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市的东街区是整座城市最繁华的地带,过了晚上十一点,往来的豪车依旧络绎不绝。灯红酒绿间,前来浪荡的二世祖,从事特殊行业的男男女女,挥手几百万,砸下几千万,翻了一番的天价计数单位只不过是跳动的数字。
你前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事件,放在这座城市的这个地方都不足为奇,这里危险与魅力并驾齐驱。
这就是东街区的传说,神乎其神。
纪成川来到这座城市快十年的时间,当他今天第一次踏入这个地方,依旧觉得是个外来客。
为了今天的邀约,他特意穿了在所有正式场合中亮相的“战甲”——一件深灰色的西装套件。
确保不会掉面子才出了门,到了这里依然像个异类。
到处是穿着前卫的男性,弥漫开来的混杂男性香水味道,这里是荷尔蒙爆发的场所。
“诶,川哥,这里!”
华小可坐在吧台旁边,朝还在四处张望的纪成川招手。
纪成川走过来后,华小可娴熟又自然的挎上了他的手腕,裸露的胸膛贴在他的大臂上依旧浑然不觉。
“川哥,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呀!”华小可撅着嘴。
纪成川有些难堪,这已经是他最好的衣服了,谁让他这二十六年的时光,都在和数学符号打交道,没机会见识这样的场面。
“怎么今天约在这里?”纪成川转移话题道。
华小可心思跳跃,很快就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了,他眨巴着眼睛,声音魅惑道:“这里可是钓人的好地方啊。而且能来这儿的,身份地位都差不了,今天我必定让你开张,嗯?”说着抛了个媚眼过来。
他长得很漂亮,鹅蛋脸桃花眼,就算做再女性化的动作也不奇怪,反而像个勾人的妖精,荡漾着风姿。
纪成川叹了口气:“随你吧。”
说起来,能认识这么一个思想开放的小gay,还得归功于如今发达的网络。
纪成川除了性向是弯的,其余的思想方面堪称笔直,一门心思扎进数学的海洋,一生致力追求的风姿。直到身边逐渐有了越来越多的人结婚生子,才让他产生些许爱情的渴望。
可身边这样的人终究是少。
他便在网络上结识了华小可。
华小可与他截然不同,他开朗活泼,丝毫不介意自己异样的性向,并且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属性,口号就是找一个器大活好公狗腰的好老攻。
纪成川显然不符合这个标准。
但纪成川是个有责任心的老实人,就算谈不成对象,对这样一位性感可人的小受,他照顾得也是周全周到。
当华小可收到第五次价值几万元的卡地亚珠宝时,对这个傻不愣登的老实人的愧疚感,占据了上风,他短暂的将口号换成了,给纪成川找一个器大活好的好老攻。
纪成川只是礼貌的笑,他并不确定自己一定就是零,倒是华小可一脸暧昧道:“相信我,川哥,你一定是个纯零。”
纪成川:“……”
“来一杯鸡尾酒。”华小可对着调酒师道。
纪成川叮嘱道:“别喝太多,度数很高。”
华小可最讨厌他这幅老气横秋的样子:“川哥,你能别这么死板吗?你是26,不是62,这是酒吧,不是敬老院。”
纪成川被他揶揄了,只能作罢。
调酒师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玩耍器皿一气呵成,行云流水,最后笑着推过来一杯青色的饮品:“美人,鸡尾酒。”
纪成川眼睁睁看着,华小可接过酒顺便用小指蹭了一下调酒师的手腕,随后软声道:“再给我旁边这位帅哥来一杯吧。”
这里的开放程度,出乎纪成川的意料,他刚转过头,就看到了对面卡座中,正在深情拥吻的一对男男,其中一个还用脚抚上了爱人的关键部位,反复碾摩,不多时,两人就滚在了沙发上,靠着衣物遮挡,开始某种激烈的运动。
纪成川慌忙的转过头,大为震撼。
华小可见怪不怪:“川哥,怎么,想试试吗?虽然你不是我的型,但我也不介意和你试试,毕竟你人好啊。”
说着,他摸上了纪成川西装里的衬衫,娇嫩的手摸索里面的扣子,而他的表情却是与他的动作截然不同的天真。
纪成川一把握住正在肆虐的手:“小可,如果你不想和我试试,还是不要这样吧。”
华小可扫兴而归,翻了个白眼:“老古板。”
纪成川再次叹了口气。
他也听说过这个圈子不干净,男女尚在法律的保护下岌岌可危,更不要提连法律都不认可的同性恋。没有孩子的束缚,缺乏道德的制约,像动物那般,上床只是为了单纯解决生理快感。
纪成川做不到,或许他古板的思想下藏着浪漫主义情怀,他始终认为,肉体的接触应该基于感情的发展,两人运动应该是充满爱意的缠绵,而不是动物的交脔。
华小可边跟调酒师抛着媚眼,边与纪成川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在这个圈子里玩感情,就是飞蛾扑火,蠢得要死。还不如你爽我爽大家爽。要真想好好过,别太容易交付真心,不然谁都能来踩一脚,最后真心还剩几个钱?”
