,陆涵便干脆将自己外套脱了,便将书架外层厚厚的积灰给大概擦了一下,这从书架上拿下了一叠又一叠的残破星卡来。

    然后,就倚着书架一屁股坐了下来,开始将眼前这些残破星卡给一张张翻看起来。

    这又是一项痛并快乐着的体验。

    这些残破星卡因为时间过于久远了,有很多都处于残破不堪、无法修复边缘。

    像是陆涵最开始拿到的那张能量卡已经算是比较完整的了,其他要不是能量结构损毁得什么都看不出来,就是陆涵稍微一碰,眼前这张旧星卡,便‘噼里啪啦’地一闪,直接变成黑色的废卡了。

    而在店里不小心将残破星卡变成要报废的废卡的话,按规定,是要将这张废卡按原价买走的,算是损毁商品的赔偿。

    陆涵就这么沉默地看着一个不小心多出来的十多张报废卡,内心便已是好一阵欲哭无泪了。

    虽然她现在手头里并不缺钱,但忽然一下子没了两三千星币,她还是有点心痛啊,这两三千星币,都够她买五六张二星能量卡了。

    还有一点比较麻烦的是,便是这些星卡重复的比较多,像是旧时代能量卡这些,她一下子就翻出来二三十张一样的,只不过每张星卡损毁程度不太一样而已。

    但随着陆涵翻看、查阅的残破星卡越来越多了,陆涵便逐渐发现好些乐趣起来了。

    因为她发现有些旧时代星卡,竟是她还没有见过的,就连卡片的性能都不太能分辨出来,还有就是她能够从某些旧时代星卡上,看到了某些东西的变迁。

    就像是眼前这张旧时代‘飞行卡’,并不像是现在主流的‘飞行卡’一般,采用的是空气气流结构,而是采用了力悬浮?力作用的结构?

    具体的,陆涵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就从目前还没损毁的结构来看,这张卡应用起来的效果,应该像是一个‘弹跳式飞行’的效果?

    类似是将大地当中‘弹跳场’,一下就能跳出好远?好有意思啊,这是主流星卡里从来没见过的能量结构!可以带回去研究一下。

    但有意思的旧时代星卡,可并不止那么一张。

    随着陆涵翻看星卡的数量越来越多,便越能让她发现到更多有意思的星卡来了,这些,全都被她给挑出来,准备一并带回去了。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陆涵其实还是有节制的,还会边挑边数自己究竟挑了多少张星卡出来。

    毕竟在最开始的时候,陆涵还真是穷怕了,所以除了在交学费、买制卡教学课程上很豪气外,其他时间她都蛮省的,就怕哪天自己荷包又空了,变成穷光蛋了。

    但这样的‘有节制’,却在陆涵意外地翻到一张残破星卡时,完全失效了。

    这一张残破星卡并不是什么旧时代星卡,而是主流星卡的卡形,因为夹在两张旧时代星卡之间了,粘得比较紧,陆涵拿下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直至她翻到这张星卡上面的那几张旧时代星卡时,这张略显单薄的新时代星卡才从星卡堆里掉了出来。

    因为在这会儿,陆涵感兴趣的是旧时代星卡,所以对主流星卡暂时没什么兴趣,要是真想去研究主流星卡的话,那还不如去研究星卡市场上优秀高级星卡呢,那些星卡陆涵都还没能研究明白,以她的水平,目前还是无法摸到那边去,所以研究这些残缺的主流星卡就没什么用了。

    毕竟残缺的星卡研究起来,可是要比研究完整的星卡要吃力好多,真要研究,还是从星卡市场买回来研究比较好,会准确很多。

    因此,下意识地,陆涵见到有张主流星卡掉出来后,便想捡起来放在边上去,避免自己等会儿一个不小心踩着人家店里的商品了。

    但因为这会儿翻看星卡下来时,陆涵是每张星卡都会进行翻看,每张星卡都会要精神力丝线进行扫过。

    毕竟旧时代星卡和现在的主流星卡的差别有点大,不用精神力丝线扫过,是不知道这是一张什么种类的星卡。

    于是,很自然地,陆涵在将这张主流星卡放在一边之前,也条件反射性地用精神力丝线扫了一下。

    然后……陆涵便猛地一下愣住了。

    这是‘万千棘藤’卡!这是不了解其原结构,其他制卡师试图碰触,就会全部散架开来的‘万千棘藤’卡!!

    这是陆涵接触了那么多张星卡以来,最特别的一张星卡,‘万千棘藤’卡!

    当然,像是‘影子’卡、‘伪装’卡什么的,都是很独特的星卡,但这些星卡对于陆涵来说,都没有‘万千棘藤’卡独特。

    因为‘万千棘藤’卡原卡,严姐并没有拿走,而是在新‘棘藤卡’制成之后,送给了陆涵留作了纪念,所以‘万千棘藤’卡原卡一直都在陆涵的手里放着。

    就在前些日子,陆涵想着自己制卡技术进步了那么多,就连三星基础卡也能陆陆续续制作出来了,那她应该能修复只有二星的‘万千棘藤’卡原卡了吧?

