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着公主可能是真的乏了,进去看到歪坐着的美人图,他才想到,马车内哪里有棋子?

    这没有棋子,和颂公主又想要下棋,恐怕是让她失望了。

    “棋子?”盛学真缓缓睁眼,她刚刚确实有些乏了。

    幸而郑勘的一句话让她瞬间清醒。

    “你看看左侧木桌下的隔板里,可有棋子。”盛学真随口一说,这也不是她的马车,看着应该是哥哥府内备着的。

    她还真的不知道有没有棋盘,只是觉得太子哥哥府内小五准备的马车,通常会有些消遣之物的。

    “是。”郑勘回道。

    郑勘朝内翻找一儿,没有看到什么棋盘,倒是找到了一块巧连一处的木块,也是专门用来解锁消遣完玩乐的,只不过有些费脑子。

    他刚要回禀盛学真,说自己没没找到,结果无意瞥到旁边并排处也有一处木抽屉,于是伸出袖口内的另外一只手,将抽屉抽了出来,里面赫然放着的,果然是棋盘。

    原本翻找也是报着随意找找看的目的,没想到是真的有,正惊讶公主怎么会这么清楚,才想到马车本就是太子殿下差人置办的,公主作为太子殿下的胞妹,自然应该熟悉太子府内的规矩。

    “找到了。”郑勘回答。

    他将棋盘摆放好,准备跟盛学真对弈,结果迎上盛学真的眼神,有些呆滞,公主这般,虽为男装,却不是寻常女子那般柔弱,眉宇间满是英气,且气场十足,不怒而威,就像真的贵族公子哥那般。

    “嗯。”

    盛学真轻哼回答,语气中略有慵懒,很明显是刚刚有些乏了。

    她这一声回答,又有些娇媚,本就于宫内娇生惯养,吃穿用度都是上乘,自然是整个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白皙细嫩,女公子一般。

    若是有人真的认为她是男子,一定觉得此人是男生女相一样,俊美娇气。

    郑勘将棋盘摆弄好。

    ……

    马车路过一处集市,外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秋儿不时朝四处观望,想着若不是赶路,公主一定喜欢这些集市上的小玩意,她要是能跟公主一起闲逛就好了。

    马车内,盛学真随意的拨弄着木盒内的棋子。

    盛学真手持白子,郑勘黑子。

    一局结束,二人棋艺相当,而盛学真略胜一筹。

    “干嘛相让?”一声随意的语气而出。

    盛学真一手托腮,一只手捏着白子转来转去,显得悠闲。

    “是您技艺在臣之上,臣甘拜下风。”郑勘一脸认真。

    “你可不要学张在延那套,”盛学真抬眼望了过去,“若真是本宫的棋艺让你甘拜下风,可不会只赢你这一点程度,怎么都应该杀得你片甲不留。”

    她的一番话,配上扫视而来的眼神,竟有几分天子的威严来,郑勘猛的一惊,没有说出话来。

    意识到自己的眼神语气似乎是吓到他了,盛学真立刻温柔一笑,“下一把,郑大人的任务,就是赢了本宫,如果你赢了……”

    盛学真觉得给他点好处好像才能有目标跟动力,于是开口,“若是你能赢了本宫,本宫就答应你一个条件。”

    对面坐着的人听到这句话后,眼神放光,似乎有些动摇,“就是没有这个条件跟奖励,臣这次也会尽力的,本就是臣心胸狭隘了,自作主张没有发挥实力,而公主正气,实在另臣惭愧!”

    你没有发挥实力吗?本宫也没有好吗!

    刚刚跟他下着下着,突然发现他有几步走的不对劲,后面才发觉对方是在让着自己,他揣测着自己的下一步而相让,自己有没有真正跟他下棋,不过周旋,没意思极了。

    她如今是很佩服父皇跟太子哥哥,大抵身边都是如此之人,来个下棋都没法全然尽兴。

    不过推棋及物,作为大齐嫡亲公主,她身边也是一群见到自己只会说场面话的奉承之人,所以凡事,还得要自己判断,经历的多了,很多时候,她不用盘问,直接就知道什么人的什么事,不过欺瞒罢了。

    不过她倒也不一定会拆穿,多数时候她都是装作不知道,因为别人的奉承跟美言,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下棋得有点彩头才好,不过得是本宫做得到的,若是你让本宫给你偷玉溪这般,本宫可做不到。”盛学真一边挥手,一边开始接郑勘从抽屉拿给自己的木方块。

    “那既然这样,只有公主一人给了彩头有些不公,不如臣也出一个。”郑勘这次便爽快答应了。

    “嗯……你也跟本宫一样如何?”盛学真提议。

    郑勘思考着:“也是答应公主一件事,听公主差遣?”

