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
柾国开车把星星送到了公寓地下车库。
熄了火，解了安全带，他转头去看副驾驶座上的女孩。昏暗的光线下，她的面容明暗交错，一双水亮亮的眼眸望向自己，碎发落在颈肩，又纯又美。
他俯身过去，左手捧住她的脸颊，几乎是鼻尖贴鼻尖。
星星没有动，只是掀着眼皮上下扫视着他放大的五官，眼底闪过狡黠的笑意。这点笑意被柾国捕捉到了，他忿恨又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蛋，咬牙切齿：
“就这么不主动？等着我来亲？”
星星忍不住笑了起来，凑上去一啄，双手架上他的肩颈。
对视一眼，黏稠的气氛在车里弥漫。
柾国眼一垂，下颌一抬，再次迎了上去。
碾磨，吮吸，舔舐。
像果冻，像软糖，吃到嘴里，酥酥麻麻一直到脊骨。
他不知何时摁下了副座上安全带的按扣，替星星解下安全带后又把她抱紧了一些。
因着车里开着暖气，两人都脱去了厚重的外套。柾国抚摸着羊毛衫下她清瘦的脊背，离开她的唇瓣，爱怜地在她漂亮的眼尾落下一吻。
星星被亲得有些迷糊，只觉得脑袋空空的。她推开了柾国的胸膛，迷蒙又疑惑地看向他。
“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报班了？”
柾国被她逗得一笑，胸腔也一震一震的，震得星星抵住他的手都蜷了一下。
“唔…”他认真思考了一下，“网课算吗？”
星星出走的理智回笼，掐了掐他的胳膊肉。
柾国夸张地“诶呦”一声，拙劣的演技下，还不忘笑着观察她的表情。
“这还是初阶版，我还有进阶版的，”笑意几乎要从他眼中溢出来，“要不要试一试？”
星星难得又羞又恼，只庆幸是在晚上，看不清她的面颊是白是红。
柾国也只是逗她，见星星孩子气地鼓起脸颊，还缩在车椅和车门的夹角处，只得伸手把她捞过来抱抱。
真是可爱死了。
情不自禁又去吻了吻她的头发，然后在星星开口前捂住她的嘴。
“少骗我，知道你洗了头。”
星星恶作剧不成，撇了撇嘴。
“我都没说话！”
“那正好，怕你破坏气氛。”
星星不允许他这样说，仰头用手指去捏他的嘴唇。
“那你也不许说话！”
……
两个人没有说话，但也充分发挥了嘴的另一作用，又黏糊了一阵。
“我上去了。”
“嗯。”
“和我说再见。”
柾国一笑，“明天见。”
第二天，星星来得最早。
她看了看店面上方硕大的“987的饮品店”这几个字，默了默，进到店里系上了店员的小围裙。
等到柾国来的时候，就见到星星双手托腮支在台面上，略微仰头的角度打着瞌睡，看上去乖极了。
他走近，敲了敲她褐色鸭舌帽的帽檐，又看了看她身上的褐色围裙。
“要穿这个？”
星星清醒过来，点点头，又往后一指员工间。
不一会儿，柾国也换成同样的装扮出来，搬了个凳子坐在她旁边。他看了看表，离八点还有十余分钟，又看了看她困倦的样子。
“没睡好？”
星星眼皮都不抬一下，迷迷糊糊应着，
“让我睡，睡到最后一刻……”
柾国笑了笑，也就趴在台面上安静地陪她，时不时瞥一眼犯困的身边人。
脸颊都压得变形了，怪可爱的。
七点五十八，baa有谦火急火燎地赶进店里，柾国给他们指了指员工间，星星也直起了身子。
八点。四个人整整齐齐站在桌台后面。
有谦的上臂还别了个红袖标，两个黄色的大字——“店长”。
baa在和星星嘀咕：“这个袖标好丑，弄个胸针也好啊。”
星星肃着脸点点头，“哪怕挂个名牌也好。”
柾国就喜欢看星星一本正经吐槽的样子，在一旁听着嘴角都没平过。
有谦听在耳里，拿出了一店之长的威仪来：“咳咳！上班时间不允许交头接耳！”
更何况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随后也瞥了瞥自己的右臂，确实挺丑。
四个人跟站军姿一样站了一会儿，一个顾客也没有。
