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硬生生在床上翻滚到凌晨两点才模糊入睡。
但睡了不到三小时，又跟打了鸡血似的醒了，然后看着凌晨五点的运城朝阳，一脸麻木。
那酒的后劲太大，她再也不喝了，就算卫应寒跪在她面前求她喝都不喝。
那哪是酒，分明就是一把火，叫嚣着要把她的灵魂烧成灰烬。
六点，爬起来洗漱，七点半，在外国语附中的门口和大家碰面。
今天苏若也来了，白白净净的小脸，安安静静的气质，看起来装神状态不错。
倒是白棠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明明比苏若高，站她身边反而衬得像棵小蔫苗苗。
“你这是怎么了，昨晚上没睡觉给我们偷试卷去了？”威廉用水性笔点了下她的肩膀，“试卷呢，给我看看。”
白棠白了他一眼，“滚。”
“哟，说话都没力气了。”威廉大感惊奇，“就你这样子如果没给我们偷试卷，我绝对怀疑你背叛我们了。”
白棠：“……”
就背着你们吃了个宵夜，倒也不必如此。
原本戴着耳机的康尼也多看了白棠一眼，蔫头耷脑的，的确很没有精神，憔悴得熬一整夜都没这效果。
“真的吗？”他问。
白棠反应慢吞吞，“什么真的假的？”
康尼：“偷试卷。”
白棠：“……我说偷到了答案你们会用吗？”
康尼，你变坏了，你是怎么一本正经说出这种看热闹的话来的。
“我看你是想害我，考试都没考完，哪里来的答案。”威廉道：“坦白吧，你就是背叛我们了。”
高考和平时的模拟考不同，模拟考是老师拿到试卷的同时也拿到了答案，但高考的试卷在开考前都是封装好的，一路保密，根本不存在提前泄露答案的情况。
“我背着你们熬夜了，今晚一起熬啊，看谁熬得过谁。”白棠抱着苏若的脖颈窝在她怀里，“若若抱抱，今天帮他们检查东西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苏若摸了摸白棠的脑袋，“放心吧。”
八点，警戒线拉下，学生们进入考场。
考试一开始，白棠就窝在车里开始睡觉，身体精神都困了，躺下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刚好听到广播说考试结束，白棠直挺挺坐起来，“吃饭了吃饭了。”
苏若把她拉下地，“先去接考。”
睡了一觉，白棠精神百倍，就算直接站太阳底下也是个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金刚葫芦娃。
威廉和康尼的状态都不错，看来上午那场考得很好，白棠笑嘻嘻迎上去，“恭喜二位哥哥，考完最后一场英语高考就结束了。”
而英语是对他们来说最简单的一门科目，闭着眼睛都能拿高分满分。
威廉笑哼一声，“为了庆祝哥哥高考即将结束，你有什么行动，不如晚上你请客？”
白棠板着脸，“请客？请什么客，奢侈作风要不得！”
目光流转，见康尼竟然在笑，连忙逮住，“康尼笑了，康尼说他来请！”
康尼：“……”
笑容，你来的终究不是时候。
“康尼不参加聚会，请个锤子，就你好意思让康尼请客。”
康尼却破天荒点头，“我请。”
“哇哦！”白棠乐得直拍手庆贺，“康尼请客，带相机带身份证，今天晚上不回家！”
康尼浅笑着看着白棠，没有说话。
威廉则在白棠额心弹了一下，“带身份证干嘛，你想干嘛？”
“开房！”白棠笑着跑了。
威廉瞠目结舌，“……真的是，越长大越不矜持。”
康尼和苏若笑而不语。
也就威廉一直把白棠当小朋友，什么都不让听不让看，其实要论懂，谁比得过她。
吃完饭，大家各自找位置午休，白棠坐在沙发上，晃着二郎腿给宋子申发消息。
糖糖：[今天下午就是英语考试了，你的英语最好，加油]
宋子申从小跟着她一起练英语接翻译，接触了十多年，英语早就成了他的第二母语。
宋子申：[加油]
糖糖：[拿满分！有额外奖励]
宋子申：[好]
对方正在输入中……
白棠瞥了眼状态栏上的那行字，[今晚和其他几个人聚餐，改天介绍你们认识]
那么多年，他们就只互相知道对方存在于白棠的生活中，却从没有正式见过面认识。
宋子申：[好]
[等高考成绩出来]
糖糖：[我们就见面，我记得]
宋子申看着这句话，笑了，从高考前几周就开始忐忑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白棠总是记得所有人的承诺喜好，从没有出过错。
糖糖：[刚好那时候你生日，一起庆祝]
宋子申无法控制的柔下了目光，胸口又热又涨，他缓缓回：[好]
糖糖：[下午的考试加油，等你的满分成绩单～]
宋子申又了句好，原本有些困倦的身体重新精神起来，他把两人之间的对话反复看了几遍，然后合上手机，打开书桌上那本包着封皮的老旧英语书，一页一页，慢慢看了起来。
三点，最后一场英语考试。
四点半，威廉提前结束考试离开考场，五点，康尼离开考场。
在大多数家长孩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加长宾利就驶入了下班晚高峰的车流。
吃饭的餐厅，晚上要玩的俱乐部白棠已经订好了，只要接了陆小颖就可以去吃饭。
陆小颖心情很复杂，“本来一顿饭就能解决的事，要分两顿饭解决。”
今年俩，明年俩，也不知道人聚不聚得齐。
威廉：“两顿饭还亏了你是吧，又不要你请客。”
“明年呢？”
威廉理所当然地指着苏若：“她请。”
苏若看了眼陆小颖，“明年我请。”
陆小颖还是看她不顺眼，“我又不是没钱，要你请。”
“你有钱明年你请！”威廉学着白棠欢呼鼓掌，“约好了约好了，明年陆小颖请，大家提前一年把肚子排空啊，到了餐厅把他吃穷。”
陆小颖欲言又止，“你肚子里是有一座屎山吗，要提前一年把肚子排空。”
威廉：？
夸张手法，夸张手法你懂不懂，以彰显对明年那顿饭的重视你懂不懂！
苏若噗嗤笑出了声。
白棠笑得手机都拿不稳，“陆哥，屎山，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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