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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鸿飞被游戏强制踢下线后, 他瘫在游戏舱里，双眼无神地望着游戏舱内部柔和的灯光，犯了很久的傻。
这么长的时间, 他说什么把陈昭昭当女神，却一点都没发觉出明月昭昭和陈昭昭是同一个人。
乔鸿飞现在回想起来, 虽然和游戏里的明月昭昭相处不多，但性格上的确有许多的相似之处。
只是乔鸿飞怎么都没有把这两个人放在一起比较过，更别说是察觉她们是同一个人了。
更何况, 明月昭昭和楚九还……
想到这里, 乔鸿飞忽然心神一紧。
陈昭昭和楚九，楚九是不是早就知道陈昭昭的真实长相了？
乔鸿飞早就觉得楚九突然莫名其妙就对游戏里的人一往情深, 这种情况极其的诡异, 他怎么也想不通。
可若是楚九见过陈昭昭, 这就能说得通了。
因为没有人，会对陈昭昭的那张脸无动于衷。
真是阴险、狡诈、邪恶……毫无兄弟情！
乔鸿飞痛斥着楚九的不道德、不仁义。
半小时前乔鸿飞还在担心楚九会不会被人网骗了，半小时后, 乔鸿飞只恨不得楚九给他滚得远远的，离陈昭昭越远越好！
可是骂着骂着，乔鸿飞却又忽然感觉到这其中的怪异之处。
他这段时间不说24小时跟着陈昭昭, 但也起码是每天陈昭昭出门，乔鸿飞都跟在身边鞍前马后。
陈昭昭就没有离开过这座城市, 而据乔鸿飞所指, 楚九那牲口还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所以他们是怎么见上面的？
陈昭昭对楚九又是什么看法？
还有他……他自己……
想到这里, 乔鸿飞坐不住了。
他火速爬起来拿起手机给陈昭昭发了条消息，等收到回复后, 乔鸿飞便下楼出门开了车往酒店赶。
到了酒店楼下, 乔鸿飞先给陈昭昭打了个电话。
手机拨号响了一会, 就被对面挂断了。
乔鸿飞这段时间一直跟着陈昭昭，多少也了解到一些她的做法。手机响了一会才被挂断，就意味着她正在忙。
所以乔鸿飞把车钥匙丢给酒店门口的迎宾，直接上了楼。
站到房门前，乔鸿飞先按响门铃。他在门口站了会，然后才拿出房卡把房门刷开。
房卡也是因为前几次乔鸿飞在门口等陈昭昭，陈昭昭有时犯懒，连门都懒得开，后来她直接让乔鸿飞去前台领了一张。
乔鸿飞当时因为这件事还激动了好几天……
乔鸿飞推开门，他转过身将门轻轻合上。
陈昭昭住的房间早就换成了行政套房，乔鸿飞熟悉地穿过门廊，走过客厅，来到了卧室的门前。
卧室的门虚掩着，里面有细微的声响从缝隙里传出。
乔鸿飞小心翼翼地推开门，门缓缓打开。
一束温暖的晚霞通过玻璃投进室内，洒落在窗边的贵妃椅上。
乔鸿飞想见的人就坐在贵妃椅上，半弯下腰，低头穿着一双中跟小皮鞋。
修身的绸缎吊带裙勾勒出她缠绵的韵味，纯净的白色清透又朦胧。
纯真与□□相碰撞，美到让人肝颤。
她轻轻地将裙摆提起，站起身，看向乔鸿飞，上扬的眉带着微妙的娇意，眼里闪烁着夺目的光。
紧紧地钩住乔鸿飞的视线，无法挪开一星半点。
漫天的晚霞在她的背后，给她的身体描上一层金边。让人想到圣洁之美，神性之美。
这样的美，跨越了时间，超越了空间。即便是奥利匹斯山的美神亲临，怕是也不过如此了。
陈昭昭拿起椅子上的包包，她往前走了两步塞进乔鸿飞的手里。
她的指尖与乔鸿飞的掌心一触即分，乔鸿飞却是心尖一颤。
陈昭昭浑若无知，她一边拨弄着凌乱的头发，一边蹬蹬蹬地往外走。
副本打完八点多，接着又在酒馆里坐了会，陈昭昭都快要饿死了。
陈昭昭都走到门口了，却发现乔鸿飞没跟上来。
她倚着门板，清亮纯澈的嗓音使得她的不耐烦都格外悦耳：“快点啊，我好饿好饿好饿！”
乔鸿飞乖乖地走在陈昭昭的身后，成了她任由差遣的拎包小弟。
但他却只能怔怔地看着陈昭昭轻快的背影，似乎只是这么看着，长久地看着，内心都会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愉悦油然而生。
明明认识陈昭昭已经有一段时间，乔鸿飞本该对那张脸多少有一些抵抗力了。
可是直到现在，直到刚才，他却还是一如初见时心脏狂跳。
走到电梯前，看见电梯快到了，乔鸿飞熟练地从陈昭昭的包里摸出一个口罩递给她。
陈昭昭戴上口罩，眉与眼愈发动人。
眉峰带着孤意，眸子闪烁着细碎的光。雪白的脸虽隐匿，却依旧宣泄着强势的美，叫人深陷其中，久久不愿醒来。
电梯里原本有一位男性住客，衣冠楚楚，文质彬彬。
等电梯到了一楼，陈昭昭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乔鸿飞却还站在原地，他拦住那位男住客，制止了对方非要给陈昭昭塞名片的行为。
乔鸿飞载着陈昭昭来到昨晚吃过的那家饭店。
陈昭昭嘴挑剔，她都觉得好的味道，位置自然早就排到一个月以后去了。
不过乔鸿飞打了几个电话，不一会儿就有训练有素的服务员，低眉顺眼地领着两人进去。
饭店客人虽多，却清幽雅静，廊间没有寻常酒楼饭店的喧闹，只能听见鞋跟踩在木质地板发出的吱吱响声。
他们来到二楼角落一间隐秘的包厢。
服务员从二人的言行与举止中，很快便识别出了陈昭昭才是做主的那一位，将她领到主位。
乔鸿飞在她对面坐下。
