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之后,他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可是清早从桌上爬起来,一看自家妻儿却不见了。
他这才知道,这群人哪里是过来玩的背包客?
根本就是索人性命的强盗!
他若是不听他们的话,他们就断自己妻子一根手指,等到没手指断了,就一只手,一根胳膊。
他哪敢不听他们的话,何况家里就只有儿子一根独苗苗。
妻子也受了不少苦,如今生死未知。
这几年,也唯独只有一年一封儿子的书信传来,才能够支撑起他活下去的欲望。
可书信之中,儿子对妻子却只口未提……
他也不想往坏处想,但事实摆在面前,他身为一个小小的市民也毫无办法。
他捂面悲怆大哭,蹲在地上,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哭的就像小孩似的。
“估计她早就病死了!”
“她身体一直不好,当时我儿子才过襁褓哇!”
“估计等到他懂事之后,他就没见到过自己娘!”
老伯哭的泣不成声,一边的赵晴柔眉头紧锁,小声地咕哝着,“十年前……尚在襁褓之中,到现在,大概也就十岁出头。”
“对对对!”老伯眼前一亮,“也不知道他现在长什么模样,日子过得好不好?”
赵晴柔抿了抿唇,有些犹豫的望着我,欲言又止。
“没事,你有什么话说出来就是了。”
她犹豫道,“我在周守庸身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十多岁的少年……”
老伯耳朵也尖,听了这话,诧异的望着我们。
“丫头,你说啥?”
我浑身一震,好似明白了什么,但也不能妄自下定论。
“没事没事,她就是跟我咕哝两句。”
老伯这才心不在焉的点点头,眼神有些飘忽,显然就是将她的那番话给略过了,全当做没听见。
我抿了抿唇,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老伯,既然如此,您能不能跟我们讲讲,你所知道关于周守庸的信息。”
老伯如今跟我们也不见外,“当然!”
他一边在前头带路,领着我们回铺子,一边跟我们讲。
“周守庸这个人十分警惕,我不是金钱会的人,他也没把一些关键信息告诉我,反倒是在信件上,都印上了火漆。”
“火漆一打开,再用火漆点上去,就算是再小心,也会看得出蛛丝马迹。”
“所以我从未碰过他们的信件,但他们也在我的铺子上一边挑物件,一边偷偷暗中传讯,我也从他们嘴中听到了一些。”
“据说周守庸经常活动在西区东街,那边住的全是有钱人,我听着他们,似乎还念叨着一个叫铁姨娘的名字。”
“周守庸也来过几次我的铺子上,多半是跟一位带着银边框圆眼镜的精瘦男人一起,这么关系好像不错,生意上好像也有点交互。”
我轻轻地点点头,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此人是不是谈吐有点学问,一直嚷嚷着茶馆什么的?”
“大概姓石,周守庸应该叫他石老板。”
庄周说石百谷和周守庸走的比较近,石百谷家里又是做香茶的,没少跟那些达官贵族相处,店门墙面上也挂了不少文玩字画,他来这里并不奇怪。
“对对对!就是这样!”老伯眼冒精光,一脸欣喜的望着我。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看来这一次,必须得跟香茶馆子里的那颗骷髅会一会了!
“那便好!此人我们认识,必然能够找出周守庸!”
我笃定的点点头,心里的信心又上涨了几分。
周守庸一直都四处迁窝,生怕被我们这些人给找到,整整十年,身为传讯人的老伯,知道这么多,肯定的关键信息,已经算是不错了。
“多谢老伯!”我对着他鞠了一躬。
老伯却摆摆手,“你叫我王叔就行!”
“成!”随后我就跟王叔交换了联系方式,日后就好互相联系,并且答应了他,只要能找到周守庸之后,我必定会救出他的儿子。
一路无言,得到线索后,我们立马出了杂市上了车。
张晨小心翼翼的将千人斩放在副驾驶,准备驱车离开。
他悻悻的缩了缩脖子,“大哥,你说这位王叔的儿子会不会早死了?”
我听到这话,心里也没底,看向一旁的赵丫头,“你确定周守庸身边,从来都没有一位十岁出头的少年吗?”
“我确定!”她笃定的点点头。
“会不会是被人关起来了?”我眉头紧锁。
可她却十分肯定的晃晃脑袋,直接推翻了我的这个观点,“绝对不可能!这个少年十年前就被掳走,尚在襁褓之中,周守庸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利用的人!”
“他绝对会唬骗他,就像骗我一样!”
“他会榨干每个人的所有价值!”
说出这番话,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我捏了捏她的肩头,安慰道,“放心,日后还有我在呢!我们一起除掉他,你也能安心了。”
“嗯……”她脸色通红的点了点头,抿唇望着我。
可以想到王叔的儿子,如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我这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既然如此,这件事就有些难搞了……”
那些书信也能够造假,十多年连儿子的面容都没见过,又怎能知道生死呢?
看着我们气氛有些沉重,张晨赶紧凑着一张脸过来,“大哥,我们这不是也查到了线索嘛!”
“你瞅瞅,这王叔说,在西区东街全都住的是有钱人,有个什么铁姨娘在。”
“这名讳可不同寻常,能被金钱会里面的人称作为姨娘,身份可不简单。”
他意味深长的啧啧两声,我眼前一亮,一把拍上他的肩头,“哎呦呵!你可算是聪明了一回,这可是个不小的信息,我差点忽略了!”
赵晴柔抿紧双唇,摩挲一番下巴,“铁姨娘,这个姓氏可不常见。”
我点点头,“确实很少,这是我们的一个着落点!”
“既然是姨娘,难道是陪在周守庸身旁的女人?”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周守庸如今也是到了中年,绝对不可能不近女色,总不能是个太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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