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良行看着他身体上方的少女,低声问道:“你怎么样?”

    少女嗡声:“我还好。”

    说着,她曲起了膝盖跪在地上,手撑着燕良行腰间两侧慢慢撑起自己的身体。

    视线猝不及防地与他对上,正桑看着眼光沉沉的少年郎,微微垂下眼皮,欲将自己重心往曲起的膝盖移动。

    宽大的衣袖被身下的少年压住,起身到一半的她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反而更往前一扑,连带着整个人在地下往前一滑。

    趴在燕良行身上的正桑听到一声闷哼声,身下的少年声音微颤,恶狠狠地道:“正南桑,你是故意的吗?”

    “啊,不不不,不是的。是…是我的衣袖被你压住了。我起不来。”

    说着,正桑用力扯出被压在燕良行身下的衣袖,移开上身跪在地上。

    她着急地打量着面色苍白的少年,手上动作不断地检查着他的上半身,语气担忧,“我压到哪儿了…痛不痛,严不严重啊?”

    燕良行痛却不能当着她的面去摸受伤的地方,他睫毛轻轻一颤,眼神下意识地瞥向对方跪着的膝盖靠着自己不可言谈的某处。

    正桑条件反射地跟着他的目光,待目光落下时,她的脸庞瞬间染上红晕,眼神变得闪烁,支支吾吾道:“这,这…我真不是故意的。”

    回想了一下,正桑发觉自己刚刚往前滑的力道挺大的。

    这…这是伤到了…?

    瞬间有些着急,少女抖动着手,似乎想摸一摸,又下不去手。

    她慌忙地准备往自己往后移开。

    燕良行瞳孔一缩,面色微带惊惧,急声开口:“你别动。”

    话一出口,他发觉自己刚刚的语气有些生硬,狠厉。

    少女似乎被吓到一样呆滞着神色。

    于是,他缓了缓心情,放缓语气:“桑桑,你别移动。让我先起来。”

    刚才那痛意还未完全消散,燕良行心有余悸。

    他撑起上半身,两手支撑着地面,将自己往后挪一挪,与正桑拉开距离,这才缓缓站起身来伸出手递到少女面前。

    正桑握住对方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借着他的力艰难地站起身。

    身上血腥味严重的她眼神飘忽,视线不敢落在他身上。

    黑暗中的少女身形纤细,她并未发觉自己还在微微颤抖着身子,想来刚刚也有几分是因为她身体受伤太重。

    燕良行将面前的少女揽入怀中,将下颌支在对方顶,深深叹了一口气,他无奈道:“桑桑,我没事。倒是你,你没感觉到自己身体在抖吗?”

    闻言,正桑才将心神放回自己身上,这一瞬间,她就感受到自己全身皮肤传来痛意,几乎就要站不住了。

    燕良行支撑着她的身体,却不敢太过用力。毕竟她几乎全身都是伤口,稍一触碰,便会加剧她的疼痛。

    他亲了亲她的头发,目光寻了一块平稳的石头,将她搀扶着移到那边坐着休息。

    裂谷底部怪石嶙峋,入目是大片大片的黑石。

    这条裂谷延绵极长,完全看不到头尾。远处是密密麻麻的干枯枝干,不见一片树叶,它们姿态扭曲怪异,张牙虎爪地往空中蔓延着。

    此处一片安静,除了他倆之外,一丝其他的声音都没有,只有浓郁的魔气在无时不刻地翻涌着。

    正桑靠着燕良行坐着,头枕在对方的肩膀上。

    一团团的黑魔气在试图靠近她,血腥味使得它们更加蠢蠢欲动。

    然而它们始终安静地盘旋在他们不远处,似乎在忌惮着什么。

    燕良行明显察觉到了这种状况,他从顶端落下时到现在,这些魔气并未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甚至…他有一种全身放松,沉欲在其中的放纵感。

    “对不起。”

    靠着燕良行的正桑微微侧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空旷寂静的谷底久久没有人开口说话,连风声也无。

    燕良行扭曲着神色闭上了双眼。

    良久…他才微垂着眼皮,声音苦涩:“桑桑,你知道的,我要的从来不是对不起”。

    她知道。

    只是一开始有目的地接近他,就算是为了活命,对他,她总归是有错的。

    “对不起”她要说,但更重要的是…

    “我是真心的,阿行~…你听我解释,好吗?”

    正桑微微撤开他的怀抱,抬起头,目露真挚地看着他,又道:“你听吗?”

