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治关上门,转身抬眼那一瞬间,何尹看呆了。
她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干净的男孩。
在她现有的记忆里,她认识的好像都是魁梧、阴鸷的男性。
就算有几个长得还算单纯干净的,也好像是…男宠?
何尹一想到这个词,瞬间被自己吓到了,急忙回了神。
阮治把何尹的一举一动全部收到了眼底,审视地眯了眯眼。
他稳步走到床前,从一旁拖了一把椅子,坐下来,看着何尹。
“这位小姐,我感觉你很紧张。”
阮治一开口,何尹的心就咯噔了一下。
仿佛被看穿心思一般,她握紧了床单。
“我,我从来没接触过警察。”何尹怯生生地说道。
阮治给张语冰打了个眼神,对方识趣地起身离开了房间。
“我好像从来没说过,我是警察吧?”阮治好笑的噗嗤了一声。
确实,阮治的长相不符合警察的英气俊朗。
天生的冷白皮加上家族基因的影响,他长得活像一个大学校园男神。
确切点说,像是一个小白脸。
这也就是为什么,即使他立了很多功,当上了队长。但每次遇到受害者,对方永远不会第一时间信服他。
所以,当阮治第一次听到有人管自己叫警察,也挺诧异的。
“刚刚那名医生说了警察会来,而且从昨天开始就你一个人来过。这种事情,难道不就应该是警察来处理吗?”
“所以,叫你警察也没问题吧。”何尹淡淡地回复。
很奇怪,听到阮治开口,自己的心情竟然不那么紧张了。
可能也因为美色的原因吧。
“一般人见到我,一般很少会觉得我是警察。”
“你倒是第一个。”阮治歪了歪头,戏谑地说。
“您的长相倒是很容易让别人放松。”
何尹低头,左右手食指缠了缠,咧嘴笑了笑眼底的卧蚕也因此显现出来。
阮治看了看何尹的动作,明白她还是处于紧张状态,倒也无所谓了。
反倒是何尹的回答,让他愣了一下。
“那您方便告诉我一下名字吗?毕竟是第一个认我做警察的人,总要好好记下的。”
阮治没有掏出自己随身带的记录本,而是自然的和何尹交谈。
“何尹。”
何尹说到名字时,抬头看了一眼阮治,看到对方正认真地听她说话,而没有做记录,松了一口气。
“那么何小姐,你是哪里人呢?听口音倒真听不太出来。”阮治接着问。
“廊州人。”何尹又是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距离齐城还挺近的呢。”阮治不出所料地翘起了二郎腿。
“我现在在齐城吗?”
何尹其实挺意外的,因为廊州距离齐城,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也得半小时。
自己落水半小时的话,那肯定就死了。
这不免让她更加怀疑自己缺失的记忆了。
“怎么了,何小姐?”阮治看出来何尹神色不太对劲。
“我可以问一下,我是在什么地方被发现的吗?”何尹抓住阮治的手,激动地问道。
阮治呆了一下,看了看何尹抓住的手,还是淡定地回答说:“齐城西海滩。”
何尹因为刚刚太激动,一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猛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何尹松开了刚刚抓住阮治的手,阮治手上留下了被紧抓的红痕。
“您别激动,想一下,自己是怎么落水的,不要着急。”
阮治把手抬到空中,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放在了何尹的背上,一下一下地拍打。
“呼…呼…呼…”
何尹咳完后,缓了一会儿。
“我忘记了。”何尹咬咬唇,垂眸道。
“忘记了?”
阮治紧紧地盯着何尹,想从她脸上找出说谎的证据,但还是无果。
“我的头碰过礁石。从我刚醒来就忘记了落水前的事情,对不起。”
何尹转头看了看阮治,发现对方表情凝重,无奈地转回头。
“那你刚刚,为什么那么激动?”阮治继续问道。
阮治知道何尹不是从廊州落水的,但廊州到齐城是繁华路段,即使是半夜,也经常会有人巡逻。
并且,这片海域是被廊州温家和齐城张家平分的,断不会出现有人在海上行凶。
正是因为这一点,阮治对何尹更加充满了怀疑。
一般人是绝对不会在知道自己落水之后,还会问自己在哪里被发现的。
而何尹不是,她不仅问了,还十分激动。
这就让阮治更加疑惑她的身份。
“我只是惊讶为什么从廊州到齐城这么远,我竟然还能活着而已。”何尹问。
阮治听到这里,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了,于是起身。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实在是打扰了,您好好休息,改日我再来。”
阮治半蹲着身子,朝何尹笑了笑,收到回应后,开门离开。
一开门,他看见张语冰站在门口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就来气。
“怎么回事?失忆?”阮治威胁地盯着张语冰,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了。
“额,哥,你先别激动,你听我解释。”张语冰举双手投降。
“她的头上确实有一个鼓包,应该已经形成了血块。”
“如果那血块压迫神经,很有可能就会造成创伤性失忆。”张语冰像小鸡仔一样唯唯诺诺地回复道。
阮治听到解释,瞬间气消了。
但也确实没办法,只好作罢。
“那你也先回去休息吧。我等会儿从队里叫人替你。”
阮治拍了拍张语冰的肩膀,生生给人拍下去了几厘米。
张语冰揉了揉被“慈爱照顾”地肩膀,吃痛地呲了呲牙。
看着阮治潇洒离去的身影,恨恨地跺了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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