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张口就来的习惯怕是改不了了,孟柠抿着唇瓣,不想跟他说话。

    感觉到小姑娘在生闷气,霍斯年意识到自己嘴欠,抱着怀里的乌龟,握着爪子轻轻蹭了下孟柠的胳膊,声音低低的,认错态度非常迅速:“生哥哥气了?”

    孟柠顿了顿,一时间不知该点头还是该摇头,要是点头的话,好像显得自己很小气,摇头的话这家伙说不定会愈发肆无忌惮。

    孟柠这回变聪明了,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问他:“你觉得我为什么生气?”

    霍斯年唇角微收,鸦羽般的眼睫低垂,认真道:“不该把你当小孩糊弄。”

    孟柠握紧手中的雪杖,原来这人什么都明白,不过是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霍斯年正色道:“不过这一次,我真不是故意的。”

    “那女生问我要联系方式,还挺执着,我只能这么说。”

    他是不是觉得挺情有可原?

    孟柠“哦”了声,昳丽精致的眉眼间没什么多余的情绪,淡声问:“那如果我不在这呢?你会怎么解决?”

    霍斯年勾了下嘴角,语速低沉缓慢:“我当然会一正言辞的拒绝。”

    听到霍斯年的回答,孟柠看他一眼,心情有些许微妙,心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开心,只是她板着一张严肃的小脸,将那点小心思藏得很好。

    霍斯年捏了捏手里的小乌龟护垫,瘦削的薄唇轻动,自言自语地低喃了一句:“谁让我心有所属呢。”

    他垂眸,和面前的小姑娘四目相对,孟柠显然没听清,霍斯年笑笑,“我说,系上这个小乌龟,待会就不会摔疼了。”

    孟柠点头,说了声谢谢,接过霍斯年手中的乌龟,解开带子扣在自己的腰上,穿好所有的装备以后,她行动愈发不方便,前往滑雪场的一段路只能由霍斯年牵着,简直是汤圆本圆了。

    而一旁的霍斯年则穿着一套黑色的滑雪服,单手抱着滑雪板,行动轻巧,一点也不费劲,瘦削的身姿挺拔利落,肩宽窄腰长腿的身形尽显,愣是将厚重的滑雪服穿得丝毫不显臃肿。

    身边来来往往滑雪的人不少,有男有女,但像霍斯年这样把滑雪服穿得帅气又利落的却很少,走到哪都属于人群中的焦点,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当然,像孟柠这样将自己从头到脚裹成小汤圆的,也很少。

    两人步行到户外滑雪场,呼吸到山顶冷冽干净的空气,孟柠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顿时觉得身上的装备都跟着减轻了不少。

    霍斯年戴好自己的装备,又检查了一遍孟柠的,伸手帮小姑娘理了理头盔,两人的面前就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滑雪场,再往前走点就是一路向下的斜坡雪地,耳边时不时传来几声刺耳的尖叫,而后消散在寒风里。

    像孟柠这样的初学者不少,踩着滑雪板沿坡滑下去的时候嗓子仿佛打开了尖叫模式,似乎叫出声就能减少内心的恐惧。

    孟柠的目光透过护目镜,看着那些颤颤巍巍滑出去的背影,还有乱入的尖叫,一时间心里有些没底,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雪杖。

    一旁的霍斯年倒是平静镇定,淡声问:“怕不怕?”

    孟柠皱了皱眉头,老实回答:“有点。”

    霍斯年勾唇轻笑,看着面前圆滚滚又一团雪白的小汤圆,只觉得太可爱了,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孟柠脑袋上的头盔,安慰道:“待会如果害怕,可以像她们那样叫出声。”

    孟柠眨了眨眼睛,没吱声,她害怕的时候从不尖叫,只会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将恐惧憋回心里,慢慢化解。

    做完准备活动,霍斯年先教孟柠正确的站姿,以及如何在雪地上平稳滑动。

    “像我这样,双手执杖插/在身体两侧可以保持身体平衡,降低重心,保持两个雪板的平行。”

    “含胸屈膝,往前看。”

    霍斯年似乎很了解滑雪,教的时候语速很慢,时不时纠正孟柠的肢体动作,冷白清隽的面庞认真又专注,语速极慢,耐心细致:“记住,尽量不要用手腕撑地,这样容易受伤。”

    孟柠听得认真,在霍斯年的指点和帮助下小心翼翼地往前滑了几步,身体晃晃悠悠,好在霍斯年一直在她身边,总是在孟柠即将倒地的时候稳稳托住她的臂膀,控制着她的重心。

    霍斯年双手握着孟柠的胳膊与她平行,速度保持一致,温声叮嘱:“如果快摔倒,尽量将身体蹲低,双手抱膝,用屁/股和后背着地就不会摔疼。”

