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际把朝露带回别墅,让她换掉衣服。他急于在今天之内把朝露带去澳门安护。

    朝露知道余际的连环套将让伊藤岐万劫不复,她也可以逃脱伊藤岐的毒手了。这桩婚姻对朝露来说,如同一场赌博。她是余际手中的牌,被他无情地丢出去,又强制地收回来。在这一来一回之中,有着太多的牵扯,撕磨得她恨也恨不上,爱也爱不来了。朝露想,这一切彻底结束之后,她就要永远离开余际,否则他们之间又不知道会有多少羁绊。她要去找到花绪子,带她一起走,如果只有自己跑掉,以余际对绪子的态度和他的手段,他很可能会为了找她而折腾绪子。朝露不能连累绪子,她们俩在一起的话,就算被找到,余际至少也会看在她的份上饶过绪子。在这种时候,朝露多么希望余际在车里的强吻只是他所说的生理冲动,而不是新生出的什么真实情意来。爱恨恩怨说到底是一个情字。情即是孽,孽即是缘,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有没有分要什么紧,当断则断才最是要紧。

    “小际,绪子姐呢,她在哪里你出来之前把她带哪去了我怕你一走,她会去找伊藤岐。”朝露担心地问道。

    “她……应该走了,我跟着你们出来之前,让人把她送回家了。”

    朝露松了一口气,她没事就好。余际从车前的后视镜看到朝露没那么紧张的表情有些心虚。他撒谎了。

    上午绪子拿着请柬去赴宴,余际送走朝露之后在中途把她拦了下来。绪子一见到余际,就想打死他。她把手包重重地甩到余际身上,大骂到:“你个混蛋,你疯了,你t送的出去啊,啊老娘真是,真是瞎了眼了,我说你倒是会装啊,啊?她喜欢你,在那因为你们的关系纠结的时候,我t放心地给你说好话,我真是,我真是瞎了眼了。你赶紧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我要带她走,你一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她。”

    余际无奈说到:“绪姐,我没办法,我现在什么也没有,挣不过他,我不想让她嫁给伊藤岐的。”

    “你没有你之前揣着那么多钱的时候,你怎么没说你没有!要不是你怕你哥纠缠你,然后把那些钱扔给她,你哥犯得着找她。你一声不吭走掉,她要急疯了你知不知道。我以为她找着你,你们之后度蜜月去了,我还挺高兴,让她好好玩,你t是这么带她玩的,回来就玩到别人手里去了”绪子怒不可遏。

    “对不起,是我的错,伊藤岐让我把股权转给他,但这绝对不可能,我要是转让,余氏企业就会变成外资,绪姐,你知道的,他们借着港岛的开放,会抢占国内市场,凭技术抬高药价,而且华资的人会被他们大批裁员,吸纳他们自己的人,你觉得就凭现在的经济压力,会影响多少人生活工作。况且这本来就是我妈妈留下的,我不会让,我只能事先迂回妥协从他手里先弄出我的股权,再转给我姐。如果我自己拿着,他会以我监护人的名义借口说我年纪不足掌控一而再,再而三地挖。”余际耐心地给绪子解释。

    绪子哑口无言,他的错成了他难以置评的苦衷,余际的话太能堵人,也太能让人迷惑了。绪子一时思绪混乱,她慌忙地抽出神来,“等等,你……我天,你们豪门大家这些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扯到国际民生上去了”绪子扶额,原地打转,“就算你把股权转给朝露,那她现在嫁给了伊藤岐,东西还不是照样落他手里了吗?”

    “他们结婚只是一个形式,我不会真的把我姐交出去,这几年,伊藤岐在余氏做了些不干净的手脚,现在他被查了,很快,很快就会结束,他继承的东西会变成我姐的,他会坐牢,会死。我姐会跟他解除婚姻,她会回到我身边。”

    绪子震住了,他们余家的水太深,余际明明之前出来了,原来还跟那边有扯不清的关系。他这话太吓人,绪子急到:“真是要死了,你……你说你!你那个哥哥干了什么要闹到坐牢,露露现在还在她手上呢,他不会做什么危险的事害了她吧。你赶紧让我带她走!””