baa“嗯？怎么没有人进来呢？”
这里虽然不是首尔最热闹的几条街，但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有的人在门口看了看，又走了。
柾国看了看在店里的近十位工作人员，以及大大小小的录影设备，“再等等吧。”
说不定就等到不怕镜头的顾客了。
有谦：“我觉得这个店名也挺明显的啊……”
星星歪了歪脑袋，“要不，我去门口看看？”
大家都觉得行，以为星星要站到门口去吆喝几声。没想到她去门口就真的只是去门口看看，摘下了鸭舌帽安静地倚在门边。
baa有所思：“我懂了，美人计。”
有谦抚掌叫绝，柾国神色不明。
宽松的针织毛衣都难掩她瘦削的骨架，围裙也松垮垮地系在腰间，一双细长笔直的腿包裹在牛仔裤下……
星星站到门口没多久，就有几位女生把她认了出来。她们惊喜地捂嘴，尖叫声都来不及发。
星星对上她们的眼神，粲然一笑。
刚刚还是神色淡淡的清冷美人，一笑就变得明媚开朗。
“这是987的饮品店，要进来看看吗？”
女生们激动地点点头，看到一旁的摄像后迟疑地问：“这是在录节目吗？”
星星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另一个女生开口：“笨呐！都说了是987啦。”
“啊啊啊！”女生神色难掩欣喜，“97line在里面吗？”
星星侧过身子，方便她们看见店里的三个大活人。
三个大活人早就注意到动静，在女孩们看过来的一瞬间同时开口：
“欢迎光临！”
星星：“……”好丢人。
但是女生们显然更开心了，星星把她们交给里面过后就继续温和地询问下一波因为好奇而驻足的路人。
店里几位女生正点着餐。
“哇，都是你们自己弄吗？”
三个大活人骄傲地点点头。
“比其他店便宜诶！”
有谦笑着说出大实话：“嗯！毕竟不是专业的嘛！”
女生们一愣，又笑开了。
现在店里人少，三人做饮品的时候还可以和她们闲聊几句。
“我们也会上电视吗？”
有谦：“嗯对，如果介意的话也可以打马赛克哦。”
baa门口的星星又拉了四五个人进来，不由得感叹道：“星星站门口真好用。”
面前点餐的女生听了，赞同地点点头。
“星星站在那里，谁认不出来哇……怎么会有人长成这样？真是人神共愤。”
baa柾国都被这句话逗笑。
baa取餐号递给她：“请您这边稍等一下。”
然后喊了一声星星，把她叫回来帮忙。人多了起来，也用不着继续在门口拉人了。
星星进来后又带上了鸭舌帽，搓了搓手臂，帮忙制作订单上的饮品。
她接着咖啡，柾国在一旁舀着冰块。他调笑道：“怎么拉进来的全是女生？”
星星回头一看，确实。她哼笑道：“我可是男女通吃。”
柾国笑了一声，低低应道“嗯。”
星星动作一滞，嗯什么嗯，听上去怪不好意思的。她看了一眼柾国手中的冰块，“冰美式？”
柾国拿起来晃了晃，“大冬天的冰美式。”
这下两个人都笑了。
有谦在身后催道，“6号好了吗？”
星星转身把手中的咖啡放到台面上，交给baa盖，“好了！”
有谦再一次拿出了店长的威仪，对着星星和柾国指指点点：“两位店员，不要交头接耳哦！”
店里的客人也新奇地看着他们，嗤嗤笑了起来。
baa抱臂和店长站在一边，“就是就是！”
有谦和他拉开距离：“你之前不也一样吗！”
星星面无表情，却学着baa语气：“就是就是！”
柾国做完一杯冰美式，“又不是考试诶，你是店长，不是考官。”
baa星星默契地开口：“就是就是！”
店里一片笑声。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很难得，原来舞台上闪闪发光的偶像们，私底下也只是爱斗嘴的少男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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