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在想什么?”齐月宾以为宜修也与她一般有些伤感,忙开口安慰,“王爷心中也当是有姐姐一席地位的。”

    宜修不由地失笑出声,她一时不察就让这妮子想歪了去,连忙否认:“我可是同你说我的心事的,你还不清楚我?没有我才好。”

    要是真有她岂不是太可怕了,为她的脱身计划平添许多阻力。

    “倒是我以自己的心事先入为主,平白也带入了姐姐,怪我怪我。”齐月宾笑着笑着作势打了打自己的嘴,调笑道,“姐姐可是志在四方,哪里如我这般小女儿心态。”

    宜修同笑,伸手拦下齐月宾作势打嘴的动作:“我不知道你?有时候大大咧咧的,有时候又心细如尘,但总归是为我好的。”

    上一世的端妃是如何,宜修仿佛还历历在目,除了齐月宾本就聪慧通透,更多的也是那深宫,慢慢磨去了她的性子吧。

    这一世如若可以,宜修希望齐月宾能一直如此。

    “姐姐明白就好,妹妹是望姐姐好的。”齐月宾笑叹,她此时没有宜修姐姐这般开阔的胸襟,到底是她自己还禁锢住了自己,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真的想开。

    明白齐月宾在叹什么的宜修,想着什么时候带她再出去一趟。终日耗在这王府里,如何能想明白?人总是要不断经历,不断见证新奇的事物,才能发觉自己尚处于底端,才会愿意自行向上探索,去看更高处的风光。

    正巧貌似过几日就是年关,宜修便笑道:“这一年来你总是念着王爷终日郁郁不得,憋在府里闭门不出,你不放心,也常去作陪。倒是我去年便答应你为你引荐引荐齐如是,还一直没有着落呢,这次便带你见一见。”

    “那可太好了,终日听姐姐说这齐爷是如何如何新奇,如何如何豁达开朗,确实叫人好奇得紧。”齐月宾听宜修这么说,不免又有了念头,她确实很久没出府了。

    这些年,她总忍不住为胤禛的喜怒哀乐而动容,她何尝不想为自己活呢?就同宜修姐姐一半模样也好啊……

    此时不知齐月宾是这般想,宜修若是知道了必然要摇头苦笑,她如今这般模样,又是吃了多少苦头和教训才看开的?

    既说了带齐月宾去见齐如是,宜修便又恰好的“装病”,剪秋这次倒是鲜少地说要留在府里,连带着染冬也不肯出去,倒是绘春,绣夏与吉祥三个丫头死皮赖脸地也要跟着。

    一行五人换了男装收拾妥当便准备乘着轿子出门去了,临走前宜修还特意嘱咐剪秋与染冬,若是有什么难处定要同她商量,不可自己憋在心里。

    这话说的剪秋与染冬一同红了脸,染冬不说话,剪秋捂了捂发烫的脸,遮掩道:“主子这是说哪的话,奴婢还能与您见外不成?只是有个老乡过来,那人与染冬也有些渊源,故而一同见见。”

    宜修点点头,在外难得遇到故里之人,乡音难觅,只是瞧剪秋这个模样,怕那人是个男子。

    还没待宜修多想,绣夏就打趣道:“剪秋姐姐怎么脸红了?莫不是……”

    “死丫头,越发没个遮拦了!”剪秋作势要敲绣夏的脑袋,后者连忙吐了吐舌头缩回头去。

    没人注意到的染冬发觉剪秋并没有解释而是默认了之后,将头低下思虑重重。

    “主子路上小心。”剪秋还是忍不住地嘱咐,毕竟她也很少不在宜修身边伺候着,若不是这次齐主子也跟着去,她也不必不会脱身出来见什么老乡。

    说到老乡,剪秋拉着染冬就回屋收拾去了,一边走一边笑道:“还没问你你与我那老乡有什么渊源呢?”

    平常除了宜修染冬也就跟剪秋说说话罢了,这会剪秋问她,她连忙开口,说出的话却断续迟疑:“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他,汪琪哥曾救过我。”

    “呦,原是你的救命恩人呢,那今晚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剪秋听了不觉有它,反而替染冬欣喜,心下也越发雀跃,这个汪琪还真是没变同小时候一样热心肠。

    另一边宜修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坐着马车又来到齐醉居。

    下了车宜修不由愣住,依照齐如是的作风,齐醉居这会定是清场,不过却有两个人挡在门口,其中一个正手舞足蹈地同掌柜的要说法。

    掌柜的隔空给了一个抱歉的眼神,宜修摇头轻笑表示无事,他便继续应付起面前两个人。

    索性并不着急,宜修一行人也站在一旁没进去,她看着看着还想,说不定楼上的齐如是也正喝茶看热闹呢。

    “两位公子,今日酒楼都是我们东家一日所用,你见谅。”掌柜的拱手,态度诚恳。

    其中一个人气焰嚣张,伸手就指着掌柜的:“你知道我谁吗你?我爹谁你是不是不知道?本少爷想吃你们家一口火锅是抬举你们,少搁这给爷菜谱,还包场,我倒要看看你们东家是谁,叫他下来!”

