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一九年大二上学期刚开学,我和郭栩就忙得不可开交,不仅忙着迎新策划,迎新生,还忙着赶新学期开学的新闻稿。

    我和郭栩常常在225一边忙碌,一边调侃如果用一个书名概括自己的青春,我和郭栩的那本书大概叫《鬼吹灯之半夜写稿》《我的青春我做不了主》《225事变》等。

    九月,省内各高校联合组织“红色筑梦之旅”,因为名额有限所以学校主要选拔的对象是学生会主席和团委书记还有各部门的部长。

    说实话以前这样的好事是从来轮不到我的,可是不知为何那几天我却走了狗屎运,被学生会的张老师派去参加旅行。

    我和s君说了“红色之旅”这件事,消息几乎是刚刚发出去就得到了s君的反对意见。

    “不行要是一天还行,去五天你咋想的?”

    我连忙解释:“不是我要去,是老师让我去,我去是写稿的。”

    s君继续刨根问底:“那这次还有谁去啊?有没有男生?”

    我耐心地介绍着:“学生会这边两个主席一个部长还有一个我,团委那边是团委书记还有秘书部部长和文艺部部长。只有我们学生会这边的副主席是男生,其他的主席部长都是女生。”

    “所以说还有个男生是吧,那个副主席就是和你写板报的学长于?”一提到活动中有异性的存在,s君就像打了鸡血似的。

    我再次辩解道:“有男生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去是有任务的,我是去写稿的。”

    “说来说去不还是你想去嘛!”s君又开始曲解我的想法,扣帽子给我了。

    见s君并不理解,我便向s君说出了我的难处:“不是我想去,是这件事不由得我做主啊!和我去的那群人,他们不是书记就是主席哪个不比我大?她们都没有对这样的安排说不得权利,我根本没有资格说不。”

    可是s君还是不理解,事实上我并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理解,还是装作不理解。

    我费劲口舌晓以大义,希望他能明白我也有我的无奈,我也有我的难处。

    可是无论我怎么说,他就是一口咬定是我自告奋勇要参加这个活动,还说只要我开口没有人会强迫我去,我不拒绝就是我主动是我自愿。

    我被s君的强词夺理,气到痛哭,因为不断地抽噎导致我呼吸很不流畅,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我的衣襟上,几次抽噎郭栩都害怕我会突然缺氧憋死过去。

    这件事我和s君相持不下,第二天我只能找到学姐郝透问一下这件事是否还有转折的余地。

    学姐郝的回答是:“出行的名单学校已经送到上面了,名单上的人也已经板上钉钉,不能改动了。”

    那天晚上我如实地向s君复述了学姐郝的话。

    s君的脸瞬间阴沉了起来:“就是必须去呗?就是你想去呗?”

    我也懒得和s君再解释,直接破罐子破摔地说道:“什么叫我想去?名单已经递上去了,我有什么办法?你让我怎么办?”

    “我就不信你不去有人能非让你去,实在不行你就退部啊!”s君说得风轻云淡,

    我低吼道:“我凭什退部?”

    我费尽多少周折,受尽多少白眼才进入秘书部他比谁都清楚,可是他却把退部说得这样风轻云淡。

    s君反问我道:“那你就非要去?”

    “我说了很多遍了,不是我要去。”我再次被s君气得落泪。

    s君还在继续说着:“不就是你要去嘛!游山玩水的还有学长一起,还能认识其他学校的人,顺便搞个联谊拉拉小手什么的……”

    我被s君这番话,气得直发抖,眼泪也止不住地流,熟悉的抽噎和窒息感再一次袭来。

    声筒传来了武遥风和s君说话的声音,武遥风问:“s君,她咋又哭了,陈九寒这两天咋总哭呢?”

    因为缺氧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几秒钟后听筒那头又传来s君的笑声,s君吊儿郎当地笑着说:“让我气得。”

    室友们看不过去都来劝我,而s君却还在笑。

    s君笑够了,又忽然转了态度说:“我就是故意气你的,老师都说了你得去,那你就去吧!”