陈昭昭熟练地报出几个菜名，服务员记下后，又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乔鸿飞。乔鸿飞摇摇头，服务员便下去了。
陈昭昭一直喊饿，而且也是真的饿了。但等菜上齐，她用餐的动作虽快，却依旧优雅淡然。
乔鸿飞越是看，就越是着迷。
他觉得陈昭昭像是一团迷雾，神秘，莫测，却又诱人忍不住深入。
乔鸿飞在知道陈昭昭名字后就去调查过她。
怎么说，他所认知的陈昭昭，和资料里的那个陈昭昭，仿佛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资料里的陈昭昭，胆怯，羞涩。
眼前的陈昭昭，肆意，张扬。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若是要欣赏她的美，就要忍受被刺伤的疼痛。
她还像是飘渺不定的云，从不会为人停留。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回到属于她的神界去。
乔鸿飞想过强行将她留在身旁，与他共赏人间烟火。
但最终。
乔鸿飞还是不舍那双眼眸，流露出一丝的不愿。
乔鸿飞中途出去接了个电话。
陈昭昭坐在包厢里无聊地四处巡视，视线忽然落在了乔鸿飞丢在桌面的一盒烟上。
·
商子群搀扶着醉醺醺的中年男人走进洗手间，然后他退出来，用门口的洗脸盆洗了把脸。
他洗完脸后，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走到走廊外的栏杆处。他双臂搭在上面，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
商子群望着远处的树影婆娑，光影斑驳，内心难得的茫然。
因为烟雨阁连番的决策失误，烟雨阁的股东对商子群颇有不满。所以他下了游戏，即便已经累得想要倒头就睡，却还是要强撑着精神，请几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吃饭喝酒。
酒到中旬，那几人都已经意识醺醺，商子群借着搀扶的机会，终于能得空出来，透一口气。
想到游戏里的失败，想到家里癫狂的妹妹，商子群无比地烦闷。
他用力地抽一口烟，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忽然，一道清浅的女声在他身旁响起。
“借个火？”
陈昭昭看到桌上的烟盒时，想起现代人都说烟酒烟酒。她最近终于明白了酒的滋味，对更让人上瘾的烟就有了好奇。
于是她就偷摸拿了一根想要试试。
可是陈昭昭出了走廊，才想起她都没有打火机。
见不远处隐隐有橘红色的火光，陈昭昭想都没想就上前去问了。
商子群正处于最为烦躁的时刻，他以为是上来搭讪的女人，根本没有往日的心情去应付。
他刚想将其打发走，可转过头却猛地愣住。
影影倬倬的月光，轻轻附在来人的脸上。
晦暗的光影使得她仿佛是从山间走来的精怪，纷华又靡丽。
沐浴在月光下的清澈眼眸，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
陈昭昭早就忘了商子群长什么模样了，见对方半天没答复，还以为是默认了。她将手中夹着的细长香烟凑近，在橘红色的光亮中轻轻一点。
然后她纤细白嫩的指尖夹着香烟，放进口中。
下一秒，陈昭昭的眉头一皱，眼眸氤氲着水汽，眼尾泛起一阵微红。
陈昭昭的一举一动在商子群的眼中都是最为顶级的诱惑。
无论是微眯的眼，殷红的唇，还是那漂亮到罕见的手。好像是星火落入燎原，烧得商子群尤其炽热。
“你——”
商子群开了口，嗓音嘶哑干涩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商子群不自觉地想靠近她，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阵难闻的酒气。
“小商？小商——”
先前他扶进去的中年男人踉跄地走了出来，商子群只能先回身搀扶住他。
等到商子群再回过头，廊中却已然不见任何人的踪迹。只有隐隐的幽香，告诉商子群，的确有人出现过。
难道真是……山中精怪？月下精灵？
商子群怅然地望着空无一物的走廊，直到手中的烟烧到了手，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
·
陈昭昭那一支烟刚入口，立刻就后悔了。
味道呛得得要命，和甜甜的酒根本没法比。
陈昭昭想咳嗽，想把烟丢了。
可是旁边还站着一个陌生人，陈昭昭又好面子，不想自己看起来好像没见过世面。
幸好马上就有人引走了那人的注意，陈昭昭趁这时候忙钻回包厢，把那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端起杯子喝了好几口水。
系统笑她：“还敢不敢再试了？我都劝过你了，你还不信！”
陈昭昭却只哼哼道：“下次还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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