    “聪明!”盛学真也来了精神。

    “好。”郑勘答应。

    后面几次对弈就显得有意思多了,下棋的两个人不仅上了心思,还对弈的津津有味有味,郑勘的感觉简直几乎棋逢对手。

    盛学真的下棋还是皇帝亲自教的,小时候只是觉得有意思,刚开始皇帝也只是教了她一个皮毛,后面还是输给了二皇姐一匹马,于是哭的不行,后面是卫宗教的。

    她到现在还记得太子哥哥皱褶眉头让她坚强点,别哭得像个傻子,二卫宗则是当天黄昏替她擦眼泪,而后温柔的说,会教会她赢二皇姐,不仅二皇姐,还能让她赢一次盛子瑜。

    后面卫宗真的每隔一日花上一些时间陪她下棋,连续一几个月,也是在盛学真很多年后才知道,那阵子大学士给太子哥哥跟卫宗布置很多任务,卫宗每日还是很忙的,就是这样他也没有跑开公主。

    所以盛学真喜欢卫宗,是一点一滴积累的,卫宗的温柔也就只留给盛氏这两兄妹了。

    盛学真一直以为死后才从一次哥哥跟卫宗的庆功宴闲聊才得知,卫宗把自己温柔大哥哥的一面展现给自己,背后都在默默的承受着许多事……

    “这一局,本宫可是赢了!”盛学真嘴角上扬,媚眼轻挑,有些得意。

    她伸了个懒腰,眼神里充满笑意。

    “臣真心佩服!”郑勘输的心服口服。

    不过,盛学真棋艺不错,但是还不是卫宗跟父皇那般,技艺高超,出神入化地步,郑勘这次还是有些轻敌了。

    他虽是认真下棋,可是还是低估了些盛学真。

    两个人下棋认真,直到秋儿进来唤盛学真吃饭,二人才有些意犹未尽的结束,正好下马车去路过的集镇吃饭,顺便尝尝当地的特色美味,这一想,盛学真就不觉得可惜了。

    刚刚二人下了几盘棋,除了第一局,基本都是平局,盛学真先胜一局,郑勘赢了一局。

    “去事先安排好的酒楼吧,”郑勘看着李维扶着盛学真下了马车。

    “嗯,”盛学真四处看了下,“郑大人不要忘了还欠着本宫一件事情。”

    “臣记得。”郑勘没有提自己也赢了一局的事情。

    “当然我也不会忘了要答应郑兄一个条件的。”在外她是李任,跟郑勘算是朋友,所以一个郑兄应该是可以的吧。

    “臣会记得。”他还以为,一人胜出一次,就可以相互抵消了呢,竟然还可以这般。

    郑勘走在盛学真身旁,由小厮指引着,朝对面的酒楼走去,他爽朗一笑:“李兄放心,我自是不会忘得。”

    ……

    如果说郑勘的武陵之行有公主作陪,不是太过孤单,那么张在延的武陵之旅就十分有趣了。

    具体有趣在哪里呢?

    张在延每到一处驿站,都会有相应的官员迎接,虽然他的行程是公开的,且自己是接了圣旨的表彰钦差大人,按理说有官员知道很是正常。

    可是为了节约时间,他特地是命随从侍卫们快马加鞭,比原定时间,都是要早那么几日,而这消息还是依旧如此灵通,有人提前迎接不说,还偶尔有各种类似诱惑的贿赂前来。

    武陵州本是风气纯良值得赞赏之地,怎么有些怪怪的?

    纵使张在延为人清廉,也对那些半壁翡翠,各色文墨真迹亮了一下眼睛,还有那意外相遇的绝色美姬……

    一个即将被夸奖表彰的地区,不该如此殷勤,也用不着这般讨好他才对。

    张在延摇了摇头,只当是自己恰巧遇到的事件,应该是跟武陵无关,毕竟这还没到武陵,就是武陵的官员再过有意,也不应该在其他州的地盘安插眼线,且做如此明显的试探跟贿赂,

    因此这些怪异的举动,张在延只当是没注意到。

    武陵如今的新任州长是邹文章,自己的母亲所处封地的县长,原遂昌县长邹文章。

    此人虽然跟他在公务官职上没有任何交集,可是跟着母亲来遂昌的时候,还是见过的,邹文章年纪要比张在延父亲张明承小上七八岁,比张在延母亲小几岁,如今已是三十有余。

    张在延母亲遂昌县主李如焦,今也是三十五六,脸上没有一丝显老的皱纹,说是张在延姐姐,也有人相信。

    “参见钦差大人!”

    地上乌泱泱跪下了许多人。

    “张大人好久未见。”邹文章行礼。

    “大家请起,”张在延先是冲着迎接的小官以及前来迎接的百姓说话,而后凑近也跟邹文章行礼,“恭喜邹大人喜升州长!”

    其实邹文章的这个州长,掌管着八个县区,要比张在延有些权利的,他可以治理一方百姓,也可以在对整个武陵州做出规划,可是官职是没有张在延高的。

    因此该他向张在延行礼。

    张在延毕竟是翰林史官之首,品阶不小,受人尊敬,但是好像是没太有权利的场面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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