    我以为s君是想通了,可是我根本没有想到这五天我几乎被s君折磨得生不如死。

    这次的红色之旅主打的是重走抗联路,每天一个红色景区。然而每到一个红色景点都有导游为我们讲述抗战的故事,其中偶尔也会穿插一些问答和竞赛。

    我把这些情况都和s君说得非常清楚,可s君就是有他自己的主意,偏偏要在导游讲解的时候打电话给我。

    被我挂断了多次,他却仍旧疯狂地打给我。迫于无奈我只能接听,周围的人纷纷向我投来了异样的眼光。这已经让我感到十分尴尬了,s君却还喋喋不休地质问:“是不是刚才你身边有男生你不敢接?”我又连连向他解释。

    那天的参观结束后我们坐车回到宾馆吃饭,带队的团委老师和我们都在同一桌吃,s君又疯狂打来电话要求我吃饭的时候要和他视频。

    我拒绝了他的无理要求,他的要求实在太不分场合、不分地点、更不礼貌,简直让我难堪至极。

    因为我的拒绝,s君又开始了他的揣测:“你就是心里有鬼所以才不敢接我的视频,你身边肯定坐那个学长了吧?”

    为了我没有在饭桌上接他的视频,他和我吵到了下半夜,致使第二天我又困得睁不开眼睛。

    在去景区的路上,我们又和所有参加活动的学校进行朗读竞赛。为了博得一个好名次,我们八个人便找了个荫凉的地方席地而坐,商量着朗读的队形和每个人朗诵的句子。

    在我们商量得差不多时,s君忽然发视频给我,说只想看看我身边都有谁,我便录了视频给s君发了过去,并解释是在排练朗诵。

    恰巧学长于坐在了我旁边,s君又开始了他的猜忌。s君质问道:“为什么这么多人他偏偏就坐你旁边?”

    我解释着:“就是随便坐得,根本没有谁刻意坐谁旁边这一说。”

    可是我仿佛越描越黑,s君甚至气急败坏地向我要学长于的微信。

    “你别这样行吗?人家根本看不上我,人家也有对象,你能不能正常的点啊,非要一直逼我吗?”我不断哀求s君不要这样猜忌揣测。

    可是s君却觉得我在激怒他,s君报复地说:“行,陈九寒我不正常,那咱们俩就都别好,你让我难受我也让你难受,你那个红色之旅不就五天嘛,等你那五天结束了你回学校了,我也和武遥风去到处玩,专门气你。咱们俩谁也别好!”

    五天的红色之旅,我和s君每一天每一晚都在吵架怄气中度过。

    其实他并不是在乎我,也并不是吃什么醋,他只是不想让我见他没见过得风景,在他不顺心的时候吧他也不想让我好过。

    s君认为这是爱,到现在我才明白这只是他畸形的占有欲而已。

    十月的国庆假期,亲戚家的哥哥结婚,我应邀去当伴娘。得知我要去当伴娘,s君的态度可想而知。

    s君极力反对我去的原因是怕我当伴娘会穿漂亮的伴娘裙,被闹伴娘。

    我向s君解释,婚礼上不会出现闹伴娘的事件,因为这位亲戚家是非常讲究礼节的家庭,所以参加婚礼的人都是有尺度有分寸的人,不可能闹伴娘。

    可是无论我怎么解释,s君就是不相信,为此s君和我吵架,翻脸甚至删了好友。

    但是我还是去了,毕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s君跟我别扭了几天也消了气。

    国庆假期结束后的日子就仿佛如流水一般,很快就到了十二月。

    寝室每个学期的期末都会有一次聚餐,这个传统s君也是一直知道的,可s君却还是不放心。

    “寝室聚餐?是不是到时候还得化个妆,找几个男生一起啊?”

    “什么男生啊?寝室,只有我们寝室。”

    “那我陪你去。”

    “我们寝室聚餐,没有带男朋友的。”

    “那就是有男生和你们一起。”

    “那我去接你?”

    “你来接我可以。”

    “那吃饭之前发视频?”

    “可以。”

    那次聚餐,简直让我坐立难安,和s君发过视频后,s君还是各种的阴阳怪气不放心。

    我听着室友们在唱《小幸运》,让我想起了我和s君的开始。我实在想不通,我和s君明明兜兜转转又到了一起,怎么会就变成了如今这副不堪的模样。

    我喝得有点多,吐了又吐,最后回了寝室倒头就睡,睡醒了迎接我的又是一个不眠夜。

    对于我和s君的感情,我已经开始筋疲力尽了,我们好像总是有吵不完的架,生不完的气。

    临近期末,我和s君又吵架了,至于吵架的原因我已经记不清了。那一次我们吵得很凶,我删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打算和他一刀两断。

