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姝与柯无忧同进了李府,见了陈氏。

    温庭姝只说今日见李秀英面色不好,与李秀英商量了请个女大夫帮她看看,陈氏得知李秀英愿意看病,这女大夫又是温庭姝认识的,心中信得过,便欢欢喜喜地让人领着她们去了李秀英的闺楼。

    刚上到闺楼,李秀英便迎了出来,只因方才便听丫鬟说温庭姝带了女大夫来。

    柯无忧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穿素色夹纱短袄,下边一条桃红色终纱裙,云鬟不整,小脸惨白,她的容貌算不上大美人,容貌也不及温庭姝,瓜子脸,樱桃小口,眉目很清秀,透着几分才气,一举一动的气质亦是大家闺秀的风范。秀英秀英  ,当真人如其名。

    陈氏原本想留下看看女儿的情况,但柯无忧却笑盈盈地看着陈氏道∶"夫人,我给人看病时向来喜欢旁边人少一些,  如此才不会影响我的判断,  还请夫人见谅。"

    陈氏没办法,只能出去外房和温庭姝一起耐心等待。

    没多久柯无忧走了出来,拿着张药方递给陈氏,表情轻松道∶"夫人不必太过担忧,令爱只是忧虑伤脾,肝火旺盛,导致经期不调,夜间难寐,饮食顿减,这并不是什么大病,只要按照我开的药来调养身体,两三个月即可痊愈。"

    "多谢柯大夫。"陈氏看她说得干脆,内心不由信服。

    -旁的温庭姝听着却十分疑惑,李秀英既有了身孕怎么能够再开调理经期的药,就算是为了打发陈氏,也不应该开这种药。

    "夫人可以去抓药了,我再叮嘱令爱一些话。"柯无忧含笑说道。

    陈氏再三感谢着离去。

    待陈氏离去之后,温庭姝才担忧地问道∶"柯公子,秀英这是"

    柯无忧笑着走进内房,温庭姝也跟了进去,见李秀英歪靠在榻上,先前的满面愁容不复存在,有股如释重负的感觉,看到温庭姝,她面上不禁露出一个惭愧的神情。

    柯无忧笑嘻嘻地说道∶"秀英小姐根本没怀身孕,是你们杞人忧天了。"末了又摇了摇头,感慨了句∶"真是傻姑娘。"

    温庭姝闻言一愣,随后蓦然松了口气,紧接着内心又生疑惑,"可是,秀英不是说她两个多月没来月事了"

    "如我方才所言,她本身就有些弱症,这些天又忧虑伤脾,肝火旺盛,才导致月事停滞,并不是因为怀有身孕的原因。况且,我听闻秀英小姐说,那男人用了如意套,所以她根本不可能会怀身孕。"

    听李秀英说,那男人也曾告派她用了些东西不会怀身孕,李秀英当时是相信的,然而这些天月事没来,加上那男人又没有再来找她,她便觉得是那男人欺骗她。

    那男人不止知晓如意套,还知晓避子衣这一个她自己取的名,所以柯无忧怀疑那男人是她的买主

    柯无忧首先排除了江宴,根据李秀英描述的时间,她和那男人还好的时候,江宴正在追剿浪人,根本没时间去勾搭她,而且江宴应该不会做这种让未出阁的干金小姐失去贞操的事,江世子这人向来最喜欢同情和保护弱者。

    在汴阳城中,除了江宴,她还把如意套卖给过知府继夫人,让她劝知府大人用,剩下还有三人,一个是富商,大腹便便,满脸麻子,李秀英大概是看不上他,还有一个倒是个年轻俊美的男子,看派头又极富贵,不过人家是京中来的,只是途径汴阳而已。剩下的最后一人最是有可能,世家子弟,又是青年才俊,不过虽然猜到,柯无忧也不好说出来。

    "何为如意套"温庭姝不禁有些好奇地问,她从来不曾听闻这东西,为何用了它就不会怀身孕

    见温庭姝问起,柯无忧微笑着回答∶"这如意套有个易懂的名字,叫避子衣。"想着屋中这两位小姐都是知晓男女之事的了,她便没有避讳什么,"男人在与女人欢好之前,将如意套冠于龙阳之首,再行交-媾,便可达到避子目的。"

