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约瑟夫有问题??】
【商芙的意思是…】
【约瑟夫看她的眼神不对吗?】
【再联系一下爱丽丝要求接受性教育饿e
【这他妈, 约瑟夫是变态?!】
【现在想来约瑟夫刚才的确有些古怪。】
【对对,主动要求共情还有不停摸晨曦的头】
【草草草!!!】
玛莎的身子很冷,从指尖开始,蔓延至全身, 她好像被掷在冷柜里。
她恍惚想起爱丽丝被推进太平间的那天。
存尸房的气温极低, 像是能把时间冻结,她当时的反应…
似乎也是这样。
不想呼吸, 不想动作, 不想思考, 不想存活。
她哭得几近昏厥, 是约瑟夫扶起她,说爱丽丝一定不想她这样。
这一年来, 约瑟夫总是陪伴着她, 把她不在家时, 爱丽丝的可爱行为讲给她听。
逗她笑, 让她振作。
可是如今,怎么会?
约瑟夫的声音传来。
“抱歉,我刚才以为您是爱丽丝, 所以眼神有些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地怀念。”
商芙:“怀念和欲望我还是可以分得清的。”
玛莎的身体微微一颤。
【艹!!!】
【欲望?!话说,芙芙是不是刚成年?反正岁数不大。】
【我他妈,这不会是个lt吧?】
“为什么在伯尼精神力枯竭的时候, 提出让他共情你?”
商芙的身子微微前倾, 瞳孔里倒映着约瑟夫强作镇定的脸。
“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污蔑我。”
约瑟夫皱起眉:“暂且不讨论这个, 您这个问题也很奇怪。”
“我让伯尼共情我, 当然是因为我问心无愧,我想知道跟着玛莎的鬼是什么。”
“这还不足以说明我无辜吗?”
商芙嘴角上扬:“是啊,如此无辜的你, 在知道伯尼精神力透支的时候,提出让他共情自己。”
“你刚才拼命回忆垃圾处理厂的样子,真的很搞笑。”
约瑟夫脸色一沉。
他还要说话,但商芙已经失去对话兴趣,她走向了爱丽丝。
她现在需要看看爱丽丝的视角。
玛莎看着走到自己身后的商芙,努力不去看站在身侧的丈夫。
“爱丽丝在现场吗?”
商芙“嗯”了一声。
“可是那个小和尚说现场只有一个鬼,盲女说是婴儿。”
商芙似笑非笑地瞥了玛莎一眼。
玛莎不相信她。
此时此刻,玛莎在深思后,选择相信朝夕相处的丈夫。
约瑟夫当即拉住玛莎的手:
“谢谢你相信我。”
“但这个节目实在没有录制的必要了,所有通灵师答案都不一样,我不相信他们任何一人的结论。”
【好的,确定了,你有问题。】
【麻烦你好好调查一下这个节目再上,ok?】
玛莎被拽着走了几步,她回身看了眼商芙。
“从外面看的确只有一个鬼。”
商芙抱臂站在不远处,少女的脸在灯光下明明暗暗,看不出情绪。
“因为婴儿在爱丽丝的子宫里。”
玛莎踉跄了一下。
她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约瑟夫大力拽了她几下,竟然没有拽动,他伸手扣住了玛莎的双肩试图把她拖出房间。
玛莎死死拽着椅背,“您…您说什么?”
商芙没有重复。
她继续道:
“蜈蚣,八只脚。”
“瓷娃娃,四个。”
“个婴儿,一个爱丽丝。”
“怀孕过两次,一次在十四岁,一次在十五岁。”
玛莎剧烈颤抖起来。
商芙的表情,让她知道,她没有骗她。
玛莎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上半身倏然瘫倒在椅子上,偏偏手指分外有力,玛莎拼命扣住椅背,手指被勒出一道道红痕,拒绝被约瑟夫拽出去。
她死死盯着商芙。
少女的嘴唇一张一合,像是宣判谁的死刑。
“约瑟夫干的。”
那种冷意又来了,玛莎脑海里浮现出那张冻得乌青的小脸,浮现出垃圾场,浮现出爱丽丝那天,欲言又止地问她,为什么她没有接受过性教育。
玛莎哆嗦着看向约瑟夫。
一向温文尔雅的丈夫,此时眼睛里是遮不住的慌张。
眼泪忽然就模糊了视线,玛莎嘶吼着拍打约瑟夫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约瑟夫怒道:“她在骗你!”
玛莎掰着约瑟夫的手腕狠狠咬了上去。
扭打声,争吵声,阻止声,场面一时非常混乱。
大门被推开,保镖进来维持秩序。
商芙敛下眼眸。
好像所有一切都与她无关,她看向了桌旁的女孩。
从她进门开始,爱丽丝只与她对视了两秒。
现在的爱丽丝,双眼紧闭。
似乎很怕被她看到记忆。
商芙:“为什么只报复玛莎,不报复约瑟夫?”