    “他……吸毒贩毒。缉警现在已经去查货查人了。”

    绪子瞳孔地震,“我t我t你要死啊你,他这么危险,你把她送出去!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人,老娘现在真想把你们剁了!我现在去找她,她不会回到你身边,再也不会!”她急地跳脚,往豪轮跑去。余际顿了顿,眼生寒意,他前去截住绪子,他不能让花绪子把朝露带走,他不能。

    “你现在上不去,已经开始了。她傍晚会回余家休息换晚宴服,你可以在那时候以妆造师的身份混进去见她。晚上,我进不了余家大宅,伊藤岐不会让我进去,绪姐,是我对不起她,你带她走吧。”

    “地址!”

    余际告诉绪子余家本家的位置,让人把她送到婚礼策划的妆造组去了。

    路上,朝露闹着要回家找花绪子,余际不让她去。朝露感觉他有什么事在隐瞒,便急哭起来,“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找她,我不要跟你走……我们现在出来了,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找她,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她也许出去了,你去哪里找,别闹了,你必须跟我走。”余际安抚她的情绪。

    朝露迷惘地看着他,“你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拦住她,你到底有没有保护好她!”

    “我把她送走了,她之后会干什么,我管不了,我现在需要把你带走。”

    朝露要崩溃,她不知道余际跟绪子说了些什么,但她现在肯定又回去找自己了。

    “你……你为什么要来,我说了不要你来,你明明答应了我要保护好她的,你又骗我!你来找我干什么,我们没关系了,他之后会拿我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被他害死也不关你的事,你只需要遵守你的承诺,你去保护好她呀!不要再靠近我,不要再卷进来了……你想要的,除了我自己,我全部拿给你,你为什么要那么贪心!”

    余际知道骗婚的事,朝露或许已经不怨不悔,可花绪子这件事,她一定恨透了自己。但只是隔了婚前一天见不到朝露,他就已经寤寐思服辗转反侧了。就算朝露对她只有恨,他也要把她留在身边。余际任她闹,任她哭,难以言答,他还是将朝露带去了澳门。

    余氏企业被查,伊藤岐狂暴不已,他撤销了晚宴,急忙回去找朝露算账,他把这一切都怪罪到朝露头上,是她带来了晦气。

    “妈的,这个死女人。”伊藤岐让另外的助理给他挡住缉警的寻拿,他潜逃了,一路上骂骂咧咧,就算死他也要拉朝露做垫背。

    花绪子听见晚宴撤销,赶忙跑去余宅找人,她见大门开着,想也没想就跑进去,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找了一圈也没见着人,她害怕朝露被伊藤岐带走了。绪子出来时,撞见了伊藤岐,她看见伊藤岐忙里忙慌的样子,凶神恶煞的,简直要吃人,绪子蓄着胆子,质骂到:“狗畜牲,朝露呢,你把人弄哪去了!”

    伊藤岐听闻朝露不在余宅,顿时炸起,他估摸着是朝露在房子里找到了什么,给他告了,现在又跑了。伊藤岐现在恨不得剥了她的皮。他抓走花绪子,拿她泄气,当作人质,他想朝露不会不出来。他从房里拿了大剂量的“药”,和一只口红,挟持着花绪子到港口乘私船偷渡去日本。中途,绪子极力求救反抗,他便给绪子下了“药”,这个疯子给的“药”量足以让人麻痹致死。

    朝露一下澳门,就逃,她狂奔去找人要电话。之后,她把伊藤岐的戒指换给一家店铺,找了十多块去电话亭,把自己反锁在里面。余际撑着玻璃面低下头。

    “绪子姐,绪子姐,你在吗?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那边传来伊藤岐的声音,“你说她现在在哪里”

    朝露手中的电话滑落,她自己也跌坐在地上。朝露挂断电话,赶紧报警,她哭喊着,极力说清事情的原委,祈求警察快点帮她。

    朝露心碎得稀烂,她打开门,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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