    他顿了顿,喉间溢出的声线微含笑意:“当然,也可以选择抱住我。”

    “”

    隔着护目镜,男人那双黑黢黢的眼眸平静专注,眉梢眼尾的温柔却显而易见,孟柠红着脸点头,紧绷的身体在霍斯年的安抚下慢慢放松了些,尝试着脱离他滑行了一段距离。

    霍斯年则伫立在原地,安安静静地注视着小姑娘笨拙的转身,又摇摇晃晃朝着他的方向滑回来。

    距离霍斯年愈近,孟柠心里的恐惧和不安就愈少,因为总在她快要摔倒的时候,霍斯年总能及时地伸手将她稳稳接住,修长有力的臂膀将她抱个满怀。

    孟柠的学习能力很强,很快就能自己平稳地缓慢滑动一段距离,因为霍斯年的存在,瞬间给了她无穷多的安全感,这种感觉就像她小时候第一次学骑自行车,那时候孟爷爷会牢牢地抓着后座,稳住车身,不让她摔下去。

    比起其他摔了无数次的初学者,孟柠则被霍斯年保护的很好。

    见孟柠已经完全适应脚下的滑雪板和手中的雪杖,霍斯年带着小姑娘沿着斜坡向下滑行,毕竟刚才那些简单的滑行,只是热身而已。

    有了之前的练习,单独滑下去的时候,孟柠还是有点紧张,不过看多了别人在雪地上动作流畅,行云流水的身影,她也想试试。

    小姑娘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动作也不再畏首畏尾,霍斯年也不拦着,任她自由发挥,而他则跟在孟柠身后。

    相比于那些风驰电掣的滑雪者,孟柠拖着屁/股后头的小乌龟,滑得相当佛性,滑一段停一段,将自己保护得相当好。

    两人经过一处十几米高的滑雪台时,周围驻足的人不少,一个接一个从高高的滑雪台上轻松跃下,滑雪板稳稳抓地,然后飞似的向下滑去。

    作为初学者,孟柠也忍不住停了下来看了一会,整个人都看呆了,小声讷讷道:“真的好酷啊。”

    霍斯年眉骨轻抬,狭长幽深的狐狸眼微眯,若有所思地瞧着不远处那个十几米高的滑雪台,黝黑的眼底沉着淡然。

    其实对会滑雪的人来说,这种高度的滑雪台根本没什么难度,仅供娱乐,运动赛场上,标准跳台的高度可是将近100米。

    霍斯年微垂着脑袋,侧目看向身旁的孟柠,小姑娘睁大眼睛,浓密卷翘的眼睫轻轻扑闪,像两把毛茸茸的小刷子,被暖光镀了层温柔的颜色,此时定定地望向高台上的滑雪者,看得出神。

    有这么好看?

    霍斯年挑眉,心念一动,随即轻拍了下孟柠的肩膀,沉声道:“在这等我。”

    听到声音,孟柠这才回过神来看向身旁的男人,神情疑惑:“哥哥,你去哪?”

    霍斯年侧身,拎着滑雪板朝她歪了下脑袋,意有所指,然后抱着滑雪板不急不缓地朝那个滑雪台走去。

    注视着那道颀长高挑的黑色身影随着人群走向上方的坡道,孟柠看到霍斯年正调整着自己的手套和单板,当他前面一个人冲刺下滑,冲向滑雪台的时候,孟柠的眼睛猛地睁大,这才意识到霍斯年刚才说的那句“等他”是什么意思。

    他要像刚才那些滑雪的人一样,从那个高台上滑下来。

    孟柠直勾勾地注视着霍斯年所在的位置,根本不敢移开视线,甚至已经开始担心,要是他稍有不慎从高台上摔下来,会不会摔伤。

    两人相隔的距离太远,孟柠透过护目镜,只能远远的看着那道身影,霍斯年扶正脑袋上的头盔,修长的身形稍前倾,双腿微微弯曲,朝孟柠所在的位置抬了抬胳膊,像在示意。

    孟柠轻咬着下嘴唇,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眨不眨,当那道身影像一发离铉的箭冲下来时,她的心脏也随之收缩,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雪杖。

    看着别人从滑雪台上滑下来,孟柠只觉得刺激,炫酷,但那个人变成霍斯年,她的心情忽然间就没这么轻松了。

    事实证明,孟柠的担心是多余的。

    那道瘦削的身影敏捷灵巧地滑过高台,修长有力的双腿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干净利落地稳稳抓地,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淡定从容。

