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太残暴了吧,兔子头都给直接拔下来了,这分头行动的兔子娃娃, 加上这不断往下掉的棉花, 看得我后背发寒。(害怕的裹住被子)]
[摄像头里的那个男人是春澄老婆!!!我的春澄老婆!(欣喜若狂的手舞足蹈)]
[这是什么诈尸?已经死无全尸三个月的春澄久司,在一个阴雨天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墓碑前,这是恐怖片开场啊。(倒吸一口凉气)]
[所以这是闹鬼呢,夜半惊魂。而且这个穿着黑色风衣的春澄警官, 浑身湿透, 你们说会不会是葬送在海底的春澄警官,突然把自己的身体拼了起来, 又爬了出来。(恶魔低语)]
[不可能是春澄久司吧, 春澄久司早就在豪华游轮世界里嘎了。浑身湿透, 是因为今天下雨他没撑伞啊, 倒也不必这么强行的恐怖故事。一个和春澄久司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会不会是波兰雪树啊, 波兰雪树不是和春澄久司长一样吗?(思索)]
[这个监控视频真的画风突变, 又开始往灵异方向发展了。波兰雪树是和春澄老婆长得一模一样, 但是这个人的举止, 放的那一个带像素兔子笑脸的兔子娃娃不都证明了他是“兔子”。]
[“兔子”就是波兰雪树?但又感觉他们俩不太一样,“兔子”真的太特别了, 我更趋向于他们两个不是一个人。]
[之前“兔子” 喊春澄老婆哥哥,以及幼儿园里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春澄久司。你们说会不会“兔子”也和春澄老婆长一样。]
[这是什么?三个春澄老婆三倍快乐吗?(猫猫头升华)]
[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三胞胎?]
[已经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春澄老婆了,这么帅的一张脸, 突然有三张,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张脸可以是工厂批发的。(死鱼眼)]
[只有我在感慨春澄老婆的这张脸真的好帅, 他竖起一个手指凑近镜头,让我们别讲话的时候真的好帅,呜呜呜。(悲伤的眼泪从嘴角流下)]
黑色的帽檐下,监控视频上的清隽的脸离摄像头贴的很近,整个电子显示屏上全都是黑发青年的脸,可以清晰的看到他每一寸细腻的肌理。
清瘦挺拔的身影,皮肤发白,是那种毫无血色不健康的苍白,嘴唇也呈现一种失血过多的苍白。
黑色的头发比起他们印象里的春澄前辈要长了些许,被朦胧的雨水打湿,湿哒哒的搭在额前,遮去了大半的眼睛。
抵在唇前的那一根修长的手指,拇指所裸露出来的皮肤,呈现一种皱巴巴发白的状态,像是在水里浸泡了很长的时间。
穿在黑色风衣里的衣服看不清,但是可以看到的是黑色风衣里一抹白色的衣角被水浸泡湿透,不断往下滴水的。
黑发青年整个人与朦胧的雨景融为一体。
让人不由得想到——
像是在水里泡了很长的时间爬了出来……
明明是十分熟悉的那张脸,黑发青年看起来和往日温柔气质完全不同,被湿漉漉的刘海遮去一半的青绿色眼眸,像是缭绕着化不开的青烟,嘴角上扬,勾起一个十分晦暗不明的笑容。
眉眼弯弯,他似乎勾起嘴角想和墓碑上灰白照片里的青年一样,模仿的露出一个阳光明媚,充满温柔的笑容。
但终究是画虎类犬,无论他再怎么的努力,只露出了一个阴森森的笑容。
整个人身上努力的压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危险性,笑容里面隐藏着肆无忌惮的疯狂还是不受控制的泄露了些许。
一只手拽着拔下来的棉花兔子娃娃的头,兔子娃娃的头被他捏的看不出原先的模样。
他似乎是也发现了自己模仿的不到位,在尝试了几次还达不到效果后,整个人直接摆烂,笑容里的危险性一瞬间迸发了出来,怪诞阴森的笑容,搭配上昏暗的雨天背景。
浓密鸦色的睫羽上汇聚了细小的小水滴,青绿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的感情。
黑发青年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但眼里却没有一丝的笑意,他抬了抬眼,用一种平淡的注视着食物的眼神像是透过电子显示屏,看向了正在监控视频前的所有人。
是的,他正看着监控视频后面的所有人——
心脏骤停,呼吸困难……
“温柔的兔子警官哥哥!!!”