    眼前的少女神色真挚,眼底却透露着哀求。

    燕良行轻轻点了点头,“好,你说。”

    “滴滴滴…警告警告…”

    冰冷机械的电子音不停地在正桑的脑海中响着。

    “宿主大人…不能将系统的存在透露出去,一切违反世界规则的都不能说。否则,后果很严重很严重…”

    “宿主大人…您听明白了吗?宿主大人…”系统声音显得极为急切。

    正桑烦不胜防,冷声在心底斥道:闭嘴。

    系统瞬间安静如鸡。

    半响,它又声音忐忑,虚虚地道:宿主大人,小世界里的人物一旦觉醒,很有可能会引起世界崩塌,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会不复存在,燕良行也不例外。

    良久…

    系统,我知道了。

    燕良行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正桑,一颗心沉到了谷底,他复又开口道:“你说啊…”

    少年眼神逐渐疯狂,声音越来越崩溃…“你说啊…”

    他崩溃的声音在少女满脸泪漪中截然而止。

    燕良行颓然地垂下头来,背脊不再挺直,沉默良久,他苦笑一声,“正南桑,我真是…败给你了…”

    闻言,正桑轻轻一颤,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凑近燕良行。

    此时,两人的额头、鼻尖相互轻抵,呼吸萦绕着对方。

    少女的睫毛轻轻扇动,好似轻轻刷在沉默颓唐的少年心上,“我爱你…阿行…”

    燕良行一愣,随即唇间传来温润糯湿的触觉。轻轻的呼吸萦绕着他,这份甜蜜中夹杂着苦涩,却也一样让他入迷。

    他眸色渐渐暗沉,化被动为主动,带着心里满满的怨忿,无能为力与不甘,一手绕过少女身后,按住她的后劲,狠狠地掠夺她嘴里的芬芳,泄怒般地咬了咬对方软乎乎的唇肉。

    正桑轻嘶一声,欲伸手推开揽着她的疯狂少年,却被对方紧紧攥住。

    一番无声的唇间交锋过后,少女以瘫软着身子投降,她那透亮的明眸此时染上了朦朦雾气,无力地靠着对方。

    燕良行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半响,这开口道:“你身上的魔气需要揪出来,不然伤口无法愈合。”

    “嗯…”

    正桑点点头,低低嗯了一声,随即把乾坤袋中的日耀珠拿出来往上空虚虚一抛。

    谷内莫名的似乎有一阵细微的窸窸窣窣声。但此刻的两人并没有注意到。

    裂谷底部深长绵延,悬在空中的日耀珠仅仅只能照射他们身周的这一方天地,远处却还是暗黑沉寂的。

    明亮的光线中,两人四目相对。

    正桑率先垂下眼皮。

    “魔气扎在身体里,你说我是魔神,那我能将他们揪出来么?”燕良行自嘲地问道。

    “你可以的,它们会不敢反抗,会任由你将它们全部拉出来,我的伤口很快就会愈合。”

    “呵,原来我还能有这样的能力,既然如此把衣服脱了”他冷淡的说道。

    这个女子,总是在他快要承认自己失去了这段感情的时候,却又给他甜头,让他一直飘忽着,心里落不到实地。

    既然她想继续,那他便继续。只是他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时时刻刻被她牵动着心弦。

    那个挚爱她的少年,死在了跌落裂谷的那一刹那间。

    正桑:……

    她尴尬着,迟迟没动。

    “呵呵呵…”

    燕良行低低笑了一声,道“你不脱,我根本看不到伤口的位置,如何将魔气从伤口处拉出来呢”。

    话是这么说,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但正桑总觉得有些怪异。

    这…阿行…怎么怪怪的…

    以前的他可…可不会这么面色平静,声色冷淡地叫她脱衣服。

    她皱着眉头思考,却毫无头绪。

    谷底空荡荡的,肉眼可见的活物就他们二人。他们所坐的位置侧边有块巨大的黑石。

    身上的痛意一直在持续着,正桑这才妥协地往那块巨石的方向靠了靠,企图稍微遮挡一下自己的身子。

    半响,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低垂着眼,抬手解开自己衣服的带子,轻轻将自己身上的衣物缓缓褪至腰间。

    燕良行耳后虽有红晕,却一改往日作态,并没有移开视线。

    那双形状美好的桃花眼,此刻暗色翻涌。

    日耀珠下的女子光滑白皙的肌肤上满是血痕,对比明显,更添加迷人危险的美感。

    燕良行将眼前的景色一寸寸收入眼底,这才伸出手轻轻碰上那滑腻的肌肤上,他劲瘦修长的手指所到之处泛起轻微的颤栗,魔气绕着他的手指一个劲地从正桑的身体钻出。

    她说不出那股带着痛意的痒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想了想或许是魔气拉出身体缘故。

    可是怎么会痒呢。

    很快,正桑身上的血痕就消失不见,上半身的伤口恢复如初。

    如法炮制,燕良行将正桑下半身的魔气也拉出来。

    待她完全好透了,就像没有伤过一般时,正桑皎洁美好的身体赤身裸/露地呈现在他面前。

    他确定这幅美景他到死也不会忘记。

    他念动法诀从乾坤袋中拿出一套淡黄色的衣裙,这是他在归旭城中偷偷去买的,准备送给她时,却刚好总是意外频发。

    燕良行微微眯了下眼,嘴角轻扬,露出满意的神色。

    这一切,羞怯低垂着眼的少女完全没有看到。

    她只感受到少年轻手轻脚地帮她换上新的衣物,动作间克制有礼,带着一股珍视的意味。

    是她想多了,

    这明明还是她喜欢的少年郎嘛…

    (已打马赛克)围观全程的系统瑟瑟发抖:她喜欢的少年郎逐渐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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