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你真的不能去,你相信我,我会救出你姐姐。”绥嬴好说歹说。

    “绥嬴,我不能拿她的命去赌,伊藤本来要劫走的人就是我,他不见到我,是不会松懈的,你们怎么有机会逮捕。他疯了,我知道他的弱点,我知道他想怎么样。你们让我去,拜托拜托了。”

    绥嬴就是就是为了保护朝露,才会选择当警察,即使他们不在一起,他也绝对不想让她去冒险。“他很危险,你这是一命换一命,没有意义啊,你相信我们,你姐姐和你都不会有事。”

    刑队不会允许她以身犯险,但现在他们暂时没有靠近的切口,伊藤岐现在携带着大量的“药品”,他时而清醒狡猾,时而疯狂残暴,人质他随身携带,他们不能轻易动手。

    朝露迫切地说到:“我可以死,但她绝对不能出事,时间拖的越久,伊藤岐就会越疯,她熬不过去怎么办,她要是,要是等不到了怎么办……你们让我去吧,我,我想见她……唔唔……”

    余际闯进议会厅,不管不顾地紧紧抱住她,急苦哀求,“你不准去,我不准你去!我说了我会救她出来,我没拦住她,是我的错,我错了,姐,你就再相信我一次,我不会再骗你,永远都不会了。你在这里等我,你等我,你是我的,你不可以去,我不要你去……”余际此时像个闹脾气的孩子,想抢回他的玩具,抓住一个角就死活不撒手。

    朝露纤细的睫毛战栗不已,“没时间了,余际,你放手,你要还认我这个姐姐,你就放手……”

    “不!我不让你走!余家,他要的是余家的钱,我全给他……他拿了钱就没有再留着绪子的必要。我把钱给他,你们离婚,让他滚,让他拿着那堆钱去死!我们回去,我们回妈妈的家,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我还可以像以前一样爱你!

    你不许走,你是我的!”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结束了,小际,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耗,你爱也好,不爱也好,都不重要了,你放开,你放开我!”朝露费力地掰着他的手,余际的劲太大,她挣不开。“你说你把钱给他,可他现在不要钱了……他要人……我在他那还能值多少钱……我要用多少钱才能把她换出来……”朝露泣涕不已。

    余际贴朝露,他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心如死灰。余际不得已地松开朝露,她现在是他手里的沙,握的越紧,流的越快。“只要你别去,只要你回到我身边,不管多少钱,我都会把她换出来。”

    警队的人见他们之间的争执,难以想象也不好插手余家的情感纠葛和利害关系。他们现在紧要关头是设法靠近伊藤岐,引他与人质分开。

    但楚绥嬴除去身务之外,很是愤慨,他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朝露多年分散的弟弟。绥嬴猛地上去,把余际推出门去,朝他脸上打了一拳,“我看你也疯了,你们余家都是疯子,朝露是你姐姐,你竟敢对她有非分之想,就算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你这也是□□!我不管你之前干了些什么,你给我离她远点!”

    余际憎恶地盯着绥嬴,揉了揉脸,朝露跟楚绥嬴一见面,他就万般不爽,但他敢怒不敢言。朝露是他手上的易碎品,一旦再次破裂,伤她伤己。他只能忍住醋意妒火,暂许他们的接触。然而这一拳,让余际忍无可忍,即使不能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与楚绥嬴干架,他也要在言语上宣示主权。余际故意凑近绥嬴耳边,悄声低语:“我跟她怎么样,管你什么事,你说得对,我就是对她有非分之想,我就是要占有她,就算我们现在出了些岔子,我也拥有过她,她是我的,而你,跟她什么关系也不会有。办了案,你才最好给我离她远点。还有,别给我叫的那么亲热。你不配!”

    “你t…”楚绥嬴再次要向他砸去,其他人赶紧过来拦住他,“绥嬴,绥嬴,你这是干什么,快把人放开。”

    朝露没想到这种时候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等到警员把他们拉开,朝露才得以横亘在他们中间阻止,她扑在余际身上,隔开两人,哭求到:“别,别打了……绥嬴,不,不要打他!余际,你别说了,你这是干什么呀……你到底想怎么样……”