    而且,现实却告诉陆涵,无法修复。

    现在的她,再次触碰到这张‘万千棘藤’卡原卡时,竟和大半年前的那会儿一模一样,都是一样的狼狈。

    别说是修复了,就连她现在再看这张‘万千棘藤’卡时,便越是觉得制作这张卡的制卡师,实力竟是多么的深不可测。

    随着制卡实力的越来越高,陆涵便越是发现‘万千棘藤’卡这张原卡的结构,是有多么的可怕。

    研究着研究着,陆涵甚至还发现了另一个种很大胆的猜测,那个很完美、可以阻止了其他制卡师进行探知的伪装结构,恐怕并不是伪装结构那么简单,很有可能是另一个体系或是另一张卡的能量结构!

    也就是说,‘万千棘藤’原卡,很有可能不是一张卡,而是由两张卡合二为一的一张星卡。

    但除了‘万千棘藤’之外,‘另一张卡’究竟是什么卡,陆涵便无法得知了。

    她现在水平,是完全无法对‘万千棘藤’卡进行修复的,甚至过度碰触,都会使其原来就面临崩塌的能量结构,一下子全部崩塌,所以陆涵并不敢乱动这张星卡。

    也正因如此,陆涵也对这张‘万千棘藤’的星卡相关结构十分熟悉!以至于……在她扫过手头上这张主流星卡的瞬间,她便立刻认出来了,在这张主流星卡里,竟有着类似‘完美伪装’结构!!

    这样的一个发现,又怎么能让陆涵不激动?!立马便将这张主流星卡拿了回来了,忍不住激动地再次用能量丝线进行仔细地查看。

    果然,自己刚才真的没看错,她找到的这张残破星卡,真的具有和‘万千棘藤’一样的完美伪装结构!

    最为明显的特征便是,陆涵只要稍微一用精神力丝线进行探索,这张主流星卡里的能量结构就会‘哗啦啦’地进行瓦解,但只要你停止探索,能量结构的瓦解,便会跟着一并停下来,这‘万千棘藤’卡的反应一模一样。

    但这张卡,并不是什么‘万千棘藤’卡,而是一张其他类型二星战斗卡,其卡片主结构是和‘万千棘藤’完全不一样的,唯一相似的,便只有交错在其中的‘完美伪装结构’!制成手法一模一样!

    到了这会儿,陆涵几乎可以确定,现在她手里刚好拿到的这张主流残破星卡,和那张‘万千棘藤’原卡,极有可能出自同一个制卡师。

    这么说的话,她有没机会能在面前这个铺满灰尘的书架里,找到那位制卡师制作的其他星卡呢?

    比如说,她来做个解设,那位制卡师是曾经来过过去的天行黑市,贩卖过他所制作的星卡呢?那样的话,贩卖的星卡就有可能不是一张,而是多张l了!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陆涵再次看向眼前这个书架时,双眼便亮了,还是亮得惊人的那种。

    在这个时候,像是什么‘节制’、什么‘省钱’之类的事情,早就不存在陆涵的脑海里,在她的脑海里,就只有星卡,星卡,星卡!

    可以说,在意识到这点可能性的存在后,陆涵翻看书架这些陈旧星卡的速度便越来越快了,而且在她翻找某些特殊星卡时,见到某些特别或是想研究的旧时代星卡结构,也都会抽出来放到一边。

    于是,很自然地,在陆涵周围放着的星卡便越积越多,越垒越高了。

    而且,陆涵因为过于沉迷了,便完全没注意到,随着她翻看旧时代星卡的时长越来越长后,周围的制卡师学徒们,都禁不住被陆涵给吸引住了。

    起初,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两个制卡师在路过时,看到有人蹲守在几乎没人去翻的旧星卡堆面前,便忍不住好奇地多看了两眼,也没有多说些什么,最多只是在回到同伴身边后,忍不住压低声讨论了那么两句。

    “嘿,兄弟,你看,那边书架终于有人去翻了耶?都多少年了啊,好像上次被翻,还是这店里的老板看不惯这书架的灰尘积累,就翻了,打扫了一下?”

    “嘿,好像还真是这样,但那个人很脸生啊,我好像没在附近‘维修巷’里见过她,是新人吗?新人不知道也就不奇怪了,等她发现那里头东西不是我们能涉猎的,自然就会到其他卡堆里去的,就像是我初来那会儿那样~”

    “也是,我当初也好奇地翻了那边书架的星卡看了两眼,然后便是一脸懵逼、一脸晕乎地放回去了,旧时代星卡体系什么的,我还真搞不懂,看着和我们所学的有点相似,但我又完全没搞懂那些不同结构的作用是啥?”