在黑发青年的脸出现在监控视频上的第一时间,被妈妈抱在怀里的小女孩,兴奋的伸出手指向电子屏幕上清隽的脸。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女孩逐渐看清了黑发青年整张脸的面部情绪,她皱着眉头收回手。
眼睛死死的盯着青年那个诡异怪诞的笑容,声音里面带了一点细微的颤抖和不可置信,她缩回妈妈的怀里,还有细不可闻的害怕。
“妈妈,这个好像不是兔子警官哥哥 。”
被她询问的母亲,此时此刻的面色也很难看,她伸手温柔的捂住了自己女儿的眼睛。
瞳孔剧烈的颤抖,看着监控视频上的那张脸。
她,根本不知道有长得和春澄久司一模一样的人,在她看来。
一个被官方判定死无全尸,前一秒还在墓碑前祭拜死了三个月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
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心脏都快要吐出来了,脊背发寒的感觉。
松田阵平的表情前所未有的难看,他手里摘下的墨镜,被他捏的咯吱咯吱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不堪负重破碎。
黑色的瞳孔深不见底,没人知道里面蕴含着什么情绪,目不转睛的死死盯着监控视频上那张笑的肆无忌惮的脸。
牙关紧锁,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萩原研二手死死的捏在桌子上,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桌角捏碎。
按他们的预料,在春澄前辈墓碑前放下那个带着像素兔子笑脸粉色兔娃娃的人,肯定是那个疯狂的炸弹犯“兔子”。
但是此时此刻出现在监控视频里的那个人,和春澄前辈长得一模一样却十分陌生,一眼看过去就能轻而易举地分辨出两个人的不同。
但是这张一模一样的脸,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想到在豪华游轮上见到的那一个也和春澄前辈长得一模一样的波兰雪树。
“兔子”?还是波兰雪树?
亦或者又是“兔子”又是波兰雪树。
伊达航的脸上带着浓烈抹不开的震惊,他眉头紧锁的,看着电子显示屏上那张和墓碑上黑白照片里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他都准备好看到那个疯狂炸弹犯“兔子”的样貌了,他在之前设想过无数个“兔子”可能性的长相,无数个想法都被他否认。
但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一张脸却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一张已经很久很久没见到他都有些怀念的脸,伊达航垂下眼,整个人眉头紧锁,有点不太清楚现在是什么的情况。
整个警卫室里陷入一片死亡一般的宁静,安静的仿佛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松田阵平清晰的听到警卫室外面的每一滴雨滴落下的声音。
监控视频里的黑发青年开口了,修长的手指抵在唇前,暗绿色的耳钉在耳朵上熠熠生辉,单薄的嘴唇微微开启,轻声的在一片寂静的空气中落下一个字。
“嘘——”
然后,“啪”的一声,显示着监控视频的电子显示屏黑屏了,上面眉眼弯弯的黑发青年消失。
电子显示屏黑屏了一会儿,跳成了“滋啦滋啦”的雪花屏,像是网络信号不好,电视短路,伴随着监控视频里,黑发青年消失的,还有警卫室里广播传来的一卡一卡的电子童谣。
这回的童谣并不是之前听过的网上下载下来,一群儿童所唱的版本,唱着童谣的电子音,十分的熟悉,是“兔子”……
“兔子”的电子音,一卡一卡,还时不时传来电流的声音,他所唱的内容更加的七零八碎。
除了一模一样歌词,没有看出来和原版欢快的童谣有一丝一毫的相似点。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电子音很近很近,毫无节奏感的歌声,带着诡异的音调,像是贴在警卫室在场所有人的耳边,缭绕在耳侧,然后灵活的钻进耳朵,往脑海的深处晃荡而去。
阴森恐怖的气氛笼罩在整个现场,唱到后面“兔子”连电子音连歌词都不唱了,直接毫无节奏感的哼起调子来。
阴森中带着他奇怪诡异的亢奋,还时不时的传来几声剁骨头的声音。
他的歌唱的十分没有节奏,但剁骨头的声音一下又一下都是很有节奏感。
“啪嗒——”
“啪嗒——”
“啪嗒——”
每一下砍刀与骨头与砧板接触碰撞发出的声音,都像是落在在场所有人的心间,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他剁着的是什么骨头。