    温庭姝没想到这如意套竟然是这种羞人的东西,脸瞬间一热,不敢再往下问。

    柯无忧却没有理会她的害羞,仍旧说道∶"这东西比避子汤更好,因为它不止可以避免怀孕,而且亦可防止男女双方染疾。避子汤对女人的伤害大,但这东西不会伤害到女人,反倒是不利于男人,因为不如赤身爽快。"

    "柯公子快别说了,这些话……"实在羞人,温庭姝向来不喜欢在人前讨论床第之事,也不喜欢做这种事。

    柯无忧暖昧地看了她一眼,笑道∶"温小姐,我之所以说这些也是为你们好。若你不想怀身孕,便可劝夫君用这个东西,而且你的夫君若是外边拈花惹草,就很有可能染上脏病,这病很有可能在你们行房时传染给你,这时候劝男人如意套便是保护你自己的身体。"

    温庭姝这才知柯无忧是好意,只是听着这些话实在让人难为情,便只是对着她微微一笑,并不说语。

    "这东西究竟何物所制"

    李秀英虽然也害羞,但却不避讳这事,她与温庭姝的情况不一般,她与那负心汉当初是你情我愿,她知晓做那种事女人也能够快活,当初她看到那东西是便一直好奇是何物制成,只是她一直不好意思问那负心汉。

    "用的是羊的小肠。不过这如意套制作过程十分繁琐,很少人卖这东西。"柯无忧倒是想把这东西普及,只是得有买家,才会有卖家。男人不爱用,这东西自然没办法普及,"这种东西是极好的,温小姐若是想要,我可以送你一些。"柯无忧忽然凑近温庭姝  ,轻笑说道。

    温庭姝猝不及防她突然凑过来对她说这种话,瞬间红了脸。

    "说起这如意套,那江世子可是我的大买主。"柯无忧隐有深意地瞥了眼温庭姝,便是在这种时刻,柯无忧也不忘摆江宴一道。

    温庭姝怔了好片刻,才反应过来,眸中掠过恼色。江宴买这些如意套的用途可想而知,温庭姝知晓那男人在未遇见她之前,肯定会有情人,只是,他不会在追求她的同时,身边女人还不断吧虽说以她的身份管不了他去找别的女人,但她仍旧忍不住心生些许愤怒。

    李秀英没有察觉到温庭姝的不对劲,她一心在柯无忧方才的话上,她在猜测那负心汉的如意套会不会是柯无忧卖给他的,若是如此,柯无忧会不会已经知晓那个男人是谁念头一生,李秀英顿时感到赧颜,不愿再讨论如意套一事。

    随后又想到自己的清白已毁,就算没有身孕,到了夫家也会被指指点点,届时她该如何自处她内心无比懊悔,悔不该当初受了负心汉的引诱,做下这苟且之事来。

    听闻李秀英一声短叹,温庭姝和柯无忧不由齐齐看向她,柯无忧先问道∶"秀英小姐,可是还有什么烦恼"

    李秀英泫然欲泣道∶"我这事两位也已经知晓,我在你们面前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如今我这身子已经被人糟蹋,若是还要颜面的话,便应该一死了之,我先前也已经自尽一次,只是没能够成功,还累得我母亲为我伤心欲绝,我实在不忍心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只能苟且偷生。只是我如今做了不干不净的事,清白已毁,他日去了夫家,定会被夫家说三道四,李府的颜面也要被我带累,我真不知晓该如何是好………"说着不禁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柯无忧不由皱起秀气的眉,冷声道∶"别说什么糟蹋不糟蹋的话,你那负心汉还没死呢,哪轮得到你。"