    孟柠下意识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悬着的心脏也在霍斯年落地的一瞬,悄无声息地落回到原位。

    落地后不远处的霍斯年懒洋洋地歪着脑袋,再次朝她挥手,这一次两人的距离拉近,孟柠真真切切地看到男人那张冷白俊美的面庞。

    温暖明媚的阳光照亮他清隽深邃的眉眼,嘴角扬起的那抹笑痕桀骜散漫,不经意间多了几分恣意张扬的少年气,落地后流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小骄傲。

    孟柠抿唇,认真回想起自己之前说的话,她好像夸别人滑雪很酷,紧跟着,霍斯年就抱着滑雪板上去了。

    他该不会是听到她夸别人,所以才特意滑给她看的吧??

    孟柠静默一瞬,越想越觉得是这样,而不远处的那道身影也朝她滑过来。

    “怎么样,哥哥刚才酷不酷?”霍斯年轻巧地刹住,修长挺拔的身影逆光而立,薄薄的嘴角噙着笑,漆黑剔透的瞳仁安静地凝视着孟柠,有一点点在等她表扬的意思。

    注意到男人眼底缓缓流淌的情绪,孟柠眨了眨眼睛,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霍斯年就是来讨表扬的。

    清楚地感知到面前这个大男人的小心思,孟柠压了压疯狂上扬的嘴角,努力憋着笑。

    以前怎么没发现,霍斯年比她更像小孩???

    还挺傲娇。

    霍斯年微垂着脑袋,还真就等着小姑娘夸他一句,奈何等了半晌,这小孩像是忍不住了,居然噗嗤一下笑出声,而且笑得很开心。

    “”

    霍斯年轻嘶了声,狭长的狐狸眼危险地眯了眯,定定地注视着女孩亮晶晶的笑眼,此时弯成两抹月牙,光芒熠熠。

    孟柠笑出声后,便再也收不住,笑得眼泪花都冒出来,霍斯年静默片刻,显然没明白自己是哪戳中了这小孩的笑点,以至于笑得停不下来,他压低了声线,语气无奈又宠溺,温声问:“有这么好笑?”

    对上男人探寻的目光,孟柠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这才慢慢收住笑意,看看霍斯年,又看了眼不远处那个十几米高的滑雪台,声音软绵绵的,问得认真:“你不是说恐高吗?还从那么高的台子上跳下来?”

    霍斯年表情一僵,真是万万没想到,这小孩的关注点居然这么清奇。

    孟柠显然已经猜到,这会粉唇一张一合追着问:“恐高是不是骗我的?”

    霍斯年:“”

    霍斯年不开腔,孟柠便一直等,过了半晌,某人才打破沉默,稍有些心虚地低低“嗯”了声。

    孟柠晃了晃小脑袋瓜,嘴上念念有词道:“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再骗我就是小狗。”

    霍斯年懒洋洋勾着嘴角,轻笑出声:“是我。”

    孟柠微仰着脑袋,杏眼亮晶晶的,笑问:“那你是小狗吗?”

    小姑娘的声音脆生生的,夹杂着掩饰不住的笑意,眼神里明明有些期待他的回应。

    霍斯年眼睫微敛,对上女孩明媚的笑眼,心脏像被一片羽毛轻轻蹭了一下,有点痒。

    他心念一动,敛着嘴角的笑意,瘦削的薄唇掀动,吐出一个字:“汪。”

    孟柠:“?”

    霍斯年像是怕她没听清,又像在故意使坏,弯腰俯身凑过来,贴近女孩耳畔,低沉的气音含着懒懒的笑意,咬字清晰:“汪,汪,汪。”

    “”

    男人唇齿间灼热的气息烫着孟柠脆弱敏/感的耳朵尖,她刚才还有一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可随着霍斯年的靠近,还有他坦坦荡荡的那几声“汪”,让她的呼吸和心跳瞬间乱了。

    孟柠的脸倏地一热,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被属于霍斯年的气息极具侵/略/性的包围,明明身处白雪皑皑的滑雪场,可她的额头和手心却在悄悄冒汗。

    都怪霍斯年,学狗叫为什么要靠这么近啊!