爱丽丝闭着眼摇了摇头。
商芙皱起漂亮的眉毛。
片刻,她缓缓道:“你爱他?”
爱丽丝身体僵住。
不知道过了过久,爱丽丝点了点头。
商芙否定:“你不爱他。”
“爱。”
“不爱。”
“您说错了!”
爱丽丝着急地睁开眼,她想通过坚定的目光让商芙相信她的话,但很显然,如果所有人都看得见,那么所有人都会发现——
哪有什么爱。
只有痛苦。
爱丽丝很喜欢自己的继父。
第一次见面是在十岁吧?好像是十岁。
她该记得那时的岁数的,但总是忘记,不过忘记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天,妈妈同一个男人来到校门口接她。
男人提着一个巨大的礼品盒,粉色的,像小猪佩奇的脑袋,也像睡美人的裙摆。里面是一个超级漂亮的芭比娃娃,与她有着同样的发色瞳色,还有二十套衣服。
“宝贝,这是约瑟夫,你可以叫他约瑟夫叔叔。”
男人蹲下来,温柔又风趣。
“如果你哪天开心,也可以叫我爸爸。”
玛莎笑着打了约瑟夫一下,爱丽丝不是小孩子了,她知道妈妈已经和之前的爸爸离婚,也知道这场见面是什么意思。
她给了约瑟夫一个拥抱。
玛莎看起来很开心。
爱丽丝也跟着开心起来。
“约瑟夫”这个字读起来就很好听,一点也不像童话故事里的恶毒继父。
她有爸爸了。
一个不会和妈妈争吵打架的新爸爸。
事实如此,新爸爸一回家就陪她在沙发上玩换装游戏。
她给芭比穿上衣服,又由男人脱下。
二十套衣服换完,她开心地扑在沙发上,约瑟夫揉了揉她的头,顺着她的金色长发,从头顶摸到后腰,像在抚摸小猫。
“你就像她。”
“像谁?”爱丽丝不懂。
约瑟夫笑起来,他举起刚被脱掉衣服的芭比,“她啊。”
爱丽丝有些迷糊,她扯了扯自己的蓝色小裙子。
“不像呀。”
“我有裙子的,约瑟夫叔叔,她要穿上蓝色的裙子才像我。”
约瑟夫捏了捏她软乎乎的鼻头。
“国王的衣服才是最美的。”
“叔叔,您在说《国王的新衣》吗?”
“是的,”约瑟夫笑得温柔,“透明的才美丽。”
“透明的才美丽”这句话,玛莎也说过。
不过她应用于谈判场,约瑟夫应用于她的衣服。
爱丽丝觉得不太舒服,但约瑟夫实在太厉害了。
数学题那么难,他能把她搅成一团线的思路捋直。
大洋大洲分不清,他带着她的手把世界地图认真画了一遍。
约瑟夫是个好人。
爱丽丝为她的不舒服感到抱歉。
玛莎做好饭了,她招呼这对新任父女吃饭,约瑟夫把牛排切好放进玛莎的碟子里,又放进爱丽丝的碟子里。
玛莎愉快地与他交谈,余光中,爱丽丝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但很快,她被约瑟夫幽默的谈吐吸引。
约瑟夫是b大的文学教授,学历漂亮,会自己写诗歌,很擅长讲故事,他正在给她讲一个学生的作业。
“如果血管可以被清洗,”他说,“他想把自己的全身血管都洗得透明发亮。”
“所有黑色的都消失,污秽和野蛮都殆尽。”
“我觉得这个观点很有趣,不仅仅是血管,大脑呢,身体呢,如果这些都变得半透明,我们可以自由洗涤掉自身的污垢,这是一种自省,也是一种监督。”
玛莎有很严重的洁癖,听到约瑟夫的话,不由想起自己常说的一句话。
“透明的才美丽。”
爱丽丝抬眸看向交谈甚欢的两个人,她是没有太多分辨能力的,她脑子里盘旋着这六个字,最后认真点了下头。
吃完饭,她拉住了约瑟夫的衣袖。
约瑟夫半蹲下来,“怎么了,我的爱丽丝。”
爱丽丝小声道:“透明的才美丽。”
但是,好像,或许,芭比娃娃穿衣服更好看。
约瑟夫就这么住下了。
他很快和玛莎登记结婚,商量着举办婚礼。
爱丽丝的星星罐里有一百个愿望。
最重要的那个,就是妈妈获得幸福。
婚礼举办前一晚,她把玻璃罐里的星星都倒在床上,她找出金色的那颗,这是唯一一颗金色的星星。
她把星星纸展开。
——「希望妈妈可以不再哭,有个爱她的爸爸(划掉),有个爱她的丈夫。希望我的家永远没有争吵。」
爱丽丝找出彩笔,在这句话的最后,打了个勾。
愿望完成√
第二天,爱丽丝成了所有人贴贴的对象。
她实在是太可爱太漂亮了,白色的蓬蓬裙,到脚踝的蕾丝花边短袜,就是袜子有些滑,她总是跑几步就要蹲下来拽袜子。
这个场景被叔叔阿姨们拍来拍去,她被约瑟夫大笑着举过头顶,放在肩膀上。爱丽丝觉得自己是大姑娘了,这种姿势实在太让人害羞了。
她拍了拍约瑟夫的头:“叔叔,我想下去。”
“我要让你永远在天上。”
爱丽丝歪了歪脑袋。
“可是爱丽丝没办法永远在天上呀。”
“为什么呢?”
