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的将盛学真卧倒在雕花木床上,准备抽身离开,身子还是被盛学真紧紧搂住。
“你……”盛学真不愿松手,此刻的她还沉浸在刚刚梦境的恐惧中。
“蜡烛晃眼,臣去熄灭。”张在延望着盛学真轻声说道,“很快的。”
盛学真松手,点了点头,睁着迷离双眼,任由张在延离开自己的木床。
见到房内烛火熄灭,秋儿转身去了厢房,今夜她是可以睡个好觉了,希望公主不在受到噩梦困扰。
蜡烛熄灭,屋内传来稀疏脱掉衣服的声音,帷幔轻轻落下,张在延躺在盛学真身边,这是他第一次只剩寝衣跟公主同眠一处,就是上次公主受到欢好香迷惑那次,张在延也是正衣而睡得,不,他应该是几乎一夜未眠。
他刚刚躺下,就被盛学真紧紧搂住,熟悉的龙涎香传来,盛学真睡得十分安稳。
张在延是一个极其注重仁义礼教之人,这次的做法跟决定,虽然名义上是为了公主睡个好觉,可是没有婚约的未婚男女同塌而眠,已经意义不同了,在张在延的心底,或许是有不一样的意义了。
跟之前很多次不同,这次是张在延自己主动送上门的,而且关心帮助公主,有很多种办法,他偏偏选择了这种……
夜半十分。
盛学真安枕无梦,张在延缓缓睁眼,恐怕日后,自己是无尽深渊了。
……
楼上守夜的侍卫墨、白昨晚看到另外一个跟着主子的侍卫也过了,有些惊讶,接着看到主子敲门进入了盛学真的屋子,于是歪头对着远处的李维开口。
叫白的侍卫贱兮兮的说:“兄弟,今晚你可以去好好休息了,我们三个看护,不会有问题的。”
侍卫墨踢了他一脚。
“看护主子,是我的职责。”李维面无表情。
约莫过了好大一会儿。
“主子不走了吧。”侍卫白无聊。
结果又被踢了一脚。
……
第二日清晨,太阳高照。
本来张在延是要跟郑勘一同去粮庄看看的,结果到了张在延住的院落,张虎说自己少爷昨夜宿在了别处,郑勘也没有多问一句,只是神情了然,而后离开。
盛学真院外,秋儿已经起来,守护在门外,寻常时候自己都是睡在公主房内的隔间,以便公主有什么吩咐,而张在延来的时候,她就自己去了旁边的屋子,昨夜公主半夜梦魇,不知道此刻与有没有醒来,秋儿倒是希望公主能够醒来。
房内日光透过帷幔,被纱丝柔和了一番,张在延用手帮盛学真挡住这被阳光投射进来的光线。
“渴。”盛学真闭着眼睛,嘴里喊着。
张在延起身,黑色长发垂下,伸手小心翼翼的掀开帷幔,从一旁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水递给盛学真。
咕嘟咕嘟。
她眼都没睁,闭眼喝完。
“好困,再陪本宫睡会。”盛学真扯过张在延,将他拉到自己身边。
两人又睡了一会儿,待到盛学真有些醒来的迹象,张在延睁眼穿衣,临走还踢盛学真遮好日光。
他轻轻推开门,只见尤林秋儿已经等在了门外。
“张大人,您怎么……您怎么从公主姐姐房内出来了?”尤林有些惊讶。
张在延正步离开:“她还未醒,莫要吵醒了你们主子。”
秋儿点头:“是。”
尤林震惊:“您昨夜宿在了。。。”
他话没说完就被秋儿拉了一下,示意他不要继续了。
张在延没有理会尤林的言语,直接迈着步子往外走了,今日他还有任务。
秋儿推门带着尤林进入,公主还没有醒,她蹑手蹑脚的走到盛学真床前,还好,公主睡得安稳。
此刻尤林的想法,难道公主跟张大人有婚约,即便有婚约,恐怕也是不妥……但是看着秋儿姐姐习以为常的表情,他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盛学真醒来,看到只有自己,愣了好一会儿,昨晚她又做了恐怖的梦,梦里前世临近是死亡的真实感让她窒息。不过后来梦到了让自己安心的人,终于可以睡下,醒来却有些空荡荡的。
“公主您醒了?奴婢服侍您更衣。”秋儿上前服侍。
“我去吩咐小厨房将吃食送来,”尤林说完离开了。
“嗯。”盛学真起身。
一连几日,每天盛学真睡下,都会有人前来,这人不是别人,只能是看书信处理事务到半夜的张在延。
他一过来,秋儿自动离开,熟练的宽衣躺下,盛学真也熟练的仿佛睡梦在一般,安心搂住入梦。
从此再没有过被吓醒的时候。
……
一日,张在延还未来,盛学真躺在床上,并未睡着,睁着眼睛看着床上挂着的穗子。
“嘻嘻嘻,你睡觉还睁眼啊~”来人伸手推开帷幔,“好像一条鱼。”
“啊!”盛学真被下了一跳。
“嘘,”身穿夜行衣的小公子,伸出一根手指,“我好不容易避开你屋顶上的几人,偷偷从窗户进来,你可别将人引进来。”
他武功不是很好,可是轻功简直无人能及。
“屋顶几人?”盛学真眼神从微微敞开的窗口收回,“是你的人?”