纪成川没答话,他不知怎么答。
华小可说完正经的,又是调皮的一笑,凑近了纪成川,小声道:“不过啊,要是真能跟极品玩一玩,也不亏。说不定最后还能捞得个盆满钵满,没有爱算什么,那可是钱啊!”
说完,他挺直腰背,挤眉弄眼的道:“看你的三点钟方向,包厢卡座里,穿着深蓝色休闲西装寸头的那个男的。”
纪成川顺着看过去,果真有一个男人大铺大张的靠坐在沙发里面,双手张开搭在沙发背上,一左一右各拥了一个男的,左边那个手还肆无忌惮的在摩挲男人蓬勃的胸肌。
“那绝对是个极品!”华小可判断道。
包厢门在送完酒水后又重新关上了,华小可才敢大声说话。
“刚才和我一起进来的,光看那个表,注意没?roger dubuid的,一百万下不来。能戴这样表的人,绝对是个二世祖。而且,刚才我近距离看了他的长相,那叫一个帅得惨绝人寰!”华小可说着仰头把酒一口饮尽:“要是能跟这样的男人睡上一觉,怎么着也值了!”
纪成川钦佩于华小可能在短短时间注意那么多细节,他只是粗略看了一眼,长得好不好看没看出来,但身材的确很好。可他并不在意这个,他更喜欢能与自己谈得来的,内在的交融远比缥缈的外在靠谱多了。
很快,包厢迎来了新人,肖章推开包厢门,就受到了一片揶揄:“来这么晚,是来买单的吗?”
肖章陪着笑脸“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下了飞机就回公司去了,现在才抽到空,我先自罚。”
说完拾起桌面面上摆着的几杯酒,一饮而尽。
“这怎么够?不得喝上一瓶?”
肖章抱歉道:“明天还有工事,今天真不能喝醉,抱歉各位。等改天,我做东,再来一局怎么样?”
“切,扫兴!”
“就是啊,真扫兴”
“行了。坐吧。”坐在正中间的男人发话,也不再有人敢有异议。
肖章坐到男人对面,气氛并没有被他而打破,接着歌曲又开始演奏,一个花枝招展的小,站起身扭着屁股就冲到话筒旁边,娇媚道:“我要给李少爷献唱一曲!”
肖章笑着摇头,顺便喝了口水,压了压返上来的酒气。
“在美国怎么耽误这么久?”被点名的李少爷根本没听进去一句,此时正边玩着身边男人细嫩的大腿,边跟肖章道。
肖章害了一声:“原本说好的三个点,愣是还想往下压,停了好几天,最后还是我家老爷子出马,才谈妥的。”
李灼挑了挑眉:“你家老爷子还那么厉害呢。”
“那可是,老当益壮。诶,不是我说,你怎么还没把你这头留起来?这都好几年了吧?”
李灼扬了扬下巴:“怎么?不好看吗?”
肖章翻了个白眼。
李灼才不缺捧场的,顺手拍了一把左边男人的屁股,道:“你说,好看吗?”
那男人直勾勾盯着李灼那凌厉分明的下颌线,咽了咽口水:“当然好看,您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李灼颇为满意那人的恭维,低下头,纡尊降贵的亲了一口他的鼻尖:“真会说话。”
那人不知是真羞还是装羞,直往李灼怀里钻。
肖章对这位的浪荡行径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想着,要是他家老爷子看到这副淫秽的场面,会不会当场气得尥蹶子。
酒局不玩点什么就可惜了,特别是这么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二世祖,恨不得让那个人出出丑,丢丢人才好,曾经让一个身价百万的少爷,出去当街裸奔,结果被抓去了警察局,荣登第二天的热搜头条。气的他家里人,差点把他送去出家。
孙文涛上完厕所回来,一群人正玩得兴起,他坐到肖章和李灼旁边,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你们猜我看着谁了?”