    另一个人就收敛许多,拉着趁他老子威风的少爷道:“许兄息怒啊,这时候可不兴找事,上头现在正阴晴不定,可不能让人抓找什么把柄。”

    宜修听到这与齐月宾对视一眼,上头?恐怕就是圣上了。

    “管他那么多呢!刘东,哥哥今天告诉你啊,上头的管的了里头还管外头?也不打听打听,小爷我什么时候怕过!”姓许的一边说大拇指一边指着自个,鼻孔都要翘到天上去。

    这京城多的是达官贵人,何况自打胤禛闭门不出,朝堂上的局势更是不甚明朗,也许一不注意就牵一发而动全身。

    也不知道姓许的怎么想的,刘东无奈地叹了口气,只盼着这位爷能快点消停,抑或者是快出个厉害人物教训教训他。

    又纠缠了一会,冷风吹到人脸上有些疼,宜修拍了拍齐月宾:“咱们先进去吧。”

    走过门口那俩人身边,被姓许的拦了下来,质问道:“怎么着啊!爷不能进这几个人能进?还是单爷不能进?好生没有道理!”

    原本靠在床边喝茶的齐如是听着不由腹诽,这是鬼上身了怎么着,但是见这人拦上了宜修,也没什么心思看热闹了,转身下了楼。

    宜修身边的绣夏和齐月宾身边的吉祥正要发作,齐如是就踱步而来,熟悉的清洌又温和的声音传了出来:“两位公子怎么拦上了齐某的人,呦,这不是许大人家的许巍公子吗。”

    走到门口,齐如是面上笑意不减,但不由分说,直接伸手挑开姓许的伸着的胳膊,示意宜修等人先进来,随后自个往前走了几步挡在了门口。

    绣夏和吉祥站在齐如是身后给许巍做鬼脸,这可把原本还顾忌着对方深浅不知的许巍气了个半死,当场就发作了:“你既认得我是谁,还敢拦我?”

    “许公子说的哪里话?”齐如是依旧一副笑容,云淡风轻地道:“只是想起前几日与令尊见过一面,交谈间得知公子似乎此时应当被禁足在家。”

    “你!”许巍羞臊红了脸,看着周围一圈人,面子挂不住,扯着呆住的刘东就转身就走,还不忘放狠话:“我老子倒是什么都跟外人说,你给小爷等着。”

    齐如是浅笑出声:“许公子慢走,此时许老爷想必还等着您吃年夜饭呢。”

    待惹事的两人走远,宜修也不见外,笑着问:“若今日来的这人你没有他把柄,也不同他爹认得,你当如何打发走他?”

    “小瞧我了不是。”齐如是出口之语虽狂悖,但语气并不嚣张:“这京城还有我拿不住的人?”

    宜修笑着点头,通过这一年多对齐如是的了解,宜修知其并不是爱说大话之人,依齐如是在京中乃至别处做过生意,置办了产业的地方,当是没有他摸不透的,就是还不知齐如是对皇家之事又可能插手呢?

    “你就是齐如是?口气倒是不小。”一旁原本等了许久的齐月宾开口,话是质疑,但瞧着她面上的神色更多是对齐如是好奇。

    齐如是与齐月宾对了片刻视线,礼貌地笑了笑,转而满含笑意地问宜修:“这位就是宜卿向我介绍过的岳宾吧?”

    岳宾是齐月宾的化名,而宜卿是齐如是将宜修引为难得的知己,又因宜修是女子,琢磨之下才定了这么个称呼。

    “是。”宜修对齐如是点头,又拍了拍齐月宾的手,笑她:“怎么?没见着之前激动得不行,见着了还怀疑上人家了?。”

    齐月宾被宜修打趣,面上一红,又哼道:“姐姐这说的什么话,还不是你将人夸的太好,我以为着是个谦虚有度,风清霁月般的人物,是以他开口我才有那一问呢。”

    这回换宜修一怔,齐月宾这丫头,什么叫她把人夸的天上有地下无了?看了眼齐月宾,发觉对方也在看自己。

    这感觉就像你日日高谈阔论的兄弟,其实私下里对你有旁的意思,还被旁人当众戳穿,关键还被那个兄弟听见了一样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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