“不是你的人?”那小孩问道,“不管了,我来看我娘子天经地义!”
盛学真看清是个小孩后,有些微微放松:“谁是你娘子?”
“那日我可是给娘子你送过鲛人面的,娘子不认得夫君我了吗?”他说着还有一丝委屈。
盛学真坐了起来,仔细端详着这个小孩,看样子比尤林还小,穿着一身夜行衣,模样倒是周正,昂着头,学着大人束发,看着就是一般人家的傲娇小少爷那般,看着小,可是说起话来,倒是有几分大人的气势。
“哦~你如今几岁?”盛学真下床,披上丝纱外套。
“已然九岁。”小孩目不转睛的盯着盛学真,她随披上外纱,可是依旧是露出白皙肩膀,迷人诱惑。
盛学真咯咯笑。
“娘子你笑什么?”小公子凑近一步,抓住她的披帛。
“我有个弟弟,如今也有十三了。”盛学真说出原因,“如今又遇到一个,也已经十二,像你这么小的弟弟,还没有遇到呢。”
小孩眉头一皱,有些不悦:“我不是弟弟,我是娘子的夫君,是要保护娘子的!不是弟弟。”
他一手抓紧盛学真垂下的如丝般的披帛,语气不容置疑那般。
“那么你是龙王喽?我算你娶的第几任妻子,前几任呢?”盛学真打量着他,“还有,娶妻应该知道夫君姓名,这是我大齐规矩,还有家中之人,这你都还不知道吧?”
“我叫那鲁齐,是家中老十,但也是你们大齐所说的嫡子,我是唯一的嫡子。”九岁的小公子说道。
果然不是大齐子民啊,这一身装扮还有流利的大齐话,可不是寻常异族能养育得了的。
“我那鲁齐娶的是妻子,自然不是第几任,你长得好看,我喜欢。”那鲁齐眼神坚定,没有九岁孩子那样的稚嫩,语言里满是攻略。
“吱呀~”
突然房门被打开,张在延关门,看到房内站着二人,站着的两人也一齐抬头。
“这是那鲁齐,”盛学真张口。
竟然有人的名字敢公然带大齐名讳,自然不是大齐子民,盛学真只有一句话,张在延就记起了几日前的事情,以及那个小孩。
“也是她的夫君。”那鲁齐宣誓主权。
这么晚能进来女子的房内,在他们那里可以,在这大齐,繁文缛节十分讲究的地方,二人关系就不言而喻了。
“她是谁?”张在延向前,走到盛学真面前,拿起木架子上的衣服披在盛学真身上。
盛学真觉得没有必要,反正看都看到了,一个小孩子,而且还只是肩膀,当时天气很热的时候她也换过衣服,大齐有自己的礼节,但是也是开放的。
“她是我娘子!”那鲁齐也不甘示弱将盛学真的丝带披帛拽的老长。
“你娘子叫什么名字?”张在延将外衣脱掉。
那鲁齐无话可说,瞬间泄气,“娘子……”
“你干什么?”盛学真看着张在延脱掉外袍,熟练的将他搭在木制衣架上。
“今日有些疲惫,早些就寝。”张在延无视站着的九岁异族。
他这样一说,盛学真突然想到那日尤林提到的异族对于已婚女子的说法,好像异族会家中多个男丁共用一个老婆,但是应该也是属于一般异族,这个小子受到的教育规矩应该还是高等一些的,属于大户人家,而且人家是自家兄弟间的分享,这种外族人的妻子,他们怎么也不能接受吧。
况且这个叫那鲁齐的小孩看着这么傲娇,更是无法任由这种事情的出现,并且当时她被这小孩看中的时候发髻打扮都是没有成婚女子的装束。
“嗯,”盛学真也将刚刚张在延给她披上的衣服脱下,打了个哈欠,往床边走去。
还没有吞掉鞋子,就被张在延腾空抱起,那鲁齐瞪大眼睛看着两人好像目中无人那般,根本就当自己不存在。
那鲁齐有些生气:“喂!”
张在延将盛学真放在床上,半跪下帮她脱下鞋子,自己随即也脱掉靴子,并贴心的拉上帷幔。
“你们什么意思?”那鲁齐恶狠狠的掀开帷幔,“这是我娘子,你出去!”
“那鲁齐,你才几岁,怕是男人的……能让我满意的地方还不能人道吧。”盛学真故意贴在张在延怀里。
“你们又没有成亲。”那鲁齐记得盛学真的装扮在大齐是未婚女子。
大齐女子懂礼节、以夫为天为何会这样?未婚随便同男子同塌而眠?那鲁齐不解。
他们那里也只有王的女儿有这份殊荣,可以进献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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