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在路上失了魂,她回家后不敢告诉绪子真相,怕她担心。
“怎么样,见到了吗?”
朝露掩饰地微笑,“嗯,见到了。”
“他到底在搞什么,突然扔那么多钱给你,又突然消失是什么意思,害人担心,老娘非揍他不可。”
“没什么,余家有些急事要处理,伊藤把他带走了。”
“能有什么事,电话不接,家也不回一趟。”花绪子气闷道。
朝露编不出理由来,她也想问问余际,他到底去了哪里,他和伊藤岐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能……是妈妈的事吧。”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应该会回来的。也许快回来了。”
“没事,他不在正好,我陪着你哈。”
她咽声不语,虚脱地依偎在绪子怀里。
电话打不通,朝露就给余际发了一条又一条短信。她想不明白,余际为什么要这样做。伊藤岐的相逼,她该怎么办半个月来,这些短信没有一条回复了的,全部成了她的自言自语。
财娱狗仔乱挖朝露的隐私,企图挖到一点什么大八卦。这些人没来由地打搅了她的生活,让她又遭受着一些莫须有的舆论指点。朝露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无聊的东西,她无尽地寻找余际。他的离开,让她又一次感觉到了十多年前被遗落的苦痛。
余际去到日本,他布下的套子该收网了。朝露是他下的一步棋,这颗棋子温润如玉,长久握在手里竟让他有些举之不定,中间还生出几分犹豫。他对朝露的好,以及他引诱出的爱,算是提前给予她的补偿。从游戏开始的那一天起,他何人不能舍,何子不可用。余际要彻底铲除伊藤家这颗毒瘤,彻底清洗整个余氏企业,势必是要不择手段的。
炎炎酷夏快把朝露的心蒸透了,小半年过去,她一点余际的消息都收不到。朝露几次三番去余氏企业、去会所找伊藤岐求问,他都不耐烦地把她打发走。
然而就在这次,她终于出乎意料地见到了余际。
会所卡座里,灯红酒绿,商座上簇拥着声色男女。酒精在这群大亨的血液里沸腾,激荡着他们恶劣的神经。就算余际现在再在余氏分文未占,伊藤岐也不打算放过余际。余际回来后,伊藤岐找到余际,他让他继续经营会所。他要在这里教余际所谓的“生意经”,好让余际帮自己赚钱。
“夫人,您不能进去。”伊藤岐的助理拦道。
“别这样叫我,我不是!至少现在还不是!”朝露用力推着他,要闯进去。
“会长在谈生意,你会打扰他,让他生气的。诶,不,不要去……”
朝露趁他不注意,开了门。
“你快让我见他,我要见他……”朝露无助地颤声道,在门户大开的一瞬间,她看到了坐在伊藤岐身旁被小姐钩搂着手臂的余际。
朝露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被眼前的余际□□在原地。她有好多话想问他,可是再次见到他时,她喉咙刺痛得发不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回她电话!为什么他一走了之,这么久都不来见她!为什么他现在会这个样子的出现在这里!朝露神思混乱了,她无语凝噎。现在余际面无表情地望着她,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伊藤岐被朝露突如其来的打扰弄得很不高兴,他皱了皱眉,而后犀利地瞪了她一眼。
一些个浑噩公子起哄道:“哟,伊藤先生,你未婚妻又来捉奸啦~看着像只小白兔,原来是只会抓人的猫。”
伊藤岐搂着的小姐故意笑道:“妹妹别介意呀,伊藤先生只是喜欢来照顾我们这的生意,没别的意思。”
伊藤岐扬声狂笑,推开怀里的女人,诡异地看了看余际。他朝着助理说道:“既然来了,就叫夫人坐吧,给她拿酒来。”说着,他起身走到门边,把朝露拽了过来。朝露惊恐地望向无动于衷的余际,他一脸的漠然。
“你不是要见吗?他现在就在这里,你尽管见~”伊藤岐把她按到自己的座位上。
朝露心在滴血,她眼波浩淼,身子颤动不已。
“怎么,天天嚷着要见,现在见到又不说话了,女人就是矫情。”
余际身边的小姐调笑道:“哎哟,伊藤先生别这么凶嘛,这么漂亮的妹妹你也舍得凶她。”
朝露待不下去了,她站起身要走。助理上了酒,伊藤岐拦住朝露说道:“也对,怪我一时忘了怜香惜玉。”他倒上一杯酒,一口闷,又佯装绅士说道:“那么,这一杯,就算给夫人赔礼了。”随后他又倒了一杯,递到朝露面前让她喝。“请夫人见谅。”
朝露推开他的手,酒水洒了些出来。
“这么不给我面子啊,看来要□□□□。”
伊藤岐一把把她搂到自己怀里,圈住她的身子。一手扯开她的衣领,而后拿起酒杯,把剩余的酒往她锁骨里倒。
朝露挡住身子,挣扎着哭喊到:“你干什么!放开!放开!”
一个小姐笑道:“妹妹好没情趣啊,这是这里的规矩。我们要是不小心把主顾的酒洒了,就得自己盛着酒给主顾喝,这叫美人杯~”
那些宾客看得起劲,纷纷叫到:“岐总,够放的开,把自己老婆当b子玩,真行~”
“哈哈哈哈,她可不就是从我这里养出来的嘛!”