肖章道“你妈?”
“滚你妈!我看着纪成川了。”
肖章和李灼对这位人士都没有印象:“谁?”
孙文涛“啧”道:“就是我们数学系直接保研的那个!”
他们几人从小一起长大,到了大学也通过家里的关系,一起上xx大学,基本认识的人都是相通的。
李灼还是没印象,倒是肖章率先想起来了:“是那个毕业典礼上去演讲,讲了一个小时数学理论的那个?”
“对!”
李灼还是没印象:“干嘛的?”
孙文涛说起来可就幽怨了:“当初我们系设立奖学金,全让他一人拿了,我爸因为他,整天把我关起来骂,恨不得把他名字刻在我脑门子上。”
说来也奇,一般人家对富二代要求,要么成才要么放弃。如果看出是个不良的苗子,只能讲究着养,反正家里不缺钱,啃一辈子老也不要紧,可偏偏孙文涛他爸不甘心。分明生了个不成器的孩子,还非要逼着他成才,往年都是孙文涛威逼利诱学校老师,把成绩改了,奖学金给他。到了大学,横空出世一个纪成川,让他好一顿憋屈。
孙文涛狠狠道:“那他妈的是人?那就是个牲口,啥也不知道,就知道闷头学习,智障都能考得好。”
李灼笑道:“你现在不是知道他的缺点了吗。”
“什么?”
肖章及时提醒道:“是gay啊!”
“诶有我草,不过这有啥的?”
几人正谈论着,忽然爆出一声惊呼,所有人起哄般看向李灼,话题只能先告一段落,孙文涛不明所以的看过去,才发现桌子上空酒瓶直指向李灼。
他怀里的男人也坐了起来“到您了啊。”
李灼原本不屑于参与这类游戏,但现在怀中美人兴致盎然,他最近正好是对怀里这个感兴趣的时候,绝对要星星不给月亮,顺着他的话道:“你想要什么?”
男人的确是个聪明人,他并没有顺杆爬,反而对着孙文涛道:“刚才说的事,我有办法。”
孙文涛一愣,他都快忘了刚才啥事了,经提醒才想起来:“什么办法?”
那男人长得一张白白嫩嫩的娃娃脸,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又机灵又勾人:“既然是gay,不如就去玩玩他?这次咱们的赌局就定,谁能把他拿下,怎么样?”
“你想让我去玩他?”李灼道。
那男人双手环着他的腰:“您魅力那么大,肯定能手到擒来啊。”
还不等他说话,孙文涛先叫唤起来:“卧槽!是个好办法啊!让他装纯,说不定背地里指不定多骚呢,你就索性帮个忙,不是一直号称自己魅力大吗,现在就去实践实践?”
“是啊是啊,去实践实践?”
“……”
肖章皱了皱眉:“不大好吧。这样是不是太伤人了?”
孙文涛哼道:“伤人?!我爸因为他拿皮带抽我的时候,更他妈伤人,不行,我这个仇必须报,他妈的!李灼,你就一句话,帮不帮吧!”
李灼磬了磬眉。
怀中的男人知道李灼的性情,自己失宠只是他新鲜感的事,趁着时间多拉拢拉拢他身边的朋友,将来就能多来几笔。他恰时的添油加醋道:“您不会不敢吧??”
李灼一听笑了:“你真想让我去?”
“嗯……我也想看看唔”
李灼堵住了他的唇瓣,无论男女对他来说都一样,索性是个玩具,怎么玩也不过是心情的问题。
在周围一片唏嘘声中,他的舌尖攻城略地,直到将怀里的男人吻得气喘吁吁,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好,你让我去,我就去。”
男人满面潮红,眼眶湿润的望着他。
李灼转而对孙文涛说:“一个星期,全垒打。事成之后,我要你那辆布加迪。”
孙文涛怒道:“草!你他妈够贪的啊!”
李灼耸肩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自己看着办。”
“行行行,玩呗,干!”
李灼伸出手,故作绅士的握了握孙文涛的手,用官方的腔调阴阳怪气道:“那,合作愉快,孙总。”
“滚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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