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鹿城已是一天之后。
她去了莫森家,她有那儿的密码,这里一年多密码没变过。
但是显然这里已经有段时间没人来过了,餐桌上蒙着一层薄灰,看不太真切,但用手一抚,指尖便能沾上。筆趣庫
她知道莫森名下还有其他几处房产,但那些都是用来投资的,从不住人。
秦桑网上搜索了下他公布的行程,最早的,还是一个星期前。
他的微博也很久没有更新状态了。
秦桑心里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去sun公司附近等了几天,也没有看到他出现的踪迹。
直到一天,有个号称第一狗仔的营销号,发出了一张图片,是莫森的助理廖婷婷进出医院的图片。
配文只有寥寥几个字:据悉,莫森新戏《顶流》无限期停拍,原因
文案含沙射影,让人浮想联翩。
再加上最近几天莫森确实从镜头前消失了,此条消息一出,立马引起轩然大波。
很多都是莫森的死忠粉出来骂营销号或者铁粉控评,但是更多的营销号不求事实真相一味的搬运消息博人眼球。
也因为公司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回应,有粉丝迅速集合到公司门口抗议!
秦桑联系张夏的时候,张夏正在参加内部的紧急会议,听到声音时,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幻听。
“你现在在公司门口?”
秦桑握着手机,看着公司门前围着的示威抗议的粉丝,表情凝重:“是,夏姐,我在公司附近的曼听咖啡厅等你。”
“我这边可能还要一会儿”张夏还没能完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毕竟一个消失了一年多近两年的人,什么联系都没有,干净彻底地仿佛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突然间又一下子出现了。
秦桑声音低低的,很平淡:“没事,我等您!”
说完,挂了电话。
张夏到底还是没能等到会议结束,临走时只是找了个私人的借口,没说秦桑来了这件事。
咖啡店里,秦桑坐在一盆半人高的绿植后面的位置,很隐蔽,不会被人注意。
张夏盯着人看了一会儿,才走过来:“什么时候回来的?”
语气里多少有些喟叹。
秦桑扯了下唇:“有两天了。”
张夏点头,眼神往四处看了看,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秦桑没顾及那么多,紧盯着她:“莫森出什么事了?”
张夏视线移回她身上:“你是为这件事回来的?”
秦桑没有否认。
但还是看到了张夏在听到这个事后,瞬间沉下来的嘴角。
秦桑心口紧了紧:“他有麻烦了对不对?”
张夏只是愣了一瞬,然后点头。
秦桑心沉了下:“他现在在哪。”
张夏抿了一口咖啡。
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之后,看她:“秦桑,现在公司不让外人靠近,你也进不去的。”
秦桑眼神坚韧,又问了一遍:“夏姐,他现在在哪?”
自己带过的艺人,是什么样的性子,张夏再清楚不过。
别看她平时性子清冷,看着又与世无争的模样,好像很好商量,实际这样的人倔起来,谁都劝不动,拉
不回来。
但毕竟有过去的一份情谊在,张夏并不希望秦桑摊上这摊浑水。
“秦桑,这件事情很复杂。比我们以往经历的都要复杂,你还是、不要碰!白总他现在正在走关系,以白总跟莫森的交情,你也知道,他肯定不会放任不管的!”
秦桑忽然垂下脑袋,双手捂住脸,白皙的长指插进头发里。
足足有三分钟之后,她抬眸,很浅很浅地勾唇笑了下:“夏姐,我想见她,你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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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立医院最顶层隐蔽的病房。
病房的门关着,透过一块矩形的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病床上躺着一位浑身插满了导管沉睡的人。
他的脑袋上裹着厚厚的一层纱布,整颗脑袋,只有鼻口和眼睛的是露在外面的。
秦桑移开眼,眼角一颗泪就落下来。
来之前都已经做好准备了,但是直到现在看着躺在床上感受不到一点生命气息的人,紧绷的那根弦还是断了。
怎么会、下这么狠的手!
“对方是星辰的老总,在这个圈子里很吃得开。”
“单是星辰也就算了,但星辰背后是众星,以前的众星也就算了,你也知道的,众星姓顾的。”
“对方执意要整死他,现在还能留口气也算是老天长眼了!”
“坐牢是难的,没有确凿的证据,对方做的很隐蔽,而且莫森这个身份,事情闹大了,对他影响也很大!”