像是一个无形的大锤子伴随着剁骨头的节奏敲击着所有人的心脏,让所有人的心脏都超负荷运作,仿佛下一秒就会在强烈的冲击下爆炸。
像是一种恐怖的精神折磨,漫长地延续着,松田阵平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手指按一下按着警卫室里广播的操控按钮。
他按下广播关闭的控制按钮,但空气中回荡着的诡异的音调还飘渺着,关闭广播对于他来说好像毫无作用。
伊达航气愤的抬起拳头捶了一下桌面,桌面微微凹起。
“哎呀,我的骨头汤烧糊了,我亲爱的侄子下次见。”
伴随着诡异的电子音落下,广播里的所有声音终于消失了,无论是那唱的七零八落的童谣,还是那有节奏的砍骨头声音,通通消失了。
在诡异的精神折磨消失,整个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原先的安静。
“欺人太甚……”伊达航的声音中压抑着怒火,却带着些许的无力感,“兔子”的黑客技术已经达到了一种恐怖的状态,在网络上警视厅的技术人员至今拿他毫无办法。
“兔子?”萩原研二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轻轻敲击着桌面,他侧过头询问好友,松田阵平的意见。
松田阵平没有开口,面无表情默默的点了点头,他看着已经黑了屏的监控视频,又平淡的从监控视频上收回了视线,看向放在面前的两个兔子娃娃。
他声音嘶哑的开了口:“兔子。”
“兔子”的黑客技术一直和他本人一样疯狂,在经过之前的几次经历之后,他们根本就没有指望能从监控视频上得到有关于“兔子”有用的讯息。
但是,监控视频上“兔子”的脸还是给他们造成了一定的冲击,没有人想到会出现的是一张和春澄前辈一模一样的脸。
这谜一样的交流,让看着他们交流的母女陷入了迷茫……
刚刚的萩原研二在询问松田阵平,出现在监控视频上面的那个人,是不是轮船上看到的那个和春澄前辈长得一模一样的波兰雪树,还是说这个和春澄前辈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是“兔子”。
亦或者两者是同一个人……
松田阵平给出的意见和萩原研二所认为的一样。
这个出现的长得和春澄前辈一模一样的人是“兔子”……
从松田阵平和“兔子”的接触来看,“兔子”不太可能会是波兰雪树,虽然身上都充满了浓郁的危险性,但他们两个人给人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兔子”就像是一个彻彻底底,不顾一切后果只为了自己开心的疯子,在他的对比下,波兰雪树反而显得正常了许多,至少看起来是挺理智的一个人。
行事风格两人也有巨大的差异和不同行。
已经出现了一个和春澄前辈长得一模一样的波兰雪树,再来一个和春澄前辈长得一模一样的“兔子”,好像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而且,他们并不能保证此时此刻所看到的就是“兔子”本人的样貌,松田阵平知道“兔子”他是会易容的。
但是让松田阵平觉得,他们刚刚所看到的正是“兔子”本人的样貌,是因为之前星野教堂的一个老妇人所说的话。
一个5岁的和春澄前辈,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孩抱着兔子娃娃站在院子里,静静的看着小时候春澄前辈的房间。
几个相关的信息点,真的让人瞬间联想到“兔子”——
从各种心理微表情来看,老夫人是没有说谎的,也就是说她所说的一切回忆是真的。
那个和春澄前辈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孩手里的兔子娃娃,正好对上了之前在豪华游轮上“兔子”所透出来的信息,也就是说老夫人所看到的那个小男孩就是“兔子”。
所以他更趋向于,他们今天在监控视频上所看到的那一张,和春澄前辈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就是“兔子”原本的样貌。
得出这个结论后,松田阵平反而有种尘埃落地的感觉,之前在星野教堂里,他以为那是“兔子”易容成的春澄前辈和他相处。
但现在看来“兔子”根本就是在用他本人原本的长相和他相处,他在自信就凭借这一张长得一模一样的脸,不会被认出来。
而且确确实实的没有被发现——
谁能想到,档案上是孤儿的春澄前辈,突然冒出来了两个素未谋面,但是却长得一模一样的兄弟。
更让松田阵平感到可怕的是,“兔子”今天所做出的一切,都透露出来了一个信息。
他对他们所有的行动轨迹都掌握的一清二楚,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一对母女今天会来祭拜春澄前辈。
