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怀疑有别情,还报了警。半小时后警察才开着车到来,方刚、阿赞久、贝姆和牌商四人说的话自然都能印证,而且方刚还有提醒在先,警方就断为天灾而不是人祸,家属只能自认倒霉,但警方要把竹篓拿回警局当物证。

    “不要这样!”方刚趁家属在院子里痛哭时,悄悄对负责的警察说,“这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捉到的,而且跟它们无关,这是毒虫,你把头探进去,它自然要咬你!”说完从钱包中掏出两张千元泰铢的钞票塞在他手中,嘱咐他不要声张。

    泰国的收入水平很低,曼谷的普通警员,每月薪水大概也就是五千泰铢,而佛统就更低。这警官见是两千泰铢,就干咳两声,转身出来,招手让中年男子的家属和其他警员离开。

    这事就算解决了,方刚损失两千泰铢倒没什么,但心里很别扭,一是中年男子的惨死,二是少了条蛇。不知道是贝姆施咒的影响,还是那男子看竹篓的时候把头凑得太近。贝姆对阿赞久和方刚说:“那男子是被巫毒咬死的,也是中毒身亡,是不是正好可以利用上?”

    “对啊,”方刚忽然想,“而且也是横死,我们加持它的阴灵,消除怨气,是不是也算做好事?”他连忙让阿赞久联系那名牌商,说想让阿赞久给死者免费做一场法事,牌商不想再搅这趟混水,但方刚一再要求,还说会给报酬,牌商才勉强答应。在他的带领下来到中年男人家,他们正打算把尸体送去附近的寺庙火化,方刚说明来意,死者的妻子心中有气,就拒绝了,还大骂方刚等人。

    死者的老父亲流着眼泪问阿赞久:“为什么要做法事?”

    方刚解释:“意外身亡都算横死,死者怨气大,就不能够再次投胎,而是在阴间长时间徘徊,你们也不希望看到这样吧?”老人连连点头,反而感谢方刚,作主让阿赞久做这场法事再去火化。

    午夜,阿赞久开始施法,之前已经嘱咐死者家属全都回避,但死者的妻子强烈要求必须在场,不知道是不是怕方刚做什么手脚。方刚心想,这女人真是难缠,只好同意下来。阿赞久开始施法,方刚把灯关掉,死者妻子问:“为什么要关着灯?”

    “开这么亮的灯,鬼魂哪还敢出来!”方刚问。

    死者妻子大惊:“我丈夫灵魂还能出来吗?”方刚说当然能了,也许你还会有感觉,但到时候它要是缠着你,我们可不负责。死者妻子连忙问怎么个缠法,方刚举出几个例子,大概意思是死者的阴灵怎么想,谁也猜不透,但就怕万一,我只是提前跟你打好招呼。死者妻子思索再三,还是出了屋。

    阿赞久开始施咒加持,方刚取出事先准备好的、从医院托熟人买到的手术刀,这种刀片很薄,极其锋利,他一边切割,一边在心里咒骂,真是什么倒霉事都要做,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能练胆量。

    回到家,方刚给老谢和杨秀发打电话,通知这个事不用找了。得知经过之后两人都很惊讶,说方刚运气太好,只是那男人太倒霉,而且想来见识见识制作五毒油的过程。方刚又叫来仇老师,三人来到佛统。

    开始制作五毒油,之前在马来西亚,方刚曾经旁观过阿赞玛制作五毒油的全过程,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就跟阿赞久交流。阿赞久说:“我没有制作过五毒油,当年在越南修虫降术时听说过,没你这么详细,那就按你说的来操作。”

    贝姆也很好奇,帮着阿赞久动手。先找来一个铁皮桶,是特殊制作的,桶外壁向内收口,防止毒虫爬出去。桶底是个细铁丝网,坐在塑料盆中。将九只黄色的母巫毒虫扔进去,阿赞久开始加持。大家都站在旁边看着,施咒时,这些毒虫开始躁动不安,争先恐后地要爬出去,但铁皮桶十分光滑,而且向内倾斜,根本爬不出。那条蛇昂起头,想要窜出去,可两只蟾蜍竟同时跳起来去咬蛇头,迫使它不得不躲。就这样,九只毒虫互相撕咬,越来越激烈,很多血溅出来。它们就像打过鸡血似的,疯狂相互乱咬,有时候两只同类也在咬架,体型小些的如蝎子、蜘蛛和蜈蚣首先被咬死咬烂,一条蛇和两只蟾蜍也浑身是伤,最后全都躺在铁底不动了。

    这个过程看得大家都觉得惊心动魄,纷纷表示长见识。方刚移开铁皮桶,看到塑料盆里有一些污血,红中发黑,散发着腥臭味。老谢和杨秀发都捂住鼻子,杨秀发说:“这也太臭了!”

    “阿赞久给贝姆施咒那天晚上,可惜你们都不在,”仇老师笑着,“不然就可以领教什么是真正的臭。”

    接下来,阿赞久指挥大家动手将那些污血收集起来,与剩余三种材料和泡过死胎的菜油混合在一起,配以数名横死阴灵的人缘油,开始数十天的加持。方刚跑了十几家饰品店,买到两种还不到小手指一半高的玻璃瓶,是给女生挂在脖子上的装饰项链,玻璃瓶盖是金属的,上面连着个小环,用来连接项链。里面装有带小花瓣的浅粉色水,还能自己换液体,换后用力旋紧瓶盖即可,再买来几张过滤纸。

    阿赞久让方刚将加持后的混合物全都倒进以多层滤纸制成的漏斗,四周用东西架起来,把那个小玻璃瓶放在漏斗下方,让漏斗的尖刚好探进玻璃瓶口,再放置于木柜上。

    这些滤纸本身就极细,过滤的速度也很慢,阿赞久每晚午夜时分都要加持一遍。他所用的经咒,就是当时在巫殿中墙壁上刻的那种虫降咒语。半个月过去,方刚看到那个小玻璃瓶内已经有了多半瓶液体,几乎是完全透明的。

    “这就是五毒油?”贝姆问。

    阿赞久点头:“是的,把它们取下来。”方刚早就等不及,把漏斗扔掉,旋紧瓶盖,再将塑料纸剪成细条,缠在封口处,用吹风机加热固定住。

    方刚说:“是不是已经完成了?”阿赞久说还没有,最后关键的程序还没完。方刚很奇怪,说当年在马来西亚,阿赞玛加持五毒油到这里就算结束了,怎么还有一道程序。

    “那时你是为了解毒,而现在是检测阴灵,用途不一样。”阿赞久说,“要去坟场进行最后加持。”

    午夜时分,方刚开车带着阿赞久和贝姆,开出半小时左右,来到一处比较大的墓地。墓地的铁栅栏门锁着,三人翻墙进去,方刚看到这块墓地与西方国家的差不多,也是一处处隔成方形的墓位,内有拱券,前面立着墓碑。但隔墙有高有矮、有新有旧,还有的墓碑都断了,只剩半块,也不知道怎么弄的。

    阿赞久让方刚手持五毒油,以手机闪光灯照着,在墓地四处走走。如果发现瓶中的油颜色有变化,就调整位置,找到油颜色最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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