    余际在她这又变了副神情,他磕喘地悔过:“姐,我知道错了……他打我是应该的,是我混蛋……我不该骗你……对不起姐,你别去,我不要你去!那些混账话是我故意气你的,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我以前说那是骗你,其实是骗我自己,对不起姐,我知道错了,你别去,我把伊藤岐弄回来送刑,你就跟他离婚!你回到我身边,我会保护你!我会好好爱你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楚绥嬴见他神速变脸,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刚刚那个霸道邪祟的小子,他怒目圆睁,指着他喊到:“你再说一句试试,你敢伤她的心,我把你也送局子,完事看我不修理你!那个人渣死了,也轮不着你!”。绥嬴这一拳真是打的值了,难怪说朝露会被他骗,余际实在太会装人。秉着公事优先的原则,且看在朝露的份上,他忍气吞声,没有拆穿他的面目。

    朝露用手指去遮挡余际的嘴,哭道:“不,你别说了,余际,你别说了……已经结束了,你别再提那个字了好吗?不要再说了,求你了……”她反身央求刑队:“你们让我去吧,只有我去了,才能救她,我有办法,我有办法把他引开,那样的话,他或许不会轻易动我,我还有逃脱的余地,拜托,拜托了!”

    刑队为抢时间解救人质,不得已采取了朝露的“美人计”。从警局出来后,朝露没有回家,她直奔余家大宅,收拾了一些千鹤的衣服首饰。余际见她的行动,就知道她要干什么了。朝露的决绝让他无力劝阻。他只能请求陪她一起去,他要不惜一切代价地保护她,哪怕当场杀了伊藤岐。

    她去房间取了一张千鹤的小像捂在胸口,深闭双眼,虔怅道:“对不起妈妈,我知道我不该用你去冒险,我知道你有多恶心他,对不起,我不能让他再害死另一个无辜的人,我得救她,对不起……”而后势不可挡地跑出门去。

    朝露拿上物品,去找到婚礼的化妆师,她递过小像,让她帮忙化妆。“姐姐,请你帮帮我,请你教我化,帮我变成这个样子,尽量化成一样。”朝露气质身量很像年轻时的千鹤,她们的声音都是那么的空灵。虽然模样大体不相像,但以化妆师的手法足以以假乱真。她原来不会的事在短时间内必须学会,再生疏也要做到。好在朝露比较聪明,学了七分神似三分形似。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学化妆是为了救人。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难怪古诗里会把这两件事并提,原来这样的美,可以死的憾烈;这样的死,可以美的光荣。

    请化妆师教了两三遍后,她回余家把自己关在千鹤的房间里拼命地练习,明天她必须出发,现在一分一秒都是煎熬。朝露看着镜子里完妆的自己怅然若失,她觉得对不起自己的母亲,也对不起绪子。她甚至开始产生了自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给她们带来了厄运,千鹤捡到自己后,没过几年被伊藤岐抓回去,绪子为了找她,不巧地被伊藤岐带走。这到底是必然的偶然还是偶然的必然,跟她有关连的女子难道都要经受这样的惨运吗?或许只有她消失了,命运的轨道才会摆回正形。可是她该死吗?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该死呢?朝露不知道,她陷入了从未有过的迷茫。生与死的迷茫。这样的哲学命题,太能挑战人了。

    凌晨,朝露从千鹤的房里出来,变成了千鹤。余际看见朝露的形容举止,相极了他画里的母亲,一时也分不清谁是谁。

    她露目晃动地看向余际,忐忑不安地问道:“像吗?”

    他不忍地答到:“你不能像她,你不可以和她一样。”

    朝露转出走廊去,嘴里嘀咕着:“看来是很像了。”

    “太危险……你这样太危险了……”余际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扯进怀里。

    朝露挣扎着说:“我知道,我知道的……”脱身后,她去到花园站着看天,等待孤曙的到来。她站了一夜,站到腿发颤就靠在篱墙上,余际陪她等了一宿,一夜无话。

    寒阳破晓,朝露换过千鹤的小礼服,重新弄上她照片上的妆发,让余际快点送她去警局。

    楚绥嬴一行见到她时,不仔细看都没认出来这个诗画般的女人是昨天的朝露。他惊异的问道:“露露,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在办成谁。那个人是不是和他有什么牵扯。”

    朝露难过地略视余际,瑟声道:“没有谁,他……喜欢我这个样子。我取悦他,他才会转移注意力,才会松懈。”

    余际含恨地看着朝露的衣服,他绸缪到这最后一步失策了。余际有理由据地向警方借刀杀人,本来现在该坐等捷讯,结果还没完全了结伊藤岐就先把自己的心头肉割伤,这是他得不偿失的。

    “姐,你非要去就不可离他太近,他要是敢碰你,我就立刻杀了他!一了百了。你们更方便,不用再做多余的布局,直接给我带走他的尸体!”余际凶光明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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