“公司在准备上市,这个时候肯定是不能出岔子的,但我们也一直在寻求一个比较稳妥的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案”
夏姐的话,依稀在秦桑耳边一遍遍播放。
像新闻频道的广播,不带有感情色彩的,陈述一件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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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时,天空飘起了小雨。
秦桑没带伞,站在一个玻璃棚的花店避雨。
花店老板让她进去坐,秦桑低着头,鸭舌帽掩住了大半张脸,素颜的她,这一年多已经磨掉了大半的明星的锋芒,再配以简单的素色的外套,并不太容易被人认出。
店主还是个五十来岁的妇人,保养的当,气质文雅。
她叫了几次秦桑,秦桑都没理,外面的雨有下大的趋势,她手里还拿着一束刚配好的花出来:“姑娘,你”
秦桑撇开脸,但店主还是看到了,一双漂亮的眼睛,很红,微微肿着,还有晶莹的泪。
她下意识要往雨里跑,被店主急急拉住。
她也不挽留她了,匆匆回头拿了把伞出来:“下次给我带过来吧。”
过了一会儿,又说:“算了,也不值几个钱,不带也行。”
秦桑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撑起伞,走到雨里。
一条路看似没有尽头,她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雨水磅礴,伞面根本抵不住风雨的倾斜,她几乎浑身湿透。
没有人帮莫森,没有人。
这样的意识一遍遍,冲刷着她脑子里面偶尔浮起的一点侥幸!
莫森也没有资本的,他的原生家庭并不幸福。
这是夏姐走之前告诉她的。
父母离异,从小跟着母亲长大。
成名之后,他和母亲的生活才得以改善。
在这个圈子里摸
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看着好像风光无限、光芒万丈,但是,从来就没有随随便便的成功!
她知道夏姐的意思,他们都是没有背景的人,手无寸铁,再光鲜亮丽也没有用的。
秦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可能是真的狼狈至极,以至于路上有交警上来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忙。
她摇头,但到底意识到这样下去不对。
很久之后,她便折身返回莫森的家中。
下狠手的那个人,叫葛奇,投资圈的大佬,偷拍过几部好几十亿票房的电影,仗着有点本事,男女通吃,这样的人,向来是被人伺候着的,偏偏遇上了莫森。
莫森当着众人撕破脸,让他下不来台,他又怎么会绕得了他呢!
秦桑面容冷清地盯着平板中搜索的介绍,面无表情地往下滑。
很多都是他光鲜亮丽的个人履历,虚头巴脑,配以西装笔挺假正经的虚伪的笑,秦桑闭了闭眼,不再看。
今晚,他跟友人有个局。
销金窟里面去快活。
这对于秦桑来说,是个机会。
晚上七点。
她换上长裙,描上红唇,长发披肩,天生丽质的资本,稍加以粉饰,便美得不可方物!
晚上八点。
她抵达那间全鹿城最奢侈的销金窟。
红色及踝的长裙,一侧高开叉至大腿,若隐若现的薄薄的布料包裹着那凸起的挺翘的臀部。
纤细的腰身往上,是让人血脉贲张的傲挺!
胸前的深v,一路向下,是引人无限遐想的欲望的深渊!
推开包厢厚重的门,一时的迤逦迷幻色彩的风光,便铺在眼前。
一众的男人因为这一下,而瞬间将目光齐刷刷地全落她身上。
音乐还在继续,嘈杂声灭了。
秦桑今晚故意化的大浓妆,浓到足以掩盖她最真实的面容。
男人们,会举杯与人交谈,或搂着怀中小蜜亲热撩拨,秦桑瞥开众人的视线,朝着那个一眼就看到的男人,摇曳着身姿娇笑着走过去。
直到大美人坐到自己身侧,葛奇还是懵逼状态。
“葛总,怎么了?看到我不开心啊?”
秦桑用着娇媚的让人颤栗的声音,在男人耳边呵气如兰道。
葛奇浑身酥麻,当场差点泄了。
他舔了舔唇,咽着口水,看旁边的秦桑,难掩好色之意:“新来的?”
秦桑点头,娇媚着说:“上面说,今天葛总来玩,让我来陪着尽尽兴,初次见面,还希望葛总不要嫌弃人家呀!”
葛奇被勾的眼冒金星,浑身冒汗,那只早就按耐不住的手伸过去,抱住秦桑那不堪一握的腰身往自己身上带——
“嫌弃什么嫌弃?哥哥疼你还来不及!”
说着,连就要凑上来,被秦桑巧妙的避了下。
看着眼前油腻的老男人,以及他身上厚重的香水味,秦桑忍住一阵作呕,陪笑:“葛总,那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呀?这里人好多啊。”
葛奇迫不及待想要上了眼前这个小妖精,迫不及待想看她在自己身下求饶的可怜样儿。
听她这么一说,当即起身:“就喜欢你这么乖的小妹妹!”
然后回头跟大伙说了什么,圈着秦桑的腰走出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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