    孟柠心慌意乱的后退了半步,脑袋耷拉着,试图离面前的人远一些,不敢去直视男人的眼睛,说话都不大利索:“我、我听见了。”

    “我还要滑雪呢,先、先不说了。”

    说完,孟柠握紧手中的雪杖,急忙逃离霍斯年的视线。

    这一次轮到霍斯年笑出声,他显然是故意的,干净明朗的笑声毫不收敛,像是故意要让孟柠听见。

    听到身后某人的笑声,孟柠的心脏很没出息地跳得愈发快,滑不快索性就用跑的,屁/股后头的小乌龟也跟着一颠一颠。

    好灵活的汤圆。

    霍斯年这回是真的没忍住,捂着肚子,白皙的耳朵尖都笑红了。

    -

    两人在滑雪场呆了一下午,终于在日落时分准备离开这,去附近的餐厅吃晚饭。

    落日的余晖照亮整个滑雪场,给白茫茫的雪地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辉,带着一丝融融的暖意。

    滑雪场的游客陆陆续续都走光了,只有霍斯年牵着龟速滑行的孟柠慢悠悠地往装备中心走,像是大人牵着自家小朋友遛弯。

    傍晚的夕阳光照着两人并肩前行的身影,在雪地上影拓出两道一高一矮的影子。

    暖光照着女孩昳丽明艳的侧脸,勾勒出五官精致立体的轮廓,莹白细腻的皮肤仿若透明,孟柠朝着散发光芒的方向看过去,卷翘的眼睫簌簌扇动,明润澄澈的杏眼骤然间亮了。

    她忙揪住身旁人的衣袖轻轻拽了一下,嗓音温软又欣喜:“哥哥快看!好美的日落!”

    小姑娘的语气很兴奋,难得这么欢脱,霍斯年的心脏蓦地一软,顺着小姑娘所指的位置看过去。

    烈焰般的夕阳像被剪圆了的枫叶,夹在橘黄色的云层中,将广阔无垠的天际渐次浸染,微带暖意的晚风过境,拂过冰霜,滑雪场到处溢满了温柔。

    确实挺美的。

    可惜霍斯年也只是看了一眼,旋即淡淡收回目光,不动声色地转移到一旁的孟柠身上。

    女孩微仰着脑袋,微红的脸颊胜过天边绚烂夺目的晚霞,漆黑浓密的眼睫扬着抹柔软的弧度。

    霍斯年扯了扯嘴角,再美的落日也不过如此,哪有面前的小姑娘好看。

    身旁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孟柠侧目,恰好撞上霍斯年正凝视她的目光。

    男人视线微垂,那双黝黑深邃的眸子仿佛一片静潭,温柔沉静,让人一时间挪不开眼。

    她神情微怔,紧跟着,便见面前的男人朝她微微俯身,压低了的语调宛若情话呢喃。

    他说:“小柠檬,哥哥好想亲你,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待会修一下细节

    ps:下本开《献吻》,和这本一样甜!求求给个收藏呜呜呜呜,感谢!

    文案:1国家一级话剧演员祝星燃,仙姿玉貌,惊才绝绝,被专业人士评为十年一遇的表演天才,一张舞台上泪光潋滟的哭戏照在网上疯传,堪称神仙落泪。

    凡她登台的演出,门票都抢售一空,媒体争相报道。

    有人戏称:“美人一面,价值千金。”

    一日,朋友约霍庭恩前往剧院,观看演出。

    朋友指着台上红裙曳曳,身姿曼妙的祝星燃调侃:“不愧是绝色美人,这一眼值了。”

    霍庭恩眉眼冷峻,淡漠不语。

    殊不知,脑中却晃出两人婚后偶然的一夜,祝星燃酒醉后在他怀中媚态动人的样子。

    2霍庭恩,商界翘楚,为人清冷随性,神秘低调,首登财经杂志封面,那张清冷端正,俊美出尘的面孔让当月杂志销量创下新高。

    传言霍庭恩冷心薄情,手段狠戾,某当红女星曾自荐枕席,不久就被全网封杀,至此无人再敢对其肖想。

    后来有知情人士爆料,霍庭恩早有婚约,消息一出全网震惊,直呼不可能!

    3一次演出意外,祝星燃受伤,昏迷不醒,霍庭恩寸步不离地守着,向来鄙夷封建迷信的他,终于明白,原来未到苦处不信神佛。

    那一夜,西装革履的霍庭恩站在山脚下,手拿佛珠,容颜清冷如玉。

    他做着往常来这给家人祈福的妇人一样的动作,却不显违和。在凌冽风雪中双手合十,虔诚默念,一步一拜,一阶一阶,向着山顶的青玉寺而去。

    到达寺庙时,世界荒白一片,男人的手背也冻得青紫。

    晨起的僧人打开寺门,看到门外立着的男人,披雪凝霜,双目猩红,面庞却没有一丝血色。

    僧人震惊,不免多问了一句,“施主这般早,可有急事?”

    他说:“我来拜佛。”

    霍庭恩的声音喑哑又沾上雪的凉,可一字一句十分清晰,“为我妻子求个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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