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在几个月内袁先生频繁头疼,还去医院拍过脑ct都没事。之后他发现有个规律,只要接触极阴物,或者黑衣阿赞用阴法加持的时候都会头疼。袁先生问过几个阿赞、助手和牌商,都称正常,人和人体质不同,有些人接触阴物就不舒服,习惯就好。

    袁先生也是这么想的,但没想到却越来越严重。普通的阴邪牌也就算了,那些极阴物,只要接近就犯。最严重的一次,袁先生跟某黑衣师父和户半夜做情降法事,那黑衣师父习惯在坟场加持,效果更好。在尸窑里施的法,坟场漆黑一片,只有施法现场设的简单法坛,有几根点燃的法蜡。忽然,袁先生看到旁边的尸窑站着两个人影,他开始以为又是阿赞的助手,就没在意。

    施法到半路,袁先生又看到那两个人影变成一高一矮,而刚才还是差不多等高。袁先生觉得奇怪,就用手电筒去照,光束透过人影,什么也没照到。袁先生再问户和阿赞的助手,都说没看到,这才知道是撞了鬼,当晚他就发起高烧,在梦中看到两组人,分别是一高一矮和同高,在自己床前来回移动。

    烧了五六天才好,之后几个月没犯。袁先生以为就没事了,那天去清迈找泰北黑巫婆难等,她正好收了一批阴料,全是头盖骨、尸油和怨骨等物,旁边的女助手正在整理这些东西,袁先生坐着跟她交谈,忽然眼前发黑,立刻就呕吐起来。

    婆难等说他身上有阴气,给袁先生做了个法事,收费打折也要一万泰铢。但只好了没两个月,这天他到户家看情况,此人中了虫降,大腿生疮冒脓长虫子,当晚袁先生又做噩梦,满身爬的全是白色蛆虫,还鬼压床。

    就这样,半年内袁先生找过四个阿赞解决,包括婆难等在内的厉害阿赞都不行。有牌商朋友建议他去找厉害的龙婆老僧,袁先生就托人找到披集著名寺庙的老师父,做了驱邪法事。但师父也说,袁先生体质特殊,前世是在坟场长大的野狗,所以今生容易吸收阴气,如果想彻底治好,只需远离这些就行。

    可袁先生不相信,他虽然不得不信鬼神之说,却不信自己的前世居然是坟地的什么野狗,认为很可笑。但不信归不信,接触阴物就犯病,这确实也有先例。有个牌商朋友告诉过他,某些人体质特殊,就不合适当牌商,包括阿赞助手、灵媒、阴媒这些都不能干,远离就行。要是非想做,就得随后果,通常做驱邪法事也没太大效用,除非找最厉害的阿赞,以特殊的方式来解决,比如鬼契咒。

    于是,袁先生四处寻找厉害阿赞,但那些在泰国比较出名的阿赞都没把握,称鬼契咒也不是不能做,只是不敢保证效果肯定好,包括婆难等也是。而像阿赞n这种厉害阿赞也并不是什么经咒都会,所以就很犯难。

    “就在上礼拜,我还被鬼给压床了呢!”袁先生边吃边说,“这不听谢老板说方大哥认识个特别厉害的阿赞,会鬼契咒的,所以我就给你发的短信。”

    这下方刚才明白,他说:“你还真是块做生意的料,跟我当年入行居然是一个路子。”

    老谢笑起来:“你们都是经商天才,以后不管哪个发了大财,别忘了我老谢!”方刚看着老谢,心想就属你多事,为什么要把阿赞ki的行踪泄露出去。老谢也心虚,只看了方刚一眼,就低头继续吃喝。很明显,这老狐狸就是为了拿提成,方刚在心中暗骂,但脸上不能这样,还得嘿嘿笑:“阿赞ki是菲律宾的师父,东南亚三大阿赞之一,那可不是乱叫的!鬼契咒他当然会,只是,你知道鬼契咒的原理吗?”

    袁先生问:“不就是人跟鬼达成契约吗?其实加持佛牌、小鬼这些也是同样道理,我懂。”方刚点了点头,没打算告诉他自己也是这个情况,不过看样子,老谢并没说出去。

    “鬼契咒是人和鬼达成契约,但要是都这么叫,为什么法师加持入灵的佛牌,没人称之为鬼契咒?”方刚反问。

    袁先生挠了挠脑袋,表示不知。方刚笑着说:“鬼契咒的重点,就是人要拿出一样东西交给鬼,这样鬼才愿意跟人做交易,你没有付出,怎么能算是交易?”

    “付出什么?”袁先生连忙问道,“钱不是问题,只要能够解决,以后再也不犯!”

    方刚说:“鬼契咒是要人把一部分寿命交给阴灵,才能成立!”袁先生大惊,张嘴说不出话来,老谢也连连点头,说鬼契咒就是这样。

    “难道没有牌商告诉你?”方刚难以置信。

    袁先生摇头:“怪不得他们笑话我,原来是这么回事……”方刚问什么意思,袁先生说他的几个牌商朋友一提到鬼契咒就都笑,说没人愿意做那种法事,除非是脑子进过水,缺心眼的人。

    老谢看了看方刚,方刚隐蔽地瞪着他,老谢立刻再低头吃喝。袁先生说:“但有的牌商说,鬼契咒也能用人的运气、爱情、家人和健康这些元素去跟鬼交换。”

    方刚说:“我没有说过,就算有,应该也是骗人的。因为这些东西对鬼来说,并不值半分钱,我们都是牌商同行,天天接触这些东西,鬼的最大心愿,你难道还不知道?”袁先生沉默不语,看来他很清楚鬼最大的心愿是投胎转世,而且是转世为人,不是动物。

    “你愿意拿出寿命来交换,我随时都可以安排阿赞ki师父施法,”方刚夹了一块肉扔进嘴里,“年轻人,好好考虑考虑吧,我知道你根本就没这个打算。”

    袁先生连连点头,这时他手机响起,看了看短信,叹口气,似乎很为难:“又得遭回罪!”老谢问什么事,袁先生说,“有个广东的老户,就喜欢请邪牌,而且点名必须要阿赞普里喃的。”

    对于阿赞普里喃这个名字,方刚有所耳闻,是泰国一个专门以重料加持佛牌著称的黑衣阿赞,类似婆难等。但他的牌价格偏高,比婆难等的还要贵,所以从来没找过他,只在半年前去过他的家中,也没请牌,只是给他助手发过名片。

    “阿赞普里喃可厉害,”老谢夹了根大鸡腿放在饭碗内,“以前也在墓穴修过法,现在家里供了个超阴地坛,所有佛牌都在这个法坛加持出来,价比以前还要高!”

    袁先生笑:“可不是吗,但你说怪不怪,越贵的牌还越有人要,就说我这个广东户吧,那生意做得大,又红火,每年赚几千万不是事,就要他的佛牌,别人瞧不上。”方刚说要是做那么大生意,还请什么佛牌。袁先生说,“这你方大哥还不知道?人都贪心呐,他跟我说过,非要把生意网铺遍全国不可,连台湾和香港的市场也得占有三成以上。”

    方刚说:“超阴地坛是什么东西?就是法坛上全是阴料?”

    老谢嘿嘿地笑:“可不是普通的阴料,对了,袁老板手机里有照片,给方老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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