“妈妈说,死掉的人才会永远去天上。”
“不一样。”
约瑟夫跟她说悄悄话。
“他们是灵魂去天上,你要让你的肉体去天上。”
爱丽丝听不懂。
灵魂和肉体一旦分离,管它哪个去天上,人不都死掉了吗?
爱丽丝鼓起腮帮。
她装作懂很多的样子,长长“哦!”了一声。
约瑟夫笑得眼角皱纹都加深。
婚后,玛莎又忙了起来。
其实她一直都很忙,不久前和约瑟夫去接爱丽丝的那次,是她两个月以来,第一次接爱丽丝。
爱丽丝惯常是坐丽安的车回家的。
丽安是玛莎的高中好友,这么多年两人关系一直很好,丽安自从知道自己的下班时间和爱丽丝放学时间一致后,她就主动提出接爱丽丝放学。
今天,是她第不知道多少次接爱丽丝放学。
也是她第次发现爱丽丝不对劲。
前方红灯,丽安缓缓停下了车。
她再次询问道:“爱丽丝,在学校受欺负了吗?”
爱丽丝再次摇了摇头。
“丽安阿姨,没有的,谢谢您。”
爱丽丝拉开书包拉链,她时常在车上背单词,丽安的余光不经意扫过,她随意问道:
“嗯?那个黑色的是什么?”
爱丽丝身体一僵。
许久,她小声道:“是爸爸的领带。”
丽安笑起来:“干嘛拿领带啊,有小朋友要看吗?”
“不是。”
爱丽丝小声道:“我想扔了它。”
最近玛莎总是回家很晚,她嘱托约瑟夫要监督爱丽丝洗完澡才能睡觉。
约瑟夫跟她说了。
她也照做了。
只是很奇怪,约瑟夫非要在屋里等她洗完,有一次,她洗完澡推开门,看到约瑟夫躺在她的床上,领带被他卷成一团扔在地上。
她不喜欢这个画面。
很不喜欢。
就像画册里,大灰狼冲进小红帽屋子里的那一页,都让她不喜欢。
丽安接通了玛莎打来的电话,递给爱丽丝。
爱丽丝有些难受:“妈妈,你什么时候可以不加班?”
玛莎正在迅速吃着工作餐。
“下个月吧。”
“好好听爸爸的话,知道吗?”
爱丽丝抿了抿唇:“你…您可以跟爸爸说,说爱丽丝是大孩子了,不用监督洗澡,也不用帮忙穿衣服吹头发吗?”
玛莎笑起来:“约瑟夫这也太细致了。”
“他这是把你当亲生女儿疼啊,爱丽丝宝贝,你要谢谢爸爸。”
“一定要记得谢谢他,知道吗?”
爱丽丝细细想了想。
的确,约瑟夫干了好多浪费时间的事情,一定是因为疼她吧。
爱丽丝再次为自己的不舒服感到愧疚。
她说,“好的。”
“妈妈。”
十四岁生日那天,玛莎因为项目问题,需要和团队一起吃住。
约瑟夫买了一个好大的蛋糕,还有一个玩具城堡。
两米宽的城堡模型,爱丽丝开心得恨不得住到里面。
她每吃一口蛋糕,都要看一眼她的城堡。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东西呢,爱丽丝想,她要把她的星星愿望都放在里面。
吃完蛋糕,约瑟夫拉着她走到城堡旁边。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芭比娃娃,递给了爱丽丝。
爱丽丝看着寸缕未穿的娃娃,小声道:“这也是生日礼物吗?”
约瑟夫摇了摇头。
爱丽丝下意识舒了口气。
约瑟夫继续道:“这是我给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
爱丽丝睁大了眼睛,琥珀色的瞳孔里满是震惊。
“爸爸…”
约瑟夫用鼓励的目光看向她。
爱丽丝轻声道:“您也是今天生日吗?”
