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娟跪在床头哥哥照片前，不知哭了多久，哭累了就斜靠在旁边爸爸的腿上睡着了。父亲见女儿睡着了，轻轻地起身把女儿扶到自己坐的沙发上斜躺着，又从床上扯了一床薄毯子给女儿盖着。
然后，傅爸进到厨房，熬点粥，又炒了个蔬菜。
在厨房忙完，傅爸进到房间，看看女儿还睡着，妻子目光呆滞。傅爸低头轻声对妻子说：
“我熬了粥，少吃点吧。”
傅妈还是不言语。
傅爸把傅妈轻轻地从床上扶起坐着，给她披上外套，用一床被子垫在傅妈的背后。接着转身到厨房盛了一碗粥，粥里挟了一点蔬菜，端到房间来，用汤勺一勺一勺喂着妻子吃。妻子吃了几口，不愿意再吃了。傅爸轻声说：
“再吃几口，老这样不吃，身体受不了。咱还有女儿啊，还得培养照顾她啊。”
傅妈听了傅爸的话，又继续吃了几口，最后还是没有吃完这一小碗粥。傅爸只好放下碗，给她擦了擦嘴，又扶她躺下了。
房间里，窸窸窣窣的响动，惊醒了睡着的女儿。女儿双手揉揉红肿的双眼，踉踉跄跄地过来帮着爸爸，扶妈妈躺下。
妈妈躺下后，爸爸对女儿说：
“厨房里，我熬的粥还是热乎的，你快去吃点吧。”
傅娟说：“爸爸，我吃不下。”
傅爸说：“乖，听话，去少吃点。”
傅娟说：“爸爸，我真吃不下。我想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哥哥为什么？”
傅爸就告诉了周一发生的事，以及他和傅妈到学校的经过。
傅爸说：“我们到了学校，你妈听到校方说：‘哥哥没能抢救过来，已经去了。’就昏了过去，而且一直在昏迷中，到现在你妈妈还精神恍惚着。”
傅娟问爸爸：“那后来呢，后来学校怎么说的，哥哥怎么死的？”
傅爸说：“你妈昏迷后，我们就随校方到了学校附近的宾馆，你妈留在宾馆，校方派人照顾着，我随校方的人来到学校，听取校方对哥哥出事的通告。通告会上说，哥哥是从宿舍楼窗户跳下去的，由于楼层高，是7楼，跳下去几乎就，打了抢救电话，医生及时赶到，但还是没有抢救过来。当是正是8点半学校早操的时间。大部分同学都出操了。”
傅娟又问爸爸：“那时，宿舍里只有哥哥一个人吗？没有其他同学吗？”
傅爸说：“有一个同学，还是他的好友，叫什么，现在想不起来了。”
“叫王杰，是吗？”傅娟说。
“对，叫王杰。你怎么知道的？王杰当时在现场，宿舍里也只有王杰和你哥，那天，寝室里6个人，只有他俩没有出操。当时，也是王杰打的抢救电话。”傅爸说。
“为什么只有他俩，那当时王杰在宿舍做什么，有没有监控。”傅娟追着爸爸问。
爸爸说：“通告会上，王杰也参加了。他说，当时他还在床上睡觉，听见窗帘窗户被拉开的声响，正准备说，不要拉窗帘，自己还想睡着懒觉，抬头一看，不好，你哥已经站在窗户沿边上，他大喊着，傅强，你干什么。还没等他喊说完，你哥已经……”
“事情的过程就是这样。这是出事后，校方调查的结论，是自杀。”
傅娟说：“不，不，不，哥哥不会自杀，一定是他杀，一定是情杀。”
“情杀？”傅爸惊讶地望着女儿问。
傅强有心仪的女孩，爸爸妈妈并不知道，家里只有傅娟清楚。
“是的，一定是他杀。哥哥没有理由自杀。那么优秀，那么帅气，那么阳光豪爽。为什么要自杀呢。”傅娟似乎是自言自语道。
傅爸说：“可是学校调查的结论就是这样。没办法。”
傅娟问爸爸：“爸，那你见到哥哥的最后一面了吗？”
“没有见到，哥哥没有抢救过来后，就直接送到火葬厂，然后就火……”没有说完，傅爸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这是学校在包庇罪犯，哥哥一定是他杀。”傅娟心中充满着怒火，双眼流露着仇恨的目光。
“我也说你爸，我一个女人不行，你就不能在学校弄清楚了再回来。”恍惚中，傅妈听见傅爸说这些，傅妈轻声埋怨傅爸道。
傅爸说：“我一个老百姓，在那儿人生地不熟的，宿舍又没装监控。怀疑他杀，我们也没有证据啊。再说，你妈也一直处在昏迷状态。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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