“童养媳啊,太会了。我说怎么会有这么嫩的小姑娘愿意跟你,你这年纪都可以当她爸了吧啊哈哈哈哈哈”
“去你的,这是小娇妻,娇妻懂吗?哈哈哈哈”
余际抢过杯子,擒开他的手,说道:“够了。”
朝露弹开身来,砸破桌上的酒瓶,紧握着一块玻璃片,对向伊藤岐。他居然当着余际的面这么无礼这么羞辱自己,她简直要崩溃。
伊藤岐咋舌叹道:“行吧,你姐姐醉了,就由你把她送回去好了。”
朝露绝望地逃出会所,她躲到后巷的阴埋里清理衣物,而后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哭了起来。手掌渗出的血模糊了她的纹脉,烧灼着她的每一根神经。余际从她背后走来,取下绑在她头发上的皓巾,给她包扎。朝露抬头看到他,就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缩回了自己的手。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突然丢下我,我找了你那么久,你一个电话也不回,现在平白无故跟他出现在这,还要……看着他们作践我。”朝露怨愤道:“你到底去了哪里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把遗产扔给我就走了吗为什么现在又回来,还跟他还有牵连。他说是你把我推给了他,你知不知道,他现在要逼我嫁给他!”
余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到:“知道,回家,我送你回去。”他抱起朝露往车那走。
“你知道放开,放开我!你别碰我!你快说呀,为什么为什么!”她胡乱扭动,着急起来狠咬他的肩膀,却硬是被他抱得死死的,挣不开。
余际用从来不曾冷鸷的语气说道:“没有为什么,跟我回去。”他变成了她不认识的样子,这个人,叫朝露害怕。
朝露被放进车里,余际坐在她身边,让詹叔锁死了车门。
“朝露小姐,我是余氏的管家余詹,你可以叫我詹叔。你今日受惊了,少爷不放心,他会带你回去,你可以先在车上稍微休息休息。”
余詹是余崇母亲余漾唯一剩下的本家亲人,是她回国安定后千找万找从别人那里寻回的侄子。他比余崇小了十多岁,余詹被接过来后,余崇一直把他当亲弟弟看待。在余崇当家之际,他让余詹兼任余氏企业的理事和余家的管家。
朝露感到无比的窒息,“詹叔,快开门,求你了,我自己走,我自己会回去……”她迅疾地摇着车门开关。
“不行。别白费力气,给我好好待着。”余际正色道,他控住朝露的手,从手背上方与她十指相扣。
一路上,朝露头靠车窗,木滞地看着她陌生的街道。朋克高楼间夺目的光束晃得她本来透亮的眼眸都失了色。保时捷开进海湾别墅区,停在了排满豪车的车库。
车门锁一开,朝露就冲出去要往回走,余际不由分说地截住她的腰,把她扛到肩上。
“放我下来!这是哪儿我要回家!这不是我家!”朝露使劲扑腾着。
“这是我的房子,自然是你家。”
朝露好不容易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要给绪子打电话,余际却夺过去扔掉了。
他把朝露带进浴室,放到宽大的浴缸里,自己也跨进去,压着她乱动的身子。余际把她被酒水寖湿的外衣蛮横地扯掉后,又用一手圈住她的双腕举过她的头顶,另一手取过蓬头冲洗着她的身体。温热的水渐渐漫过朝露如霜似雪的肌肤,黑亮的头发似墨一般疏散开来。吊带纱衣勾显着她曼妙的纤躯。余际喉头鼓动,凑到她的肩畔,舔舐着朝露粘着酒气的锁骨。她不住地痉挛,鼻头泛酸。面上泪光点点,玉眉颦蹙。朝露颤声道:“放开我,求你了……”
余际闷声呼出一口气,而后起身松开了她。朝露立马瑟缩着身体,靠在浴缸一头掩面哭泣。余际坐在另一头缄默着。过了半刻钟,他才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只是我的姐姐,伊藤岐的未婚妻,余氏企业的股东。以前的一切都不要问,这对你没有意义。你现在只需要记好你的身份,办好你的角色。在你们结婚前的这段时间,哪也不要去,就住在这里,我会守着你。出版社的工作明天詹叔会帮你辞掉,花绪子那你不用管,她会知道我们在度假。”
“你……你……混蛋,你骗我!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假的!是他逼你,你才这么做的对不对我们之前的那些都算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是,我骗了你。以前的所有,什么都不算。因为你对我有用,所以我让你喜欢上我,然后陪你演戏,你说你挺幸福的不是吗?那些爱恋的甜头就算是给你今后的补偿,说实在的,你有时候差点勾的我想假戏真做。”
“不!骗子!你这个……骗子!”朝露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爬过去,爬到他跟前,揪着他的衣领说:“不,你不是余际,他不是这样的,他,他说他是爱我的,他说他要保护我的,他怎么可能是你!”
余际剥开朝露的手,站起来,跨出浴缸,说道:“不是我还能是谁。我当然有保护你,不然招惹过你的那些人谁来帮你解决。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有时候抑制不了的亲近或许是,但我想那更可能只是我的生理冲动。不过你并没有完全接受我,我尊重你的意思,不想勉强,所以你也没有彻底的满足我,我们之间还算清白。现在,你得嫁给他,我们的不伦关系该结束了,我的姐姐。”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