约瑟夫笑着点了点头。
他把手里的芭比娃娃放在城堡里。
“只有它才配住进城堡。”
爱丽丝想起她折的那些星星。
“可是,我还想…”
“不懂得感恩的女孩子是不配提要求的。”
爱丽丝第一次在约瑟夫脸上看到这种表情,无奈的,危险的,遗憾的,嘲讽的。
依次展现。
爱丽丝紧张地捏起裙角,“我不知道今天是您的生日。”
“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一定会为您画张画。”
约瑟夫弯下腰:“你太贪心了。”
爱丽丝倒退了一步。
“你自己都在为获得城堡快乐,为什么会想用一张纸回报我呢?”
“你该让我获得同样的快乐。”
“可是…我该怎么让您快乐呢?”
“变得剔透又纯净。”
约瑟夫:“洗涤掉你血管里的污垢,用你的纯净报答我的爱。”
事情逐渐脱离爱丽丝的认知。
她只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似乎在一个画本里看过。
那不是她的画本,是班级最调皮的那些男生的。
上个月,他们在后排嬉笑着传阅那个画本,不小心掉在她的脚边,她好奇瞄了一眼,很茫然。
那些男生笑她见识短浅,她没有反驳。
爱丽丝想,如果现在把她正在做的告诉那些男生,说她也做过和画册上一样的动作。
她还会被笑话吗?
还是算了。
爱丽丝又想,他们当时的笑声太不严肃,她正干着一件不严肃的事情。
也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
好像还是一件没自尊的事情。
亦或是一件被耻笑的事情。
还是不要说了。
她听到约瑟夫趴在她的耳侧,汗珠滴在她的脸上。
“你会告诉妈妈吗?”
爱丽丝想了想,“我不知道。”
约瑟夫的胸腔里似乎在放鞭炮,他笑道,“你不该告诉的。”
“为什么?”
“因为你勾引了我,使我爱你超过爱你的母亲,她知道了,会嫉妒的。”
约瑟夫:“如果那样,你金色星星里的愿望,可就啪的一下,消失了。”
“是你亲手毁掉的那个愿望。”
“………”
爱丽丝动了动身体,约瑟夫闷哼出声。
他埋在爱丽丝头发上,声音赞叹。
“爱丽丝,你是我的仙境。”
爱丽丝不想当什么人的仙境,但她觉得,她以后或许,真的,只有在梦游的时候,才能到往仙境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再次听到约瑟夫的声音。
——属于人类的声音。
“我来教你怎么守护那个愿望。”
爱丽丝擦掉无意识流了满脸的泪水。
她抽着气,小声道。
“谢谢爸爸。”
爱可以加重欢愉吗?
爱丽丝不知道。
但她很确定,爱可以减少痛苦。
爱丽丝无比确定这一点。
从她爱上约瑟夫的那一刻,她的时间从黑色变成了灰色。
她不再沉沦于双重煎熬,她不再因为勾引了约瑟夫而感到愧疚。
因为在她爱上约瑟夫之后,她只需要对母亲愧疚。
但她也很快在约瑟夫的帮助下,找到了减轻愧疚的办法。
比如堕胎。
这让她确信,在这场关系里,因为她对母亲家庭的破坏,她受到了惩罚。
爱丽丝因为堕胎,感到了灵魂的慰藉。
第一次,是一对双胞胎。
那时候,玛莎去国外交流了个月,个月,足以让一切风平浪静。
第二次,没来得及。
爱丽丝是死后才知道她身体里正在孕育着一个胚胎。
因为她实在太瘦弱,吃的又实在很少,再加上玛莎拒绝尸检,她怀揣着这个秘密进入坟墓。
死后,她听到杀人犯的自述。
——“抓到她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翻车了。”
——“我从见没过这样的女孩,明明这么瘦弱,反抗的力度却那么大。”
——“她不停挣扎,用指尖抓花我的脸,我根本没法躲。”
怎么可能不大呢?
她做梦都想来这么一次反抗,她在梦里演练过无数次,无数无数次。
在梦里厌恶自己,清醒着继续厌恶。
在梦里杀了约瑟夫千千万万次,清醒着坐在他的腿上亲吻他的脸。
所以的确不是爱。
可是如果这不是爱,这不是爱情。
她那些年多脏啊。
商芙收回视线,爱丽丝哽咽地看着她。
她知道自己的记忆被读取干净,她抱起臂膀,像是要遮什么东西。
“姐姐,你知道吗?”
“嗯?”
“虽然很痛苦,但从你进场那刻起,我发现——”
爱丽丝笑得有些羞赧:
“如果你是比我幸福、完美无数倍的我,在见到你,憧憬你,的这一刻。”
“我还是感到了一丝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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