    温庭姝和李秀英都惊了下,没想到柯无忧会说这种话,虽然语气差,但能够给人感觉她是好心。

    柯无忧继续道∶"男人未成亲之前,都可以随意勾搭女人,女人找个情人,怎可说是不守妇道他们说你错,并非你真有错,对错在心间,不在一纸女诫上。"说到此,她语气一变,讥讽地笑道∶"你只要用足够的智慧,便能够将那些严以律人,宽以待己的男人耍得团团转。"

    温庭姝和李秀英皆觉得柯无忧这番话有些惊世骇俗,可是听着又莫名的有道理,因此都没有开口反驳,只静静地听着。

    柯无忧又笑嘻嘻道∶"不过是个落红而已,洞房花烛夜提前备好一条带血的绣帕,到时洞房时多劝新郎喝几杯,上了床将灯一灭,你再装作生手,把带血的绣帕替换上,便可神不知鬼不觉。"

    温庭姝和李秀英听闻柯无忧的主意不由面面相觑,脸又红又热,可又无言反驳,若想将此事瞒过去,似乎也只能如此,但这未免太过于荒唐。

    从李家出来,太阳已经偏西,柯无忧仍坐上温庭姝的轿子,"温小姐不必送我回酒肆了,过了这条街便停轿吧,我刚好要办点事。"

    温庭姝微颔首,道∶"好。"

    温庭姝这轿子不大,两人坐在一起便十分靠近,柯无忧看了她一眼,忽然笑道∶"今日我帮了温小姐这一忙,温小姐可否也帮我一忙"

    温庭姝莞尔一笑,十分真诚道∶"柯公子且说,若我帮得上忙,一定尽力而为。"

    "只是一小忙而已。"柯无忧微笑道∶"温小姐可知晓,江世子打算亲自抓那采花大盗"

    温庭姝脸上掠过不自然之色,低声道∶"听他说了。"

    "我听闻上次在白云寺,江世子为了救你,受了重伤,我想你应该知晓,他不单单只是定北侯世子了吧。"柯无忧笑道。

    温庭姝想了想,说道∶"他好像还是某一个组织的领袖"

    "没错,他还是我们剑味阁的尊主。"柯无忧挑挑了眉道,"组织原本就想要抓那采花大盗,只是一直没有抓到,江世子如今打算参与其中,而我们准备引诱那采花大盗上钩,诱饵便是我。"柯无言感慨一声,"他们要我扮作一端正守礼,恪守妇道的美艳寡妇,今日你也看到了,我根本不会打扮,明日温小姐可否再来一趟妇好酒肆,帮我妆掠一番"

    温庭姝有些犹豫,"我能做到么"温庭姝其实有些跃跃欲试,想帮上点忙,可是又有些担忧,"万一耽误了你们的事,我的罪过便大了。"

    柯无忧笑了笑,"我听闻温小姐画技很好,采花大盗的画像,想必是温小姐画的吧"

    温庭姝脸微微一红,随后点了点头。

    "温小姐,如果没有你的帮忙,我们找这采花大盗还要废一番功夫,你在这件事上出了很大的力,你完全可以继续参与到此事中。"柯无忧笑道。

    温庭姝她没想到自己一个后宅女人竟然也能在抓采花大盗,为民除害一事上出力,内心不禁感到一阵雀跃,,又莫名有种与江宴更加靠近的感觉,她唇边不由浮起笑意,"好,我明日一定会去的。"

    "若是江世子今夜找你,你可别与他说,我拜托你此事,他肯定不会同意你参与此事。"柯无忧一脸促狭地说道。

    温庭姝脸晕红潮,语气带点薄嗔∶"我做什么与他无干,何须他同意"

    "如此便好。"柯无忧笑嘻嘻道。

    是夜,并未发生柯无忧担心的事,江宴根本没有来找她,温庭姝也没有去梨香/小院  ,因为记住江宴与她说过的话,觉得还是待在屋里最安全。

    入夜之后,温庭姝便让春花检查各处门户有无落锁,自己卸妆洗漱之后,得知宋子卿宿在苏雁儿那处,便让秋月将门窗关闭问好,这一夜,秋月仍将小榻搬到温庭姝的床榻旁,陪着温庭姝睡。