    起初他的态度也很强硬,说什么永不和好之类,后来他又开始疯狂地加我好友,给我打电话,因为我不理他,他甚至还强行地登入我的社交账号,逼迫我回复他的消息。

    我虽决心分手却也整日以泪洗面,我和他这样纠缠了好多天,就在我也以为我们就这样完了的时候,s君坐车来到我的学校找我。

    那天正在上舞蹈自习,s君让我上完课之后出去看看他,如果我不出来他就一直在外面等,如果我一直不出来他就翻墙进来找我。

    我害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纠结了很久只能出去再见他一面。

    郭栩本想陪我去,可我又觉得我和他之间也应该有一些告别和了断,所以我就自己去了。

    走到校门口时我一眼就看见了s君,站在风口上冻得瑟瑟发抖,我忽然有点儿心疼他,s君虽然很冷却但是他的手很暖,看到我出来他迎面走过来握住了我的手,他说他怕我冷。

    那是s君在我面前第一次哭,他紧紧抱着我说:“陈九寒,你心真狠,说分手就铁定心分了?我在寝室天天睡不着觉,晚上整盒整盒的抽烟。我想你想得快疯了,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以前都是我浑,以后我改。”

    我又一次心软了,又一次被s君的可怜打动了,也又一次被装进他的牢笼里了。

    我明明知道我和s君的感情已经油尽灯枯了,可我还是和s君和好了。

    s君抽噎着说:“这几天我们寝室的室友,都在劝我早点睡觉,可我就是睡不着,我每天晚上都想你。武遥风说我这样都是活该,让我少气你。我也知道我是活该,可是我就是那么在乎你,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要管你,以后我改。”

    明明我为他流的眼泪比他为我流的要多得多得多,可是我还是会为了他那一点点眼泪而心软。

    我真愚蠢,竟然会相信s君说他会改!变!

    临近过年,大爷(爸爸的亲哥哥)家的大姐从外地回来,在吉春住了一段时间,打算趁着寒假和我还有老叔家的老弟聚一聚,提出想要请我们吃饭。

    我们三个都是独生子女,所以在潜意识里我们就是亲的兄弟姐妹。

    大姐说要请我和老弟吃饭,我和老弟非常高兴地答应了,可当我和s君说完这件事之后,s君就又犯老毛病了。

    s君又开始疑心:“你还有老弟?”

    我介绍着:“对啊,我大姐,我还有我老弟都是一个爷爷家的。”

    s君问:“你老弟几岁啊?”

    我坦白地说:“我老弟比我小一岁啊!”

    “别去了,你就非得吃那顿饭吗?谁知道你到底跟谁吃,是不是真的跟你大姐一起。”s君又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我生气的骂s君“有病”。

    我们三个吃完饭之后,大姐说要收拾收拾这段时间在吉春住得公寓。大姐说公寓里的好多东西,下次走的时候不方便都带着,便挑了一些好的送我。

    大姐用一个niso的袋子将给我的东西都装好,我们打包了行李,就匆匆的坐上了回家的车。

    刚坐上车没一会儿,s君就发来消息要看看我身边都有谁。我偷偷录了一个视频发给他,没想到他的注意力却其中在那个niso的袋子上。

    “这是谁送你的礼物?是不是哪个男生送的?”

    “这是我大姐没法拿到外地去的,就给我了。”

    “给你东西还用这么精致的袋子?不可能,一定是哪个男生给你买的。”

    我和s君简直没有办法用语言沟通,回到家以后s君又为了这件事和我吵架。

    我们的关系因此闹得很僵,但是也没有闹到分手的地步。

    直到二〇二〇年的二月,s君先说他要去当兵,我本来是很支持他的,后来他又找各种借口说他怕苦怕累怕见不到我,我和他又因为当兵的事吵架。

    我觉得他太没有上进心,他觉得我太物质太追求实质。

    我们又一次分手了,这一次的分手我和他显得都很平静,没有声嘶力竭的争吵,没有撕心裂肺的痛哭,只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静静地分道扬镳。

    s君好几次回来加我的微信,我都没有通过好友申请。

    虽然s君有很多的不好,可是刚分手的时候每当我想到他却总是先想起他的好。

    我伤心却也死了心,我和s君永远不会再有以后了,我们结束了,彻彻底底地结束了。

    大二的下学期因为一些不可抗力的因素没有开学,各个学校都开始线上教学。而我也用那一整个学期的时间,想通了我和s君之间的关系,舔舐好了那些狰狞的伤口,也决心破釜沉舟不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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