    “对啊,我也是,感觉太复杂了,然后我回去问了我老师,我老师可是说了,等我到a级制卡师水平再去看那些旧时代星卡吧,说那些旧时代星卡结构不算难,但前提是要对能量运行逻辑十分了解,这对于目前只固定学能量结构制式的我们来说,太超纲了。甚至还说,基本上能看懂那些旧时代星卡的制卡师,都是能够制成三星自创卡的制卡师了,我们就别想了~”

    如果只是这样,那还真没什么。

    那可是旧时代星卡啊,反正新来到这边‘维修巷’的制卡师学徒,都会忍不住对这些旧时代星卡感到好奇,但这种好奇并不会持续多长时间,最多也就是十几、二十分钟而已,因为实在是看不太懂。

    然而,十几、二十分钟过去了,那边那个新人不仅没从那边书架上离开,反而是直接一屁股坐下来了,就这么坐在了那边书架面前,开始翻看起那些旧时代星卡来了。

    时不时还能看到精神力丝线在对方手上拉出的光痕,边上还叠放了好几张旧时代星卡,放进了小篮子里,看样子像是要拿走的。

    这么说来,这个小新人是真的看懂了那些旧时代星卡了?难不成对方是个a级制卡师?单从精神力丝线的厚度来说,看着并不太像啊,最多也就是个b级制卡师而已?难不成是真的看懂了,假的吧?

    这样的念头,禁不住在周围那些制卡师学徒里浮现起来了,就这么往陆涵那边方向看去,看着看着,竟是全然忘记自己是来干些什么的,就只能失神地看着陆涵的动作,并且越看越过瘾,竟是难以将自己的视线从陆涵身上挪开了。

    特别是当陆涵翻看旧时代星卡的速度越来越快时,那样流畅的动作,还有精神力丝线,几乎一扫就能完成对卡片探测的速度,都不禁让他们看入迷了,在震惊不已的同时,却又觉得十分好看、十分爽。

    这样的一幕,东阳当然是看到了的。

    甚至在周围其他制卡师学徒,都在怀疑陆涵能不能看懂那些旧时代星卡时,东阳却是十分肯定陆涵是看懂了的,甚至不仅是看懂了,而且恐怕连那些星卡的优缺点都看出来了。

    毕竟那是能够制成风靡全天行辖区‘无限电影卡’的制卡师啊,又怎么可能看不懂那些旧时代星卡结构,哪怕她现在只是c级上层、快突破升到b级的制卡师。

    其实东阳也不是完全没妒忌过。

    在初认识陆涵时,他还真以为陆涵的制卡水平和自己差不多,甚至比自己还要逊色,但他们才认识多长时间啊,也就大半年的时间而已吧,她便已能制作出‘无限电影卡’来了,现在还能流畅地理解那些……据说只有a级制卡师才能理解的旧时代星卡结构。

    关于这个问题,在东阳当助手、协助大型专用卡器调配时,有一日终是忍不住了,忍不住跑到‘鲁森大师’,有些绝望地问道:“是不是只有天才,才能成为出色的制卡师,陈晗她……是不是就是天才……”

    而当时,‘鲁森大师’给他回答却是:

    “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东西是不付出代价就能垂手可得的。我也不知道陈晗究竟是不是天才,是天才也好,不是天才也罢,我从陈晗身上看到的,只是基础,一个将一、二星星卡所有的基础都吃得很通透的人,一张一星能量卡,看在她眼里,估计并不是什么系统固定的制式能量结构,而是怎么形成这张一星能量卡的能量逻辑和流量流向,她可以轻而易举地制作出不同结构的一星能量卡来……”

    “那么,你觉得这些就是常人无法逾越的天赋吗?并不是,这些不过是通过反复的积累、反复的练习,以及反复的试验,得出来的一种结果而已,任何人都可以做得到,我是,你也是,陈晗也是,而陈晗她……也只不过是提前做好了成为一个名副其实a级制卡师的准备而已。”

    像是这样的一番话,东阳之前或许并没能完全听明白,但当他看到现下陆涵若无旁人兴奋地翻看星卡的动作时,他便似乎能够完全明白过来了。

    陈晗是不是天才这点压根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东阳,想要变得像是陈晗那般优秀,率先要做的,便得是像陈晗一样,极尽全力,将所有的制卡基础先打好下来。

    这么想着,东阳便将视线收了回来,并没有再往陆涵那边望了,而是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他眼前挑选的这些残破星卡上来,这些残破星卡,并没有什么高级星卡,就连二星星卡都没有,全都是最基础最基础的一星星卡。

    没错,东阳决定了,他要从最基础的一星卡开始,重新练起,直接将所有基础结构吃透、弄明白,到了那个时候,或许他自己就能够得到他想知道某个问题的答案了。

    然而,老店那边情况的不对劲,注意到并不单单只是那些制卡师学徒而已,还有一个满脸胡子渣渣的高大男人也注意到了。

    别看这个胡子渣渣的高大男人看着灰尘扑扑,像是不知从哪个旮旯里滚出来一样,但他身上的布料却是价值不菲,一整套下来,都能买到一张高级四星星卡了。

    但这个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半露出来的衣袖内侧里,用烫金印刻一个‘家徽’。

    没错,是‘家徽’,是只有在五洲辖区的人,才会在衣袖内侧印刻上家族家徽。

    而且,‘烫金’,向来都是五洲辖区的最高等,到目前为止,也就只有五洲辖区最顶尖的五大家族,才有资格用上‘烫金’这样的颜色,来印刻自己的家族家徽。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胡子渣渣的男人,极有可能是出身于五大家族中其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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