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能不能消停几天?”她一把抢过吴邪手里的图纸,“让你哥再休息一段时间,啊?”
说话间她顺便扫了一眼图纸,看图似乎是个平剖面呈三角形的墓室,顿时震惊的看着张起灵:“大哥你打算去盗金字塔?这可不兴盗。”
张起灵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估计也是对张玉言的脑回路无语了,没问张玉言要回图纸,径直回屋了。
难得张起灵有这么老实的时候,她把图纸卷了卷扔给张海楼,“你老大身体还没恢复,最近还是不要下地了。”
张海楼表示收到,他老大的身体健康他还是很在乎的。
不过他们对吴邪说的笔记很感兴趣,拉着吴邪去外面散步,说是要跟吴邪展开聊聊。
张玉言一个人做不来这么多人的饭,强行留下了张海楼和黑瞎子帮忙。
到了饭点胖子和吴邪却带回来一个小姑娘。看身形有十五六岁,跟在吴邪身后低着头抽泣。
“拐卖人口是犯法的。”张海楼从厨房端菜出来时看见了这惊人的一幕。“赶紧送回去。等人家报警就晚了。”
张玉言洗了手,伸头出来看,莫名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就像去了一个新的场景,但好像做梦梦见过一样。
“这小姑娘哪来的?”她问道。
“咱可没拐卖,这是路边捡的姑娘。”胖子答道。
据两人所说,在胡同里散步,看见这姑娘蹲在路边哭,他们本来路过不想管的,一听哭的太惨了,就问这姑娘怎么回事。
这姑娘说家里出了事要破产了,父母要她跟人联姻定婚约,对方是个小人渣,校园暴力、欺负女同学,在圈子里名声很差,她不同意,爷爷奶奶姑姑舅舅等等齐上阵指责她,她还是没同意,被父母从家里撵出来了,午饭都没让吃。
吴邪一听动了恻隐之心,就把人带回来了。
“这都啥人啊。有这样的父母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张海楼也听不过去了,“能住这儿的也不差钱,四合院卖了也够了。”
胖子跟着吐槽:“有钱人就是破事儿多。”
“祖宅不能卖。”少女一边抽泣一边解释,“他们说怕破产后我过不了苦日子,提前定个有权有势的家庭,我能理解。我只是不喜欢。”
张海楼听到少女的话想劝几句,忽然感觉一言难尽,他扭头看张玉言准备听她怎么说,只见她神色复杂的望着少女,不知在想什么。
“那你想做什么?”张玉言轻声问道。
“我想……”少女只说了两个字就打住了,只是低着头哽咽:“我没资格做选择。”
张玉言叹了口气,“你要知道,难的不是做选择,而是坚持。一往无前的勇气、百折不挠的信心,你都有吗?”
这次少女没说话。张玉言又叹了口气,她从未想过这个记忆中令她永远无法忘怀的话,竟然出自于她自己。
“饭做好了,你们去吃吧。”她道,然后去屋里喊张起灵,让他出去吃饭。
张起灵问她怎么不去,她说自己想静静。
几乎被遗忘的记忆又慢慢清晰了。
这个时候她还叫张妍。
少年时期因为拒绝婚约被家里撵出去,蹲在路边哭却被两个和善的叔叔带回家吃午饭,遇到个态度严厉的姐姐——竟是她自己。
之所以会问出这样的话,是因为时至今日她都在怀疑自己,既没有一往无前的勇气,也没有百折不挠的信心——做事从来坚持不下去,遇到困难就想后退。
她明确的知道自己后来偷偷出国,却没能学好音乐,半途而废回国出道当偶像歌手了。
蹭逝世前辈的热度,改名叫张玉言。
她早该想到的。
命运跟她开了个玩笑,还定好了死期。
2005年8月17日。明确的时间。
而此刻她再回忆起所谓的“盗墓笔记剧情”,也的确完全没有自己看过这本书的印象,而是一幕幕逆流的画面在脑海中播放。大抵是张家人的确有从未来召唤灵魂的能力,她不过侥幸顺着时光长河逆流回到了过去,纵览了全局。
可笑她还以为自己是观众,看着戏台上的人演绎悲欢离合,纵然有所投入,却还是局外人;却没成想自己是个没上台的演员。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悲痛自己也不过是书中人,还是该悲痛自己两年后就要死了。说不定还活不到05年8月呢,张妍所知的日期只是媒体放出来的消息。
复杂的心情真是难以言表。
蓦的,她忽然想到8月这个时间有些微妙,张起灵最后一次登上长白山,似乎是8月?
也就是说她会陪着张起灵,然后死在长白山吗?
咱临死前能刀一下起灵哥哥,这样死的时候好像也不会太难受?这样想想竟然有点期待。她晃晃脑袋,试图把脑袋里的水洒出去,能活着还是想好好活着的。
一个人呆了一中午的时间,情绪好多了。张玉言出去看见张起灵罕见的没有从事他的绘图工作,而是侧坐在抄手游廊外侧栏杆上发呆,她不由多看了两眼。
看一眼少一眼啊。她想,心下又是一叹,拾起笑脸,问张海楼那姑娘去哪了。
“让她去客房睡午觉了。”张海楼就没个正形,又问她那姑娘怎么长得跟她这么像,是不是她的私生女,偷偷寄养在别人家里,这样被家里当货物卖也说得通了。
“我记得以前还有个叫张昌云的,是你的另一个私生子。”
张玉言不想跟他贫,让吴邪晚点把小姑娘送回家。经张海楼的提醒倒是想起了张昌云这个人,今天得知了自己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又串联了一些前世的记忆,比如张妍的外曾祖父叫林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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