提前未卜先知的知道小女孩会给春澄前辈送上粉色兔子娃娃,然后准备好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属于他“兔子”的兔子娃娃,卡着时间点将其替换。
也知道松田阵平他们三人今天会来墓园祭拜春澄前辈,然后故意让他们发现这所有的一切,再看到这一个监控视频……
不寒而颤,这种一步一步都在按着对方所提前准备好的道路走的感觉,像是四肢都被无形的透明细线捆上,被幕后其他人拉扯着,一步一步的走。
胸腔里的心脏疯狂跳动着,像是要不顾一切疯狂的冲出胸膛,看看外面的世界。
松田阵平、萩原研二和伊达航三人,此时此刻心里同时冒出了一个念头。
这一种每一步都在对方的计算之内的苍白感。
“兔子”真的很可怕……
伊达航收回复杂的宛如一团圈成麻花打了结的毛线的心情,开始整理目前所有相关的信息,方便之后回到警视厅的相关案件汇报。
萩原研二默默的研究着面前已经黑了屏的监控视频,监控视频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正常,只不过从“兔子”露完脸,竖起手指,轻声的发出一声“嘘——”开始。
整个监控视频便开始黑屏,整个监控视频都失去了后半段,他伸出手将前半段正常的监控视频开始循环倍速播放。
用不同的角度,眯起紫灰色的眼眸,打量的监控视频上,那个穿着长款黑色风衣的“兔子”。
“兔子”的大部分行走细节,都被长款的风衣挡的一干二净,只能看见大幅度的走动。
他面无表情地摸了摸下巴,要拿出手机对“兔子”清瘦挺拔的背影,拍了一张照片留底。
然后默默的将监控视频再拷贝了一份发送给自己,“兔子”今天的穿搭显得很有讲究,无论是隐藏他行走细节的长款黑色风衣,还是他长款黑色风衣里面露出一角的白袍。
露出那一个衣角的白袍,让人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在豪华游轮上,春澄前辈跳海那一刻穿着的白色长袍。
松田阵平轻轻的呼出一口气,他攥紧了拳头,骨节发出响声,将视线放在了摆在面前桌面上的两个兔子娃娃。
“请问有剪刀吗?”
警卫室里的其他警员翻出了警卫室里的剪刀,松田阵平面无表情的接过警员递过来的锋利的剪刀。
两个粉色的兔子娃娃一模一样的大小,平静的躺在桌面上,一个兔子娃娃上面是最新拿来的春澄前辈的遗物,上面还套着方便保存的塑料薄膜。
伸手给自己不紧不慢的戴上了手套,戴着手套的手捏着锋利的剪刀。
其中有着像素兔子笑脸的那个粉色兔娃娃,松田阵平初步检查过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打开了塑料薄膜包裹着的兔子娃娃,是春澄前辈的遗物,春城前辈大多数有价值的遗物,都按照他很久之前留下的遗嘱捐赠了,而没有价值的遗物也进行了其他的处理。
这个粉色的兔子娃娃因为和“兔子”口中的信息沾染上的相关性,被遗留了下来没有进行捐赠和其他处理。
是最后遗留下来的遗物。
因为上一次的检查,没有在上面发现像素兔子笑脸之类“兔子”的烙印,以及经过摸索兔子娃娃里面没有隐藏其他的物品。
是春澄前辈留下来的最后的遗物,并没有将整个兔子娃娃进行拆卸查看。
松田阵平垂下眼睛,黑曜石般的瞳孔中倒映着摆在桌面上的粉色的兔子娃娃。
兔子娃娃很可爱,整个是粉嫩嫩的颜色,两根长长的耳朵搭在两侧,还绑了两个粉色可爱的蝴蝶结,毛茸茸的手感,即使是戴着手套捏住也十分的柔软。
兔子娃娃脸上镶嵌着的那两颗暗红色的宝石,在灯光的照射下是一种晶莹剔透的红,十分的漂亮。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松田阵平的眼神没有任何的波动,维持着自己原先的表情,冷漠的单手掐住兔子娃娃的脖子,摸索了一下整个兔子娃娃的大致结构。
干净利落的掐着兔子娃娃的脖子给他翻了个身,锋利的剪刀搭上兔子娃娃的后脑勺。
“咔擦”一声,剪刀的声音响起,粉色兔子娃娃的后脑勺细缝被干净利落地剪开,雪白的棉花像是蓬松的棉花糖,一朵一朵蓬松的冒了出来,落在了干净的桌面上。
松田阵平拿着剪刀的手没有一丝的停顿。
干净利落的拆卸下了整个粉色兔子娃娃。
他的手将兔子娃娃里面雪白的棉花全部掏了出来,只剩下粉色兔子娃娃的外皮,有种面无表情把兔子娃娃抽筋扒皮的感觉。
他那没有一丝波动的黑色眼睛,宛如深不见底的深渊,谁也不知道他掏空雪白棉花娃娃的时候想的是谁。
被掏空了的兔子娃娃,松田阵平骨节分明的手,没有任何停顿的伸向了那两颗镶嵌在眼睛处血红色的宝石。
在棉花娃娃的内部,成功的找到了一个安装在红色眼睛背后的——
微型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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