    一宿无话。

    次日温庭姝赶早起来,洗漱妆掠完毕之后,苏雁儿也来了,两人一同去给孙氏请安,温庭姝与孙氏说自己受了闺友的邀请,要出门一趟,回院子之后,碰到宋子卿从书房那处归来。

    "夫君,用早膳了么"温庭姝因为心情愉悦,对着宋子卿也笑意盈盈。

    宋子卿心中一动,只当她露出这笑容是为了与自己和好,便道∶"还没吃。

    温庭姝只能顺着他的话接道∶"那夫君要在这吃么妾身还没吃。"

    宋子卿原本答应了和苏雁儿一起吃,此刻听闻温庭姝的话,却不由自主地回答∶"好。"

    吃早膳时,温庭姝也和宋子卿提了自己要出去寻闺友,宋子卿这次没多问,只说了句好。两人吃完早膳,待宋子卿去了书房,温庭姝让春花留在府中帮她照看各处,自己则带着秋月出了门,往妇好酒肆而去。

    去到妇好酒肆,温庭姝一踏进酒肆门槛便看到了江宴,她不由吃了一惊,没想到江宴此刻也在。

    他的打扮和当初在白云寺里一样,一袭玄色劲装,面上罩着雕刻曼珠沙华的半面具,一手支着头,歪靠着桌前,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坐姿十分随意散漫。

    看到温庭姝,他凤眸掠过微讶之色,随后站起身,朝着她踱步而来,"温小姐,你怎么来了"

    温庭姝没回话,看了眼在柜台内朝着她使眼色的柯无忧。

    江宴寻着她的视线看向柯无忧,对上狡黠的目光,目光微凝,回头看向温庭姝,"来做什么"

    他穿着这身衣服,带着面具,温庭姝面对他时总有股压迫感,不敢与他对视,她微微低下头,小声说道∶"柯公子请我前来帮她妆掠。"

    "你们什么时候见面了"江宴凤眸微眯了下。

    温庭姝想到昨天与柯无忧的对话,不由抬眸看

    了他一眼,蹙眉道∶"这个与你无关吧  "

    "喂喂,尊主,这可是别人的地盘,你可不能胡来啊。"

    江宴不理会柯无忧的声音,将温庭姝逼至墙边,一手撑着墙上,俯身凝望着她,温庭姝目光略微躲开。

    江宴并未生气,只是轻笑着调侃∶"之前不是担心这担心那的,现在胆子怎这般大,你夫君若是知晓你做这些事,你要怎么办"

    "我又没做什么。"温庭姝见他提起宋子卿,不由又想到柯无忧昨天对她说过的话,然后抬眸多看了他一眼,然而他一半的脸被面具遮挡些,根本看不清他的神色,温庭姝别开脸,低声道了句"你这面具真丑。

    ……"江宴觉得温庭姝今日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仅不客气,还爱与他唱反调,江宴气笑∶"丑也给我忍着。

    温庭姝抿唇不语。

    江宴定定地看了她片刻,才问∶"柯无忧与你说了我们的计划"

    温庭姝点点头。

    "真想帮忙"江宴又问。

    温庭姝这次重重点头。

    江宴摇了摇头,直起身,无奈道∶"你就倔吧,随你。"

    言罢打开门走了出去。

    温庭姝站在原地呆了片刻,果然如柯无忧所说,他就算不高兴,不满意也会包容自己,这就是柯无忧口中的完美情人么不过她也不是他的情人,毕竟两人并没有做那种事,想到柯无忧说的如意套,温庭姝心里又莫名堵了起来。

    金桂酒楼是城中一家百年老店,此刻正值黄昏时分,酒客纷至沓来,楼上楼下皆十分的热闹。

    二楼靠窗的雅座上坐着一年轻斯文的男人,他点了壶酒,几样下酒小菜,他是这酒楼的常客,每次来都会待两个时辰左右,酒楼里的伙计都认得他。

    男人一边饮着酒,视线时而望着楼下,时而观察着酒楼四周,目不停歇,就在这时,一抹倩影忽地进入他的视野之中。

    那是一个浑身缟素的女子,头上戴着一朵白花,除此之外,并无别的头饰,耳边戴着一副珍珠耳环,脸上蒙着脸纱,看不清样貌,但身段纤柔颀长,轻行缓步,举止十分端正。

    男人不由多看了女人两眼,恰好那女人也看过来,两人四目相对,女人像是慌了下,忙微低视线,随后寻了个位置坐下来。

    "看到了么那位便是城南街狮子小巷新来的寡妇王巧娘。"

    男人刚收回视线便听闻前桌的两名汉子聊起那位女子,不由竖耳细听。

    "原来是她啊,真是个可怜的人,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听闻这王巧娘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知是不是真的"背对着男人的大个子说道。

    "怎么不真我有幸见过一面,生得简直天仙一般。"那汉一脸垂涎地说道。

    "虽是寡妇,但要是能把她娶回家去当婆娘,也值了。"大个子感慨道。

    壮汉冷笑一声,"你想得可美,这寡妇可看不可吃,自从她搬到狮子巷,多少男人跑到她家门口想勾搭她,都被她赶了出去,也有人上门提过亲,不过也被这王巧娘给拒绝了,都说这王巧娘端正贞洁,只一心守着她那死鬼丈夫的牌位。真是可惜了一位美娇娘。"

    大个子又道∶"不过你说这寡妇端正贞洁,她怎么还跑到这人来人往的酒楼里来了。"

    壮汉道∶"我听人说,她婆婆生病了,大概是想给她婆婆买点好吃的吧。"

    壮汉话音刚落,店伙计上到楼来,将一油纸包递到女人手中,然后说道∶"希望姑娘的婆婆吃了我们酒楼的挂炉烧鸭能够早日康健。"

    "多谢小哥的吉言。"女子声音娇脆动听,随后起身缓缓下了楼。

    壮汉对大个子说道∶"你看我说的对吧。"

    大个子道∶"还真是。"

    两人不再讨论寡妇的事,继续喝酒闲谈。

    听完两人对话的男人放下酒杯,唇边露出笑容,随后起身去付了账。

    是夜,城南街狮子巷一小宅中,庭院深深,月色如练。

    寡妇王巧娘在庭院里持香拜完月之后,在丫囊的陪同之下回到自己的房中,"小花,我口渴了,你给我冲杯茶来喝。"

    鬟小花走到桌前拿起茶壶给王巧娘倒了杯茶,将茶递给王巧娘,王巧娘二话不说将茶一饮而尽,随后对小花道∶"你去睡吧,我也准备睡了。

    小花出去后,王巧娘将门门上,回到桌前坐下,随后像是感觉十分燥热一般扯了扯衣襟口,露出白嫩嫩的肌肤  ,一边低喃着∶"怎么这般热啊。"

    她起身正要走向床,突然从床底下钻出一条人影,吓得王巧娘倒躲倒躲,一副惊慌失色的模样,娇声喝道∶"你是何人"

    "是你的死鬼丈夫请来帮你排遣寂寞的。"男人笑得淫-荡,挨身上前。

    王巧娘频频后退,又羞又怕,"你……你难不成就是那官府正在通缉的采花大盗"一边退至窗前。

    "没错,就是我。"男人嘻嘻笑道,随后扑过去搂住王巧娘。

    王巧娘脸上忽然露出一浅浅笑容,"那你可知我是谁"

    男人看着她的笑容,不觉愣了下,下意识问∶"你是谁"

    王巧娘厉声道∶"我是来取你狗命的你老娘!"言罢手一挥,将一把粉末撒在他脸上,随后一脚踹向他的裤-裆,同时躲开,随后一团黑影蓦然破窗而入,寒光闪过,鲜血飞溅,采花大盗被一剑割喉,倒地身亡。

    江宴神色从容地用手帕擦干净剑上的鲜血,随后收起剑。

    "真狠很。"一旁扮作王巧娘的柯无忧看着倒在地上死不膜目的采花贼,啧啧感慨,他们这计划可谓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不过很值,他们并不想冤枉一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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